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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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發(fā)懵,盯著他卻不知道眼神該安放在何處,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他見她這般,輕輕伸手去褪了她肩上的衣衫。 宋宜身子瞬間僵硬,他邊笑邊繼續(xù)往下褪,她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到這一刻,還是哆哆嗦嗦地想逃,又被他拉回來。他目光落在她鎖骨上,當日傷口不深,一月有余,早已消退完了,他手指輕輕落在她頸側,宋宜沒忍住往上挪了挪。 她衣衫往下褪開,他能清晰地看清她胸前的圓潤與柔軟,這是完全長開的年輕女人所獨有的風景。 但他卻只是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指腹輕輕撫上她的鎖骨。 他目前同劉昶對上,在大部分方面沒什么勝算,更何談他們從小在一塊的情分,他以前總怕她一眨眼就被人搶走了,所以才人前冷靜自持,人后卻幼稚到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她,她只能是他的。 宋宜在這種事上注定經(jīng)驗匱乏,也注定無處得知更多訊息,可她卻從未問過他為什么,哪怕痛到極致了,也就是簡單掙扎兩下,他若堅持,她便也依了他。 他忽地覺得有些對不住她,輕輕湊上去,將頭埋在她脖頸間,靜默了會。 宋宜不知他要做什么,身子僵硬得很,默默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只是沒忍住就念出了聲,于是沈度就聽到了她那一長串哆哆嗦嗦的“別怕,別怕”。 他故意多逗留了會,惹得她從耳垂至脖頸全紅透了,輕聲央求道:“真的沒關門?!?/br> 沈度這才起了身,他剛轉到門口要關門,見著靈芝奔過來,到他跟前,喘著粗氣同他交代:“姑爺,夫人她、喝、喝不得酒,您給她喝一小口意思一下就得了?!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沈度一怔,好半會才適應了這新稱呼,問:“能喝多少?” 靈芝總算是累過了剛才那陣兒,琢磨了一會,有些犯難地道:“以前沾杯就醉,但合巹酒總不能不喝吧,剛忘記同姑爺說了,姑爺您記得勸著點,不然準明兒下午都起不來?!?/br> 她說完很有自知之明地趕緊退了下去,畢竟春宵一刻,總不好打擾人家。 沈度默默地關上門,還有些納悶,剛不也沒醉么? 他走回床邊,宋宜已閉了眼,臉頰酡紅,呼吸平穩(wěn)得一如今夜的夜空,半點微風都未起,早已不省人事了。 沈度:“……” 敢情剛才是被他嚇得撐著沒醉? 好在他本來也沒這意思,她膝上有傷,他總不至于當真要她忍著痛做這事,剛才不過嚇唬嚇唬她罷了。 他有些無奈地將床上鋪的一干物什收干凈了,為她寬衣脫鞋,將她拾掇好了,這才從被子上撿起方才被她隨意放在一側的那塊玉佛。 她以前總帶著的長命鎖送了侄兒,如今脖子上空空蕩蕩,他輕輕將玉佛為她戴上,在她嘴角輕輕落了個吻。 他起身,迎上玉佛的視線。玉佛慈眉善目,他好似忘記了他方才同宋宜說的那句“不羨神佛,也不必求神佛”,低聲許愿:“她真的是個好姑娘,您是慈佛,還請您務必好好保佑她。” 第53章 宋宜和沈度選在五日后離京,頭一日全家已來道過別,這日他倆樂得輕松,巳時才出門,卻不料剛一出門,就見褚彧明和宋珩已候在此處。 老頑童見著沈度,使勁拍了拍他肩,拖長了聲音喊一聲“小子”,滿臉得意道:“以前打死不承認,如今再怎么你也得感謝感謝我這個媒人。” 沈度依言對他說了兩句吉利話。 他這才把沈度拉到一側,壓低了聲音交代:“我年紀大了,如今也力不從心了,朝中破事早不想管了,每天窩里斗,累得慌?!?/br> 沈度沒出聲,他鄭重道:“我再撐些時日,你要還沒回來,哪涼快哪待著去,別再想勞動我一根手指頭?!?/br> “首輔大人不是說,”沈度嗤笑了聲,模仿起年關時他在院里喝茶時的語氣,“你所思所為,我皆不贊同?!?/br> 他模仿得惟妙惟肖,還有模有樣地學他憑空捋了捋胡子,氣得褚彧明轉身就要走,邊走邊氣鼓鼓地沖他道:“還不是怕你小子一回來就被人弄沒命,不然我都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了,何必吃力不討好硬撐著。”