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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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賢是被道長強行喝救下來的,吉辰眼看就到,陛下這個時候斷了子嗣,可不吉利。 趙思危從來不用這么親自演戲,一場戲居然還是體力活,累得面赤耳紅,秦驍虎眼睜睜看著來福打花園另一頭跑出來擦汗又遞水,細心備至。 來福公公不是還被自己關(guān)在洞里的么? 唐糖那夫君也尋不見,唐糖又被綁了,這鬼兮兮的老神仙,救下自己也不知道是何路數(shù),秦驍虎覺得腦袋都快脹了。 大喜的日子,倆兒子種個玉都不教人省心,趙途玖大不高興,喚了趙思危跟前訓(xùn)話。 趙思危呈給他老子兩枚玉:“皇兄正欲埋種這兩件不祥之物,不慎為兒臣窺得,這才廝打起來?!?/br> 禿鷲接了那玉,細看之下,果真勃然大怒:“孽畜!這個孽畜!” 老兒一恨之下,將那兩件東西往地上盡數(shù)掃開,竟然一時氣都接不上了,彭博士給胸口揉了好一會,方才緩過勁來。 眾人再看地上那兩枚東西,一枚翡翠彌勒已然碎裂,另一枚白玉雕降魔杵斷了柄,撿起那杵頭,環(huán)佩依舊叮鈴作響。這可是佛家法器。 “扔了!孽畜……不孝的孽畜,朕一向就看錯了他,此番還是待他太過客氣了。降魔杵!種在我趙氏王朝大好靈土間,他是打算降哪尊魔?是不是朕這個老魔?還是哪位祖先?” 禿鷲素來崇佛毀道,恨不能將天下僧人盡數(shù)驅(qū)逐,此番自然氣到亂顫,他的身子尚可撐著,面上白粉卻少說落了有一斤,脫了妝的臉……黃一塊白一塊,難看得能嚇得死人。外加老兒氣得胸口發(fā)悶,整個人都有些頹。 老神仙適時前去提醒:“陛下勿惱,幸虧有齊王殿下明察秋毫。吃靈rou切忌生氣動怒,陛下還是先去暫息一刻,養(yǎng)容養(yǎng)神,醒來再補一個妝……正好一心享用美味?” 連趙思危都有點聽不下去……這個紀三的演技! 禿鷲對鏡一望,鏡中那個老妖,連皺紋都根根暴露出來,底層的粉嵌在那些皺紋里,黃花憔悴,朱顏易老…… “只是……那北花園種玉之事,孽畜挖得那個坑,萬一他還埋下了什么降魔除妖的鬼東西,究竟教朕心存……”他又照了照鏡子,粉還在簌簌落下,這個妝不補,肯定是不成了的,“北花園之事,看來要托付道長了?!?/br> 老神仙闔首答應(yīng):“貧道自當(dāng)為陛下作法驅(qū)邪避惡?!?/br> 趙思危幾不可聞地嗤了一聲。 紀陶沒理,隨即遞了一個小瓷罐子過去:“陛下,此乃我從前自仙師那里得的昆侖金茶油,比陛下當(dāng)粉底用的豬油膏更易于敷用。陛下飽睡之后,粉敷上去猶有明亮通透之效,值得一試?!?/br> 禿鷲是個細致到了極點的人,即便對方是個老神仙,只要不是他貼身所有,一一皆命彭博士以銀針探過,探完也不顧那油脂有股奇異腥氣,以指甲蓋挑弄了些嘗過確認無險,禿鷲這才取來往手背上抹了一片,即刻施了粉,這才大喜過望:“昆侖神物,果真不同凡響!道長的寶物實在是多!” “再好的寶物,皆是陛下王土之物。” 禿鷲受用不已,午睡去了,齊王以方便道長作法為由,封了北花園重地。 “道長當(dāng)真要親自下去?” “我不下去,難道還容殿下來?” 晨間委之以重托,結(jié)果趙思危還是把那小祖宗支到底下去了,如今安危未卜,紀陶怎不來氣?話便說得重了。 趙思危不忿道:“本王可攔得住她?不用太過掛懷,糖糖的本事你不知,本王卻是信得過的。” 紀陶冷嗤:“殿下想的是家國天下,心頭顧得自是那一萬,我卻是個普通人,此生心之所系,不過只底下這一人罷了,豈容半點萬一?” “炫耀恩愛真是沒個夠……嘴上說得好聽,三爺這是霸道,那個更懂她、信她之人,分明正是本王?!?/br> 簡直有病……紀陶此刻沒工夫同他計較,徑自沖那洞口去:“這孩子不撞南墻……” “哼,本王視作知己的佳人,在三爺心中居然是個孩子。不過就是少時占得幾分先機罷了,如若假以時日……哼?!彼嵩捳f到一半不好意思說完,挑釁之味已然十分濃烈。 紀陶再沒搭理,徑自搬開石頭下洞去了。 他知道趙思危的心思。 酸是其一,至于其二……這個洞中究竟存著趙氏先祖什么秘密?即便唐糖無心,他紀三在他齊王心目中又是何等狡猾?趙思危想要防個萬一,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席勐!”齊王果然急喚遠端,待人近了前低道,“秦將軍,跟下去幫道長的忙。” ** 秦驍虎忍不住問紀陶:“說起來……三爺贈予先帝那金茶油,京城最好的脂粉店里可買到類似的貨?” 紀陶壞兮兮一笑:“孫將軍倒像是思春了。去煙墨居報我的名號,管保給你東西比那個成色還要好,旁的……只要你報得上來哪家的閨秀,三哥別的沒有,認識的有用閑人倒是不在少數(shù),待回了京,保管替你說成那門親事?!?/br> 秦驍虎眼睛都亮了:“當(dāng)真?” 唐糖噗嗤樂了:“四虎子真是實誠,被占了便宜都不知……你比他大。你沒聽他說那東西腥氣得很,估計他自己搜刮了什么魚膘制成的也未可知,還金茶油呢,就禿鷲那老不死的妖精信。哼,我這三哥對脂粉事如此精通,我真不知當(dāng)喜當(dāng)憂,這樣的本事,四虎子不煉也罷?!?/br> 紀陶擰擰那來公公的小塌鼻,繼續(xù)替她整理眉毛:“再嫌棄我,往后天天給你描對倒八字的小衰眉?!?/br> 唐糖左右食指將兩邊眉捎往下一拽,即刻就成了紀陶說的那個樣子:“還別說,祖父說我十三歲那年生得最難看,突然就長成了倒八字,過了兩年卻又長回來了?!?/br> 紀陶揉揉那兩道眉毛,又稍稍理了理:“可惜那年我去了南邊,沒曾得見,不然還可笑一笑你。女大十八變,小時候長成一團又可憐又滑稽的,如今忽就這般長開了……就不知以后還會不會再變?!?/br> 唐糖想也不想:“聽天由命罷,不變也不要緊,橫豎你會涂臉,將我涂成個糟老太,還是可以混的?!?/br> “好?!?/br> 秦驍虎實在不好意思直視,只得左顧右盼,裝聾作瞎。 怎料紀陶卻轉(zhuǎn)而問他:“齊王殿下可曾透露給孫將軍援軍的最新消息?” 秦驍虎點頭答:“援軍于昨日路遇了一個時辰冰風(fēng)暴,不過先鋒軍已然秘密抵達埡口,后續(xù)部隊很快亦可抵達,時刻待發(fā)?!?/br> 唐糖憂心道:“那禿鷲既在城內(nèi)城外皆屯了重兵,鎮(zhèn)遠軍一到,只怕要有一場惡戰(zhàn)。