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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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女主持深夜買醉打人,據(jù)傳倆男子被打成輕傷】 【酒吧慘?。汉眯膸腿藚s反被打傷,男性的權(quán)利如何維護(hù)?】 【酒吧傷人女子被證實是x省省臺知名女主持人尤津津,事后卻沒有被法律制裁,明星該享受特權(quán)嗎?】 【……】 一條條一句句,明里暗里都是在把尤津津和男性、尤津津和普通非公眾人群放在一起對立、制造矛盾。 不得不說,這一招還真的挺有效的。 尤津津靠在廚房中島上抿了兩口紅酒,隨意翻看了下網(wǎng)友的評論。 即便是深夜三點,修仙的人還是不在少數(shù)。 這熱搜躥得又快又猛,結(jié)合一個多月前沈桐被殺一案,大家的火力全都對準(zhǔn)了尤津津。 “臥槽我當(dāng)時就說,看這女的真的很毒的!看樣子是醉了之后發(fā)酒瘋,別人去幫她,結(jié)果她還cao起酒瓶子往別人的頭上去招呼?這兩個好心人也太慘了吧!” “嘖嘖嘖,穿這么少去酒吧買醉,這個yjj看起來真不是個干凈的貨色。不過她一個女人應(yīng)該放不倒兩個男人吧?否則這倆男的也太弱雞了?!?/br> “說不定是沒防備被她砸了一酒瓶子呢?!” “不對,你們仔細(xì)看照片,旁邊還有幾個人,應(yīng)該是打群架吧???我賭五毛錢,這個yjj心情不好帶了一幫小白臉去酒吧找茬打架,最后拿錢擺平了。” “有道理,怪不得當(dāng)時沒爆出新聞來……真tm是有錢任性……” “艸,這女的太惡心了,我女朋友還賊愛看她主持的那個節(jié)目。不行,我待會兒回去就要和她說,下次再看就分手。欺負(fù)到咱男人頭上來了,艸!” “哈哈哈哈哈哈樓上硬氣!” “……” 尤津津冷笑一聲。 不出所料,討論的最歡的那幾個頭像點進(jìn)去,性別顯示都是男性。 也不知道這群人是腦子長在幾把上還是天生就小腦萎縮,幾個營銷大號的節(jié)奏一帶,一下子就失去了自我判斷能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好歹,這一群激動著狂歡的傻逼之中,還算有幾個清醒的人。 “說句中肯話,yjj那種身板,也不一定打得過這兩個男人吧……說不定是人家sao擾她反被教訓(xùn)了一頓呢……真相出來之前還是保持中立吧……” “對呀對呀,一直覺得津津小jiejie長得漂亮也不作妖,感覺脾氣再怎么不好,就客觀地說,也不可能打得過兩個男人吧,就算人家沒有防備_(:_」∠)_畢竟男女之間力量懸殊真的很大呀_(:_」∠)_” 尤津津用小號給這幾個還算理智的評論點了贊,然后又埋頭加足馬力,開始罵起那堆腦子不靈清的傻逼。 等她再抬頭的時候,半杯紅酒喝完,天都有些微微亮了。 稀薄的天光從窗簾縫里漏了進(jìn)來,房間里沉積著一團(tuán)郁結(jié)一夜的悶氣。不知怎的,尤津津突然xiele氣,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怎么和個小孩子一樣,這么幼稚? 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是誰在背后搞事,明明也自己知道對這一切無能為力,明明…… 明明就像是山上來回奔走的西西弗斯,在做可笑又可憐的無用功罷了。 她緊抿著唇,一口氣將剩余的紅酒全倒進(jìn)了酒杯。 牧然說得沒錯。 在這種時候,她只能忍。 也恰是在這時,隨意扔在一邊的手機(jī)響了。 那邊是于晚霜恨鐵不成鋼而又亢奮的聲音:“姐妹你怎么回事!