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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府千金不佛系(穿書)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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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殷楚:銀子?我……好像沒有……

    感謝煙南十一@楊、黑色外套、勇士君、戀戀青檸、煙雨流年的營養(yǎng)液~~~愛你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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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基友的一篇文:《清穿太子妃日?!泛嵰蝗?/br>
    文案:

    #九龍重生了,誰敢奪嫡弄死誰#

    穿成烏拉那拉氏的舒妍是準備躺著做四福晉的。

    誰知道最后卻成了那個比四福晉還倒霉的太子妃。

    想想太子的下場,會被連累的太子妃·舒妍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太子的那些糟心事都讓他自己個兒輕松擺平了,就連那一水的美人窩也不去了?

    穿成太子的四爺表示:前世已經(jīng)夠?qū)Σ黄鸶x的了,這一世得好好疼她一場才是。

    首先就從讓她過上安穩(wěn)舒心的日子開始吧。

    穿成四爺?shù)奶颖硎荆喝ツ愦鬆數(shù)模皇钦f好的老四能當(dāng)皇帝,怎么到老子這兒就不靈了。

    注:1v1 sc 先婚后愛 甜

    第25章

    未過多久,便是冬至。

    冬至大如年,在胤人眼中,那更是最重一場賀冬。太祖那時便有規(guī)定,因著寒食節(jié)后再無節(jié)慶,這冬日原本就冷寂,若不好好過個大節(jié),那便愈加冷清了。于是冬至三日之內(nèi),店肆皆需罷市,勞碌了一年,稍歇口氣兒,做做節(jié)。

    到了這日,華京當(dāng)中無論尊卑,皆將備好的漂亮衣裳從箱柜中取出。

    知文通墨的男子束上流行的發(fā)巾,普通莊稼漢也裹著媳婦縫補的貼心暖裝,一個個風(fēng)流的風(fēng)流,硬朗的硬朗,便連些歪瓜裂棗,也因著笑,好看了幾分。

    孩子們裹得層層疊疊,像一個個小團子似的,往那一站,有皮膚稍黑些的,也有白凈軟糯的,好似湯圓煮露了餡兒,滾在一鍋里嬉笑頑皮。

    女子原本便是裝扮的主力軍,逢著這個時候,便愈加好看了。眉眼里都露著暖意,發(fā)髻或盤或垂,不畏這提前到來的寒冬。難得一日無需勞作,便紛紛換上了廣袖束腰,風(fēng)姿綽約,衣衫如云。

    這是一年來,除去新年,華京街上最熱鬧的時候了。人們早早便起了床,蒸饅頭、煮米飯、包餃子,再準備幾個木盤,讓自家孩子端著,各門各戶的送過去。收到東西的,自然也有回禮,但大抵也是些饅頭米飯。

    幾個要好的孩童聚在一起,紅漆的木盤上熱氣騰騰,呵的臉蛋兒潤潤嘴唇紅紅的,喜氣洋洋。

    你家的東西到了我這兒,我再端到別家去,一來二去,一條巷子幾十戶人家的飯混在一起,又被端了回來,混著歡笑聲順進了肚子里,便是一年的開懷。

    還有些人家,一早便往華京東北方的香葉寺去了,香火烘了老高,遠遠就能看見。外鄉(xiāng)來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兒走了水呢。只苦了僧侶,來來回回不停的清著香灰,不然那碩大爐鼎也早就經(jīng)不起這番香火,不知道要揚撒到哪兒去呢。

    宮外如此熱鬧,宮內(nèi)自然也不甘示后。前一晚,太監(jiān)宮女們就比往日早一個時辰點上燈了。這燈得看著,連著三日皆不能滅。例行朝會改成了朝拜,文武百官連同使臣皆趕早來了,各路地方官員早早便通過通政使,將自己的“賀冬表”遞了上來,里面俱是些吉祥話。這一日,非緊要大事,萬不能撞了皇上的興,大家心神皆會,表上一個勝一個的“萬歲,萬歲,萬萬歲”。

    鎮(zhèn)國大將軍府也早早就的準備了起來,下人們忙著包餃子煮餃子,再把整個府里清掃一遍,等到主子們醒了,各用完早膳,便開始各忙各的。

    春湫指揮著院子里的小丫鬟們移栽那兩株萼梅,今日江宛要帶到宮里給皇后娘娘過眼的;

    憐鶯整理著今日江茗要穿的衣裳,一邊唉聲嘆氣,自己小姐怎么非得要個這么嚴實的樣子,眼看著就要裹成個球了,不是被宛小姐比下去了嗎?

