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女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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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張昌宗與張景雄的賭約,到此就可以分出勝負(fù)了。不過,張昌宗并不是一定要分出勝負(fù),他的目的并不在此,他只是想帶著所有孩子一起努力學(xué)習(xí),爭取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罷了。 張氏東西兩府也不過就這么幾個兒郎,跟那些發(fā)展傳承了數(shù)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世家來比,簡直可以算人丁稀薄。那些家族不算旁支,只論嫡系隨便拉出來都能有一兩百口,哪里是張氏這樣的小家族能比的。張氏就這么幾口人,如果自己還斗來斗去的,那真是沒意思、沒前途至極。 張昌宗一時也找不到契機(jī)跟張景雄和解,在學(xué)里,張景雄幾乎都避著他,張易之說,那是因?yàn)閺埦靶鄄幌胝J(rèn)輸,在死撐。 小孩子都有自尊心,張昌宗回憶自己小時候,貌似也不是什么愿意認(rèn)賭服輸?shù)闹鲀?,自然也就能理解張景雄的心理,也不逼迫他,該干嘛干嘛,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張景雄生在二月間,過不了幾天就是他十歲的生日。小孩子十歲的生日是要辦一辦的。前些日子,四嬸已經(jīng)送了帖子過來。韋氏已經(jīng)備下禮物,準(zhǔn)備到時候闔家一起過去給張景雄慶生。 到得張景雄生日這日,李先生、伍先生也在賓之列,學(xué)里放假。早晨起來,韋氏與一干兒媳們們便各自打扮自己的兒子,把各自的春裝從箱子底翻出來換上。 張家家貧,并不是每年都會給家人裁新衣,加之古代布料的印染技術(shù)和洗滌技術(shù)的原因,衣服掉色快,明明布料還不算破舊,顏色便洗得不均勻了。 韋氏是持家精明的主婦,為了給家里的兒郎們個個吃的好,吃得飽,在衣物上便儉省些。只要不破洞,顏色舊了些也照穿不誤,各種開銷也精打細(xì)算。只是,再窮的人家,也有一兩件壓箱底,只有見場合才穿的門面衣裳。張家自然也有,布料比平常穿的好些,印染的也更好,洗起來自然掉色也慢,留著出門見的時候穿。 裝扮停當(dāng),一家子過去西府。剛到門口,門旁已站著一個穿著青色衣裳的婦人,做仆婦打扮,笑吟吟迎上來:“太太來了,奴婢是太太的陪房丁滿家里頭的,奉我們太太的命,再此恭迎太太和郎君們,太太可喚奴婢阿莫。我們太太已在府里等候多時了,太太請!” 韋氏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在兩個兒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一群孩子坐在租來的馬車?yán)?,魚貫下車。 進(jìn)了府門,女眷們?nèi)ズ笤阂娝膵?,男的在張昌期帶領(lǐng)下,先去拜見四叔。韋氏領(lǐng)著孩子們來的挺早,人都還沒到,見了四叔,張昌期等成年的男子便留在外院,張昌宗這等小屁孩兒直接被扔到后院去—— “太太,五郎、六郎并小郎們來了!” “拜見嬸嬸(叔祖母)?!?/br> 一群孩子給坐在上位的兩位嬸嬸行禮。