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 原來,王家敗落,史敬原眼看著自己升官發(fā)財?shù)拇髩粢怀茰?,沒有了可投奔之人,心中多日郁結(jié),神形俱喪,竟是生了一場大病,一連半月臥床不起,嘴里整日神神叨叨地念著“言娘”。 那史家老母每日見自家兒子這般神不守舍的癆病鬼模樣,思來想去,頓時心生一毒計,道,“那顧家女雖嫁入侯府高門,我兒若一心想娶她,倒也不是沒有法子?!?/br> 史敬原聞言,從病中驚坐而起,“母親有何妙計?” 史家老母道,“無他!想來女兒家最重是名節(jié),我兒尋個時機和那顧家女生米煮成熟飯,等那顧家女若是失了名節(jié),丟了身子,想來平陽侯府這等天潢貴胄的高門定會將其掃地出門,一紙休書將其貶為棄婦,到那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豈不是還要求著我兒娶她!” 人一旦被追上絕路,便會顯露出窮兇極惡的一面。史敬原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聽了這等毒計,心中雖然覺得不恥,可思來想去,覺得自己落到如今這副田地都是顧家害的,再想想顧熙言的美色,終是咬著牙點頭,暗自籌謀起了這等壞人名節(jié)之事。 故而,史敬原先是送走了高堂老母,才和顧府辭行,這日收拾好了行裝,才行至平陽侯府后門,遞進(jìn)去了一封信函。 他約顧熙言去盛京京郊的女媧廟一會,這幽會之地選的真真是極妙——乃是顧熙言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當(dāng)年孟春時節(jié),一眾貴女文人一時興起在此雅集,確實是喧嘩熱鬧??墒瞧饺绽?,京郊女媧廟不過是一處沒有人煙的荒山野嶺,倘若他想做些什么壞事,可真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奈何,世間諸事,最怕的便是一個“巧”字。 誰又曾想到,這天恰逢那獵戶帶著高燒的女兒進(jìn)城問診,傍晚回家時途經(jīng)此處,正趕上天降大雨。獵戶將自己女兒安頓在破廟之中,便只身出去打獵了。 不料,那獵戶之女一人在廟中躲雨之際,史敬原竟是趁著夜色偷偷摸進(jìn)了破廟之中。 外頭暮色四合,烏云遍布,廟內(nèi)無一燈盞,昏暗難辨。那獵戶之女身姿窈窕,又穿著荊釵布裙,史敬原略略一看,下意識以為那人是顧熙言。 要說那史敬原亦是鼠輩,逞著膽子干出這污人清白的勾當(dāng),心中也是惶恐萬分。故而見了那廟中女子,當(dāng)即便撲上去,死死捂住了那女子的朱唇,一邊念著“言娘”,一邊兒上下其手。 那獵戶之女本就生著重病,頭腦不甚清醒,突然從身后被人捂住唇舌,抱住一頓非禮,待回過神兒來,想張口求救,奈何喊破了喉嚨也發(fā)不出一點兒聲音。 那史敬原雖說是個白面書生,但也到底是個成年男子。望著懷中不住掙扎的柔弱女子,心頭狠意漫上來,三下五除二便剝了那女子的衣衫,強迫著污了那女子的清白。 …… 那獵戶聽了流云的指點,飛奔到破廟之中定睛一看,竟是差點暈厥過去。 只見那獵戶之女衣衫不整,勉強披了件黑色的外袍,正淚痕滿面,羞憤欲死。一旁的那史敬原早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起來,嘴里塞著一塊白布,正滿面驚懼,“嗚嗚”地不住叫著。 那獵戶胸口起伏,待深吸了兩口氣,揚手掄起背上的長弓,沖那史敬原迎頭便是一頓暴打。 那獵物孔武有力,此時見自己女兒被污了清白,心中滿是暴怒,手下更是用了狠力,拳頭如雨點一般砸下來,不一會讓便把那五花大綁的史敬原打的皮開rou綻,奄奄一息。 淅瀝瀝的雨聲之中,廟中傳來的哀嚎之聲漸漸低了下去。 蕭讓一臉冷然,聽見耳邊漸漸沒了那奄奄一息的哀嚎聲,才面無表情地抬了抬下巴。 