禿鷲手捏半城人質(zhì),齊王又是個功利之極的人,迫在眉睫之際,他會保什么棄什么,可想而知。紀陶,你……到時候千萬可別硬碰硬?!?/br> 紀陶笑著勸慰:“不用擔(dān)心,在你心里,原來三哥就是個呆子么?” “不是?!碧铺锹月詫捫?,“不過,此處除了你們方才入內(nèi)的那扇石門,根本無一處機括,剩余的文字中,可曾透露了什么?” 紀陶指點那畫壁上最后一堆鳥形文字:“這面碑文的之后一段,講述的竟然是個小故事。說古時候有個小孩子迷途不知歸路,后來他利用了族人留下的……也許是時計?這里講的就是他輾轉(zhuǎn)回到故土的事情。” “時計?” 紀陶蹙眉琢磨:“有的詞我也只能靠半蒙,或許還有別的意思……” “他怎么回去的?” “這里書寫得有些簡單:說那個孩子轉(zhuǎn)動麒麟門上的時計,沿水源抵達山谷,于山谷中騎馬順溪水……逆流而歸?!?/br> “麒麟門?在哪兒?”唐糖百思不得其解,劃了下最后那一串字:“這一串圓弧狀歪歪斜斜的飛鳥字,可是這個故事的結(jié)尾?說的是什么?” 紀陶搖頭:“不是,結(jié)尾只說他回到了家。最末這一串字看著同那個故事又無甚關(guān)聯(lián),我并不認得,而且連一個字都未曾見過?!?/br> 事情一時陷入僵局,唐糖冥思苦想而不得,開始再一次仔細環(huán)視這間屋子的每一處角落,喃喃道:“祖先留下這么一個故事,一定想要暗示些什么的,或許是離開這里的什么蹊徑,或者……是回到昆侖的指引。紀陶,這間屋子里一定有什么名堂我們沒能發(fā)現(xiàn)……” 秦驍虎建議:“那個真席勐被三爺縛成那個樣子,總不可能一直沒有動靜,那趙途玖補了精神也要醒轉(zhuǎn)。不如糖糖先藏在此處,我與三爺出去一趟看看情形。反正這個地方旁人闖不進來?!?/br> 紀陶卻以為不可,這個洞就在北花園之下,如若禿鷲得不到欲毀,還是有法子的,那個時候他在別處,糖糖何來半點逃生之機? 唐糖覺得丟人,扭捏了一下:“我也不是呆子,會顧好自己的?!?/br> 紀陶擰她一下鼻子:“才怪。從這一刻起就一直跟著我,不許再獨自東奔西跑。” “其實各自行動會比較方便?!?/br> 紀陶有些難過:“你同我在一起,關(guān)鍵時刻二哥才會顧念著你,不然我怕……” 唐糖忙著環(huán)視屋子,聽他這么說,才扯了扯他的白胡子:“三爺就是個cao心的命,我遵命就是?!?/br> 秦驍虎轉(zhuǎn)過身,悄悄紅了一回眼:我?guī)煾负桶印媸歉刑靹拥匕 ?/br> 紀陶正欲攜了糖糖一同出了洞再作計較,卻見她的目光就定在了方才兩度打開的石門之上。 “紀陶你跟我來,玄機只怕就在門上?!彼碎T,方將手指頭攀上石門上的暗紋,門后捶打之聲忽起,有人在喚:“道長可在?茯苓子道長?” 唐糖手心出汗,抬眼望身旁的紀陶,同他以口型相詢:“是彭博士?” 紀陶頓首,一把捏住唐糖的手,聽見外面又道:“陛下醒來,用道長的金茶油剛上了一層妝,尚未施粉,面上便密密起了一層疹子,瘙癢難抑,生怕破皮卻不敢撓,開鍋儀式即將開始,道長還請快快前往,為陛下診治一番?!?/br> 唐糖暗道糟糕,湊去耳語:“你故意的?” 紀陶搖頭。 “那老兒不會是不能食魚罷?” “許是因為丹藥?這個不在預(yù)料?!?