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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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管家先是行了禮,這才徐徐道來:“這事兒說要緊還真的要緊,還不是嚴家那船的事情,前兩日的聞著那邊有藥味還以為是有人病了,今日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那位嚴家小姐暈船,什么東西都吃不下,每日里都靠著藥湯吊著?!?/br> “你說這人吃不下東西怎么能行,既然嚴家有所托付,我知道了也不能當做不知道,萬一到時候這小姐身嬌體弱的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得了?!?/br> 孫管家已經有些后悔自己答應了嚴家了,畢竟這年頭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嬌養(yǎng)著長大,平日一個傷風感冒都會要了人命,更別提現(xiàn)在出門在外缺醫(yī)少藥不說,還日日都得趕路。 若不是擔心嚴家小姐出事,孫管家是萬萬不可能求到趙九福這邊來的,他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是聽說趙舉人家中的蜜餞特別好,生津開胃效果十分顯著,我便想著能不能請趙舉人勻出一些來賣給孫家?!?/br> 這些年下來,老趙家的蜜餞也算是打出名聲來了,系統(tǒng)出品必屬良品,又有金坷垃和白玉靈泉的加成在,這些蜜餞的口味比尋常的好一些不說,效果也不錯。 在出門之前趙九福三人都沒有長期坐船的經驗,老陳氏就準備了好幾個瓦罐的蜜餞讓他帶著,以防萬一有人暈船沒的吃。 只是后頭趙九福三人都適應良好,三個瓦罐的蜜餞都還存著,少掉的一小部分還是送了船上的人,趙九福當下說道:“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孫管家盡管拿去就是,青竹?!?/br> 青竹已經機靈的拿了一罐子出來,趙九福看了看又開口說道:“這一罐還未開封過,孫管家你盡管送去吧,若是吃了有用的話我這邊還有。” 孫管家連忙要付錢,但趙九福卻推拒道:“孫管家,這原本就是不值錢的東西,你若還是執(zhí)意要給銀子話可讓我羞愧了,這一路吃喝我也沒給銀子?!?/br> 孫管家果然沒有強求,只是笑著說道:“是我想岔了,待會兒讓人置辦一桌好菜,咱們一塊兒好好吃一頓?!?/br> 等孫管家走遠了,趙老四才奇怪的說道:“這嚴家小姐自然暈船,怎么還偏偏選水路回去,其實走陸路也不是不行,就是有些耽誤時間?!?/br> 青竹隨口說道:“會不會是趕著回家過年,這時候出發(fā)的話說不定還能趕得及,走陸路可肯定趕不及回家過年了?!?/br> 趙老四覺得這話也對,不過還是說道:“也不知道早點出門,這不是折騰自己嗎?!?/br> 趙九福倒是說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暈車,再說了陸路到底是沒有水路安全,這時節(jié)走陸路更加麻煩,若是半路上天氣不好的話一耽擱就是許久。” 雖說大周朝的治安還算不錯,但那是在大地方,走水路還好一些,內河朝廷管控的厲害,從來也沒聽說過有什么水匪,但陸路就不同了。 距離遠了,總有一些地方是沒有官道的荒郊野外,即使有人護送也不能完全放心,趙九福設身處地的想自己要是個姑娘的話,也寧愿忍受暈船也想走水路穩(wěn)妥一些。