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失蹤了......怎么會失蹤! 她身邊常年護衛(wèi)著幾千衛(wèi)隊,這些衛(wèi)隊到底是做什么的! 怎么會連小小的夷國都打不過? 李長贏怎么會失蹤! 那樣的人......怎么會失蹤...... 他忽然騰地站起來,神情有些激動:“哪里來的消息,確切嗎?” 萬拱月說:“咱們的人傳來的消息,還有李至,也派人跟我說了一聲?!?/br> 雖然不知道李至為什么要特意跟她說李長贏失蹤的事,但是萬拱月腦子簡單,也不愿意多思多想。 虞淵只覺得腦子里那根弦“啪!”地一下蹦斷了,他一把抄起長生劍沖了出去! 失蹤......怎么會失蹤! 怎么可以失蹤 “你去哪啊!”萬拱月氣急敗壞地往外追,可是只能看見虞淵的背影。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既準又狠,萬拱月張了張嘴,氣血直直往腦子涌,她就知道! 萬拱月狠狠捶了一下屋門,又發(fā)狠將門口的花盆推倒,開得正旺的矮腳梅花砸了一地! “賤人!”她幾乎從喉頭擠出這惡毒的咒罵,氣得直喘粗氣,良久,才沖著遠處放佛被嚇壞的鵪鶉一樣的下人招招手。 “去,叫人把李墨叫過來!” * 虞府門口忽然風馳電掣跑過來一匹駿馬,下人還沒反應過來,馬上的男人已經(jīng)翻身下馬,提著長生劍大步往里面走。 下人看著他眼熟,猶豫著攔住他:“您找誰?” “看清楚你攔的是誰!” 虞淵渾身散發(fā)著沖天的戾氣,狠狠道:“虞旸呢?” 他和虞旸實在生得很像,下人也嚇了一跳,再不敢攔。虞淵一路暢通無阻,在后院找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虞旸。 “虞旸,你混蛋!” 兩兄弟一見面仿佛一觸即發(fā)的□□桶,虞旸回身看見怒氣沖沖的虞淵,罵道:“放肆,有你這么跟兄長說話的嗎!” 虞淵猛地拔出長生劍指著虞旸:“李長贏到底為什么會上戰(zhàn)場?” 虞旸瞪眼:“我他媽哪里知道!虞斜陽,你的劍指著誰?” 虞淵幾乎要將虞旸生吞活剝:“她的身子不好,連劍都快提不動,這些別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是要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嗎????” “我將她交給你,你就是這樣應付我的交托的?” 虞旸猛地把手里的鎧甲砸在地上:“你他媽給我好好說話!什么叫你將她交給我,你是她的誰?輪得到你把她,讓,給,我?” “砰!”一聲巨響,虞旸屋里那張八仙桌已經(jīng)慘死在虞淵的劍下,他仿佛煞血的修羅,一張俊美地仿若謫仙地面容處處透著狠戾:“虞旭初,我與你的約定作廢。以后,她的事我自己管!”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虞旸氣壞了,抬腳就追:“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約定作廢?” “虞淵!”他氣得跳腳,也沒攔住虞淵離開的步伐。 手下裨將走上來,說:“將軍,三千大軍已經(jīng)集結完畢?!?/br> 虞旸狠狠錘在門口的廊柱上,臉色臭得不行。照他對虞淵的了解,這混蛋小子肯定會星夜兼程趕赴邊關! 到時候這個三年計劃就全毀了! 原本他已經(jīng)點好兵準備親自趕往邊關,一是尋找李長贏,二是穩(wěn)定軍心,現(xiàn)在全毀了! 虞旸狠狠閉上眼,再睜眼的時候,眼里多了一絲決然,他緩了兩口氣:“散了?!?/br> 裨將以為自己聽錯了:“散了?” “我說散了聽不懂嗎!”虞旸大喝道,旋身回屋,狠狠將門摔上! * 相衍扶著連海深在院子里消食,連海深抬手揉了揉他緊鎖的眉頭:“最近是不是很累?。俊?/br> 她在孕期,臉上圓潤了一些,透著微微的粉紅,看著粉嫩嫩的十分可口,相衍低頭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臉,說:“李長贏丟了,朝堂上下都炸鍋了?!?/br> 對于李長贏的失蹤,連海深也十分擔心,可她知道相衍面臨的壓力恐怕比她大得許多,不由得安慰說:“舅舅不是說大公主只是失蹤,凡事要朝好的方向想?!?/br> 李長贏手下的人都不是傻子,時間短點還瞞得住,時間長了哪里攔得住那些悍將? 觀壁從外面走進來,說:“主子?!?/br> “嗯?” 得了相衍的許可,觀壁開始說:“虞旸將軍點了三千精兵,看樣子是打算派到安南的?!?/br> 明德帝為了穩(wěn)住軍心,不敢大規(guī)模往安南派兵,虞旸恐怕就是得了他的默許才急忙點了三千人。 “以送新年給養(yǎng)為理由去的,據(jù)說明日就要出發(fā)了,很急?!?/br> 連海深說:“虞旸將軍親自去,您也可以放心了?!?/br> 相衍冷笑了一聲:“就是他親自去我才不放心?!?/br> 觀壁點點頭表示同意,又說:“還有一件事,小虞將軍求見?!?/br> 虞淵見到相衍,甚至客套都沒有,直接說:“你借我?guī)灼ヱR和一些人手,我要去安南?!?/br> 相衍將另一條腿邁進屋子,說:“哦?小虞將軍去做什么?” “你不用陰陽怪氣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br> 虞淵說:“李長贏身邊有邊防軍,還有沈家軍,不可能會被夷國那些次貨逼到魔鬼灘,所以我覺得......” “有內(nèi)鬼?”相衍補充道。 “我不是懷疑,是肯定?!庇轀Y說道:“李長贏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人里混進去了不該有的勢力,她秘密去安南也是為了把內(nèi)鬼抓出來。” 相衍暗地咂舌,不愧是有過一腿的,對李長贏的想法果然猜得很準。 “那你去做甚?”相衍撇撇茶沫,說:“你以為她會想你管她的事?虞淵,你清醒一點。” 虞淵表情一下沒收住,說:“想不想是她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相衍從桌旁抽出一張紙放在桌上:“你當年答應了虞旸什么?或者說,虞旸答應了你什么?” 三年前虞淵從江陰逃走本來就很奇怪,那時候李長贏剛失了孩子,虞淵再不喜歡她也不可能在那個時候離開。 他不是那種人。 而且一走這么多年,還換了個身份在褚國生活,甚至成了萬拱月的衛(wèi)隊長。 虞淵:“這不是你該問的,相衍?!?/br> “你走得容易,萬拱月那邊能交代得了?” 虞淵神色一動,說:“對了,你去查一查蜀王李墨的生母萬氏同萬拱月的關系。” 李墨的生母萬氏? ......萬氏? “至于穩(wěn)住萬拱月自有我自己來,你不用擔心?!?/br> 兩人之間已經(jīng)有了隔閡,再也不像多年前一樣親密無間,相衍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br> 虞淵強壓下狂跳不止的心,閉了閉眼:“相衍,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的夫人,我相信你也會像我一樣。” 相衍臉色一黑,簡直氣壞了:“閉上你的烏鴉嘴!” 虞淵睜開眼,笑了笑:“你看,你以前從來不信這些的?!?/br> “你給我滾出去!”相衍大力拉開書房的門,指著外面,觀壁和觀虛已經(jīng)在外面候著了。 虞淵站起身,經(jīng)過相衍身邊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兩個各有風情的男人臉色一樣地差,也是一樣的耀眼,不知道能折了多少閨格女兒的心。 虞淵鄭重地說:“多謝。” “還有,小心虞旸?!?/br> 說完,他大步走出房門,觀虛跟在他身邊去備他需要的東西了。 虞旸? 相衍看著虞淵的背影,眼底的暗色愈深。 觀壁慢慢走上來,說:“剛才夫人來問,小虞將軍今晚要不要留家吃飯,看樣子是不留了吧?” 相衍看了觀壁一眼,嗤笑道:“你想問就問,作甚假借夫人的名義?” 觀壁嘿嘿一笑,說:“您去夫人院里吧,這里都有咱們呢?!?/br> 他是看相衍情緒很差的樣子,才讓他去后院和連海深呆一會。 說來也奇怪,相衍以前脾氣很差的,自從和連海深成親以后,性子倒是好多了,也不會動不動發(fā)脾氣摔東西了。 甚至他情緒不好的時候,只要連海深在,情緒都能很快平穩(wěn)下來。 真是太神奇了。 相衍看著觀壁兀自腦補的樣子,抬腳往后院去。 相府后院種了滿滿一片牡丹花叢,這個季節(jié)正是牡丹花結苞的時候,采蘭和贈芍一人扶著一邊,陪連海深慢慢在院子里逛。 采蘭說:“這些,還有這些都是相爺吩咐從聽雨樓移栽來的,您瞧瞧,長得可好呢!” 原來聽雨樓里就種了許多牡丹,那是沈氏在的時候為女兒種下的,連海深一直很喜歡。 贈芍嘰嘰喳喳說:“原本還有些芍藥,移到另一個花圃里去了?!?/br> 采蘭眼尖,從相衍進院子就瞧見了,給贈芍打了個眼色,兩人慢慢退了下去。 連海深正半彎腰去撫其中一棵牡丹的葉子,說:“這幾個品種也漂亮極了,花開的時候又香?!?/br> 相衍站在她身后不遠,說:“等咱們的孩兒出生,剛好是牡丹初開的時候?!?/br> 她還有兩個月就要瓜熟蒂落了,而兩個月后也正好是牡丹開始開放的時候,連海深一回頭,采蘭和贈芍都不見了,只剩下相衍。 她說:“方才不是小虞將軍來家?怎么這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