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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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婕妤她顫抖的伸出手瞧了一眼,整個人僵住了,雀兒怕她有小動作,按著她的手。 “娘娘,商婕妤的傷口確實和平常見過的不大一樣。” 謝柔道:“自然,因為她碰過本宮私庫里的東西?!?/br> 眾人聞言大驚,商婕妤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眸,怔然望著她。 “你知道我為何如此確定嗎,”謝柔接著往下說,“因為那樣?xùn)|西太特別了。” 雀兒羅列了清單,但里面東西的模樣只記了個大概,聽到謝柔這么說,她微微赧然,道:“娘娘您說的是哪一件?” 謝柔道:“五年前,皇上送給本宮一個番邦制作的物件,只需按一下,那東西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看著很有趣,可唯一需注意的一點,就是那物件在變化時不能亂碰,否則會被尖銳的部分劃傷?!?/br> 商婕妤怔愣無言,在她話音落下時頹然癱在了地上。 “五年……”她喃喃自語,誰人會想到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物件,丟在架子最里面五年未動的東西,皇后竟然會記得,甚至連傷口的模樣都記得。 “你為何……” 謝柔淡淡一笑,道:“皇上送給本宮的每一樣?xùn)|西,本宮都記得。” 何況……是那件東西呀,那年他寶貝般的捧來給她瞧,卻不小心傷了她的手指,她尚不覺疼痛,年少的他卻有點著急了,忍不住擋了一下,于是兩人的手無意中碰在了一起。 那是第一次,她的指尖上有了他的溫度。 她記得,一直記得。 第11章 幕后之人 商婕妤望著自己的手無話可說,謝柔讓太監(jiān)放開了心荷,心荷跌坐回商婕妤身邊,兩人俱是滿面惶恐。 “商婕妤,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商婕妤苦笑了一下,道:“娘娘明察秋毫,不是都猜到了么,嬪妾還有什么可說的?” 謝柔道:“宮里的奴才偷運妃嬪手飾出去售賣是為了賺錢,商婕妤最近很缺銀子?” 商婕妤笑了,神情澀然,話已至此她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于是坦言道:“皇后娘娘,嬪妾是庶女,哪有不缺錢的時候呢?!?/br> “你若需要錢,大可來和本宮說,本宮可以從衙門預(yù)支銀兩給你,偷竊是下下策,你是宮里的嬪妃,難道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商婕妤怔怔看著她道:“身份?嬪妾怎么會忘記?;噬隙嗌倌瓴胚x一次秀,嬪妾就是為了擺脫庶女的身份,出人頭地,讓我娘和meimei的日子好過一點,才央求父親將我送進宮來,可他不愿意,他說只有嫡女有資格光宗耀祖,庶女進了采選是敗壞門風(fēng)?!?/br> 謝柔知道還有后話,就靜靜聽著。 商婕妤眼角顯出一絲水光:“為了這個名額,我在他的門外跪了三天三夜才讓他松口,可他這個人也是真的狠吶,我娘身份卑微,他不喜歡我們母女,所以也不希望我嶄露頭角,我原以為進了宮,做了皇上的人,他會有所收斂,對我娘好點。” 她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道:“然而他竟沒有半分憐憫和顧忌,前不久我娘病了,他連大夫都不請,他是要活生生耗死我娘!” “我得知消息,心急如焚,將我僅有的首飾托人帶出宮變賣了,讓人請個大夫救我娘,只是我娘病得太重,我手里的錢實在不多,所以……” “所以你就盯上了坤元宮?!敝x柔沉聲道。 商婕妤道:“是,我托人帶首飾離宮已經(jīng)違反宮規(guī),若將缺錢的事宣揚出去,難保不會被人抓住把柄。小路子是我在御花園遇見的,他幾次三番向我投誠,無意中告訴我,皇后娘娘的私庫舊物封存甚少開啟,而且眼下娘娘又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許久不管后宮事務(wù),嬪妾于是就動了歪心?!?/br>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可惜了……” 謝柔淡淡道:“可惜什么,是可惜你被抓住了,還是可惜用錯了方法?” 跪倒在地的商婕妤怔忡片刻,面向她緩緩磕了個頭。 