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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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你怎么在這里?修儀呢?” 是阿梨的聲音!阿梨來了! 上官婉兒咬著舌根的牙齒不禁一松,奮力的掙扎起來。外間,阿阮囁喏道:“阿梨jiejie,你怎么來了?修儀……修儀不是回含香殿了嗎?并不在這里,我……我在這里是……是……對,我在等阿桃jiejie,阿桃jiejie幫公主府找走失的小郎君去了,呵呵,呵呵?!?/br> 阿梨疑惑的皺起眉頭:“明香姑姑回去了,修儀身邊只有你和阿桃,阿桃不在,你也不在,修儀身邊難道沒人伺候嗎?” “呃……這個(gè)……那個(gè)……哦,對,修儀飲多了酒,不許我跟著,讓我在這里等阿桃jiejie,我懇求不過,不敢違抗修儀的命令,只好在這類等著?!?/br> 阿阮干笑著。阿梨疑惑的挑眉,眼睛在阿阮臉上盯著,側(cè)耳細(xì)聽……凈房里的聲音不對! 阿梨立即轉(zhuǎn)身往凈房跑,阿阮臉色一變,立即上來阻攔:“阿梨jiejie,里面有人的,是宮里的貴人,我們做奴婢的,可不能擅闖,若是冒犯了貴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阿梨根本不理她,直接一拳打到她肚子上,打得阿阮抱著肚子直接萎頓倒地。阿梨一抖手,從袖子里掉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插到門縫上就開始挑門栓。 潘瑜顧不得太多,連忙停下動作,急急出聲:“何人在外面?不知我在里面嗎?快滾!” “阿梨!” 上官婉兒叫了一聲,可因?yàn)樽炖锏奶?,聲音有些模糊。潘瑜連忙來捂她的嘴,上官婉兒奮力掙扎著—— “嘩啦”! 門栓被挑開,凈房的門被推開,阿梨沖了進(jìn)來。突來的亮光,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迎著光,潘瑜根本看不清來人的樣子,斥罵聲尚來不及出口,下腹處被人踹了一腳,痛得他立即伸手捂住,彎腰倒地,慘叫聲正要出口,后頸一痛,人已經(jīng)昏迷不醒。 “修儀?修儀?” 上官眼珠轉(zhuǎn)動,似是不確定:“阿梨?” 一張嘴,更多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阿梨連忙去扶她:“是奴婢。修儀,奴婢是不是……是不是來晚了?” 上官婉兒順著她的攙扶坐起來,面上現(xiàn)出一個(gè)微笑:“你怎么來了?” 阿梨一邊檢查她身子,一邊道:“先前來了個(gè)宮女jiejie,說奉修儀之命回去拿衣裳,阿阮說那是陛下跟前的人,我對陛下跟前的人不熟,不好讓外人沾手修儀的衣物,便取了衣裳讓阿阮陪著拿過來。阿阮出來后,我尋思著不對,以修儀之謹(jǐn)慎,怎會讓外人來?即便需要更衣,也會讓明香姑姑來,覺得不妥,奴婢想著過來看看。不想含香殿外被人攔住,還是遇上公主,才知修儀來更衣了才急忙尋來。修儀,你嘴里怎么流血了?阿桃呢?她怎么敢放您一人在此?” 上官婉兒身上衣裳殘破,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內(nèi)里銀白的肚兜,襦裙被掀起,露出穿著的里衣,嘴角血淋淋地。 