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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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有勵驟然聽見一聲巨響,整個人不禁從地上坐立起來,他看著從窗外爬進來、脖子上還帶血絲的沈妤,眼神陰郁,沉聲道:“你倒是很有本事,連這里也找得到。不過,這丫頭可不是我故意帶過來的,是她自己找上門的。” 沈妤仿佛已經(jīng)聽不見他的話,抓起身邊的一塊玻璃,俯身就往金有勵身上扎去。 金有勵徒有一具男人的身體,其實內(nèi)里羸弱無比,他此時被沈妤手里的玻璃扎中,不禁大喊一聲,右手往沈妤臉上一甩,甩出一個響亮的巴掌,而此時,房門被人從外打開,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聽見動靜,已經(jīng)快步向前,左右各自架住了沈妤的胳膊。 沈妤此時渾然忘我,像是沒有了知覺,張嘴咬住金有勵的脖子,面目兇狠,就算被人拉扯住細長的頭發(fā),依然毫不松口。 陸行州在屋外找到一根可用作防身的枝條,進到屋里,看見沈妤的慘狀,手上青筋瞬間鼓脹起來,有如投擲飛刀一般,將手里的枝條首先插進左邊男人的肩胛骨里,然后整個人往前沖去,抬腳往右邊男人腹下一掃,腳尖往上提起,俯身扣住他試圖反抗的手,雙手環(huán)繞住他的脖子,左右互抱,猛地往外一扭,毫不猶豫地直接將男人擊倒在地。 金有勵眼看兩個保鏢被放倒,臉上開始面露懼色,輕咳兩聲,撐著胳膊往后退開,拿出不遠處床下預(yù)備的“存活”,猛地朝陸行州身上開了一槍。 陸行州右側(cè)的胳膊瞬間出現(xiàn)一個血窟窿,但他臉上一絲表情也無,有如毫無痛覺的機器人,只一步步靠近金有勵,在金有勵驚恐的眼神中彎腰奪走他手中的槍支,整個人居高臨下,腳尖踩在他肥胖的臉上,左右揉捻,面色陰冷道:“我說過,不要把主意動到不該動的人身上?!?/br> 說完,他舉起手里的槍,對著金有勵的下身,面無表情的一點點下移,直到“嘭”的一聲,射穿了過去。 第19章你再多喜歡我多一些吧 李文瀚趕到現(xiàn)場,金有勵已經(jīng)癱軟在地,痛暈了過去。 李小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被人抱起轉(zhuǎn)移到院外的救護車上,小臉眉頭緊皺,顯得難受極了。 此時房間里的燈光并不十分明亮,陸行州跪坐在沈妤身旁,左手捂住她的眼睛,右手細微地顫抖,額頭附著著薄薄一層汗水。 王磊跨步向前,臉色凝重,他踢開陸行州身邊的槍支,蹲下身,伸手細看他手臂上的傷口,沉聲發(fā)問:“嘖,怎么弄成了這個樣子?” 陸行州輕咳一聲,皺著眉頭,卻是沒有回答:“先把我女人送醫(yī)院去,她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 王磊從小看著陸行州長大,深刻體會過他待人涼薄的性格,此時猛地聽見這樣一句話,難免有些失了神,等陸行州抬頭看他一眼,才又重咳一聲,面露尷尬,招手喊來身后的下屬,將沈妤扶上他的后背,低聲囑咐了一句:“這是老首長的兒媳婦,送醫(yī)院里找個有本事的醫(yī)生,不許敷衍,知道嗎?!?/br> 那兄弟長得人高馬大,此時站在原地,被王磊一句話說得舉手就是一個軍禮,大聲喊到:“王隊你放心吧!” 王磊兩眼一瞪,伸手一個錘頭:“誰他媽讓你這么大聲嚷嚷的!” 小兄弟比誰都委屈。 李文瀚此時蹲在陸行州身邊,看著他正在被女醫(yī)生處理的傷口,臉上也挺委屈,唉聲嘆氣,忍不住輕聲開口道:“陸教授沖冠一怒為紅顏,撿起放棄十幾年的槍法,實在牛逼。我覺得,你從今以后,在沈小姐心里的形象,很可能等同于董存瑞?!?/br> 陸行州閉著眼睛不作回應(yīng),只在王磊回來之后,開口問了一句:“那小丫頭怎么樣了?” 王磊平日里邋遢慣了,聽見陸行州的話,也不嫌棄地上的污跡,干脆就地坐下,望著陸行州的胳膊,低聲回答:“幸好你們來的早,還沒造成實質(zhì)性的侵犯,不過那丫頭上身的傷口不輕,最關(guān)鍵的是,這種事兒精神上的刺激醫(yī)生沒有辦法估計?!?/br> 陸行州點頭表示知道,沉默一瞬,又道:“這個姓金的有問題?!?