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說著氣話,沈度鄭重起來,沖他作了個揖:“大人這兩年的照顧,晚生都銘記在心,不敢忘懷?!?/br> 他自稱一句“晚生”而不是“下官”,對他而言,已經(jīng)是極大的讓步和妥協(xié)了。褚彧明身子頓了頓,轉回身又悄悄沖他交代了幾句。 這神神秘秘的樣子惹得宋珩不滿地癟了癟嘴:“神神叨叨的,姐你可得小心沈度日后變成老頑童那模樣?!?/br> 宋宜往那邊看了眼,沒忍住笑出了聲:“褚大人挺可愛的。” 宋珩:“……姐你沒毛病吧?” 居然說一個比自己爹還大的男人可愛。 宋宜白他一眼,他又老實了,蹲下去,似乎想趴到她膝上,試了試又沒敢,噘著嘴,有些喪氣地道:“姐,我真有點舍不得?!?/br> 宋宜微微笑了笑:“沒事,放心。” 宋珩見她這模樣,從袖中掏出那只藏了許久的鐲子,往她跟前一遞:“娘最喜歡的首飾就是這個,我雖然用不上,但總想著娘什么好東西都給了你,這玩意兒我一定要搶到?!?/br> 他停頓了好一會,接道:“你以前總和我搶這個,我覺得我肯定會輸,沒想到娘走前還真把它給了我?!?/br> 宋宜輕聲笑著:“娘既然留給你當個念想,就好好收著,也沒讓你戴著,有什么用得著用不著的。” 宋珩腮幫子微微鼓起,又往前遞了一寸,有些委屈地道:“你當娘當真給我留個念想呢,娘說她等不到這個時候了,留給爹又怕爹總睹物思人,就把這差事交給我,讓我等你嫁人的時候,務必把它親手交給你,她會看著的?!?/br> 宋宜一怔,他尷尬地撓了撓頭:“成親那日,都說大喜日子,可我太難過了,給忘了?!?/br> 宋宜默默接過來:“沒事?!?/br> 他側頭看了沈度一眼:“上次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這東西了,娘怕是要恨死我,以后我都不敢去見娘,沒想到他還肯費點心思把它還回來。” 宋宜沒出聲,他就似小孩一般絮叨著不切實際的叮囑:“日后他若是待你不好了,你記得對著娘這鐲子念叨念叨,多念叨幾遍我就聽到了,就來接你回家?!?/br> 宋宜本想笑笑將這話掩過,但一對上他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厝グ?,日后記得好生學些本事,周謹這人其實不錯的,別以為這差事無聊透頂,也別老同他作對?!?/br> 宋珩難得一次聽到周謹這名字沒反駁,乖乖“嗯”了聲,又想起來出門前收到的囑咐,趕緊復述了一遍:“大哥說事忙就不來送你了,但讓我轉達一句話給你,說若是想回家了,記得給他寫信,他來安排。” 她清楚地知道,這短短十六字,對于她這個平素寡言而謹慎的大哥來說,有多不容易。她一時之間想不到什么回應的話,只好輕輕點了點頭:“我記下了?!?/br> 宋珩眼尖,瞧見沈度同褚彧明說完話往這邊走,低低道了聲:“那我走了,姐你保重?!?/br> 見宋宜應下,他這才冷哼了聲,繞過沈度,徑直上了馬,往內(nèi)城去了。 他到如今還是不肯喚沈度一聲,老說當日那張臭臉讓他想起來就難受,要讓他改口,得沈度先給他賠個罪。但沈度這人,除了對她,沒對誰服過軟,更不會縱著旁人胡鬧,懶得搭理他,閑來無事還調(diào)侃了他句說幼稚。這話不知怎地就傳到了宋珩耳里,兩人反倒在成了姻親后,徹底結下了梁子。 宋宜看得發(fā)笑,也沒刻意憋著,銀鈴般的笑聲就這么遞進了沈度耳里,沈度知她在笑什么,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她抱起來送上了馬車。他要下車,宋宜拉過他手:“渡口又不遠,就一會,就在車上坐坐吧?!?/br> 靈芝方才沒下車,這會兒一哆嗦:“那奴婢坐后一輛吧?!?/br> 她身形靈巧地就要下車,宋宜“誒”了聲,她怕被攔著,趕緊低聲道;“奴婢再不走,怕半路被扔下馬車?!?/br> 她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宋宜隔著簾子見著她利索地爬上了后邊那輛裝雜物的馬車,一臉莫名其妙:“……沒事鬧什么毛?。俊?/br> 沈度沒忍住笑了聲:“你家靈芝丫頭大概覺著自己地位不穩(wěn)。” “沒個正形?!彼我藨械美硭?,深深望了那株梧桐樹一眼,這一走,大概就是一輩子了,就像當初離開陪都時那般。 沈度吩咐完車夫啟程,見她這樣,知道她心中所想,故意逗她:“在想劉昶怎么沒來?” 宋宜伸手在他小臂上掐了把:“小心眼得很?!?/br> 她好一會沒出聲,看著馬車駛出巷道,忽然道:“不過說實話,我還以為他那性子,那日怕是會來喜宴上大鬧,問我怎么騙他來著?!?/br> 那日劉昶醉酒時曾同他說過宋宜那句話——她說,負過她的人,她都記在心里呢。 不用她開口,他也知道,那日在宮里,她必然是這般將劉昶搪塞了過去,讓劉昶不至于來找他撒氣。 