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孫管家拿到蜜餞之后就急匆匆的往那邊客船上送,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到嚴家的客船上來,因為住的是女眷的關系,孫管家平時很注意分寸,從來不讓孫家商隊的人過來打擾,所以才會許多日之后才知道嚴小姐的暈船病。 嚴家小姐并未露面,但她身邊的奶娘倒是出來客客氣氣的接過了,謝過了孫管家送他下船之后才抱著那個瓦罐往船艙走。 一走進去船艙里頭果然是淡淡的藥味,奶娘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倒是也不覺得那孫管家多事了,端著瓦罐走過去問道:“大小姐,那孫家商隊的管家送了一罐子蜜餞過來,說是他們當地特制的蜜餞特別能開胃,要不您嘗一口?” 說完這話,她看了看懷中的蜜餞又皺了眉頭,低聲說道:“罷了罷了,也不知道來路干凈不干凈,就這么用瓦罐裝著也不像是好東西,還是別吃了吧,免得把人給吃壞了?!?/br> 倒不是她嫌棄東西不好,而是過分擔心船上小姐的身體,生怕她再有半點不好。 卻見床上靠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眉目端正,難得的是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子英氣,比一般的女眷閨秀平白多一股子銳利堅韌,她的皮膚底色應該是不白的,但這會兒卻因為身體不適硬生生帶上了一絲蒼白。 她聽了奶娘的話搖了搖頭,開口淡淡說道:“終歸是人家送來的心意,哪能嘗都不嘗就放起來,拿過來讓我吃一顆吧。” 奶娘見她執(zhí)意要嘗只得拿出一個碟子來,小心翼翼的往里頭倒了三顆蜜餞,那蜜餞的色澤看著倒是不錯,聞著也有一股子甜酸的香味。 嚴小姐隨意的捏起一顆塞進口中,一嘗倒是微微挑眉,這味道她吃著覺得十分熟悉。 嘗了一會兒之后那酸甜的味道從舌尖傳到舌根,上船之后昏昏欲吐的感覺都減緩了許多,嚴小姐瞇了瞇眼睛,捏起另一顆塞進奶娘的口中:“奶娘,你嘗嘗看這蜜餞的味道?!?/br> 那奶娘見她吃了不但沒吐反倒是有幾分喜歡心中十分高興,觸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口頓時笑了,仔細一嘗倒是皺起眉頭來:“這,這蜜餞的味道吃著怎么像是洪安堂的口味?!?/br> 洪安堂那可是京城大名鼎鼎的點心鋪,背后是皇商楊家的人,店里頭的點心價格好,味道更好,其中有一款蜜餞更是風靡一時,只是據說這蜜餞制作不易產量有限。 正因為如此,洪安堂的蜜餞價格貴不說還不太好買,雖說他們嚴家是不會缺這么一口吃的,但想要隨時隨刻的吃到也不容易。 嚴小姐顯然也吃出這口味來了,洪安堂的蜜餞口味十分特別,別人家學也是學不來的,她又捏了一顆吃了,覺得暈船的癥狀果然好了許多,便笑著說道:“看來咱們倒是走了巧兒,倒是遇到了洪安堂的上家?!?/br> 奶娘驚訝問道:“這,這難道就是洪安堂的貨源?!?/br> 不是她看不起孫家,而是孫家也是從商的,既然還有這個貨源的話何必賣給洪安堂,再說了,洪安堂那蜜餞都是一個小瓷瓶一個小瓷瓶的賣,看著就比瓦罐賣相好。 嚴小姐但笑不語,她又嘗了一顆,慢慢的覺得幾天都沒出現(xiàn)的胃口再一次出現(xiàn)了,心情好了許多的說道:“味道確實是不錯,奶娘,那孫管家沒說這蜜餞的由來嗎?” 奶娘回想了一下,方才她心思不屬的沒仔細聽,但恍惚記得孫管家似乎提過:“好像說是他們船上一位趙舉人所贈,其余的倒是沒提過。” “那便是了,若是讀書人家的方子,想必為了仕途不會自己經商,這才走了洪安堂的路子。”嚴小姐猜測道。 吃了蜜餞她精神略好了一些,便又說道:“待會兒你收拾一份禮,親自送過去給那趙舉人吧,這蜜餞可不便宜,咱們也算是承了這份情?!?