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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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糾結了半晌,詹夙才邁進屋,“怎么樣?走路還疼嗎?” 顧玄茵道:“好多了?!?/br> 銀霜在旁道:“雖然好些了,還是要再擦一擦藥酒的,奴婢瞧著還有些腫?!?/br> 顧玄茵點頭,拉拉詹夙的袖子,示意他給她揉,詹夙卻仿佛沒看懂一樣,一本正經(jīng)對銀霜道:“那你先幫陛下擦藥酒,我去吩咐人做早飯?!?/br> 顧玄茵:“……”好端端的,臉紅什么啊! 第41章 “老奴看得千真萬確,陛下確實和韓議郎一道從首飾鋪子出來,陛下還扮成了韓議郎的丫鬟。她好像扭了腳,韓議郎一直扶著她上了馬車?!?/br> 周管家做事一向縝密,“等陛下和韓議郎走后,老奴便進去向鋪子里的活計打聽過,他們說剛才那位公子對丫鬟十分寵愛。” 劉文周皺眉,“真是不像話,韓景淵出身卑微,從前不過丞相府的一個小吏罷了,陛下竟然不顧皇家臉面,跟他在一起!” 周管家道:“可那韓議郎生得芝蘭玉樹,貌比潘安,能得陛下寵愛也不奇怪?!彼D了頓,又補充道:“而且那韓議郎是丞相推薦的,老爺想想,丞相府那么多小吏,當初為何偏偏推薦他呢?” 劉文周沉默片刻,“好個詹夙,原來打得這個主意。” 劉靜妍也在座,忍不住提醒道;“這是我們翻身的好機會呀,父親可別錯過了?!?/br> 劉文周看她一眼,挑眉道:“你說說,我們要如何利用這個機會?”因為朝中一系列政令的推行,各地官員都出現(xiàn)了變動,許多世家子弟都被從民間選上來的士大夫所取代,劉家在各地的產(chǎn)業(yè)都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被抖摟出來,他這段日子一直忙著收拾這些爛攤子,爭取不要讓人抓到把柄。只要陛下手里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就不能拿他們家怎么樣。 乍一聽周管家說顧玄茵和韓景淵的事,他還沒反應過來,聽劉靜妍這么一提醒,他也隱隱有了點想法。 “很簡單,我們只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自然有人替我們出頭?!眲㈧o妍似笑非笑,“到時候就看陛下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了?!?/br> 周管家笑起來,“姑娘說的是,陛下畢竟是個姑娘家,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能放下的?!?/br> “不管她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于我們來說都有好處?!眲⑽闹芏似鹱郎喜璞K,輕啜一口,吩咐周管家,“消息傳得越廣越好,我要讓那些士大夫都看看,他們效忠的陛下是如何貪戀美色,不知廉恥的。” 不到半個月,鄰近長安的幾個郡縣就開始流傳一件事——當今陛下還未成親,就開始寵幸身邊一個容貌俊美的郎官。 老百姓聽到這樣的消息,只會把它當作茶余飯后的談資,并不會有多大感受。讀圣賢書長大的士大夫們就不同了,在他們印象里,陛下應當為天下人之表率,怎么能做出如此不合規(guī)矩、不知廉恥的事情呢? 于是,彈劾韓景淵的奏折一封接著一封送往京城,更有些由郡縣推選出來的士大夫因此拒絕為朝廷效力。 朝廷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騰,御史臺的眾人也紛紛上書,讓顧玄茵反省自身,并要求顧玄茵罷了韓景淵的官。 御史臺這些人自是清楚韓景淵的出身的,在彈劾韓景淵的同時,也不忘帶上詹夙,說他居心不良。 韓景泓作為韓景淵的兄長,多多少少也被牽連,說他趨炎附勢,為了榮華富貴接近長公主。 “你和景淵到底是怎么回事,鬧得滿城風雨,連帶我和駙馬也跟著挨罵。”長公主聽了那些越傳越離譜的謠言,立刻坐不住了,忙不迭進宮找顧玄茵說理。 顧玄茵正看各地送上來彈劾韓景淵和詹夙的奏折,淡定道:“姑姑不是不在乎別人怎么說么?著什么急?!?/br> 長公主蹙眉,“這和從前那些傳言可不一樣,這影響到景泓的前程啊,他若是名聲不好,以后還有誰聽他的,豈不是會影響到你們那個什么鹽鐵令的推行?” 她嘆了口氣,“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傳你和韓景淵的么?” 這段時間,顧玄茵什么難聽的傳言都聽了,詹夙一反常態(tài),把所有彈劾韓景淵的折子也都送到了她面前,冷冷撂下一句:“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處理?!?