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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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雙手扣住了她的肩,在葉淼吃驚的神色中,側(cè)首含住了她想逃離的唇,伴隨著輕咬的動作,舌頭慢慢地鉆了進來,極具技巧地挑逗她。 凡是敷衍了事的吻,祂都會連本帶利地討回。 敏感的口腔黏膜被侵犯,葉淼倒吸了一口氣,抖如篩糠,竭力仰頭,往后閃躲。怪物卻一點兒也不客氣,順勢壓了下去。 柔韌的腰幾乎被是被反折著扣在了祂的懷里,有種近乎于旖旎的畸形感。葉淼不禁露出了痛苦與輕微受虐的表情,殊不知,這樣的反應(yīng),反倒如彈落在油面的星火,興奮轟然燒開。 這侵略性極強的吻法和高超的吻技,讓葉淼根本沒法催眠自己“當成是被狗舔了一下”。不知過了多久,怪物終于滿意了,才松開了昏昏沉沉的她。 如出現(xiàn)時那樣,身影隱沒在了黑暗之中,再一抬手,就摸不到祂了。 葉淼倒退了兩步,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眼角發(fā)紅,眼眶里蒙了一層水珠,完全是一副又怒又羞,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如果每一次都這樣親,她豈不是虧大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使勁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蹲回了地上,拾起了剛才在推搡中從自己懷里掉到地面的東西——一本故事書。 親吻是怪物臨時加上的酬勞,她最初答應(yīng)的是來陪祂說話。兩人又沒有共同話題,也不了解彼此,她擔心會因找不到話題而冷場,鬧得怪物不高興,然后自己遭殃,特意帶了一本講述瑞帕斯風土人情的故事書過來,想著要是沒話說,就念給祂聽。 若這只怪物一直被關(guān)在這個地方,一定會對外面的世界好奇的吧。 可現(xiàn)在,祂已經(jīng)消失了,難不成她要對著空氣說話嗎? 葉淼彈走了書封面的灰塵,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唯一好的是,那只怪物離開時,沒有把墻上的火也熄滅,起碼這四周看起來還算明亮。 忽然,從光照不到的走廊深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葉淼驚訝地抬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闊別已久的貝利爾的雙眸。 葉淼:“……” “真的是你,我感覺到迷宮的出口打開了,我就猜是你進來了?!必惱麪査坪跏桥苤^來的,他緩下了步速,走到了葉淼身前半跪下來,像是松了口氣,又十分開心,輕柔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br> 葉淼:“……” 不久前,才與頂著貝利爾這張臉的怪物深吻過,現(xiàn)在冷不丁看到了本尊,葉淼注意力不由自主就被他一張一合的唇吸引了,有種羞恥又心虛的怪異感覺,簡直想縮成一團。 貝利爾目光一頓,忽然眼尖道:“咦,你的臉怎么了?” 葉淼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眼光,摸向了自己的下巴:“什么怎么了?” “錯了錯了。”貝利爾搖搖頭,無比自然地伸出了一手。微蜷的四指搭在了她的側(cè)頰,拇指則輕輕地摩挲了一下靠近下巴的皮膚,懶懶道:“是這里。紅了。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的嗎?” 八成是剛才被那只怪物的手捏紅的。 雖說貝利爾完全不知情,可被他當面指出這塊痕跡,就像在不斷地提醒她剛才發(fā)生的事……幸好光線不是很足,看不見她漲紅的臉。 葉淼只好解釋說:“我剛才沒看路,不小心撞到墻了。沒什么事。” “真的沒事嗎?”