/br> 奶娘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又笑著說道:“我就說小姐是個有福氣的,您這一暈船就有人送洪安堂的蜜餞過來,可不是老天爺舍不得你受罪?!?/br> 嚴小姐淡淡一笑沒有說話,眼中卻是慢慢的不以為然,有福氣,若是真的有福氣的話她的日子何必過得這般辛苦,像二妹那般無憂無慮為所欲為才是真正的有福氣吧。 第112章 趕考(五) “后生才銳者,最易壞。若有之,父兄當以為憂,不可以為喜也。切須常加簡束,令熟讀經學,訓之以寬厚恭謹,勿令與浮薄者游處。如此十許年,志趣自成……” 趙九福一邊念書,一邊講自己今日寫完的筆墨收起來,他練字的紙張自然也得收起,因為在船上練字不容易,趙九福如今練字的時間減少了一些。 青竹以前大字不識一個,跟著趙九福才多多少少學得了一些,他人腦子不太機靈,但勝在一個踏實肯學,這么些年下來也略微能聽懂趙九福讀的書了。 這會兒就是如此,青竹聽得專心致志,偶爾嘴巴里頭還跟著趙九福念叨兩句,一看就知道是個用功學習的好孩子,那勁頭可比趙九福的幾個堂侄兒好多了。 趙九福收拾完東西,笑著問道:“這句話聽懂了嗎?” 青竹嘿嘿笑著說道:“聽是沒聽懂,但能讓少爺記掛的書肯定是好書,這話肯定也是有大道理的好話,我能記下多少都是賺到了。” 趙九福也不嫌棄他說話直接粗俗,笑著解釋道:“這話出自一本家訓,意思是才思敏銳的年輕人,最容易學壞。做長輩的應當把它認為是憂慮的事,切記要經常加以約束和管教,訓導他們做人必須寬容、厚道、恭敬、謹慎,不要讓他們與輕浮淺薄之人來往。這樣十多年后,他們的志向和情趣會自然養(yǎng)成?!?/br> 青竹這次聽懂了,不過還是說道:“少爺就是才思敏銳的年輕人,但您絕對不會學壞。” 趙九福暗道自己若不是兩世為人,已經在上輩子經歷過許許多多,嘗試過人世間的酸甜苦辣,這么被一家子老小寵愛著,就算是有幾分才華也容易被寵壞了。 不過這話自然不必跟青竹說,趙九福照舊收拾完之后不知了幾個字的作業(yè),對青竹說道:“你今日且練會這幾個字,這一路到京城,想必也能多認得一百字?!?/br> 青竹忙不迭的點頭,他可不覺得這寫字是苦差事,當初他們村村長的兒子都沒有這么好的機會,少爺愿意讓他一個下人花費筆墨紙硯那是恩賜。 見青竹練字的十分認真,趙九福略微提點了兩下就打算出去走走活動一下筋骨,走到外頭就瞧見趙老四正巧跟孫管家在說話,兩人不知道說到了什么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趙九福走過去之后,孫管家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去做事兒了,趙老四倒是回頭說道:“你看完書了,哎,我坐船都有些坐膩味了,難為你還能靜下心來看書。” 趙九福就說了:“正是因為船上無聊,所以才有時間慢慢看書,四哥,你真的不跟著我一起看書?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與其無聊的待著還不如做點事情?!?/br> 趙老四卻忙不迭的說道:“可別,你四哥我可沒有讀書的腦子,以前我在家讀書那是哄著你四嫂,真要讓我讀書那可不得要了人命。” 感情這位識字寫字都是情趣,也怪不得每次出門都恨不得離他的書房遠遠的。 趙九??嘈Σ坏茫蛇@時候船靠邊??浚瑢O管家的意思是稍作補給,但因為??繒r間不長就不建議大家伙兒下船,免得到時候誤了時間。 誰知道就在停靠的空檔,后頭的船上倒是過來了兩個人,前頭四十出頭的應該是一個奶娘,身后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 那奶娘臉若圓盤,嘴角含笑,看起來似乎是個十分好性子的人,一上船就對孫管家說道:“孫管家,多虧了你送來的蜜餞,這些日子我家小姐的胃口好多了,這是小姐專程命人準備的小小謝禮,還請不要推辭?!?