/br> 也許老兒體質(zhì)不同常人,面上敷了魚膘,肌膚起了不好的反應(yīng)……唐糖寬慰道:“應(yīng)該是好事?!?/br> 外頭彭博士砸得急了:“道長再不應(yīng)聲老朽可要炸門了!” 仿佛還有趙思危的聲音:“彭博士這是做什么?砸壞了門你就能拯救父皇的臉?老頭子分明囑咐加派人手去城東守著,你卻在這兒做這些無用功。” 彭博士有些奇怪:“殿下何來此問?老朽方才分明已然派了人往東去,您是知道的啊?!?/br> “你隨我出去,城東之事有些棘手?!?/br> 彭老兒不理:“城東去了人就會好的,殿下請看,此處的封泥盡毀,老朽知道這狐貍臉與昆侖族的聯(lián)系千絲萬縷,此間定有蹊蹺!” “封泥盡毀?你怎知道此處本有封泥?本王看這里黑漆漆亂糟糟,說不定本來就是這個樣子?!?/br> “呃……也許罷。不過道長說是在北花園作法來著,然而現(xiàn)下院中卻露出這么一個坑來,老道卻不見了,他去了何處?舊昆侖城本就是座靈谷,那老妖道神通得很,說不定在此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仙途亦未可知。老臣須得找出他來,若是偷偷尋著了仙途,那老兒必定打算拋下陛下,獨行去也。這是趙氏的靈土,平白便宜了人家,這如何使得?” “與老頭子今夜之事相比,臉上那點屁事孰輕孰重?反正老頭子也是要往臉上敷粉的,鬼才能看得出來。若那老妖怪根本就是跌進谷里跌死了呢?我早看他不順眼,不尋也罷。” 唐糖氣得捏拳頭,這也咒得忒狠了。 紀陶卻只是輕聲壞笑:“他嫉妒我?!?/br> 外頭的彭老兒還在猶豫:“呃,這……” “你不出來,本王便將這老東西封在這里,任我父皇賞你十碗麒麟血,你也休想喝著一滴了?!?/br> “是是是。” 齊王殿下在彭老兒絕無半分尊老之念,魔頭氣質(zhì)盡顯。三兩句話將個彭老兒嚇得顫顫巍巍,外頭許久再無聲息。 紀伯恩說的總閘在城東,趙思危話語中反復(fù)提到城東,又說事情棘手,想必他在城東是遇了難題了。 唐糖現(xiàn)在必須先離開這里,才能幫到齊王。然而彭老兒下得此洞,說明禿鷲的人已然接手了這個洞口,現(xiàn)在除卻石門,還有別的什么法子可以出去? 唐糖又將屋子打量半天,指著那道畫壁問紀陶:“如果此后有路,方向……是不是往西?” 紀陶很驚訝:“你是說畫壁之后?”隨即點頭,“當(dāng)是往西去的?!?/br> 唐糖點頭,隨后重新關(guān)注那扇石門,她試圖用手指甲去劃弄石門上的雕紋,里頭也不知嵌了不知什么硬物,將她的指甲都割裂了,紀陶氣得嗤一聲,直直從她發(fā)后去尋他熟悉的小細釵。 唐糖用手一擋:“別用工具,仔細傷了它。” 紀陶不忿:“自己都傷成這樣了?!?/br> “我那是劃得急了,縫里頭嵌的全是黑石蠟,略硬,再小心一點就是了?!?/br> 唐糖繼續(xù)用指甲延著石壁的刻痕劃弄,那些同石門的顏色幾乎混在一處不可辨的正是黑石蠟,紀陶從那些雕花的紋路慢慢看出些門道來:怎么會像個刻著麒麟暗紋的羅盤! “那個詞我猜不透,方才說是時計,又覺得并不確切……難道不是時計,竟是羅盤?” 唐糖眼睛亮了:“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