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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嫌疑人有47條染色體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因為她們一旦真正喜歡上了誰,那種情感就像潮水涌·入錢塘江一樣,洶涌澎湃,山海無涯。

    又是過了許久,身后的顏以冬仿佛石化了一樣徹底沒了動靜,江昭陽有些奇怪地回過頭,發(fā)現(xiàn)站在身后的那人一雙美眸里正蓄滿了淚水,看著他的傷口微笑著。

    他停了一下,有些尷尬地別過頭,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問:

    “咋地啊,你也覺得那包子上的花好看了?”

    “滾!”顏以冬笑中帶淚地錘了他一下。

    仿佛故意地一般,他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清澈,卻又暗含挑逗,像五月的河。

    顏以冬趕忙用雙手捂住了臉。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彼χ忉尩?。

    顏以冬又輕輕地捶了他一下,一邊給他打繃帶,一邊問:

    “你不覺得秦玉有些奇怪嗎?”

    江昭陽支著身子,沒有出聲。

    “難道你覺得她很正常?”

    “我不想談她,甚至不想想起她,我不想看到社會上有像她一樣的女孩存在?!?/br>
    顏以冬正想問“為什么?”可惜她話沒出口,便被江昭陽堵了回去,“你不要問我為什么,反正這案子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怎么就水落石出了?這不一點線索都還沒有呢?”顏以冬表情不解地問。

    江昭陽用手支撐著上半身,疲倦地靠在了床頭上,“如果不是因為地震,真·相很快就能理清了。那些至關(guān)重要的線索都已經(jīng)浮出·水面了,我們只要順著線索查下去就行了?!?/br>
    “難道你已經(jīng)知道誰是兇手了?”

    江昭陽搖了搖頭,“就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上,災(zāi)后安置可比找兇手重要多了?!?/br>
    “那一旦再出現(xiàn)受害者……”

    “噓……”顏以冬還沒說完,江昭陽突然把食指豎在了唇·間,然后輕輕朝地上指了指。

    顏以冬微微側(cè)了下·身體,等到看清他指的是什么的時候,瞬間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屋外的月光很亮,青白的月光順著窗欞的形狀灑在了小屋的地面上,組成了幾個標(biāo)準(zhǔn)的菱形。不過這些菱形的中間,卻莫名地缺失了一塊!

    顏以冬明白,那部分并不是憑空消失了,是現(xiàn)在正有什么東西把臉貼在玻璃上,往屋內(nèi)看著。

    被人偷·窺,雖然每個人都怕,但也不至于讓每個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真正讓顏以冬毛骨悚然的是那個東西掩映在月光下的剪影——那個剪影圓圓的,邊緣有鋸齒狀的毛發(fā),像是人的腦袋,可是誰又都明白——那絕不是人的腦袋,人的腦袋絕不會有那么大!

    第17章 往事

    顏以冬連續(xù)打了幾個哆嗦,感覺手腳瞬間涼得都不像自己的,她顫抖著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江昭陽,沒想到瞬間被這貨雷得外焦里嫩。

    她終于相信了那句話——你大娘或許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大娘了,但你大·爺,永遠(yuǎn)都是你大·爺!

    面對近在咫尺,伸出手就能捶爛他們腦袋的兇手,這貨一沒跑路,二沒翻身找武器,他竟然——竟然偷偷拿起手機自拍了起來。

    他自己作死,顏以冬可不想陪著,她還不想在這個如花似玉的年紀(jì)快速地灰飛煙滅。她的上半身繃成了一條直線,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最后小心翼翼地趿上了拖鞋。

    等做完這些之后,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竟然鬼使神差般地輕輕轉(zhuǎn)了下頭。

    明凈的玻璃窗上此時正貼著一張臉,它的鼻孔很大,眼睛很小,顴骨高聳,眼睛深陷在眼窩里,臉上還長著一層黑·毛。

    它看到顏以冬突然回頭,似乎知道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它咧開了嘴——竟然笑了起來!