/br> 顧玄茵只得直面這件事情。她看了長公主一眼,“長公主以為韓議郎這人如何?” 長公主睜大眼睛,“你還真看上他了?”她想了想,勸道:“身份地位那些倒是其次,就單論韓景淵這個人,他可不像景泓那樣老實,聽說京中不少青樓的頭牌都與他是知己,你若是讓他當了皇夫,他可未必定得下來,若是哪日耐不住寂寞……那豈不成了皇室的丑聞?你也會因此被人恥笑?!彼f著,認真地拍了拍顧玄茵的肩膀,“姑姑希望你能找個可靠的人,長長久久。” 顧玄茵抿抿唇,“姑姑最是了解朕的,朕喜歡的本就不是韓議郎這種類型,只是因為朕一個姑娘家和他一起出門,被有心人抓住了話柄大做文章而已。” 長公主半信半疑,“當真?” “姑姑也不想想,朕要是真看中他了,把他收進后宮不是更容易么,何必偷偷摸摸的,讓人說閑話呢?”顧玄茵說著,嘆了口氣,“朕眼下到了該出嫁的年紀,和誰呆一起久了,旁人都要說閑話,朕就想……”她有些不好意思,雙頰微紅。 長公主于是接道;"你說的是,不如早些成了親,把皇夫的人選定下來,也旁人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顧玄茵羞澀道:“朕就是這么想的。” 長公主皺眉思忖半晌,“可這皇夫人選卻是不好選的?!?/br> 顧玄茵道;“是呀,朕與姑姑不同,皇夫還是該選個有身份地位的,這樣才能讓文武百官信服?!?/br> 長公主頷首。 “但京城這些世家大族,能讓朕信任的沒幾個,朕是絕不可能從他們中間選人的?!鳖櫺鹣訔壍仄财沧?,“而且那些世家子弟一個個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朕一個也瞧不上。” 長公主把京城適齡的世家子弟都想了一遍,也覺沒一個合適的?!笆遣荒軓倪@些人中選,應該找一個不圖你什么的。”說的容易,但若不是因為皇夫這個身份帶來的好處,誰會放著三妻四妾的生活不要,進宮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 顧玄茵沉默下來,仿佛當真是在為自己的皇夫人選發(fā)愁,半晌,似是想得不耐煩了,她嘆了口氣道:“要不找詹相算了,他不是招蜂引蝶的人,手里的權力比朕還大,也用不著圖朕什么,和他在一起,朕倒是省心?!?/br> 顧玄茵說到詹夙時,長公主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反對,但聽顧玄茵說完理由,又覺得她說德有幾分道理,她皺著眉想了半晌,最終卻還是搖頭“不行不行,你怎么能為了省心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呢,” 顧玄茵忍不住笑出來,把她和詹夙的事情和長公主說了,“上次姑姑說不喜歡詹相,朕就一直擔心,沒和您說,但眼下出了這樣的誤會,朕沒辦法?!?/br> 長公主確實不喜歡詹夙那樣的人,和他過日子怕是要無聊死,可看看面前的顧玄茵,她又莫名覺得還挺登對。 “既如此,你們就趕緊把婚事定了啊,免得那些人再瞎傳?!?/br> 顧玄茵扭捏道;“這種事朕一個姑娘家怎么好主動開口,況且眼下大家都傳朕與韓議郎的事,冷不丁說要和詹相成親,那些人肯定又要瞎猜了?!?/br> 長公主頷首,“也是?!彼牧伺念櫺鸬募纾拔译m然不懂朝中那些權力紛爭,但好歹是你的長輩,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br> 顧玄茵歡喜地彎了彎眉眼,“姑姑最好了,不過先別著急。” 長公主笑睨她一眼,“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顧玄茵當真不著急,詹夙人就在跟前,天天都能見著,又跑不了。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該查的正事查了。 謠言傳得那么快,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背后搗鬼,再加上從醉仙樓得來的消息,她基本可以確定這件事的主謀是誰了。 詹夙前段時間一直在收集這些功勛世家以權謀私,枉顧法度的證據(jù),卻因為突然四起的謠言不得不停下來,各世家立刻又看到了希望,等著看士大夫如何逼破皇帝忍痛割愛,或者皇帝如何對士大夫們失去信任,或者最好的結果是相看兩厭,皇帝開始討厭這些多管閑事的士大夫們,士大夫也不愿意為貪戀美色,不知廉恥的皇帝服務。 到時候,以劉文周為首的世家們再站出來支持顧玄茵,不管顧玄茵愿不愿意,也只能仰仗他們。至于詹夙,要么失去顧玄茵的器重,要么失去士大夫的支持,不管失去了哪一個,他都支撐不了多久。 顧索性借著這個機會,把劉家的人脈網(wǎng)摸了個清楚,劉家之所以一直讓她忌憚,不僅是因為劉家在世家中頗有威望,更是因為劉家在地方上也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和消息網(wǎng),這些人有的是商人,有的是士紳,有的甚至只是引車賣漿之流,可他們身上都有詹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人脈廣,在當?shù)赜杏绊懥?。