她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踐行著她所以為的保全之法。 他注視了她好一會,很輕聲地開口:“他大概是沒想到,你是真的寧愿一死,也不愿遵那道旨意,被嚇著了。” 這才終于意識到了,當年留下的傷口有多深。 那日的事他后來終是從宋嘉平那兒得知,才知那日宋宜是抱了死志進的宮,若非那道連夜遞上的加急折子,怕是早將命丟在了神武門外。但后半句話,宋宜不愛聽,他沒說。 宋宜幾乎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同她談起劉昶,她將那樽玉佛拿出來,低頭看了許久,很輕聲地喚:“沈度?!?/br> 沈度“嗯”了聲,她又繼續(xù)喚了聲:“沈度?!?/br> 他這次認認真真地應了聲:“我在?!?/br> “我非要抗旨,不是因為當年的事,”她摩挲了一遍那海棠枝蔓,“是因為你?!?/br> 沈度怔愣了許久,沒出聲。 她輕輕笑了笑:“我同他,其實如今回望當初,也沒多少事?!?/br> 到渡口,沈度將她引下車,剛想抱她去船上,見宋嘉平立在棧橋上,遲疑了一瞬,還是將宋宜抱到了他面前,才將她放下。宋宜有些羞赧,畢竟年紀大了,縱是在親爹面前,也覺難堪,只得先出言喚了聲“爹”打破尷尬。 宋嘉平應下,沖沈度示意了下,沈度小心翼翼地讓她扶上欄桿,這才放心退到遠處,由著他倆說幾句話。 宋嘉平?jīng)]來由地笑了聲,宋宜臉一紅,低低喚他一聲“爹”:“別笑話我了?!?/br> 宋嘉平朗聲笑起來:“還不錯?!?/br> 是說他體貼,宋宜沒好接話。 宋嘉平欲言又止,遲疑了許久,還是問:“還回來么?” 宋宜悄悄回頭瞥了沈度一眼,他手上的玉扳指沒了蹤影,他也沒再尋另一枚換上,一眼看過去,令人有些不習慣。她默默看了好一會,沈度感知到她的目光,往這邊看過來,她做賊心虛,趕緊將目光收回來:“不回來了?!?/br> “若是再回來,他不安全,爹也得為我們cao心?!?/br> 宋嘉平望了一眼熙熙攘攘的渡口,千言萬語說不出口,最后只是道:“若過得不好,記得告訴爹。等這場仗打完,爹派副將來看看你?!?/br> 他在這樣的位置,無令自然不得出京,日后要相見,自然是難了。 宋宜淚將落,又趕緊仰頭憋了回去,勉強擠出了個笑:“女兒愧對爹,爹務必要多多保重。等爹凱旋,我一定讓他想法子告?zhèn)€假,長居就算了,但回來探個親還不容易么?” 宋嘉平擺手示意無妨:“這仗早晚要打,不為你,也得為你哥,不必介懷。如今也不是所有藩王都敢硬來,晉王的教訓還擺在眼前呢,乖乖受降被削的想來不會少,興許比以前的局勢還要容易上幾分?!?/br> 見她仍面露憂色,他又寬慰道:“多難的仗爹都打過了,還怕這點不成?以前也不過是怕藩王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jié),日后你哥招架不住,又不是怕這仗難打,別憂心?!?/br> 宋宜默了默,有些自責:“如今就不怕了么?還不是因為我,才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你哥回京這些日子,比我想象中穩(wěn)重得多,別擔心他,他應付得下來?!彼渭纹酵蚨饶沁吙戳艘谎?,輕聲嘆道,“更何況,如今仔細想想,根子里都已經(jīng)爛透了,也就剩幾把老骨頭撐著才沒倒。誰知以后是個什么樣,說得清么?” 他這話說得含蓄,宋宜卻沒深問,只是隨著他望了一眼沈度的身形,許久沒出聲。 “既然當真不回來了,那我同他說幾句話?!彼渭纹较蛏蚨茸哌^去。 沈度先一步同他見了禮,宋嘉平應下,有些不忍地道:“她怕是不愿你再回這是非之地?!?/br> 沈度沉默了許久,才道:“出去幾年也好,流言抵不過時間,免得她心里不好受?!?/br> “她這性子,怕不只是幾年這么簡單?!彼渭纹皆倏此谎?,搖了搖頭,“若她當真不愿回來,你也讓著她點?!?/br> 他目光落在宋宜膝上,沈度隨他看過去,沒再反駁,只是說:“總有法子,岳丈大人放心。” 宋嘉平忽然笑了笑:“無妨。你表面看著她這性子,女兒家嘛,偶爾挺愛哭哭啼啼,其實心里對這事反而看得淡,不然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合該整日窩在屋里不肯見人了。 她是覺著,如果讓你出面,讓圣上自己不好下旨,那你必然會深陷漩渦無法脫身。而她出面,你總不會有事,她無論結局如何,都不在乎。 到如今,能撿回條命,在她看來,已是幸運之至了。你也不必覺得歉疚,日后好生待她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