    不過因為這笑容,它的五官瞬間變得扭曲起來,潔白鋒利的獠牙硬生生地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雪白的猙獰。

    “啊……”

    “啊……”

    “啊……”

    顏以冬一下癱倒在了地上,刺耳的尖叫通過她的聲帶快速向外傳遞著徹骨的恐懼。

    她用雙手抱緊了自己,緊靠著床腿不知道喊了多久,直到耳邊只剩下空洞的嗡鳴,直到體內(nèi)淤積的恐懼被迅速□□殆盡,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月光依舊透過窗欞映在水泥地上,不過那窗欞形狀完整,剛才的那塊黑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她哆哆嗦嗦地抬起頭,悄咪·咪地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不僅窗口空空蕩蕩,整個房間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變得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突然慌了起來,用手捂著胸口,穿好鞋,晃晃悠悠地朝屋外跑去,發(fā)了瘋一樣四處尋找著江昭陽。

    在這個時候為什么要找他,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知道——她必須找到他,就像樹懶必須要找到樹一樣!歸根結(jié)底,這也許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因為在她的潛意識里,江昭陽,此刻就代表著她的安全區(qū)。

    最后,她在屋后找到了他,他正蹲在窗戶下邊,打著手機閃光燈,用手丈量著一處地上的腳印。

    顏以冬朝他跑過去時,他只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出聲,而是打著閃光燈,順著足跡的方向一直追到了不遠(yuǎn)處的山林里。

    不過顏以冬的尖叫卻產(chǎn)生了奇效,沒過多久,她便看到從村口的山洞處跑過來一群打著手電筒的警察,村里的不少人家也打開了房門,朝村委會的方向集合著。

    江昭陽扭頭看了看遠(yuǎn)處的燈光,終于轉(zhuǎn)身走了回來,還不忘在她耳邊調(diào)侃道:

    “可以啊,丫頭,沒看出來啊,人工警笛,警鐘長鳴?。 ?/br>
    江昭陽又朝她比了個熟悉的“你真棒”的手勢,“厲害!厲害!是在下輸了!”

    顏以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還好在月下看不清顏色,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追上了他,有些牽強地辯解道: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剛才那東西沖進(jìn)來,咱們兩個怎么辦?我不叫能行嗎?”

    “也是,如果它剛才沖進(jìn)來,反正我是打不過他,我覺得他對我也沒什么興趣,估計兩下就把我做了,至于你呢,我就不確定了,也許它會在殺你之前順便先劫個色……”

    “江……昭……陽……”顏以冬氣得渾身發(fā)抖。

    一秒之后,她又突然安靜下來,甚至還感覺身上暖烘烘的,居然一點都不怕了。因為一只溫暖的手掌突然間攥·住了她冰涼的小手,然后把她拉到了身旁。

    她感覺自己突然被一縷五月的微風(fēng)“捉”住了,不光是手掌,還有更深處的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任由江昭陽牽著她的手,從屋后一直走進(jìn)了院子里,直到看見佟星河和秦玉之后,江昭陽才突然選擇了松開。

    “昭陽,剛才出什么事了?”佟星河神色緊張地問。

    江昭陽把前因后果大體講了一遍,佟星河和秦玉同時松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獸性大發(fā),霸王硬上弓把小冬……”佟星河朝他擠了擠眼。

    “不行啊,師姐,機場太平,縱深不夠,不適合個人游擊,我還是比較喜歡溝壑縱橫的丘陵地帶?!苯殃柾瑯映龜D了擠眼。

    佟星河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突然間伸出了手,擰住了他的耳朵,“你們這些臭男人,放著對a不要,滿腦子全他媽惦記著王炸,王炸是你能想的嗎?你今天搶地主了嗎?”

    顏以冬看著眼前這兩個一唱一和的身影,又低頭看了看他們口中的“機場”,覺得這倆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怎么著自己這也算是個“碉堡”了吧!