看修儀的樣子,再看那潘瑜的丑態(tài),阿梨如何還不明白,若是她再晚來片刻,修儀……修儀怕是就要咬舌自盡了。 默默地抿唇,阿梨掏出手絹給上官婉兒擦嘴角的血跡,看看修儀身上殘破的衣裙,看看四周,正待脫自己身上的,手突然被上官婉兒抓?。骸鞍⒗?,快去看看阿阮還在不在外面?!?/br> “喏?!?/br> 阿梨連忙跑出去,阿阮還在,縮成一團(tuán)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看見阿梨出來,抬起滿臉淚痕的臉,恐懼的道:“阿梨jiejie,阿梨jiejie,我錯(cuò)了,我也是不得已的,有人抓住了我的家人,逼我聽命行事,我不敢不從啊。阿梨jiejie……” 阿梨不理她,直接揪起她的衣領(lǐng),把她拽了進(jìn)去,像扔塊破抹布似的把人扔到上官婉兒面前。上官婉兒冷冷看著抖若篩糠的阿阮,目光殺氣森森:“阿梨,把她衣裳剝了。” 阿梨一言不發(fā),直接上手一拳打暈阿阮,然后開始剝她的衣服,剝下來給修儀披上,好歹遮一遮身子。 上官婉兒裹好衣裳,勉強(qiáng)不讓身上春光外泄,冷靜地接著吩咐:“你去找太平公主,她出門肯定帶著備用的衣裳,讓她勻一件出來,助我度過此關(guān),就說我上官婉兒感激不盡?!?/br> 阿梨想也不想搖頭:“不行,不能再放任修儀一人在此?!?/br> 上官婉兒抬頭望著她:“阿阮的衣服是宮女的,你說,我能穿著出去嗎?” 阿梨為難的皺眉,卻還是堅(jiān)持著不肯走開。上官婉兒揉揉眉心,妥協(xié)道:“罷了,我們先出去,這地方……讓我有些犯惡心?!?/br> “喏。” 阿梨扶起她,正待走。上官婉兒看看地上的潘瑜和阿阮,眼中一閃,道:“把阿阮的里衣撕了?!?/br> 阿梨秒懂,毫不猶豫的道:“喏,修儀請稍待。” 說著,上手干凈利落地兩三下撕破阿阮的衣裳,然后,還自由發(fā)揮了一下,直接把人送到潘瑜的懷里,讓兩人摟做一團(tuán),然后,才轉(zhuǎn)身去扶上官婉兒。 這一身衣裳,含香殿自然是回不得了。阿梨扶著上官婉兒往修儀宮去,出了凈房的院子,就聽一個(gè)男聲輕笑道:“前面的人站?。〈竽?,禁宮之內(nèi)也敢亂闖?說,你們是哪個(gè)宮的?” 阿梨一頓,上官婉兒身子一僵,站著沒動。阿梨回頭:“奴婢拜見梁王,奴婢等是修儀宮里的,這位姐妹扭傷了腳,奴婢奉修儀之名扶她回去?!?/br> 來人正是武三思。臉上掛著奇異的笑,不急不忙的道:“修儀宮里的宮女?本王看著怎么不對呢?你們剛才是從凈房出來的吧?這背影、發(fā)髻,還有頭上的珠釵,看著怎么像是修儀呢?來,轉(zhuǎn)過身來讓本王看看。” 阿梨一雙眼緊緊盯著武三思,微微瞇了瞇:“啟稟梁王,這是修儀宮里的人,還請梁王看在奴婢等的主子的面上,放奴婢等一馬吧。” 武三思幽幽一笑,玩味的眼神打量著兩人,笑吟吟的道:“若是旁人嘛,本王抬一抬手,放過也無妨,只是你們倆人卻不行,否則,豈不是枉費(fèi)本王苦等嗎?” 上官婉兒霍然轉(zhuǎn)身:“原來是你幫了潘瑜,難怪以他淺薄的根基也敢在宮里做這等放肆之事?!?/br> 武三思仰首一笑,眼神帶著得意:“原來竟是上官修儀,修儀這是怎么了?這么一副雨后嬌花的樣子,看著令人好不堪憐?罷罷罷,本王并非不懂憐香惜玉之輩,也并非潘郎那等酒色掏空的身子,雖說讓潘郎拔了頭籌,可看在修儀的顏色上,本王并不介意與他做個(gè)連襟。修儀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