    飛浮蹲了半個晚上的墻角,還在睡,她也不擔(dān)心,反正江茗起的也早不了。

    衛(wèi)氏那頭也早早的就醒了,她今日格外擔(dān)心,因著那紙婚約的原因,其他府邸的女眷皆是從玉峮門下轎,再步行進宮。而皇后娘娘卻總是讓衛(wèi)氏帶著江宛,先到仁明宮閑話家常,之后再召其他貴門女眷來見。如此盛寵,是對江衡征戰(zhàn)多年的恩賜,也是對未來太子妃的一眼高看。

    可今日卻有所不同,皇后娘娘早早就讓人來傳信兒,今日得讓江茗也跟著。

    原本她不說,衛(wèi)氏也會帶著江茗,但被這么一提,她心里又吊了起來??偱陆L大的環(huán)境不好,到時候失了禮數(shù),惹皇后娘娘不喜。是以連著幾日,都把江茗叫到自己房里,讓嬤嬤教她禮數(shù),萬萬不能失了體統(tǒng)。

    衛(wèi)氏一早便讓人去看江茗睡醒了沒,好幾次下人回來都說茗小姐還睡著。問了院子里的丫鬟憐鶯,說小姐昨夜背進宮的話辭背到太晚,早上醒了一次,說是要給衛(wèi)氏請安。憐鶯見她臉上紅著,生怕她今日得了病,便又來問衛(wèi)氏要不要叫茗小姐起來。

    衛(wèi)氏一聽,覺得這孩子雖然長在外面,但心還是好的,也刻苦認真,要是一早就在自己身邊長大,定然不用現(xiàn)在這么辛苦,心疼了一番。又想著今日冬至,只聽喜事不提壞事,若是江茗真的這么病了,可不是什么好兆頭,連忙讓下人去江茗那兒,同憐鶯說,讓她好好照顧茗小姐,再多睡一會兒。

    沒想到衛(wèi)氏這顆苦心,卻正中江茗下懷。她昨夜秉燭看搜刮來的話本,一直看到天都快亮了,想到又要去宮里,這才戀戀不舍的睡了。臨睡前還交代憐鶯,若是有人來尋,她該如何回話。

    憐鶯按照她的說辭學(xué)了一番,結(jié)果還真讓她算著了,衛(wèi)氏讓她睡到個大中午。

    江茗迷迷糊糊的睡醒了,還覺得睡的不夠,憐鶯哪里肯讓她再睡,連忙揉了帕子來給她凈臉。一番折騰之后將衣裳都套了進去,又叫了惜雋來梳頭,這才端了些新煮的餃子來給江茗吃些墊墊肚子。

    江茗熱湯灌下肚子,人才精神了一點,正巧衛(wèi)氏又遣人過來,她又交代了幾句,便帶著飛浮走了。

    她在的時候,惜雋還努力裝一裝,這才一走,惜雋轉(zhuǎn)身就瞥了憐鶯一眼,說道:“瞧瞧,進宮也帶著飛浮呢?!?/br>
    憐鶯也想跟著去,她還沒見過宮里是什么模樣呢,聽人家說里面連地磚都是黃金鋪的,池子里都是上好陳釀,花啊草啊的,俱都是外面沒有的??山鲩T向來都是帶著飛浮,自己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她瞪了惜雋一眼:“好好梳你的頭吧?!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惜雋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一聲:“不識時務(wù),活該窮一輩子?!?/br>
    衛(wèi)氏帶著江茗、江宛二人進了宮,一路上仔細叮囑江茗,話說了一遍又一遍,車轱轆似的,江茗被念叨的險些又在車里睡過去。及到了宮門下馬車的時候,冷風(fēng)從偌大的宮墻里面灌了出來,吹的她縮了縮脖子,把圍裹的毛皮氅子裹的緊緊。再看江宛,不由得感嘆,無論古往今來,想要美麗都得凍人。