謝柔不禁嘆了口氣:“商婕妤,本宮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能原諒你的做法。今日本宮也不瞞你,和你說句實在話?!?/br> “你耳聞的那些傳言,是本宮散出去的,私庫的鎖也是本宮讓人打開的?!?/br> 話音弗落,商婕妤脊背驟然僵硬,她的手抖了抖,指甲扣進磚縫里:“娘娘……” “只不過本宮怎么做是本宮的事,這不該成為你觸犯宮規(guī)的理由,”她說著話,心里有了安排,“念你初入宮廷不懂規(guī)矩,孝心尚存,本宮這次只罰你閉門思過半年,其余的罪由兩個奴才擔(dān)著,只一次,下不為例。” 商婕妤聽了半天,一味地愣神,皇后所言不合常理,本以為她不會輕易放過她,既然布了局,勢必要收網(wǎng)的,然而皇后竟然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這是為何? 她咀嚼思量,正猶豫著開口謝恩,又聽謝柔幽幽道:“云姑去知會后宮的嬪妃們來坤元宮一趟?!?/br> 商婕妤臉色再度白了下去,皇后還是要殺雞儆猴! 云姑快步而出,商婕妤被雀兒扶了起來,她腿腳發(fā)軟,半邊身子縮在椅子里,眼看著太監(jiān)把小路子和心荷拖出門架在長凳上,她咬著牙,將求情的話攪碎吞回去,皇后已經(jīng)格外開恩,她若再不知好歹,沒準會惹怒她。 殿門大敞,眾人看得一清二楚,外面行刑的架勢擺好,夜里的風(fēng)躥進領(lǐng)子,趴在凳子上的兩人打了個寒顫。 “娘娘,是否行刑?”雀兒問。 謝柔目光極亮,猶似天外清冷的月色,她聞言拂了袖,鄭重的坐在主位上道:“等人到齊?!倍?,她有意看看誰會第一個走進來。 墻外宮燈飄搖,腳步聲漸漸響起,眾人盯著門口,見兩個女子帶著宮婢現(xiàn)身,走近了方看清楚,是蘇葳如和廣蕓二人。 謝柔在后宮摸爬滾打多年,心思細膩,從不輕信一個人,商婕妤說了這么多,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她說得絕對是真的,或許七分真三分假也未可知,她心底另有懷疑,需要人來印證,正思忖著,就有人把她要的東西送來了。 她打量著蘇葳如,視線從她的臉滑到發(fā)髻上,淡淡的笑了。 “商婕妤,你和蘇昭儀很熟?” 她問得突然,商婕妤一愣之后驚出了一頭汗:“不……不怎么熟。” 謝柔余光觸到了她略顯躲閃的目光,不置可否的彎了彎唇。 蘇葳如拉著廣蕓并肩而來,廣蕓先開了口:“皇后娘娘,嬪妾聽說宮里出了事,只是娘娘還病著不宜太過cao勞,身子要緊?!?/br> 她說的是心里話,那天和謝柔短暫的相處,雖然沒說上幾句話,但第一印象烙在心坎里,她潛意識就覺得皇后是個溫柔善良的人,畏懼之情去了大半,也敢說話了。 謝柔回了句“多謝meimei”,便請她們坐下,蘇葳如挨著商婕妤,商婕妤不太自在的低下了頭,這一幕也被謝柔收在眼里。 一炷香的工夫,滿宮妃嬪都聚在了坤元宮,沒人敢說話,生怕觸了霉頭,只是心里都不由得嘆了一聲:都說皇后在風(fēng)言風(fēng)語中病倒,一蹶不振,這哪兒像啊,終究是和右相過過招的女子,絕不會那么不經(jīng)事。這不一出手,就要把后宮掀翻,來個殺雞儆猴了。 謝柔今兒也懶得寒暄,等人到齊了就開打,也不堵著受刑人的嘴,任由兩人慘叫沖天,妃嬪看著地上的血都捂起鼻子來,似是不忍看又似反胃。 謝柔伴著慘叫聲說開了,一字一句的道:“本宮病了有些日子,對后宮疏于管理,這是本宮的失誤,今日有勞諸位meimei跑一趟,就是要聊聊此事。各位應(yīng)清楚,家有家規(guī),宮里也有宮里的規(guī)矩,規(guī)矩這種東西,是白紙黑字上寫的,是老祖宗們定下來的,并非需要什么人盯著,而是要入眼入心,若宮里每個人一舉一動都需要人盯著,后宮和牢獄又有何區(qū)別?” “你們眼前這兩個奴才,以下犯上,將手伸進了坤元宮的私庫,說輕了叫品德有虧,說重了便是無視宮規(guī)。本宮本不愿大動干戈,但想著諸位meimei宮里保不齊也有蛀蟲隱藏在暗處,不如趁著今日說清楚了,該辦就辦,該管就管,也好過日后出了差錯亡羊補牢。” 謝柔環(huán)視眾人,道:“諸位meimei意下如何?” 妃嬪們被血腥氣沖得頭昏腦漲,心說陣勢都擺成這樣了還有什么可說的?趕快離座跪下,齊聲道:“娘娘英明,嬪妾謹遵旨意。” 謝柔滿意的點了點頭:“meimei們請起?!?/br> 眾人起身坐回原處,皆如坐針氈,只一心盼著刑罰趕快結(jié)束,兩個奴才被打了六十板子,已經(jīng)疼暈過去了,有膽小的妃嬪第一回親眼目睹受刑,掩著嘴直作嘔,眼睛忍不住悄悄望向皇后,卻見清雅無比的女子沒有半分不適,在一地血色里自帶強大的柔光。 