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頓住,轉(zhuǎn)頭問:“你叫云什么?” 顧云瑯躬身應(yīng)道:“在下云無江?!?/br> “云無江……”江玉瑤重復(fù)了一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滋味。 阿嘯被江玉瑤揉了頭毛,原本端起正色的臉上起了紅暈。但他還不想服軟,硬撐道:“那,尊上為什么要帶他回來?!” 江玉瑤笑了笑,從袖中掏出一包蜜餞果子:“嘗嘗這個?”她捏出一顆塞進少年嘴里。 少年猝不及防被投喂,臉更紅了些,他低頭細細嚼著,居然不敢再看江玉瑤。 其實以前的尊上沒有這么溫柔,他也沒這么聽話。有時候忤逆頂撞得狠了,他便會被尊上一頓抽打,皮開rou綻的那種,可是阿嘯從來不記疼也不記打,下次還敢。 但是這次尊上昏迷了一年,醒來后居然不再是以前那樣一言不合就拿鞭子的模樣,反而會聽他們說話,偶爾還給他們一點甜頭。 這讓阿嘯很不適應(yīng),卻又十分受用。 就像現(xiàn)在,這顆蜜餞果子確實很甜,仿佛粘住了阿嘯的嘴。 阿嘯不再言語,重丘則收好酒葫蘆,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白牙。 “尊上,這位若是新來的兄弟,就交給我們,我們也好帶他熟悉熟悉南潮閣,” 江玉瑤呵呵一笑:“好呀?!?/br> “南潮閣還有些房間,你幫他挑選一間住下?!?/br> 重丘有些為難:“這……我都不知道哪些房間空著?!?/br> “哦?”江玉瑤微笑著走上前,拿指頭戳了戳他裸露的胸肌,“南潮閣里每個人應(yīng)該都被你挑戰(zhàn)過了,包括燕琢這位小皇子。你現(xiàn)在跟我說,不知道哪些房間空著?” 重丘面色微變,他以為自己用拳頭立威的事情能瞞住眼前這位尊上,沒想到人家一清二楚。 可惡,那些人明明承諾男人間的事情不會讓女人知道呢?! 重丘只好俯首稱是。 江玉瑤又轉(zhuǎn)頭望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裴煒。 裴煒不自覺地挺直了身子。 “裴先生擅長醫(yī)術(shù),他剛剛為了救我受了些傷,還麻煩裴先生幫他診治一二。“ 裴煒恭敬應(yīng)了聲是,想了想,又為難道:”宮中有不少醫(yī)術(shù)高明的醫(yī)修,在下醫(yī)術(shù)淺薄,若是耽誤了這位云先生的傷勢……” 說話間,江玉瑤已經(jīng)緩步走到他的身前,抬手將他鬢邊一縷發(fā)絲輕輕捻起,順到他的耳后。 “裴先生,”江玉瑤語氣溫和,眼波流轉(zhuǎn),“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判斷?” 最溫柔的模樣說著最恨的話,裴煒直覺背后一寒,渾身汗毛倒立。 他急忙躬身應(yīng)道:“不敢。在下定會好生為云先生診治!” 江玉瑤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轉(zhuǎn)回身,望向一直握著那根繩索的燕琢。 此時的燕琢額頭已經(jīng)滲出冷汗。 這些人自然是他先行傳回消息聚集起來的,本想同仇敵愾,把這個“新人”踢出去,沒想到尊上如今手腕了得,三言兩語便搞定了眾人! “琢兒,”江玉瑤已經(jīng)溫聲開口,“你幫云先生找些衣物換上,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穿得這么烏漆嘛黑的男人。” 她頓了下,又道:“還有,幫他洗剝干凈,晚些時候送到我的寢房來?!?/br> 燕琢眼睛都紅了,沒有這么欺負人的??! 還給他找衣服打扮,還要給他洗剝干凈?。∵€要送過來?!干什么???故意的嗎? 江玉瑤歪頭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的答案。 燕琢抹了一把眼睛,惡狠狠點頭:“行!” 江玉瑤看著他的樣子,在心中冷笑。 小樣,跟我玩宮斗?你還太嫩! 江玉瑤終于望向顧云瑯:“他們以后便是你的好兄弟了,你們好好相處。” 顧云瑯一直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一時間無法將眼前這位“宮主”和前世死在自己劍下的那個宮主重合在一起。 是因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的她? 還是因為現(xiàn)在的她身上,有著她的殘魂附著? 左手無名指一直散著灼熱,顧云瑯再次攏拳輕咳了幾聲,低頭溫順地應(yīng)了聲是,便跟著這幾位“以后的好兄弟”向著南潮閣走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江玉瑤按了按額頭,頭又隱隱的痛了起來。 她看向那位云無江的背影,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人?他是用了什么神奇的術(shù)法,還是說自身就是什么能散發(fā)治愈光環(huán)的特殊靈根? 她打定主意,等晚些時候他來寢房時,定要一起好生研究研究! 第47章 不養(yǎng)閑人 紫月西沉,金烏漸起。 不喜日光的魔族人大多回到了屋內(nèi),準備休息入眠。 江玉瑤推開半扇窗,晨曦的陽光還不是太過灼熱,不至于讓她的皮膚和眼睛因為光照而刺痛。 這個身體什么都好,就是怕光這一項,讓江玉瑤花費了一些日子適應(yīng)。 魔族雖然不似鬼域那般見光死,但是對陽光還是能逼則逼,尤其是那些沒有修習(xí)武道淬煉體魄的,或者沒有吸納魔氣進行修行的普通百姓,他們沒有刻意淬煉或者打熬過神魂筋骨,僅憑一副自然身軀,很難抵御這種難耐。 修行中的魔族,那便能好很多。 比如江玉瑤的這個身體真元渾厚強健,可以為皮膚和眼睛提供一些保護,這也使得江玉瑤白日出門成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