/br> 孫管家聽了也覺得高興,只要這位嚴小姐身體沒事,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抵達京城對他來說就是大好事兒了,瞧見那丫鬟手中還拿著一個禮盒,頓時客氣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哪里當得一個謝字,再說那蜜餞還是趙舉人送的,您要謝也應該謝謝他才對?!?/br> 奶娘眼神一動朝著旁邊看去,孫管家已經在介紹了:“盧奶娘,這位便是新亭府的趙舉人,那蜜餞正是他們家的特產。” 趙九福沒料到那嚴家小姐還會專程來道謝,畢竟孫家這邊沒有主人在,在世家大戶小姐的眼中恐怕這些管家隨從跟下人沒有什么不同,不值得專程關注。 不過這般一來,趙九福對嚴家人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客氣總比來氣好:“盧奶娘不必客氣,不過是一壇子蜜餞而已?!?/br> 盧奶娘見趙九福一身書香氣便覺得喜歡,再看他容貌俊秀出色,說話也和聲和氣更是覺得難得,便笑著說道:“蜜餞雖然是小事,卻解了燃眉之急,還請趙舉人不要推辭?!?/br> 趙九福想了想這么推來推去也不是辦法,就說道:“四哥,你去屋里頭把剩下的蜜餞都拿出來吧,盧奶娘,左右我們幾人都不暈船,也不愛吃這酸甜的口,就都送予你們吧,上京的路還長,可備著作不時之需,” 盧奶娘一聽果然沒有推辭,歡歡喜喜的端著剩下的兩個瓦罐回去了,被留下的趙九福打開禮盒一看,倒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也是一些一看就精貴的吃食。 現(xiàn)在雖然天氣冷放的住,但趙九福也沒有獨吞的意思,將吃食取出來分給了孫管家一部分,其余的與趙老四和青竹一塊兒吃了。 那頭盧奶娘回到嚴家的船上,小心翼翼的將兩瓦罐收起來,這可是她家小姐的胃口保障,這才吃了幾日蜜餞,小姐又能吃得下東西了。 嚴小姐見她送了回禮,回來反倒是多了兩個罐子頓時奇怪:“奶娘,怎么又有兩罐子的蜜餞,莫不是你開口又問他們要了?!?/br> 盧奶娘連忙解釋道:“小姐,我哪能做這么沒臉沒皮的事情,這不是過去的時候正巧遇到那位趙舉人,我把回禮給了他,他便說這蜜餞不值得什么,他們家三人也都不暈船,就送了我們以備不時之需。” 盧奶娘知道他們家小姐的性格,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她的臉色,又說道:“我若是不收下這蜜餞的話,那趙舉人也不肯要回禮,這才不得不收下了?!?/br> 嚴小姐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不過東西拿都拿回來了,若是這會兒還回去的話反倒是不好,她微微一笑說道:“行啦,我也沒有說你的不是。” 盧奶娘笑了笑,走過去幫嚴小姐梳理起發(fā)髻來,一邊又說道:“那趙舉人看著年紀輕輕,學識才華肯定不錯,更難得的還是個體貼人的性子。” 嚴小姐看著鏡中的自己,并不在意的問道:“年紀輕輕能考中舉人,學識才華必然是不錯的,不過才一面之緣而已,奶娘怎么就知道那人是個體貼性子?” 兩人說話的隨意,不管是盧奶娘還是嚴小姐似乎都不覺得在閨中談論一個陌生的男子是值得讓人羞怯害臊的事情,甚至帶著幾分理所當然。 盧奶娘卻笑著說道:“小姐你想啊,若不是體貼人的性子哪里會送咱們蜜餞,再說了,我讓小環(huán)去打聽過,那孫管家對這位趙舉人贊不絕口,可見絕不是個恃才傲物沒眼力見的?!?/br> 嚴小姐微微挑眉,對此不以為意,盧奶娘卻忽然低聲說道:“小姐,不是奶娘多嘴,當年定下來的婚事既然給了二小姐,您也得為自己的婚姻大事打算打算?!?