    江宛穿了一身鵝黃的衣裳,淡淡的宛如輕紗一般,在這冬日當(dāng)中,看了就讓人莫名的心情好。她原本就瘦弱,今日只在外面掛了層單薄的披風(fēng),揉著些華京近來最盛行的墨綠色澤,格外引人注目。唯有江茗,在看到她這身衣服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見了迎春花呢,這般嬌嫩的少女情懷,她大抵是這輩子都沒有了。

    江茗外面裹著皮毛氅子,里面穿著用那梅花圖案的料子做的衣裙,手里捧著手爐,原已經(jīng)很暖和了。可她又嫌冷,不肯因為非在外人面前出風(fēng)頭而苛待自己,便讓憐鶯給她縫了條褻褲。里面不是往常用的棉花,而是鵝絨的,穿起來又輕便又保暖,裙子一放,根本看不出來。

    三人先由內(nèi)務(wù)司的小太監(jiān)一路引到仁明宮,報了名兒之后,又由宮女帶進宮內(nèi)。

    仁明宮為皇后居所,氣勢恢宏,門前左右各有一棵蒼松,直通天際,年歲已經(jīng)不少,聽聞是太祖皇后親手種下,用以提醒后代子孫為人當(dāng)公直。

    隨行的丫鬟走到這兒便要在外候著了,江茗三人進了正殿,里面烘著銀炭,半點煙味兒都聞不著。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里外似是成了兩個世界。

    皇后身著常服坐在上首,雖已四十多歲,卻依舊動人。她原本長的不是衛(wèi)氏這般明艷的相貌,甚至還有些清幽寡淡,眉目微微下垂,顯得平易近人,氣質(zhì)溫潤。可她身上端的是中宮的氣勢,單單坐在那里,便是母儀天下。

    皇后見人來了,沖衛(wèi)氏招了招手,說道:“就不用行禮了,做那些虛的,日后咱們可是一家人?!?/br>
    皇后雖這么說,但衛(wèi)氏哪里敢,她依著禮數(shù)行了禮,皇后掃了一眼下面的江茗:“這便是你那找回來的女兒吧?”

    衛(wèi)氏點頭,將經(jīng)過大抵說了下。

    皇后看著江茗,又沖她招了招手。江茗走上前去,皇后便握住江茗的手。她手指軟柔,又帶著絲絲暖意,拉著江茗看了半晌,這才笑道:“還真是同大將軍夫人長的像,那雙眼睛一模一樣。看著可真是疼死人了,好好的女兒,怎得就流落到外面去了?可是吃了這些年的苦,如今能回到親爹娘的身邊,也是福氣?!?/br>
    她沖一側(cè)宮女點了下頭,宮女自然知道,拿了個托盤出來,走到江茗面前。

    皇后笑起來溫柔端莊,眼睛微彎,給人以十分親近之感,好似不過是家里的長輩,逢年過節(jié)見了,又夸贊一句孩子長大了。

    她對江茗說道:“第一次見你,想著該賞你些什么,這柄緋玉環(huán)佩從我兒時便戴在身上,如今給了你罷?!?/br>
    江茗一聽,一邊謝恩,一邊朝那托盤上看去。那玉其實是羊脂玉,只是不知怎的,里面有簇火焰般的芯兒,猛地一看像棵盛放的鳳凰木。

    江宛也看見那環(huán)佩的模樣,心里一沉——皇后這才見了江茗這一眼,就賜了這樣的東西,是為何意?她原本就想琢磨對那婚事,皇后的意思,便愈發(fā)上心了。

    可皇后的注意力并未在江茗身上久待,她轉(zhuǎn)頭又看向江宛,笑道:“剛才就聽宮女說,你帶了幾盆花來給,可是之前你母親提的萼梅?”

