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第103章 南北商行是大齊最大的商行,表面上看非常有錢,背地里卻更有錢,是富可敵國的那種有錢。 一半的干股,夠一般人躺著吃吃喝喝揮霍幾代人了。 對于江令宛這種財迷來說,這個條件簡直讓她怦然心動。而且真得了一半的干股,那她直接就是主子的合伙人了啊,想見主子還不是遲早的事? 可是…… 一想到蕭湛在等著她點頭呢,她就不樂意了。 不行!決不能讓蕭湛得逞,她江令宛富貴不能yin、威武不能屈,才不是銀子能收買的人! 為了彰顯自己的決心,她“啪”一聲拍在窗戶上,斬釘截鐵地說:“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區(qū)區(qū)一半干股,我怎么會放在眼里!你休想用銀子收買我?!?/br> 可蕭湛卻從她語氣里聽出了戀戀不舍與心有不甘。 區(qū)區(qū)一半干股? 小姑娘此刻怕心疼rou疼,咬牙切齒呢吧。 “我知道你視錢財如糞土,不把這些銀子放在心上,是我心里有愧,所以才想用錢財彌補(bǔ)我的過失。沒想到你不要?!?/br> 他低低嘆了一聲:“像宛姐兒這樣又漂亮、又有立場的女孩子越來越少了,我竟然妄圖用錢財打動她,真是錯得離譜了??磥?,這干股只能我自己留著了。” 江令宛雙目盯著窗戶,幾乎要把窗戶戳出兩個洞來。 她覺得蕭湛太敷衍了,道歉一點都不真誠,既然是要送干股,就得百折不撓啊,怎么才說了一次就不說了。 他分明就是不想送。 窗外,蕭湛又開始說話了:“一下子送一半干股,的確有用銀子收買的嫌疑,要不,我少送一點,送四分之一吧。宛姐兒你覺得呢?” 江令宛吐血。 瞧瞧吧,這才眨眼的功夫,就少了一半,他果然不想送。 如果自己一直不答應(yīng),他過一會是不是又要砍一半? 他這是道歉嗎? 分明是逼迫,拿銀子逼迫。 “不要問我,我不想跟你說話!”江令宛冷冷說了這一句,就“噗”一聲把燈吹滅,兀自上床睡覺去了。 房間里燃著熏蚊蟲的香,有助眠的功效,江令宛睜大眼睛盯著被黑夜籠罩的帳幔,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上眼睛,白花花的銀子,黃燦燦的金子堆成山在她眼前晃。 她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她就這么想著銀子想睡著了,夢里她坐擁金山銀山,正躺著數(shù)錢,突然“咔嚓”一聲霹雷,金子、銀子全部長出翅膀,撲棱棱飛了。 啊!我的錢,我的錢! 江令宛一著急,醒了過來,窗外雷聲咔嚓咔嚓響,竹枝跟柳絮進(jìn)來了,一個點燈,一個撩了帳子看她:“小姐做夢了嗎?一直在喊銀子,錢。是遇到賊,丟了銀子嗎?” 竹枝給她捧了茶來,笑著安慰她:“小姐不怕,夢都是反的,夢到銀子丟了,一定是要發(fā)大財了。” 外面雷聲轟隆隆不絕于耳,一道青白色閃電從天邊劃過,窗外大雨傾盆,嘩啦啦響聲不斷。 若是其他丫鬟,一定安慰小姐不要怕打雷,她們陪著呢。 可江令宛不是一般小姑娘,打雷什么的,哪有銀子飛了嚇人? 所以竹枝跟柳絮便說了好聽的話哄她,她們的小姐大部分時間是冷靜的,唯有在面對美食、錢財這兩樣?xùn)|西的時候,十分孩子氣。 江令宛一邊喝水一邊想,曾經(jīng)有一份巨大的錢財擺在我的面前,可惜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被欺騙什么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給我錢,只要給我多多的錢,天天騙我也成啊。 外面下雨了,蕭湛一定走掉了。 唉,本來沒想睡的,現(xiàn)在睡著了,錢真的飛了。 御賜的婚姻,她想跑也跑不掉,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啊,她真傻。 “你們?nèi)ニ桑也挥萌伺?。?/br> 竹枝柳絮也知道自家主子不怕打雷,兩人看看窗戶沒有被風(fēng)吹開,就又回去睡了。 這一回,江令宛徹底沒了睡意,追悔莫及。 南北商行一半的干股,我五輩子也掙不了那么多錢。 “唉!” 惆悵地嘆了一口氣,突然,有人敲了兩下窗戶:“宛姐兒?!?/br> 江令宛懷疑自己出現(xiàn)錯覺了。 外面風(fēng)雨大作,他一直在淋雨嗎? 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趿了鞋飛快走到窗戶邊,試探地問:“五……蕭湛,你在嗎?” 她不想喊他五舅舅。 “我還在,我的宛姐兒還沒原諒我,我怎么舍得走?” 有雷雨之聲掩護(hù),蕭湛就不必再刻意壓著嗓子了,他的聲音很清晰。 “你是傻子嗎?下這么大的雨!” 江令宛不知是氣還是急,伸手把窗戶打開,才拔了栓,呼啦一陣風(fēng)把窗戶頂開,裹挾著潮濕的雨水吹進(jìn)了屋。 被濕冷冷的風(fēng)猛然一吹,江令宛覺得身上一涼,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窗外在蕭湛站著,他站在傾盆大雨中看著她,身后是幽深的黑夜,他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在窗戶打開的一瞬間,他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笑。 窗戶內(nèi),小姑娘裹了薄薄的一層披衣,遮住了身體卻遮不住曼妙的曲線,那披衣是粉色的彩錦,被燭光照著,小姑娘身體的輪廓在發(fā)光,柔軟與婀娜一覽無余。 “宛姐兒,你愿意見我了。” 他的小姑娘,當(dāng)然會心軟。 江令宛見他站在雨里淋,一動不動,不知怎么心里就覺得有火,她在屋里都覺得涼,他淋了這么久,竟然都不知道躲一下。 明知道這是他的苦rou計,江令宛卻沒辦法不管他,但要她現(xiàn)在就原諒他,她也做不到。 “我開門了,與你見面了,你可以走了。” 她側(cè)著頭不看他,風(fēng)嘩嘩的吹,將她頭發(fā)都吹到一邊,露出修長如天鵝般的玉頸。 “好?!笔捳慷⒅且黄尊人粤似饋?,“我……咳咳,我回去了。” 江令宛轉(zhuǎn)頭時,見他捂著胸口,眉頭皺著,很難受的樣子,一時不確定他是不是裝的。 “等一下。” 她轉(zhuǎn)身走了,再出現(xiàn)時,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把傘。 “給你。” 她一直不看他,聲音也硬邦邦的。 蕭湛卻知道她心軟,心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暖。 南北商行一半的干股都沒能讓她原諒他,一場大雨她就心軟了。 他的小姑娘啊,這么可愛,他怎么也愛不夠。 蕭湛伸手接傘,無意碰上她的手,江令宛一驚:“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像冰塊一樣。 “無妨,站久了難免冷,我走起來就不冷了。” 江令宛不相信他沒騎馬過來。 可又有些動搖,畢竟他說一直等她,就真的在雨里等。 心里的火在燃燒! 蕭湛這廝……果然是魔鬼,自打認(rèn)識到現(xiàn)在,但凡他們交鋒,她就沒贏過! 恥辱啊,重生后她回回贏,卻屢屢栽他手里。 太陽xue突突跳,江令宛生生按住了,咬牙道:“既然要走回去,你怎么站著不動,是想讓我留你避雨對吧?” 蕭湛:“知我者,親親宛卿也?!?/br> “那還不快進(jìn)來!”她沒好氣地丟下這一句,徑直走回來,找了兩條干巾帕、一條軟毯丟給他。 蕭湛拿著巾帕、軟毯,小姑娘坐到床上,背對著他,披衣緊緊包裹著她,后背像精致的琵琶。 她氣鼓鼓的,不想理他。 蕭湛輕輕喊她:“宛姐兒。” 小姑娘沒回頭。 蕭湛就把軟毯拿起來,這毯子很軟,她隨手丟過來的,肯定是她剛才蓋過的,上面還有她淡淡的甜。 蕭湛把軟毯放到鼻下,很認(rèn)真很陶醉的模樣,墻上投下他的影子,江令宛便把他一舉一動都看清了。 這廝! “蕭湛,你不要太過分!” 江令宛猛然回頭,蕭湛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了,還伸了一只手摸她的頭:“乖,睡吧,我過一會就走?!?/br> 他的手不知道摸了她頭多少次,只要他手一伸過來,江令宛就會乖乖的,幾乎已經(jīng)形成條件反射。 江令宛呆了一下反應(yīng)了過來,當(dāng)時就想把他的手打開,蕭湛卻說:“不用怕,銀子是你的,金子是你的,通通都給你,誰也搶不走?!?/br> 江令宛:…… 剛才夢里哭著喊著要銀子別跑一定被他聽見了。 躺在床上,她鴕鳥似的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從頭到腳都蓋了起來。 這一回,她是徹底失眠了。 風(fēng)聲雨聲漸漸小了,已經(jīng)到了下半夜,很快就要天亮了。 江令宛探出頭,墻上男人的影子很高大,是仰面靠著椅子睡的,睫毛非常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