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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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然思忖了一刻,道:“奴婢不懂朝堂之事,可除了陛下,奴婢想不出第二人了?!?/br> “朕可以想辦法救他,不過朕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一怔,抬眼看見他的眼眸,里面有著好奇與審視,個中含義瞬間明了,她俯身拜倒在地:“若陛下不嫌棄奴婢資質(zhì)平庸,奴婢愿服侍陛下左右,效犬馬之勞?!?/br> 他嘆道:“你哪里資質(zhì)平庸了?”她是他見過最聰明的女子。 他彎下身看她,勾了勾唇道:“朕的后宮缺一個人。” “陛下的意思是……” 他道:“前朝后宮勾連密切,皆為右相掌控,朕在前朝籌謀之余,需一人在后宮替朕拔去釘子。你可愿意?”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謹(jǐn)遵陛下旨意?!?/br> “朕無法給你妃嬪皇后的名位,最高的位置需要你自己去取,其中困苦你我共擔(dān),”言及于此,他又補(bǔ)充道,“朕不僅可以保證你兄長的安全,待除去右相之日,來去隨卿。” “陛下是說……奴婢可以離開皇宮?”她睜大眼睛,頗為不可思議。 他撇開眼睛,壓下了眸中復(fù)雜的顏色,道:“如果有一日你想離開的話,朕不會阻攔?!?/br> 聽到這句話,她簡直如墮夢中。 但彼時兄長尚囿于牢獄,她也沒有細(xì)想,應(yīng)諾下來。自此兩人相扶相持,一個在前朝布局,從傀儡變成掌握實(shí)權(quán)的帝王,一個在后宮謀劃,從一介才人一步步走到了皇后的位置。 一晃就是八年。 當(dāng)陽光突破厚重的云層照在正和殿琉璃瓦上時,她知道那段艱難歲月終于過去了,這個天下是他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蕭直男:皇后最貼心了。 謝依依:微笑臉 1 第2章 邊關(guān)來信 看過了日出,謝柔便回去休息了,后宮難得清靜,她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wěn)。 待醒來,貼身服侍的云姑上前打了簾子,笑道:“好久沒見娘娘睡得這樣沉了?!?/br> “幾時了?”她問。 云姑道:“已過了巳時?!?/br> 見謝柔起身,她捧來一盞茶,道:“皇上那邊傳過話來,說晌午就不過來了,等晚膳的時候和娘娘一起用?!?/br> 謝柔接過來飲了一口,想著蕭承啟連續(xù)幾日沒有歇息,便讓云姑囑咐小廚房做些滋補(bǔ)養(yǎng)神的湯食預(yù)備上。 云姑應(yīng)了一聲。 “今日還有誰來嗎?”謝柔隨口一問。 云姑道:“僖嬪來過。” 謝柔坐在鏡前,梳發(fā)的手微滯了一下,這幾年后宮烏煙瘴氣,右相黨羽蓬生,送進(jìn)后宮牽制蕭承啟的人也是一茬又一茬,上到后宮嬪妃下到奴才宮婢,皆是心懷叵測。她憑著一點(diǎn)機(jī)敏,在宮里打磨熬煉,慢慢打開局面,借機(jī)上位,配合前朝除掉了不少壓在頭上的妃嬪,這僖嬪是為數(shù)不多剩下來的人。 她的父親為中書侍郎,與右相同在中書省,走得極近,右相不除,僖嬪這個人就不能輕易動。 云姑看著銅鏡里模糊的容顏,挑了支攢金絲的鳳釵,在女子鬢邊比了比,道:“娘娘準(zhǔn)備動手了?” 謝柔道:“僖嬪的父族被關(guān)進(jìn)大理寺,她著急是應(yīng)該的,只是可惜了,如果她能安靜一點(diǎn),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我也許會給她一條后路?!?/br> “親情難斷是世人常情,若僖嬪果真斷情絕義,娘娘更要將她放在心上,盡早除去才是。”云姑笑了笑道。 謝柔嘆道:“你說得對?!痹乒檬撬雽m后來到她身邊的人,她能走到今日,也多虧了她的扶持提醒,她手中好像有一面可以映照出宮里綽綽暗影的鏡子,經(jīng)常一語點(diǎn)破玄機(jī),令她醍醐灌頂。 “娘娘打算怎么安排?” 謝柔想了想,道:“宮內(nèi)浣衣局不缺人,宮外生計倒多,這幾年她也算安分,就打發(fā)她出去吧,晚上我和皇上說一聲?!?/br> 她處置妃嬪有時先斬后奏,蕭承啟也沒說過什么,何況又是罪臣之女,不值得費(fèi)心。 “這般安排也好,”云姑微笑道,“等僖嬪的事處理完,這后宮才算徹底干凈了?!?/br> 謝柔聽到這句話,不知怎么怔忡了一刻,她側(cè)過頭瞧了一眼窗外的落葉,心里并沒有大石落定的舒適感,反倒多了些惆悵。 “娘娘怎么了?”云姑看她神色有異,便多問了一句。 “今日是九月十四?!敝x柔忽然說。 云姑服侍她已久,細(xì)枝末節(jié)都記得清楚,月中是謝柔兄長,輔國大將軍謝煊寄書信過來的日子。后宮之事對于現(xiàn)在的謝柔來說,不需太過在意,唯獨(dú)這個兄長是她一直記掛的。 * 邊疆的書信放在蕭承啟御案上時,他正處理朝中事務(wù),右相一職暫缺,左相謹(jǐn)小慎微,不敢擅作主張,直接將奏折遞到了他面前。一早蕭承啟連下了十道圣旨,開言路羅列右相罪狀,清除黨羽,薄徭賦以助百姓休養(yǎng)生息,往日朝上官員多有見風(fēng)使舵的,背后對頑劣的帝王頗有微詞,如今天下盡歸其手,才發(fā)現(xiàn)寶座上的人殺伐果決,深諳為君之道,從前不過蟄伏罷了。 眾官員自此老實(shí)下來,心里頭那點(diǎn)異動消得一干二凈。 奏折批寫過半,他才歇了一刻,抬眼看見謝煊的信,習(xí)慣性的拿起來,信是用特殊的油密封的,燭火烤炙方能開啟。這些年他與謝柔在宮中謀劃,謝煊被救出大牢以后獨(dú)自去了邊疆守國門,明面上是鎮(zhèn)守將領(lǐng),暗地里與二人來往密切,幫助他聯(lián)系朝中將領(lǐng),篩選出一批可用的,為最后決戰(zhàn)做準(zhǔn)備。 書信以謝柔的名義寄送,由暗衛(wèi)傳遞,信里一般說的是兵將部署的事宜,順便問皇后安,因此會先送到蕭承啟這里來。 此舉不合人情,卻合君臣之禮,謝煊大可將家書與密信分開,但最終選擇放在一起,未嘗沒有讓蕭承啟安心的意思。手握兵權(quán)的大將,必與皇帝同心同力。 不過今日的信件似乎與往日不同,捏在手中厚了一些,蕭承啟啟封翻看,第一封是寫給他的,另有一頁紙寫給謝柔。 蕭承啟怔了一下。 然三人相識多年,這點(diǎn)信任還是有的,他無意過問兩人家事,遂將謝柔的那封放在一旁,大致的掃過自己手上的。 這封是謝煊的戰(zhàn)報,比奏折來得快,言邊疆圖坦國聞唐國右相動亂,趁機(jī)sao擾,東穿橫峽取道瓜州,就在右相叛軍執(zhí)旗之日,突襲沙嶺邊界,幸好謝煊早有部署,只花了一日就打退了敵軍,否則內(nèi)憂外患,朝廷恐怕會元?dú)獯髠?/br> 蕭承啟唇角微勾,心中為謝煊記了一功,轉(zhuǎn)而又注意到戰(zhàn)事時間,和右相起勢重疊在一起,巧合過甚。 手指在案面上叩了叩,他望著信紙沉思。薛肅死前的話再度響起,委實(shí)越琢磨越不是滋味……但一時又沒有頭緒,暫且只能靜觀其變。 太監(jiān)總管卓海此時走進(jìn)殿中,在離他幾步遠(yuǎn)的地方躬身道:“皇上,時辰差不多了?!闭f的是要去皇后宮里用晚膳的事。 蕭承啟說了句“知道了”,便將謝柔的信重新裝起來,信紙是打開的,他隨手一放,目光從上面飛快劃了過去,信上一行字不經(jīng)意入了眼,視線倏地頓住了。 “……兄日夜期盼,于沙城靜待依依歸來,此后牧馬放歌,攬月聽風(fēng)?!?/br> 蕭承啟皺了皺眉。 坤元宮里,謝柔剛布好碗筷,就聽見了太監(jiān)的唱喏。蕭承啟攜著涼意進(jìn)來,兀自脫了云龍外氅,一身利落的進(jìn)了內(nèi)間。 謝柔退了一步,坐在另一側(cè)凳子上,差人烹茶布菜,邊道:“朝廷事忙,后宮安寧,陛下其實(shí)不必特意來臣妾這里?!笔挸袉⒁郧熬筒辉冈诤髮m中浪費(fèi)時間,才拉來謝柔料理諸事。 這話說得熨帖,全為他著想,但聽在蕭承啟耳中,不知怎么有點(diǎn)別扭,眼前閃過信上的那句話,情緒便有些奇怪。 “謝煊從邊疆寄了信,正巧帶過來給你?!彼硕ㄐ模言捯搅酥x煊身上。 謝柔便以為他是因?yàn)樾珠L的緣故才專程過來的,道謝收了信,不再多說什么。 “謝煊在邊關(guān)打了場勝仗,圖坦國后退了數(shù)百里,近幾年想來不敢輕易來犯了?!?/br> 謝柔想起兄長,面上浮現(xiàn)出笑容,道:“國無戰(zhàn)事是百姓之福,臣妾恭喜陛下?!?/br> 蕭承啟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朕記得,你們兄妹倆已許久未見了罷?” 謝柔應(yīng)了聲,看向他。 蕭承啟思量著道:“此間事情已了,不如朕下旨調(diào)他回京述職如何,謝煊在邊關(guān)也呆了不少時日了,朕想著他也該回來了,至于官職,也可以借著這次戰(zhàn)事提一提?!?/br> 不料謝柔卻道:“臣妾謝過陛下隆恩,只是臣妾以為此事不妥?!?/br> “怎么?”蕭承啟目光微閃。 “肅清右相黨羽還需時日,將領(lǐng)缺口甚大,圖坦國剛剛退兵,若兄長此刻離了邊關(guān),將營空虛,圖坦難保不會聞風(fēng)而動?!敝x柔語氣溫柔,言辭懇切,宮燈光芒柔軟,映著她的眼如晶亮的琉璃,清靈剔透。 蕭承啟望著眼前的女子,她清醒又聰慧,和往日無甚不同,只是聯(lián)想到那封信,他的思緒就開始發(fā)飄。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想了片刻,他輕咳了一聲,決定就信里的事問問她的意思,畢竟兩人八年前有過約定,當(dāng)年可以直說的事,如今也可以。 于是他緩聲道:“你說得不錯,眼下時機(jī)不成熟,那就再等等?!?/br> “不過,謝煊之意是希望你去邊關(guān),與他團(tuán)……” 話剛說一半,殿外隔墻,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尖叫道:“皇后!”聲音尖利刺耳,還伴著狂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蕭承啟一皺眉,道:“何人?” 他對這聲音陌生,謝柔卻熟悉,心下微微愕然,很快又平靜下來,那廂卓海已帶著暗衛(wèi)前去查看了。 就在他們出去的空當(dāng),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扯著嗓子罵道:“皇后你個毒婦,不得好死。后宮冤魂們都會向你索命,我就是死,也要找你算賬!“ 而后又哀求道:“皇上救救臣妾,放了臣妾的父親吧,莫要聽信毒婦惡言!” 蕭承啟眸中一冷,喝道:“宮里養(yǎng)了多少閑人,都是怎么做事的?” 殿中剎那跪倒一片,卓海動作算快,門外箭矢聲響起,女子尖叫一聲墜落在地。 “陛下,是萬芳齋的僖嬪娘娘,看樣子是瘋了,不知用了何方法,爬上了矮墻,侍衛(wèi)們只帶了刀,一時沒控制住,讓她闖了進(jìn)來,驚擾了圣駕。陛下,這人……” 蕭承啟冷冷吐出一字道:“殺?!?/br> “能跑出萬芳齋,也不是她一人能做到的,不管什么人,都給朕清理干凈?!?/br> “禍亂宮闈,詛咒皇后,殺無赦!” 話音入耳,謝柔心中似有琴弦一撥,抬頭看向他。 作者有話要說:蕭直男:敢碰我的人不要命了? 謝依依:(微笑中) 第3章 心中所思 一頓飯吃得興致缺缺,想問的話終是沒說出口。 回正和殿的路上,蕭承啟深呼一口氣,眉頭卻還鎖著,卓海自幼服侍他,旁人不敢問的他卻沒那么多顧忌,察覺蕭承啟神色不妥,便道:“大好的日子,皇上怎的愁眉不展,后宮素來人多口雜,偶爾鬧一鬧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小老兒倒覺得如今天下太平,正有盛世之象呢。” 蕭承啟聞言回過神來:“卓叔越來越會哄朕高興了?!?/br> “盛世還談不上,總得經(jīng)營一陣子,內(nèi)外朝太平倒是不錯?!?/br> 卓海笑道:“皇上說得自然是對的?!?/br> 蕭承啟沒再說話,回首看了眼坤元宮的檐角,他忽然問了卓海一句:“卓叔,你覺得……皇后怎么樣?” 他說得突兀,卓海沒反應(yīng)過來,頓了一下才道:“皇后品性端正,溫懿恭淑,自然是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