    江宛柔聲細語,說起話來不緊不慢,實在是良好的貴門風(fēng)范:“之前母親提起,娘娘您說想見,可那時不是梅花綻放的季節(jié),我便幫著母親養(yǎng)了兩株,今年正巧冬來的早,這才能帶進宮來。也是這兩株萼梅的福氣,得瞻鳳顏。”

    皇后微微點頭:“虧得你有心?!?/br>
    衛(wèi)氏在旁趕忙說道:“宛兒哪里是幫著我,這全是她自己養(yǎng)的,連下人丫鬟都不讓碰,非得自己親力親為,有次還把指甲給弄折了。”

    “喲。”皇后驚嘆:“怎得這么不小心。”她看向江宛:“你啊,自小便是這般懂事兒,本宮時常同你娘親提起,羨慕她有個這么好的女兒。若是宛兒是我的女兒,那該多好?!?/br>
    靖文帝的子嗣甚少,兒子就那么一個,便是當(dāng)今太子,為皇后所出。另有三個女兒,其中懷寅是端妃所生,但生懷寅不久后便體虛病故了?;屎蟪3Uf自己想要位公主,便將懷寅抱到仁明宮養(yǎng)了。

    皇后對江宛說的這話,似是又有一番用意,江宛實在拿不準皇后的心意,便只好低眉順目,只同往日一樣。

    幾人閑絮了稍許,皇后才放她們離去。

    等到衛(wèi)氏她們走了,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個年輕男子,同皇后一樣,眉眼下垂,但鼻高唇厚又隨了靖文帝,面貌看上去十分老實敦厚,肩膀有些內(nèi)含,顯得脖子更短了。

    皇后見他出來,只嘆著氣搖了搖頭:“你可見了?”

    這年輕男子便是當(dāng)今太子——殷疇,他一早得知衛(wèi)氏帶著那找回來的親生女兒來了,便趁著空閑來了仁明宮,借口于向母后請安,實則只想看看那江茗是什么模樣。

    殷疇走到皇后身旁,答道:“見了。”

    皇后說道:“這般無狀,讓你父皇知道,便要責(zé)罰你的?!?/br>
    殷疇眨了眨眼:“娶妻可是人生大事,不仔細看過,怎能下斷論?”

    皇后見他這般樣子,絲毫沒有儲君的儀表,可自己偏生就這一個兒子,也是為他cao碎了心,開口訓(xùn)斥道:“你身為儲君,應(yīng)把心思放在國事上,今日又是冬至朝拜,怎得惦記些兒女私情?”

    因著是獨子,殷疇可沒有那些需同兄弟算計的心腸,又因母族顯赫,原就無須在朝中拉攏朝臣,雖生了一副老實面孔,卻長了一肚子花花腸子,尤其愛女色,更自詡風(fēng)流。但好歹后宮皆在皇后一手掌控當(dāng)中,舅舅蕭羅也有手段,那些齷齪碎聞便諸都按了下去。

    須知他這一副好名聲背后,可是多少良家女子的尸骨同眼淚??梢惨蛑屎笠蛔暹@般庇護,助長了他的氣焰,便愈發(fā)過火了。

    殷疇在外裝裝樣子,在皇后面前卻原形畢露,他笑著說:“古語有云,食色性也。誰知道那江衡到底要把哪個女兒嫁給我,若是江宛便也罷了??赡切禄貋砹?,誰知道是個什么模樣什么脾氣?我這并非是單單為我一人考慮,而是為國考慮。”

    皇后聽他那些歪門邪說,白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江衡是什么人?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若不是他當(dāng)日為你父皇擋了一箭,哪里有你今日?不知尊賢敬臣,我倒要問問你如何當(dāng)?shù)囊粐鴥?!?/br>
    殷疇看了眼周圍,見伺候的宮女們皆都退了,這才放心大膽的說道:“母后,鎮(zhèn)國大將軍江衡,手中是延慶道、鳳秦道,邊關(guān)將士百姓,只知有江家軍,不知天子恩。就僅憑著這一點,便是大罪。那替父皇擋了一箭,乃是他身為臣子武將,應(yīng)當(dāng)做的,哪有人能說有恩于天子?再者,這條說了上百次,如今連太子妃都要從他府里出,還不算給他天大的臉面嗎?”