她們這才有了深刻的認識:素日常見的溫柔不過是表象罷了。 待刑罰全部結(jié)束,場中鴉雀無聲。謝柔最后提醒了一句,才允許她們退下。蘇葳如和廣蕓是第一個到的,卻是最遲離開的,謝柔留下了蘇葳如。 當(dāng)著眾人的面,謝柔只道新得了一件好物,猜她會喜歡,特意請她看看,然而等人走光了,她的笑便隱去了。 蘇葳如面上保持著鎮(zhèn)定,對謝柔福了福道:“不知娘娘因何故留下嬪妾?” 謝柔一笑,伸手將自己頭上的碧玉簪摘下來,插到她的發(fā)上,蘇葳如唇邊笑容一涼。 “你看看你,出來得這么著急,三對頭飾竟忘了一個?!?/br> 蘇葳如心臟咚的一顫,解釋道:“嬪妾擔(dān)心娘娘有事,因此出來得急了?!?/br> 謝柔笑了笑,眸中卻無端生出些寒意:“這話也對,不過蘇昭儀你今天確實太心急了?!?/br> 蘇葳如搖頭道:“嬪妾不懂娘娘的意思?!?/br> 謝柔道:“你不是因為擔(dān)心本宮而來的,而是想看看商婕妤有沒有把你說出去,你心急了,對不對?” 蘇葳如作愕然狀:“娘娘你在說什么?”不只是她驚疑,云姑和雀兒也一臉茫然。 謝柔聲音輕緩,卻不容置疑:“商婕妤對本宮說了一番話,看似無懈可擊,實則不合常理,小路子想要離開坤元宮沒錯,但此前他和商婕妤完全不認識,商婕妤也說了,兩人是在御花園碰見的,既然如此,小路子為何緊盯著她不放,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她,還將本宮私庫的事告訴她?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本宮用他這個餌來釣魚呢。” 蘇葳如怔住,碧玉簪的寒氣緊貼著頭皮,讓她發(fā)麻。 謝柔的話還沒完,繼續(xù)道:“此為其一,其二,小路子指認心荷速度奇快,縱然是想盡快脫罪,但他難道不知得罪本宮和商婕妤是自斷后路么,本宮這里且不說,商婕妤為了進宮在她爹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心心念念要出人頭地,可見其心堅韌,小路子指認了她身邊的人,就是毀了她,他難道不怕商婕妤找人報復(fù)他宮外的家人么?” “回答這兩個問題也很簡單,蘇昭儀想聽聽么?”謝柔徑直道。 蘇葳如唇無血色,硬撐著看向她道:“什么?” 謝柔道:“有人收買了小路子,替他解決了后顧之憂,并想借他的手和本宮的手除掉商婕妤,一勞永逸?!?/br> “這個人一定很關(guān)心她的下場,所以大有可能忍不住先邁進坤元宮?!?/br> 屋子里霎時萬籟俱寂,雀兒驚愕的掩唇。 蘇葳如臉色不好,不過她很快就找到了破綻,道:“娘娘機敏,可光靠猜測是不能算數(shù)的,方才第一個踏進來的除了嬪妾還有純婕妤呢。” 謝柔一抬眉道:“蘇昭儀可千萬莫提純婕妤,從你的發(fā)飾上就可知是你第一個出門的,拉上純婕妤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你知道為什么所有人的衣衫發(fā)飾都很整齊么?!?/br> 蘇葳如咬著后槽牙不說話,謝柔則目光灼灼,接著道:“因為滿宮嬪妃都是來看戲的,而你,不是?!?/br> 蘇葳如胸口起伏了一陣,似乎在想對策:“嬪妾……娘娘可能不知道,嬪妾和商婕妤很熟悉,當(dāng)然關(guān)心她,而且若是嬪妾想要除掉她,直接將盜用私庫的方法告訴她不就好了,為什么要舍近求遠呢?!?/br> 謝柔聞言笑了,蘇葳如一顆心直往下墜。 “所以你真的很聰明,舍近求遠才能洗脫嫌疑,商婕妤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誰在害她?!?/br> “將首飾送出宮去換錢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對不對,商婕妤覺得你是在幫她,不忍心讓你被懷疑,因此她告訴本宮……” “她和你不熟?!?/br> 蘇葳如渾身冰冷,如墮寒窖。 她平生第一次嘗到了失敗的滋味,所有引以為傲的計謀都像是過家家,被人一眼看穿,并著臉面一同扔在地下。 更可怕的是,皇后手里沒有任何人證物證,所有的證據(jù)都來自她們說的話。 這個女子是怎么坐上后位的,她今日才真正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謝依依:沒人在我的bgm里打敗我 蕭直男:啪啪啪(鼓掌聲) 謝依依:呵,一根藤上四個瓜 蕭直男:吃瓜(超開心) 第12章 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