我才下飛機(jī)才看到!你都被熱搜掛了一晚上啦?!” 于晚霜是去布拉格給新電影取景,剛下飛機(jī)打開手機(jī),就發(fā)現(xiàn)微博上竟然掛著尤津津的名字。 好姐妹竟然被推上熱搜,而且看樣子,什么【尤津津打人】【尤津津坐牢】,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于晚霜逛了一圈熱搜廣場,差點沒被氣炸。 她立刻打電話給尤津津,先把那群傻逼大罵了一頓:“呵呵,真特么就是典型的有個幾把就以為自己了不起!津津,你也別和他們生氣,這種蛆陰暗得很,多半就是那種現(xiàn)實生活中沒什么存在感,就到網(wǎng)上來博關(guān)注的!” “我沒生氣?!庇冉蚪蜓雒婵粗旎ò?,舔了舔唇角的紅酒。 于晚霜問:“那你知道誰在搞你了嗎?” 網(wǎng)友是看不出來,但于晚霜這種在娛樂圈里混了幾年的人,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說別的,就這一個沒有持續(xù)爆料的新聞,主角又不是一線頂流,竟然能霸占兩個熱搜席位,還一掛就能掛這么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cao縱。 而且,對方還能如此狡猾,沒搞什么桃色花邊猜想,反而將矛頭指向了近年來愈發(fā)尖銳的男女性對立,還引發(fā)了仇富罵潮,顯然不是個簡單貨色。 尤津津也沒廢話,直接把名字爆了:“宋家那兩位唄?!?/br> “宋婷爾和宋梔?”于晚霜也毫不意外,冷笑一聲,“這才幾天,竟然就這么坐不住了?” 尤津津也笑了,卻是有些無奈的笑:“你以為宋梔是為了她侄女的前途才來搞我?她還沒這么沉不住氣。” 于晚霜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七年了,她七年都沒有動靜了。”尤津津?qū)⑹治嬖谘矍?,遮住自上而下的燈光,“但是現(xiàn)在,叢漠回來了。而且他一回來,就遇見了……我?!?/br> 于晚霜沒說話。 尤津津停頓兩秒,突然笑了:“我知道她怎么想的?!?/br> 于晚霜:“……嗯?” “她害怕了。” 尤津津倏爾猛力站起,微垂著頭,長發(fā)滑落鎖骨之下。 神色恍然看不清楚,在嘴里喃喃重復(fù):“是她。她害怕了?!?/br> 于晚霜不放心尤津津,剛落地布拉格才一天,第二天劇組還沒正式開拍,她請了個假,又打了個飛的回國來看她。 一進(jìn)尤津津的家門,里面全都淡淡的紅酒味。尤津津長發(fā)凌亂,睡眼惺忪,唇角還有殘余的口紅印記,沖她淡淡打了個招呼。 “嗨,姐妹?!?/br> “你怎么這么頹?”于晚霜皺了皺眉,環(huán)顧四周看了一眼,“不是吧津津,那賤人隨便布了個局,你就這么輕易被打敗了?” 尤津津揉了揉眼睛:“沒有,多喝了點酒罷了。” “切,還只是多喝了點酒?”于晚霜撇了撇嘴,一轉(zhuǎn)身就在沙發(fā)上坐下來,如同公主駕到一般的架c勢蒞臨指導(dǎo),“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尤津津也坐了下來,把牧然的想法告訴給了于晚霜。 牧然的意思大概是,先讓輿論起來,等發(fā)酵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到時候尤津津再出來,發(fā)布一條聲明,把事實真相說一下。 最好,還能讓警隊的人出來做個證,證明那晚筆錄確實是那兩個男人先企圖尤津津下藥,她差點遭遇危險,所以才反擊。 牧然承諾臺里不會棄她,這么一來,立一個柔弱無辜弱勢女子的人設(shè),反而還能博一波路人好感。 于晚霜的指尖在膝蓋上點了點:“就這樣?” “對?!