從他們嘴里說出去的話,要不了三日就能傳得當?shù)厝吮M皆知。 劉家有這樣一幫人,顧玄茵也有。 醉仙樓里,幾個剛從豫州回到京城的商人聊起了陛下和韓議郎的事情,小二過來上菜時,就隨口插了一句。 “聽說那姓韓的貌若潘安,陛下一眼就看重了,去哪兒都帶著?!?/br> “依我看,陛下該是早就看上了那姓韓的,詹相才投其所好,把人送進宮里?!?/br> 此言一出,眾人都覺得有道理,“怪不得陛下如此信任詹相,原來還有這一層緣故?!?/br> “諸位一看就是從外地來的,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兒。” 在座幾人聞言都不由好奇,“不是這么回事兒,那是怎么回事兒?。俊?/br> 第42章 小二見眾人問起,反倒笑瞇瞇地賣起關子,“哎,莫要議論這些了,讓人聽到了不好。” 幾人哪能依,一人忙拉住他,“咱們小聲說,誰能聽到?你們這些京城人消息是要比我們靈通?!?/br> 小二道:“你們知道這消息是怎么傳出去的么?” 幾人仔細想了想,消息傳到他們那兒時,已經(jīng)沒了具體內(nèi)容,全憑大家腦補??蛇@消息突然傳開,總該有個因由吧。“不知道,莫非是……” “就別猜了,那日陛下微服出巡,卻在首飾鋪子里扭了腳踝,韓大人一路扶著陛下上了馬車,僅此而已?!?/br> “這么體貼,還說不是那么回事?!币蝗藝K嘖道。 小二道:“陛下扭了腳,議郎不扶、丫鬟不扶,難道要讓陛下自己走么?” 一人不禁疑惑,“陛下帶了丫鬟,為什么不讓丫鬟扶?” 小二道:“聽那首飾鋪子里的人說,那丫鬟也摔了一跤,韓大人心疼壞了,不忍心讓她在扶陛下?!?/br> 其中一人聞言笑道;"我聽你這么說,韓大人不像是對陛下有意,倒像是對那丫鬟有意。" “這我就不知道了?!毙《衩刭赓猓霸俸椭T位說一件事,你們知道那日陛下扭了腳,韓議郎帶她回了哪兒嗎?” 幾人都搖頭。 “丞相府?!毙《隙ǖ溃骸坝腥擞H眼見了,丞相還專門找了個大夫給陛下看傷?!?/br> “詹相?”幾人都不禁沉吟起來,一人忍不住將猜測說了出來,“你們說,會不會陛下其實是和詹相……韓議郎只是個擋箭牌。” 小二抬了抬手,“諸位慎言,議論陛下不要緊,議論詹相可是要……”他做了個砍頭的動作,溜了。 要不了十天,顧玄茵和韓景淵的事就轉了風向,變成了韓景淵十分寵愛一個丫鬟,而那丫鬟正是陛下身邊的大宮女銀霜。 銀霜一面仔仔細細給顧玄茵梳頭,一面紅著臉道:“奴婢可從未說過要嫁給她,都是他……他自作多情?!?/br> 顧玄茵含笑從鏡中瞥了她一眼,“你不嫁他,為何又要收了人家的鐲子?” 銀霜抿唇,“他買都買了,不收怪可惜的?!?/br> 顧玄茵嘆息一聲,“好吧,你既不喜歡他,這京城里喜歡他的人多著呢,朕隨便給他指門親事便是。” 銀霜聞言急了,“不成,那些人都是沖著他的容貌來的?!?/br> “管她們是沖著什么來的,和你也沒什么關系?!鳖櫺鹚菩Ψ切?,。 銀霜停下手上動作,“陛下……” 顧玄茵笑出聲,“你就別扭捏了,定情信物都收了,還裝什么?” “可奴婢覺得……”話沒說完,銀霜的眼眶先紅了,“奴婢配不上他,他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而奴婢只是個下人。”她與韓景淵也算是日久生情,二人都要隨時跟在顧玄茵左右,韓景淵又慣會逗人開心,每每陛下有什么奇怪的吩咐,她理解不了,他也會細心給她解釋,一來二去,她便對他生出幾分好感,可是以韓景淵今日的地位,日后八成是要封侯拜相的,她一個宮女如何配得上? 顧玄茵伸手敲她額頭,“他是朕身邊的紅人,你也是啊,之前景淵就向朕求過這件事,可朕怕他招蜂引蝶的,不靠譜,一直拖著沒答應,但朕慢慢發(fā)現(xiàn),景淵是個有分寸的人,看似風流,其實很清楚誰是他真正想要的人。正好最近大家都在傳景淵的事,朕就想趁這個機會把你二人的婚事定下來。” “嫁妝朕給你出,你是朕身邊最得力的宮女,朕一定會風風光光把你嫁了。”顧玄茵轉過身,拍了拍銀霜的手臂。 銀霜忙跪下謝恩,被顧玄茵扶起來,“好了好了,快去傳早膳吧,朕都餓了?!?/br> 顧玄茵正用早膳,詹夙就來了。 “太學學生聯(lián)名上書,讓你罷了韓景淵的官?!?/br> 顧玄茵咽下口中的包子,才不疾不徐道;“這些太學生不好好念書,整日瞎湊熱鬧?!?/br> 詹夙道:“我已經(jīng)讓人把帶頭鬧事的幾個揪出來了,讓他們回家面壁思過,什么時候老實了再回太學上課?!?/br> 顧玄茵笑,給詹夙遞了一塊桂花糕,“這些太學生多是世家子弟,咱們何不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們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