流火躬身領(lǐng)命,飛身進(jìn)了廟中。 不過一會兒,那獵戶擦著老淚從破廟中出來,“撲通”一聲跪于馬前,老淚縱橫道,“今日多謝老爺和眾位郎君出手相救,小老兒感激不盡!那yin賊污了小女清白,我真真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一心欲除之而后快,竟是差點犯了殺人之罪!多謝老爺提醒,小老兒當(dāng)即便擊鼓報官,定要把這yin賊繩之以法,定了那絞刑之罪!” …… “噠噠——” 馬車姍姍來遲,行至此地,那車夫見了破廟前的一等人馬,當(dāng)即“吁——”了一聲,扯了馬車的韁繩。 這一路上,顧熙言滿心焦急,整個人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一般。上一世,靛玉便是為她而死,若是今日靛玉在這荒郊破廟中出了事,她真是永遠(yuǎn)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不料馬車驟停,顧熙言身形一晃,張口問道,“出了何事?” 那車夫并不回答。 顧熙言心頭一跳,正欲掀開車簾探看,不料“唰——”的一聲,馬車車簾竟是從外面被人一把掀開。 只見男人騎在高頭駿馬之上,一身玄色織錦大氅,俊眼修眉,氣勢逼人,狹長的雙目深不見底,似是燃著兩簇幽幽的火焰,直直地看向她的心底。 蕭讓勾了薄唇,祭出三分涼薄笑意,“果然是本候的好夫人!” 望著那沉沉如墨的面容,顧熙言如身處數(shù)九寒天,身形一顫,正要開口解釋,不料蕭讓并不打算給她辯白的機會,揚手拂落馬車車簾,轉(zhuǎn)身便策馬揚長而去了。 …… 是夜,盛京府府衙。 月上中天,四下無人。一匹駿馬飛馳而至,披風(fēng)在身后獵獵作響,駿馬之上,那人一身玄衣,刻意將真面容藏匿在大大的兜帽之下。 “吱呀”一聲,府衙大門悄然打開,盛京府尹忙不迭地出門行一跪禮,“昭獄使令牌在上,下官聽命!” 那黑衣人俯視馬下,出示手中一面令牌,朗聲道:“昭獄使有令,派吾等前來提押犯人史氏!” 先帝在時,曾按照四象的方位指示,在盛京城下設(shè)四處昭獄,并設(shè)四位昭獄使掌管,用于嚴(yán)刑審問重犯。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之外,若有人抵觸上意,昭獄使便奉旨秘密捉捕,關(guān)入“昭獄”審問,三法司皆無權(quán)過問。 然而,歷朝歷代以來,“昭獄”是否真的存在,四位“昭獄使”又是何許人也,對于平民百姓而言,不過是一個口耳相傳的密聞罷了。 盛京城西郊,密林深處。 昭獄里,光線晦暗,不見日光。一股子鐵銹和血rou的腥氣撲面而來,伴隨著耳邊的哀嚎之聲,令人寒徹骨髓。 刑架上,那人的一身囚服已經(jīng)被血水浸染的成了暗紅,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原本的雪白顏色。 只見那囚犯披頭散發(fā),滿面血污,茍延殘喘著,沖對面之人斷斷續(xù)續(xù)道,“我和言娘青梅竹馬,郎情妾意,言娘及笄那日,我曾送她一只玉簪,她視若珍寶,一直帶在身邊……” 刑架對面,一人著玄色織金大氅,神色隱匿在的幽暗陰影里,薄唇動了動,“加刑?!?/br> 一聲令下,閃著幽幽寒光的七十二枚銀針登時沒入史敬原的rou身,銀針轉(zhuǎn)瞬即逝,從外看,rou身似是沒有任何異樣,豈料內(nèi)部卻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 那七十二枚銀針上淬有腐骨穿心的劇毒,人身中針毒,全身上下的關(guān)節(jié)筋脈如被野獸啃食一般,雖然不會立刻咽氣,但足以痛不欲生。 史敬原崩潰哀嚎不斷,掙扎著繼續(xù)道,“我和言娘……本是一對佳偶,奈何被橫刀奪愛,我意難平!” 