笨从谕硭且桓北砬?,尤津津猶豫了一下,“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不對?!庇谕硭α耍八芟氲竭@種方法已經(jīng)很不錯了,在很多情況下,也確實很有效果?!?/br> 尤津津聽出一個“但是——”的轉(zhuǎn)折。 果不其然,于晚霜繼續(xù)道:“——但是,在你這里,沒用?!?/br> 尤津津挑了挑眉,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 于晚霜娓娓道:“首先,你的對手是宋梔,宋家的那群白蓮花心術(shù)不正,鬼點子一向多,而且門路還廣。要和她們這樣硬來,根本沒戲?!?/br> 尤津津好奇:“那難道就沒辦法了?” 于晚霜一記眼白飛來:“拜托,姐妹,你現(xiàn)在有我,而且你還有叢漠!這種王牌在手,怕什么?” 尤津津大悟,深以為然。 “所以現(xiàn)在大家后臺扯平,不用怕?!庇谕硭獜娜莶黄?,繼續(xù)道,“第二,你平時呈現(xiàn)在舞臺上的人設(shè)是什么?” 尤津津思索片刻:“……氣場很足、話也不多的冷艷美人?” “bingo!”于晚霜打了一個響指,“艷光四射!slay全場!這才是你的style!現(xiàn)在呢?牧老師讓你搞什么人設(shè)?” 尤津津:“……柔弱可憐嬌軟小白花。” “對??!這倆人設(shè)他媽簡直就是南轅北轍的好嗎!”于晚霜一拍桌子,“現(xiàn)在的網(wǎng)友可不是傻子,你這聲明前腳一發(fā),后腳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說你裝、虛偽、掩蓋事實!到時候宋梔再把你節(jié)奏一帶,不知道會反噬到哪里去哦!” “那怎么辦?” 這話說的有理,尤津津連連點頭。 “你要走slay全場冷艷玫瑰人設(shè),那就一走到底?!庇谕硭镑纫恍Γ鐢?shù)家珍,“懟、硬剛、直接上微博甩開膀子罵,最后再找兩個網(wǎng)文寫手把那晚的一幕寫成通稿到處傳——重點襯托出你當(dāng)時有多么無助、憤怒且勇敢,甩酒瓶子的那一下又是多么性感冷艷、高不可攀且酣暢淋漓!” “……” 看于晚霜一臉激情澎湃的樣子,尤津津真心覺得,不用去找網(wǎng)文寫手了,pick她就很ok。 不過話說回來,相比較于牧然,于晚霜的提議確實更加與時俱進(jìn)。人設(shè)這東西嘛,現(xiàn)在哪個小明星不炒得飛起? 圓得回來就是圈粉點,如果圓不回來,被人找出破綻,那可就是萬劫不復(fù)之地了。 因此,于晚霜鄭重總結(jié):“我反倒覺得,你和宋婷爾pk,對方處于劣勢。畢竟她現(xiàn)在炒得是天真無邪國民白富美人設(shè),路人對這種人設(shè)可比對‘slay全場甩起酒瓶就干的冰山美人’要嚴(yán)格多了?!?/br> 尤津津深以為然。 綜藝和微博成為明星們的營業(yè)手段之后,那些渾身是漏洞、沒有顧忌的明星,反而因為他們的破綻而較少被輿論攻擊。 畢竟,太過完美,反而是最大的破綻。 而她所立的,也許恰好是不敗之地。 臨行前,于晚霜又問她:“這事你沒和叢漠說?” 人家正忙得飛起,哪里敢讓他分心? 尤津津搖了搖頭:“我自己能搞定,不能麻煩他。” 更何況,他也是那晚的當(dāng)事人之一。如果牽扯進(jìn)來,搞不好還要惹得一身腥。 于晚霜用她那雙看穿一切的眼睛掃了一下尤津津的臉,隨后帶上墨鏡,輕哼了一聲:“姐妹,沒必要這么矯情哈?!?/br> 然后戴上口罩,保證自己渾身上下被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才小心翼翼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