    不過當(dāng)她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佟星河的胸前時,又忍不住低下了頭,不得不承認(rèn)“碉堡”和“炮樓”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這種差距如果轉(zhuǎn)移到江昭陽眼里,恐怕就是“手榴彈”和“原·子·彈”之間的區(qū)別了。

    好在他們并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當(dāng)江昭陽在人群中看到楊二狗的身影時,馬上收起了所有的笑容,喊住了他和附近幾個村民,和劉副隊一起走進(jìn)了辦公室里,顏以冬想了想,最終選擇跟了上去。

    一行人在椅子上坐下之后,江昭陽便向劉副隊介紹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劉副隊貼在他耳邊問了一句:

    “那么黑,能確定嗎?”

    “足印我量過了,大小形狀都一樣,應(yīng)該是同一個東西?!彪S后他開門見山地問:“村里最近有誰在附近山里見過一只渾身長滿黑·毛的野獸嗎?”

    幾個村民一臉茫然,江昭陽又問:

    “那你們村又誰養(yǎng)過這種渾身長滿黑·毛的野獸嗎?”

    這話一出,楊二狗的眉毛突然一動,他的臉上隨后便掛上了一縷若有所思的表情。雖然只是一瞬,但這種細(xì)微的變化還是沒能逃過江昭陽的眼睛。

    “怎么了,楊村長,你想到什么了?”

    “沒有,沒有?!睏疃愤B連擺手,“啥也沒想到?!?/br>
    這時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看起來上了年紀(jì)的村民突然出聲問道:

    “領(lǐng)導(dǎo),你說的是一個全身長滿黑·毛,用兩條腿走路的畜生嗎?”

    “對?!苯殃桙c了點頭。

    那村民剛想說什么,突然被楊二狗一聲斷喝當(dāng)場嚇住,“哎,秦老四,老子警告你哦,有些話可不要亂講!”

    江昭陽微微皺了下眉,馬上出言安慰道:“沒事,你說就行,咱們言者無罪。大家有什么就說什么,就算當(dāng)個參考也行。”

    那個叫秦老四的村民吞吞吐吐,最后在楊二狗的怒視之下,愣是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劉副隊本來就因為救援工作不順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不滿,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楊二狗,你給老子滾出去。”

    楊二狗一愣,隨后識時務(wù)地諂笑了一下,“劉隊,我不說話就是,我不說話……”

    劉副隊也懶得管他,直接用手指了指剛才有話想說的秦老四,“你說就行,沒事,這里有我給你撐腰!他要是敢私下里報復(fù)你,洪川監(jiān)獄有的是地方給他留著?!?/br>
    秦老四還是有些膽怯,又偷偷瞄了楊二狗一眼,看到對方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才低著頭解釋道:

    “其實也算不上啥重要情況,我們村沒人養(yǎng)過長著黑·毛的野獸,不過長著黑·毛的猴子倒是有人養(yǎng)過一只?!?/br>
    “猴子?”劉隊一臉驚訝,江昭陽的眉頭也瞬間皺得更深了。

    他們同時發(fā)覺自己也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們一門心思想要尋找的怪獸,也許曾經(jīng)就被豢養(yǎng)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想到這里,劉隊長不禁怒吼道:

    “楊二狗,這么重要的情況你為什么不跟組織匯報?”

    “其實這也不怪楊村長?!鼻乩纤倪B忙替楊二狗打起了圓場,“因為那猴子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這事大家都知道?!?/br>
    “死了?”江昭陽表情震驚地問,“怎么死的?”

    秦老四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似乎有些底氣不足地回答道:

    “活……活埋?!?/br>
    第18章 毛桃

    不知道為什么,這結(jié)結(jié)巴巴的“活埋”兩個字,卻讓在場所有民警的心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一寒。

    “你們?yōu)槭裁椿盥褚恢缓镒樱@猴子犯什么罪了?”江昭陽點了一支煙問。

    劉副隊也不客氣,直接從他的煙盒里抽·出了一支紅雙喜,用江昭陽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上了,似乎大家瞬間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