    皇后被他一陣擠兌,氣的臉色發(fā)白,恨聲道:“可單單憑他日后是你的岳丈,你也應(yīng)當(dāng)敬他三分?!?/br>
    殷疇冷笑一聲:“母后有所不知,前幾日他可是在朝中彈劾山西巡撫羅光遠。這羅光遠是舅舅的門生,天下皆知。他可不因為與咱們沾親帶故,就敬咱們?nèi)值摹!?/br>
    見皇后低頭沉吟,殷疇便又將話兒繞回了先前的話頭:“母親剛才見了大將軍府那兩位小姐,不知如何做想?”

    皇后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給你找這江衡的女兒做太子妃,原也是為了將江衡拉到咱們這一派。你父皇雖只有你一個兒子,但朝中那些攪事兒的,看不慣蕭家的鼎盛,一本一本的參上來,如今才好不容易平息了些。可你要知道,蕭家的東西,便是你的東西,他們對蕭家出手,便是砍你的臂膀。江衡雖是武將,你父皇卻對他極為信任。這也是給你添了一筆信任。衛(wèi)氏說話之間,也在試探我的意思,我也在試探她。她試探的是我更偏向哪個,我試探的也是她更喜歡哪個。原本我是想,既然他們有個親生女兒,那最好便是將她娶來,血脈畢竟不是假的。日后若是有差錯,為了這個女兒,他們也不會出格??扇缃裎铱戳诉@江茗,又覺得還是江宛合適些?!?/br>
    “這話怎講?”

    “那江茗雖對答流利得體,長相也不俗,但那雙眼睛卻似藏了許多東西,是趟過千山萬水,見過許多人事的眼睛。怕不是個好掌控的。那江宛,雖溫柔得體,話里卻迎逢多些,雖有心機,卻都是閨閣里的玩意兒,不足憂心。”

    皇后看著殷疇,微一抬頭,耳邊珠釵抖顫:“你呢?你在后面瞧了半天,更中意哪個?”

    殷疇抿著嘴笑道:“兩人各有千秋。宛妹是掌中燕,嬌羞可人,小家碧玉;那江茗是林中鹿,看上去有點野,怕是另有一番滋味?!?/br>
    他這笑同殷楚十分相似,都是嘴角一挑??梢蟪ζ饋碛謮挠中埃泔@風(fēng)流,這殷疇笑起來卻只見猥瑣下流,道貌岸然。

    皇后點了點頭:“江茗姿容艷麗,再長些必然更出挑。她身段又好,日后生養(yǎng)也比江宛那瘦伶伶的小身板容易?!?/br>
    殷疇雙手放在身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春色畫面,舌頭舔了一圈厚唇:“那便兩個都娶了,一個做大,一個當(dāng)小,原本就是姐妹,來我這兒繼續(xù)當(dāng)姐妹,也省的大將軍夫人多跑一趟。”

    皇后對自己這兒子的劣性,早已厭煩,但又拿他沒什么法子,只好冷聲敲打道:“你倒想的好,只是那江茗,我聽人說,她與殷楚有些不清不楚的。這才來華京多久,便有了這些風(fēng)頭,不是個能安分的?!?/br>
    “殷楚?”殷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殷楚?咱們不是一貫最擅長從他們家那兒搶東西了嗎?他自身尚難保,還能惦記著女人?”

    皇后聽他說話,真是越來越放肆,猛地喝斷他。

    殷疇眉頭皺起,皇后卻慢慢的挺起胸膛,眼睛向四周略掃了一圈,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聽誰說的?!”

    殷疇自覺失言,他極少見到母后生氣的模樣,便有些放肆??伤仓?,自己這位母親可絕不是如同面上那般溫善,否則這偌大的后宮之中,怎得只有自己一個龍子?“我……沒聽誰說……”

    皇后瞪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是你舅舅同你講的?”

    皇后便是皇后,風(fēng)里雨里刀里劍里府內(nèi)宮內(nèi)一步步趟過來的,一時壓得殷疇緊張,不由得吞了下口水,眼珠子四處亂轉(zhuǎn):“沒……沒有。”

    皇后瞇了下眼睛,站起身來,直視殷疇的眼睛,將聲音壓得再也不能低下去了,緩聲說道:“你平日玩鬧無狀便罷了,唯有你父皇的事情,你給我放老實些。外面仍有那么多人瞧著,你真當(dāng)你這太子的位置,坐的穩(wěn)如磐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