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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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莫急。”她大喊一聲。 美婦人抬了頭,“小娘子是喊我么?” 白沂檸額上沁出細(xì)汗,“國公娘子實(shí)在對不住,下人照顧不周,上錯了菜,這份糕點(diǎn)中有花生,您不能吃?!彼A烁I?,走過去將盤子端了起來。 “這……”國公娘子愣了愣。 她從桌上站起來,忽覺頭眼發(fā)昏,反胃惡心。 還沒站穩(wěn)便直直地墜了下去。 白沂檸扔了盤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沒讓她摔在地上,扭頭急急地沖旁邊呆愣著的侍女喊道,“去請大夫?!?/br> 可是明明她也沒吃啊,怎么就暈了呢。 白沂檸顧不上擦一擦額上的汗,擔(dān)心地望著不省人事的國公夫人,心道,夫人您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啊,不然她如何同祖母和國公爺交代。 第26章 嗣遠(yuǎn)國公娘子昏闕的消息很快從百花閣內(nèi)散播了出去,在場的女眷們一時之間慌亂不知所措。 蘇夢遙自然是瞧見了,冷笑著對喜鵲說,“走吧,有她頭疼的?!?/br> 喜鵲離開前回頭瞥了一眼,低聲對蘇夢遙說道,“原來這花生如此厲害。”她剛叫人送過去,國公娘子就暈了。 白沂檸和旁邊強(qiáng)健的一個侍女一同扶著國公娘子到廳后的軟塌上休息,方才與她一同用宴的幾個親眷好友擔(dān)憂地團(tuán)團(tuán)圍在面前,如隔了面人墻。 “讓一下……”一道輕柔的女身從人墻外傳來。 眾人回頭,只見一位五官寡淡的清秀小娘子在后面有些窘迫地想要擠進(jìn)來,“讓我進(jìn)去,我能幫國公夫人看病?!?/br> 白沂檸坐在床沿邊聽到這句話立馬站了起來,“誰?快進(jìn)來?!?/br> 大夫還沒過來,若賓客中有會醫(yī)術(shù)的女子最是方便至極。 眾人不敢耽擱,忙讓出一條過道。 “李夫人?”白沂檸看到是她,有些驚訝。 “我懂些皮毛,白小娘子可否讓我一試?”李夫人還在謙遜試探,白沂檸已經(jīng)等不及將她推到國公夫人面前了。 “小娘子快看一看,我快急死了,人命關(guān)天啊?!卑滓蕶幋叩馈?/br> 李夫人攏了袖子,扶國公夫人平躺,卷起她的袖子,手搭在國公夫人的手腕上,凝神切脈。 白沂檸拿了一張凳子放在李夫人身后,想讓她舒服些,“李夫人坐下看吧?!?/br> 李夫人切了脈后,臉上微微泛著笑意,寬慰道,“白小娘子不必?fù)?dān)憂?!?/br> “嗯?”白沂檸一頭霧水,不知是何意。 “國公夫人是因?yàn)橛性辛耍砩掀馓?,一時暈闕,并無大礙。” “……”白沂檸聽完診斷后怔住了,她剛剛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居然是個烏龍,懷疑地問道,“當(dāng)真?” “旁的不敢說,這點(diǎn)我還是能確認(rèn)的。”李夫人答得自信。 白沂檸心中石頭落地,連方才吵嚷的婦人們的臉都瞧著順眼了許多,遂喜笑顏開地對侍女吩咐道,“這是天大的喜事啊,快拿床薄衾來,給夫人蓋上?!庇峙ゎ^對還圍著的人們和聲道,“這里有我照顧著,夫人們不必?fù)?dān)心,都快快回座吧?!?/br> 眾人散去,后廳瞬間變得寬敞,門口的亮光也透了進(jìn)來,如撥云見日一般。白沂檸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上面還有一層不大明顯的水光,方才她指尖冰涼,現(xiàn)在才回暖了些。 聽到后門過道傳來說話的交談聲,白沂檸掖了掖國公夫人的被角,起身去看。 白芍領(lǐng)著大夫,大夫后面還跟著一位儒雅青年,正眉頭緊鎖,大步走來。 “恭喜國公,尊夫人有喜了?!卑滓蕶幙此麄円恍腥诉M(jìn)了門,福身恭賀道。 嗣遠(yuǎn)國公劍眉舒展,瞪大了雙眼,“不……不是說誤食了花生么?” 怎么突然變成了喜訊。 “國公若是不信,讓大夫再看看便是?!卑滓蕶幮χ岄_位置。 大夫放下藥箱,拿出綢帕輕搭在國公娘子的手腕上。 “小娘子說的不假,夫人這是有孕體虛才導(dǎo)致暈闕?!彼D(zhuǎn)身又問,“不知夫人近來是否多思憂慮,少眠多夢?” 嗣遠(yuǎn)國公面上訕訕,“家中瑣事繁多,確實(shí)休息得不大好?!?/br> “那便是了?!贝蠓蜣哿宿刍ò椎暮殻延卸ㄕ?。 “那內(nèi)人為何還不醒?”嗣遠(yuǎn)國公心疼地望著他的愛妻,眉頭又皺了起來。 “短則半柱香,多則一個時辰,夫人定會醒來,大人無需擔(dān)憂?!贝蠓蛘归_一張紙,一邊寫方子一邊安撫道。 