貝利爾坐在她身邊,支著腮,側(cè)頭瞥她,似是忍俊不禁,殷紅的薄唇微微咧開:“你真可愛,這也會撞到墻?!?/br> 剛才沒注意到,那只怪物化出的贗品的虎牙,比貝利爾的要尖銳多了,簡直就是獠牙,虧她的嘴唇?jīng)]有被劃破。 唉,怎么又往回想了…… 估計也覺得自己找的借口有點兒爛,葉淼只好改了話題:“貝利爾,你知道……那只怪物有化形成人的能力不?” “我不清楚。不過祂的力量很強,如果有,也不奇怪?!必惱麪栆活D,狀若不經(jīng)意地道:“怎么了?祂剛才在你面前化形了嗎?” 葉淼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貝利爾觀察她的表情,敏銳地道:“那只怪物欺負你了嗎?” 欺負是有欺負,不過歸根結(jié)底,那也是她自找的。 況且,她又能怎么和貝利爾解釋?“我和祂共同認識的人只有你,為了讓我更自然地和他接吻,祂變成了你的樣子來親我”這種話,根本是有口難言。 葉淼郁悶地說:“祂沒有欺負我。” 就是感覺有點變態(tài),她接了一句腹誹。 為了不讓貝利爾想太多,葉淼又故作豁達地補充道:“不用擔心。反正祂做什么,我都當成是被狗咬了,所以也沒什么?!?/br> 貝利爾罕見地靜默了兩秒,指了指她懷里的書,又一次轉(zhuǎn)移了話題:“那是什么?” 葉淼笑了笑,借著火光展示給他看:“是故事書?!?/br> 貝利爾似乎是第一次碰到書的樣子,身體前傾,有些好奇地伸出了一只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書的封面。 望著他專注的神情,不知為何,葉淼的心忽然軟了軟,油然生出了一絲說不清的同情。 她從小以書為伴。可在瑞帕斯大陸,奴隸階層不但沒有正式名字,連讀書寫字的權(quán)利,也是從小就被剝奪了的。書對他們來說是不可能接觸到的東西,所以,她絲毫不奇怪貝利爾的反應(yīng)會是這樣的。 貝利爾收回手:“你怎么會帶書進來?” “我原本是為了跟那只怪物找點兒話題,才把書帶進來的?!比~淼頓了頓:“可祂現(xiàn)在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br> 貝利爾卻說:“很好辦。這里所有空間都處于那只怪物的控制之下,發(fā)生什么事,祂都會了然于胸。你在這里讀書,祂會聽見?!?/br> 那只怪物能聽見他們說的話嗎? ……好在她剛才沒把“變態(tài)”說出口來,讓祂聽見就糟糕了。 葉淼猶豫了一下,展開了書的第一頁,道:“就這樣對著空氣念嗎?” “什么叫對著空氣念。”貝利爾托腮看她,聲音微微拉長,似是有些不滿:“我也是你的聽眾呀?!?/br> 作者有話要說: 【腦洞小劇場】 貝利爾:你怎么了? 三水子:沒什么……(剛剛才和頂著你的臉的變態(tài)怪物打過啵兒,現(xiàn)在看到本人,啊啊啊太羞恥了/(//t//o/t/)//) (貝利爾:計劃通?!蹋?/br> —— 還不到三水子懷疑的時候。 其實就算三水子懷疑,貝利爾也完全不慌。他還挺喜歡三水子各種想他,或者是暗戳戳觀察他,心情為他升降起落什么的……╮(╯▽╰)╭ —— 謝謝九天姬羅、甯淵、薛令姑娘們的地雷(づ ̄3 ̄)づ,么么噠~~~ 第10章 葉淼的弟弟比她小五歲,對博覽群書的jiejie既是喜愛又是崇拜,小時候常讓葉淼給他念睡前故事。葉淼習慣成自然,一點也沒察覺,給怪物“念故事書”這個舉動,根本就像是在哄人。 葉淼尋了個舒服的坐姿,身體往后倚靠在墻上。石磚冷如玄冰,絲絲扣扣的寒意猝不及防透過衣物,潛入腠理,冷得她的肌膚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驀地又坐直了。 貝利爾見狀,無比自然地將自己的外袍解了下來:“把手抬起來,穿到袖子里去?!?/br> 身高差擺在那里,在少年的身上顯得合身修長的袍子,換到葉淼身上就過大了,長袖遮到了指尖,衣料還浸著暖融融的體溫,仿佛有人從后方親昵地圈住了她。 貝利爾給她整了整衣襟,靈巧地替她將衣服的帶子打了個結(jié),那副認真的姿態(tài),簡直像是在照顧小孩子。 “我自己來就行了。”葉淼臉有點紅,宛如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有些猶豫:“你不冷嗎?” 