/br> 李文瀚“哼”上一聲,表情不屑:“何止是有問題,他在日本和韓國都有過這樣的犯罪記錄,還不止一起,只不過那倆政府不夠強硬,居然把他給放出來了,嘖,美國的渣滓,到處禍害幼女,不過他現(xiàn)在既然來的是中國,咱們就不能這么放過他?!?/br> 王磊坐在一旁,神情倒是不像李文瀚那樣憤慨。 他年過五十,實在是經(jīng)歷過太多匪夷所思的人間丑惡,所以此時看向陸行州的胳膊,他內(nèi)心考慮更多的,其實是陸家的聲譽:“你不該去碰那支槍的,雖然這種人的確該死,但不該由你來,小洲,你是站在社會最頂層的人,不應(yīng)該沾上這種渣滓的血,一點把柄也不能有。” 陸行州臉上表情平淡,微微皺起眉頭,卻是因為身旁的女醫(yī)生力道過于大了,長呼一口氣,恢復(fù)往日冷靜,挑起半邊眉毛,沉聲回答到:“磊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槍,難道不是金有勵自己失手打的嗎?!?/br> 王磊沒有聽懂他的話,抬起頭來,不禁小聲發(fā)問:“小洲,你這話?” 李文瀚于是輕笑出聲,他伸手攬住王磊的后背,若有所指地回答:“磊叔,你有些年沒見過這家伙了吧。我跟你說啊,這小子自從進了研究所,開始接觸那些化工腐蝕品,整個人就變得格外嬌氣,做事之前總喜歡帶一副納米手套,隨身揣兜里,你說,他這么一大男人,也不嫌臊得慌?!?/br> 王磊聽見他的話,立即低頭向陸行州手上看去,等看見他雙手上細微反射出的光,不禁意識過來,搖頭笑道:“你們年輕人現(xiàn)在的東西,我可是看不懂了?!?/br> 說完,他又站起身來,如釋重負一般,一邊掏出口袋里的手機,一邊說到:“好了,我先去跟首長交代一聲,他很擔(dān)心你?!?/br> 陸行州聽見王磊的話,眼睛不禁往下垂去,看不清里面的情緒:“不需要了吧,現(xiàn)在這個時間,讓他和劉阿姨好好過生日吧?!?/br> 王磊站在原地沉默一瞬,回過頭來,眼下的一塊肌rou拉動他耳邊兩道傷疤,湊成一個生硬的笑容,他說:“小洲,你爸爸,遠比你想象中的愛你?!?/br> 陸行州沒有回答,這樣的話其實毫無意義。 他頭中暈眩,興許是手上的傷口流血多了,低頭沉默地笑上一聲,反問了一句“是嗎”,終于還是躺在地上暈倒過去。 一覺醒來,趙源已經(jīng)從南方趕回來,他趴在陸行州的病床前,風(fēng)塵仆仆,神情疲憊。 陸行州睜開眼睛,動動自己的胳膊,看見趙源的臉,像是發(fā)現(xiàn)他哭了。 趙源興許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扒動額前的幾根頭發(fā),抹去臉上的痕跡,聲音沙啞,低聲道:“我姑娘挺好,老陸,這一次,又得謝謝你了?!?/br> 陸行州看著他此時卑微而茫然的臉,覺得陌生。 在陸行州的記憶里,趙源是永遠不會說謝謝的人,他更不會哭。 趙源年少獨自生活,在女人面前本能地花言巧語,可小時候,他其實有過一個爭做工人先鋒的夢想。 他自幼渴望成為流芳百世的人物,像焦裕祿,孔繁森,聲名鵲起,被人歌功頌德。 他從上學(xué)便懂得跟在他爺爺屁股后頭,流竄于各個機場車間,他相信自己能從技藝上尋求突破,苦練技藝十幾載,直到有一天出人頭地,帶上勞模紅花接受組織表彰,笑傲群雄。 他也不追尋高深的思想,他的目標(biāo)就是那個被禁錮在英雄框架中的自己。 所以他覺得生不逢時,因為這是個平和的時代,他注定無法成為一個孤獨的英雄。 他沒法指點江山,茍利國家生死以,也不能像他爺爺那樣,拿著閃亮的鋼刀吶喊游街,他只能孤獨無依地游離花間,對著女人的身體日益消瘦。 所幸有一天他清醒過來,就像他一夜之間對自瀆失去了興趣一樣。 他銖分毫析,認為這事最大的原因出在他爹給取的這個名字,不易上口,缺乏一般名人應(yīng)有的氣魄,如果自己從小就被叫做趙英雄,趙偉業(yè),那么他現(xiàn)在的人生一定會大有不同。 九九年南斯拉夫大使館的事情出來,李文瀚氣憤非常,他認定這一切都是資本主義邪惡勢力搞的鬼,他對這股勢力深惡痛絕,走在街上看見肯德基或是麥當(dāng)勞字樣的店子,就算沒有尿意也必定要到他們廁所里頭溜達一圈,抽掉他們一圈手紙打包帶走,就像他小時候在院子里四處留印一樣。他說非我族類,其異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