/br> “老夫人雖然是想著您的,但她如今不管事兒,若是讓那白氏做了主,她能費心費力的幫您相看才怪,巴不得找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家?!?/br> 嚴小姐卻并不因為盧奶娘的話生氣,反倒是慢條斯理的說道:“當年娘為我定下了親事,原本確實是好意,但這么多年過去早就……二妹想要,給了她說不定還是好事,若看我自己的心意,我寧愿在家做姑子也是不想去那家的?!?/br> 盧奶娘卻又幾分著急的說道:“那祿國公府固然有幾分不好,但到底是國公府呀,老爺雖然是三品大員,但想要找比祿國公府還要好的門第,怕也是不容易?!?/br> 嚴小姐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淡淡說道:“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奶娘,祿國公世子絕不是我的良配,至于婚姻大事,我心中自有幾分計較,你且放心就是?!?/br> 盧奶娘哪里能放心,她家小姐就算聰慧絕頂那也是個姑娘家啊,哪有姑娘家為自己的婚事做主的呢,雖說因為此次易親的事情,老夫人和老爺對小姐心懷愧疚,答應了她以后婚事由她自己做主,但說到底她家小姐也不能自己出門相看人家啊。 嚴小姐卻有自己的打算,只是她的所思所想太過驚世駭俗,只怕連一貫疼愛自己的盧奶娘也不能理解,所以這會兒并未說出口。 她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嫁人關乎女人的一輩子,可是白氏母女的所求從來不是她想要的,比起身陷祿國公府,一輩子因為那風流世子與人爭風吃醋,她倒是寧愿嫁一個短命人,那樣子就算不能出門,日子也過得清凈一些。 第113章 初識 孫家商隊的船一路往京城走,在南方多雨的地方沒遇上幾次雨,隨著路途慢慢靠北卻時不時遇到雨天,幸好冬天的雨都下的不大,倒是不影響他們行船。 只是下雨的天氣有一個不好,天氣灰蒙蒙的連帶著船艙里頭的光線也不好,趙九福倒是有錢點蠟燭,但這時候的拉住光線可不如點燈,看久了總是對眼睛不好。 這般一來,下雨天的時候他索性也不看書了,就跟趙老四和青竹在船艙里頭說說話,打開窗看看外頭的風景。 趙老四也不喜歡這種灰蒙蒙的天氣,忍不住抱怨道:“都說煙雨江南,咱們這都過了江南了,怎么北方也老是下雨啊,這天氣可真能凍死人了?!?/br> 他們三人都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這會兒已經臨近年底,原本就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再加上下雨人還在船上,那滋味就別提了。 趙九福往爐子里頭扔了一塊炭,在船上生火也不方便,但這種小型的爐子還是能用的: “四哥,你往這邊坐坐,裹著被子也就不冷了。” 趙老四聽他的話坐在火爐邊上裹上被子,這才覺得暖和了許多,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總算是活過來了,哎,到底是老了,你四哥我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的,哪里有怕冷的時候,那時候大冬天穿著單衫都敢往外頭走。” 趙九福撲哧一笑,旁邊的青竹也忍俊不禁:“四大爺,您這大冬天光膀子也不怕凍著啊?!?/br> 趙老四沒好氣的說道:“我就是打個比方,個小屁孩子還聽不懂了?!?/br> 趙九福端著剛開了的水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青竹趕著要幫忙他都沒讓,一邊笑著說道:“咱們慢慢喝茶,喝了熱茶身體也能暖和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