嗣遠(yuǎn)國公才放下心來,握著她夫人的手,捋了捋額上的細(xì)發(fā),一副溫柔守護(hù)的模樣。 白沂檸見此場景,不知怎的有些想念起哥兒來。 “國公同夫人真是鶼鰈情深?!彼w慕道。 聞言嗣遠(yuǎn)國公扭過頭,輕笑了一聲,“只是經(jīng)歷了許多,愈發(fā)懂得要珍惜眼前人罷了?!?/br> 他似想起了什么,拱手道,“今日之事還要多謝小娘子照顧,周某在此謝過了?!?/br> 今日沒有出錯已是萬幸,若她晚來一步,那糕點(diǎn)進(jìn)了國公娘子的嘴里,怕是一尸兩命也不一定。一想起這個,白沂檸還感覺背后發(fā)涼,怎能擔(dān)得起他的謝禮,忙退開一步,福身道,“我什么忙都沒幫上,國公是在是客氣了。” *** 回到正廳,眾人已吃得差不多了,白沂檸被這一驚一嚇也弄得胃口全無,從果盤里拿了個桃子站在門柱邊尋人。 “找誰呢?”李傾城繞到白沂檸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白沂檸冷不丁一嗆,捶著胸口哀怨地回頭瞪了她一眼。 “我可以幫你一起找?!崩顑A城嘿嘿一笑,滿臉討好。 “李夫人在何處?”白沂檸回來后就沒見過她。 “方才坐在你旁邊的那位小娘子么?可能回去了吧?!崩顑A城左右看了一眼,確實(shí)沒發(fā)現(xiàn),“你找她作什么?” “我要問點(diǎn)事?!卑滓蕶幒氐?。 今日之事有驚無險,她還是須得查清楚,到底是誰做了這么下賤的事情,是沖著她來還是沖著國公娘子來的。 想著方才是李夫人點(diǎn)醒的她,就想尋來問問,那個侍女長的什么樣貌,穿的什么衣裙,可有什么特別之處。 “城兒?!?/br> 白沂檸和李傾城身后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二人皆回了頭。 李傾城撇了撇嘴。 白沂檸見了緩緩走來的人登時愣住了。 似有一枚閃著冷光的細(xì)針狠狠地在她心頭蟄了一下,疼得雙眼起了霧。 她張了張嘴,喉嚨好似被軟木堵住了,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屋檐下,那位削瘦的婦人眉眼溫笑,輕輕地同李傾城招了招手。 恍惚得讓白沂檸以為回到七年前,她也是如此輕聲細(xì)語地喚她—— “平安,吃飯了?!?/br> 她手背上有一塊疤痕。 九年前,繼父氣極潑了白沂檸一碗湯,母親撲過去將她護(hù)在懷里的,燙傷了手。 那疤便是那么來的。 這么多年了,她沒忘。 可是以前拼了命護(hù)住她的人,好像忘了。 娘親,我長高長大了,可以保護(hù)你了,可你為何不要我了呢。 白沂檸滿心滿眼都是酸澀,她抬手抹了抹,才發(fā)現(xiàn)臉上早已濕透。 “沂檸,你怎么了?!崩顑A城覺得身旁之人有些不對,擔(dān)心地看著她。 “這是你的小娘嗎?”白沂檸深吸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緒,尾音帶起一絲難以壓抑地顫抖。 “嗯?!崩顑A城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位便是沂檸小娘子吧,我常常聽城兒在家中提起?!眿D人往前走了幾步,她從袖中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白沂檸的臉,關(guān)切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嗎?還是城兒欺負(fù)你了?” 她語氣像是家中慈母擔(dān)心孩子調(diào)皮闖禍,隨時準(zhǔn)備著收拾爛攤子道歉。 若不是手上的疤,白沂檸當(dāng)真以為自己錯認(rèn)了。 她往后躲了躲,不讓她碰到自己,“夫人能告訴我您的名諱嗎?” 李傾城聽了有些古怪,“沂檸你這是怎么了?” “夫人能告訴我么?”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堅(jiān)強(qiáng)又倔強(qiáng)。 “覓荷。”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白沂檸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從前廳跑了出去。 記憶和思念被風(fēng)割成一片一片,在白沂檸耳邊呼呼作響。 “娘親,我為何是叫平安呢?” “因?yàn)槟镉H希望平安一生平安呀?!?/br> “那娘親的名字又是什么呢?” “覓荷。” “是尋覓荷花的意思么?” “嗯,平安真聰明?!?/br> “那若有一天我尋不見娘親了,是不是種下一池子荷花,娘親就會來了?!?/br> “傻孩子,你不會尋不見娘親的,若走散了,娘親來尋你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