張昌宗還是很小的時候見過西府的嬸嬸,后來,他學(xué)會說話后,韋氏便不大喜歡他出來見人,偶爾帶出來一回,也多是裝乖賣萌的混過去。 四嬸坐在主位上,旁邊一左一右坐著韋氏與三嬸。張景雄站在四嬸旁邊,三嬸旁邊一左一右立著張令德、張令祥兩兄弟。大嫂、二嫂坐在韋氏的身后。 三嬸裴氏嘴唇微微動了動,免了他們的禮,待他們兄弟并不熱情,只循例讓仆從給了見面禮,每人兩個裝在荷包里的銀裸子。 四嬸杜氏倒是很熱情,笑瞇瞇地分發(fā)了見面禮,雖然也是兩個銀裸子,但落到手里的分量,明顯比三嬸給的重些。 杜氏笑瞇瞇地道:“許久未見五郎、六郎并文陽、文英、文貞幾個,倒是長得越發(fā)的好了!難怪阿嫂藏著他們,不肯多帶他們出來,若是我有這樣一群小郎,只怕也是舍不得的。六郎過來嬸嬸抱抱,難為你這么小一個人,去學(xué)里也能坐住?!?/br> 說著,朝張昌宗招招手。張昌宗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作為一群孩子里年齡最小的,每次見到什么長輩,最后都是他被抱、被摸,加上長得可愛,連被啾的幾率都大幅看漲了。 怪我咯.jpg 靦腆的朝杜氏笑笑,裝害羞。旁邊的張易之和張景雄有志一同的齊齊把眼神往旁邊瞥,不想看張昌宗那傷眼的害羞表情,結(jié)果兩人視線恰恰撞在,張易之扯扯嘴角,張景雄抿抿嘴,視線又錯開。 張昌宗笑嘻嘻地,口齒清晰的回答著四嬸的問話,諸如“在學(xué)里可還習(xí)慣”、“午睡的里間可還缺什么東西”之類的,張昌宗一一答了,得到四嬸的摸頭和抱抱。 “聽說六郎作了一首《詠雪》詩?” 裴氏突兀的開口。 張昌宗有些懵逼—— 三嬸怎么知道的?! 倒是韋氏,被有嫌隙的弟妹提起這件得意事兒,臉上的笑都燦爛了幾分,偏偏口氣還故作矜持:“三娘聽說了?不值當(dāng)什么,六郎才開蒙,才學(xué)有限,不過是首粗淺的詩作,難登大雅之堂?!?/br> 裴氏笑吟吟表情一收,故作驚訝:“原來竟真是六郎所作!我還以為是旁人亂說的,不過,小小年紀(jì)便有這般聲名,阿嫂可要管嚴(yán)些才好。若是如四郎一般頑皮,那就可惜了這等人才?!?/br> 韋氏從來都不是城府深重的人,聞言立即變了顏色。張昌宗立即躬身作揖道:“多謝三嬸教誨,不過小侄可聽話了,讀書習(xí)字自覺自愿,從不用我阿娘打罵!這等乖巧的小孩子,三嬸還要我阿娘嚴(yán)管?莫不是看小侄的屁股不順眼?不要?。∏笕龐鸾o條活路吧!阿娘,你課不能聽三嬸的??!” 臉上一副“千萬不要”的懼怕模樣,杜氏心中一動,笑吟吟的一把把他抱過去,臉頰與他貼了一下,笑著道:“這么乖巧的孩子,莫說你娘,便是四嬸也舍不得打罵,六郎放心,若是你阿娘打罵你,你便跑到四嬸家來,四嬸隨時歡迎你!” 張昌宗見四嬸幫忙解圍,心底悄悄松了口氣,笑嘻嘻地道:“好四嬸,那我們便說好了!到時便拜托四嬸幫小侄哄阿娘了!” 杜氏聽出興趣來,問道:“你欲如何哄你娘?” 張昌宗道:“我阿娘最喜歡吃西市東邊第一家胡人店里的麻油餅,到時四嬸派人陪小侄跑一趟便成?!?/br> “好孩子!你這么小,居然就知道你娘喜歡的吃食是什么!這般孝順,叫人好生歡喜,又好生羨慕。嬸嬸的景雄定是不知我喜歡吃什么的?!?/br> 杜氏歡喜的夸贊著,旁邊的張景雄聽得跺跺腳,不樂意了:“阿娘,兒出去一下?!?/br> 杜氏嗔道:“看看,不過說他兩句就不樂意了!罷了,你們一群孩子,正是好玩之時,也不拘著你們了,都出去玩耍去吧,五郎,帶好你的兄弟和侄兒們,嬤嬤記得看好他們?!?/br> “喏!” 一群孩子終于被放出去了!張昌宗看母親一眼,見她面上已無不忿之色,這才悄悄地吐了口氣,大人的世界果然比孩子復(fù)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