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蘇語憐略有些傻眼,你難道聽不出來我只是客氣客氣而已? 最終在她的目送之下,攝政王這尊大神總算是移駕了。她重新坐回了暖榻上,放松了身子,半靠在榻上,雙目微闔,陷入了沉思中。 先皇大喪,楚瑯卻以路途遙遠、不合時宜為由,禁止分封于各地的藩王進京。但如今到了除夕夜,國宴,家宴一齊舉辦,這意味著宗室親王、郡王、異姓王皆能名正言順地回京了。 她總覺得,這個年不會過得太平靜。 “母后母后!兒臣回來了母后!”一道興奮的小娃娃音強行將她從紛亂的思緒中拖出來了。 她無奈地睜開雙眸,一把接住了撲過來的小皇帝,佯裝生氣道:“方才你皇叔父在,你溜得比兔子都快?,F(xiàn)下你皇叔父走了,又知道回來找母后了?” 楚云廷吐了吐舌頭,別別扭扭道:“云廷就是怕皇叔父嘛……不過等云廷習(xí)武了,便不怕皇叔父了,到時候還可以保護母后!”說著說著還捏起了小奶拳頭。 蘇語憐被他逗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合著你是怕你皇叔揍你?難不成,等你能打的過你皇叔父,你還敢同你皇叔父動手?” 小皇帝目光閃爍了一下,低著頭小聲否認道:“云廷不敢,云廷只是想保護母后……” 蘇語憐笑而不語,不再逗他。這個兒子沒白養(yǎng),時時刻刻心里都想著要保護她。 小家伙白日里動個不停,容易餓,不一會兒便嚷著餓了。好在御膳房隨時都在候命,傳膳倒也快得很。 用了晚膳后,楚云廷又嚷著吃撐了難受,小肚子圓鼓鼓的,像個熟透了的小西瓜。蘇語憐揉了揉他的小肚子,見天色還亮堂著,便提出帶他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日暮時分,太陽失去了余溫,隱隱有寒風浮動。一出門,蘇語憐便感覺有一股冷意順著衣衫的縫隙往身體里鉆。她出來時沒想那么多,此刻被風一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夏望眼尖,見狀立即道:“小姐,奴婢替您取件披風來。” “不必了。”蘇語憐擺了擺手,她這副身子不能再這么嬌慣下去了,一點冷風都受不住,如何經(jīng)受往后更大的雷雨? 她牽著小皇帝緩緩走在宮道上,身后只跟了三四個宮人。小孩子不怕冷,也耐不住性子,不一會兒便放開了她的手,邊走邊伸胳膊打腿,一招一式,像模像樣。 蘇語憐一路望著小家伙笑,漫無目的,隨意走到了一處園子外。 她叫幾個宮人看好了小皇帝,自己則走進了園子里,找了一處干凈的桌椅,歇一歇腳。 天色越來越暗,氣溫越來越低,她的身子越來越冷,腦子也越來越清醒。 夏望默默站在她身旁,見自家小姐似乎打算一直在這里就這么坐著挨凍,忍不住想開口勸阻,卻見她家小姐突然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她一臉茫然,蘇語憐用手指了指耳朵,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急忙豎起了耳朵,這才聽到了隱隱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她們主仆二人所在的位置較為隱蔽,有一座小假山隔著,還有參天大樹遮蔽,她們又一直保持了安靜,一時沒被人發(fā)現(xiàn)倒也正常。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清晰到甚至能聽見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在壓低了嗓音說話:“你出來時沒被人發(fā)現(xiàn)吧?” 又一陣悉悉索索的衣衫摩擦聲后,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來:“殿下放心……嗯……殿下……” 蘇語憐無語地仰頭望了望頭頂上方的樹葉子。她們這是走了什么運,竟然一出來便撞上了別人的好事。 但她現(xiàn)在也不能貿(mào)然地走出去,一來,打擾別人的好事不甚道德,二來,這皇宮里嘛,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十成十都是偷情,更尷尬了。 于是主仆二人,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等著,等那一對野鴛鴦快快完事。 但聽著聽著,蘇語憐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這男人的聲音怎么越聽越像是那個不著調(diào)的齊王? 就在她疑惑之時,那邊又傳來男人低低的聲音:“你在楚瑯身邊也有一段時日了,就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打聽出來?” 女子的聲音有些委屈:“您也知道的,一時想要取得攝政王的信任真的很難……” 夏望差點驚得叫出來,被蘇語憐瞪了一眼,連忙捂住了嘴巴,止住了快出口的驚呼聲。 而蘇語憐則在心里鼓了個掌,厲害了,這齊王真是厲害了,竟然不要命地給楚瑯,給一手遮天的攝政王……戴了個綠帽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因為大家可能都知道的原因,更新要推遲到晚上十一點啦~不過為了補償,明天加更!我是聽到了評論區(qū)的呼喚的哈哈哈~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想吃香鍋魚頭 4瓶;31340816 3瓶;我愛不二家 1瓶; 一個飛吻么么噠~ ☆、一更 那邊兩人的聲音低了下去, 男人的的調(diào)笑聲混含著女人的嬌聲喘息, 令旁聽者浮想聯(lián)翩, 面紅心跳。 蘇語憐初時無動于衷地聽著兩人的動靜,百無聊賴地盯著空氣中的某一點發(fā)呆。 半晌后, 那邊竟然遲遲不結(jié)束, 聲音反而越來越難以壓抑。她放空的腦中, 突然就浮現(xiàn)出了某人將她摁在柱子上親的一幕, 當時她被親得昏天黑地, 差點沒死過去, 發(fā)出的聲音軟到連她自己都陌生…… 蘇語憐猛地打了個冷顫,不敢置信抬手用力地捂住了雙眸。天哪, 她在想什么?她明明已將那日發(fā)生的一切都沉進了湖底,怎么會又想起來了? 正用雙手緊緊捂住耳朵的夏望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茫然地望著自家小姐突如其來的動作,也不敢出聲詢問。主仆二人就這么受著煎熬。 就在蘇語憐快要受不住時,園子外面?zhèn)鱽硇√O(jiān)尖尖細細的嗓音隱隱傳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在哪兒呢?太后娘娘——” 她心中一喜,終于有人來解救她了!果然, 那對野鴛鴦被這聲音嚇得不輕, 女子的嗓音里充滿了慌張:“怎么辦……怎么會有人來這兒……” “慌什么?”齊王低斥了一聲,惱火道:“先穿好衣裳!” 片刻后, 兩人中有人先離開了, 腳步聲輕而急促,蘇語憐猜測應(yīng)當是那女子先走了。 然而,男人似乎是在原地頓了頓, 腳步一轉(zhuǎn),竟朝她們這邊過來了。 被發(fā)現(xiàn)了嗎?蘇語憐眉心微蹙,示意夏望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若是齊王當真發(fā)現(xiàn)了她們,倒也沒什么要緊的,畢竟這是皇宮,宮人們又在不遠處。但是,她現(xiàn)在還不想正面對上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