人類的軀體脆弱得無法抵御極端的寒熱。而對于某些已經(jīng)超脫了自然規(guī)律束縛的存在而言,衣服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僑飾。 只是,否認的話剛滾到了喉邊,貝利爾心念一轉(zhuǎn),舌尖一壓,無聲地將它咽了下去,垂下了紅通通的眼,語氣中染上了些許落寞:“這里一直都很冷,我習慣了。” 貝利爾的確被關(guān)在這里好幾年了。葉淼的心臟忽然軟了軟,油然生出了一股憐惜之情。 雖然與貝利爾認識不久,可在葉淼心里,他們已經(jīng)締結(jié)了比友情更深刻復雜的關(guān)系——他們是并肩站在怪物對立面的囚犯,是同病相憐的命運聯(lián)合體。 當初,若非是貝利爾出現(xiàn)在崩潰的她身邊,安慰她,送食水給她吃,還代她與那只怪物談判,她也許一輩子都走不出去了。 假設(shè)某天,她找到逃離怪物魔掌的辦法,一定不會拋下貝利爾。她要讓他也掙脫怪物的壓迫,重獲自由。 奈何,現(xiàn)在的她連自己都救不了,一切都只是空想。 葉淼搖搖頭,驅(qū)散了多余的念頭,低頭打開了書。 一展開,她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太妙。那只怪物留在此處的光線實在太暗了,用來看路還行,閱讀還是過于勉強。一行行的字母,仿佛滲出了星星點點的顆粒,融入渾濁的陰影中,模糊不清。 葉淼看得很費勁,眼球干澀。但是,假如不履行約定,惹毛了那只小肚雞腸的怪物,祂肯定又會抓住機會“增加酬勞”了。 絕對不能讓祂得逞。 葉淼忿忿地一吐氣,心想。 貝利爾歪頭:“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太暗了,看不清。”葉淼頓了頓,小聲說了實話,決定下次要帶盞油燈過來。 “那就不看了?!必惱麪枔P起眉梢,伸手將她的書合上并抽走,道:“我沒收了?!?/br> 他的視力,似乎完全不受光線強弱的影響,儼如晝伏夜出的動物。剛才的動作,如果互換角色,葉淼只會看到一團黑漆漆的書影輪廓,無法精準捏住書頁邊緣。 葉淼喃喃:“我剛發(fā)現(xiàn),你的視力真好。” “長時間待在黑暗里,你的視力也會像我這么好?!?nbsp;貝利爾把書往自己身后一放,不讓她摸到,提議道:“我們來聊天吧?!?/br> 葉淼環(huán)顧四周:“那只怪物又會偷聽的吧?!?/br> 貝利爾嗤嗤一笑,忽然湊近了她,在她耳邊用氣音道:“那我們音量小點,就這樣,說悄悄話,不讓祂聽見。” 拖腔拿調(diào),懶洋洋又甜膩膩的聲音,說什么話,都很像在引誘。 氣息仿佛化作了小羽毛,曖昧地在她頸側(cè)拂動。 這也湊得太近了,葉淼發(fā)現(xiàn)貝利爾這個人,好多行為都沒什么邊界感??山o她的感覺,又不是那種急色下流的登徒子,而是……類似于一只漂亮又高傲的黑貓在親近她。 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很難抵御這種類似于撒嬌的親密。 見她不吭聲,貝利爾聳聳肩:“那只怪物是讓你來陪祂說話吧。但我覺得,只要你在這里,祂就很開心了,不會計較我們說悄悄話的。” 葉淼有些惱羞,反駁道:“說得你好像很了解祂一樣?!?/br> 那只怪物,明明就又小氣又變態(tài),哪有貝利爾說的這么容易滿足。 “或多或少也了解祂的一些事,可不是全部?!?nbsp;貝利爾倒也坦誠,頓了頓,輕輕瞥向她,微笑道:“怎么了,你對祂感興趣嗎?” “誰對一只怪物感興趣了,我就是有點好奇……”感興趣和好奇,聽上去沒什么不同,葉淼有些氣餒,抬眼,發(fā)現(xiàn)貝利爾一直凝視著她。 一雙眸子,猩紅似凝固的血玉,在昏暗處,也散發(fā)出攝人心魄的華彩。 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葉淼心里,慢慢地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 不知為何,剛剛散去的惱羞,又有點重新攀升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