蕭讓聞言,薄唇勾起,冷笑里帶了三分陰惻惻,眼眸里盛滿火光,“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屢次利用她,甚至還想毀了她的名節(jié)——這便是你這禽獸口中的愛慕之情?真真是令人作嘔!” 此言針針見血,史敬原一腔骯臟心思被戳破,知道自己今日死到臨頭,命不久矣,索性破罐子破摔,面容扭曲,不顧一切地尖叫道:“顧家毀了我的一切!言娘棄我如敝履!我史敬原就是死,也要給你們找不痛快!” “哦?” 陰影里,蕭讓施施然起身,“你們母子二人心思歹毒,真真是蛇鼠一窩?!?/br> 史敬原聞言,心中驚懼傳遍四肢百骸,目眥盡裂,“不可能!我母親三日之前便已離京!天下之大早已無所遁形!你又怎會……” “你將我母親如何了!你將我母親如何了!” 只見蕭讓微微一笑,周身滿是凜冽逼人的戾氣,“普天之下,還未有誰能逃出本候的股掌?!?/br> 說罷,大氅獵獵一動,高大的男人轉(zhuǎn)身走出昭獄,冷聲道:“將這母子二人五馬分尸,給本候剁碎了喂狗!” 作者有話要說:史渣渣下線~ ———————— 預(yù)收現(xiàn)言文《總裁與咸魚小姐》 【文案】 一夜之間,#十八線小明星元錦詩擠掉一線流量小花,成功簽約陸氏財團(tuán)新一年的代言人#的消息上了新聞頭條,娛樂圈華麗麗的地震了。 *婚前* 某日。 陸爾掐了煙,把人抵在墻壁上,嗓音低啞深沉,“因為進(jìn)不來我的辦公室,所以生氣?嗯?” 元錦詩推著男人的胸膛,眼淚汪汪,否認(rèn)三連:“不是我!我沒有!別瞎說!” 陸爾聞言,勾唇一笑,握住女人的手指在密碼機上錄入指紋,眼眸里滿是化不開的寵溺,“以后,你所到之處,如我隨行?!?/br> *婚后* 綜藝節(jié)目《中式餐廳》的最新一期正在摩洛哥錄制,投資方陸氏財團(tuán)的總裁突然空降節(jié)目現(xiàn)場。 一周后,陸氏總部大樓。 助理敲開門,“陸總,節(jié)目播出之后,網(wǎng)友紛紛議論您和元小姐很般配,您看要不要把熱度……” “壓下去”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只見英俊的男人從視頻會議中抬頭,“很好,先買十個熱搜吧?!?/br> 助理:“???” 陸爾神色淡淡,“我不太了解微博這種娛樂app,所以——是買多了,還是買少了?” 助理流汗:“不不不,一點都不少!” 陸爾點點頭,“嗯。今天心情好,就想花錢聽個響兒?!?/br> 次日清晨。 元錦詩睡眼惺忪地拿過手機,看著微博熱搜排行榜上一眼望不到頭的熱搜,徹底炸毛了。 床上的男人坦露著明晃晃的腹肌,伸手把她擁進(jìn)懷里,語氣寵溺又委屈,“既然夫人不想公開,搞搞緋聞總是可以的吧?” 【十八線美艷小明星x斯文敗類超a總裁】 【食用指南】 1、本文為“陸家二三事”系列文第二本。 2、男主少年天才,爹系男友,占有欲超強。 2、甜爽文,輕松風(fēng),he。 3、本文預(yù)收中,請收藏~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雪蘇v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我愛不二家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9章 傷春怨 翌日清晨。 顧熙言端坐在銅鏡之前,望著鏡中憔悴的容顏,輕輕道,“再上些脂粉遮一遮吧。” 靛玉一邊拿著象牙梳子給顧熙言梳發(fā),一邊抹著眼淚,“都怪婢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侯爺如今知道史敬原的事兒了,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