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兵出五十里嚇壞了大同鎮(zhèn)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南邊是出了何事?為何遣派軍將數(shù)萬之眾北來,豈不聞無令擅調(diào)兵馬,以罪論處否?” 大同鎮(zhèn)鎮(zhèn)守總兵官高勛,拿著山陰千戶所急報上來的軍文,便顧不得禮儀,直接闖入大同巡撫張廷拱的府邸,一臉的驚慌,可張廷拱到是沉得住氣,壓了壓手疑惑的說道, 高勛可就沒他這樣好的涵養(yǎng)了,大同鎮(zhèn)所謂的防務和在冊兵馬是個什么玩意,他可是全部知情的,要是南面來的寧武鎮(zhèn)官軍鬧出點什么事來,他連彈壓的能力都沒有,更別提其他準備了,就焦急的說道, “大人,眼下還是想想辦法阻止住這部官軍繼續(xù)北上吧,聽聞他們言及乃是要北出五十里迎接李氏骸骨,要是真出了五十里,那末將就該被朝廷開刀問斬了?!?/br> 他是真急的不行了,李璟還好,他手頭有實力,朝廷又不發(fā)餉銀,下邊的人基本都向著他,朝廷畏懼他的實力,一時是動不了他,可要是自己真讓他進來了,保不準后腳就要被問罪。 “先不要慌亂,你也乃一鎮(zhèn)總兵,這樣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 張廷拱是先耐著性子看完軍令,然后才忍不住呵斥一聲,緊接著眉頭皺起,沉聲問道, “對面怎么個說法,原原本本的都說來與我聽。” “哎,” 高勛推辭了下人遞上來的茶水,直接湊到張廷拱身邊的座位上坐下,然后開始解釋著, “就為了他先父的尸骨,就要帶幾萬的精銳出境迎接?怕這事,沒有這么簡單的?!?/br> 張廷拱面色凝重,果斷的搖了搖頭, “這事必定有蹊蹺,你麾下如今能集合多少善戰(zhàn)人馬?” “只有四千,再多就是老弱不堪之輩了。” 高勛就是因為手頭沒人,才嚇的驚慌失措的啊。要是按照大同鎮(zhèn)滿編了來,別說一個李璟,就說十個,他也不怕啊。 “嘶~”張廷拱聽的倒吸一口冷氣。偌大的大同鎮(zhèn),居然只有四千能戰(zhàn)之士,而且估摸著這部分人,大多部署在邊境長城內(nèi)外,哪怕現(xiàn)在下令抽調(diào)。也是擋不住南面大軍繼續(xù)北上了,可是不擋又不行, 他身為大同巡撫,同有守土之責,李璟無令調(diào)動兵馬,經(jīng)過他的防區(qū),論罪一樣該死。 所以豁然起身,來回焦急的走動幾步后,大手一揮,“立即動用你能發(fā)動的所有兵馬。都上去,務必把這位膽大包天的總兵官嚇退回去,我立即向朝廷上奏,請吾皇定奪?!?/br> 高勛苦笑著搖了搖頭,“撫臺大人啊,我麾下只有六百能夠立即調(diào)上去的,這點人馬,哪里夠啊。” “不夠也得擋著,要是他深入大同腹地,一旦別有異心。屆時為亂,你能擔當?shù)钠鹈???/br> 張廷拱大聲呵斥著,這混才,真是不長眼。若是李璟有意造反,豈會讓他們有所準備,一擊必定就是致命,但也不能全然沒有防備,要是叫他摸清了大同鎮(zhèn)的虛實,屆時以為有機可趁。那可就遭了。 等把這層道理給高勛說明白了,他總算回過神來,心里也安心了些,于是就扭頭下去了,“哎,哎,我這就去辦?!?/br> “快,磨墨,本官要立即向天子奏明?!?/br> 張廷拱望著他大步下去的急切身影,當下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立即吩咐下人準備去了。 …… “大人,前頭就是山陰千戶所的防區(qū)了,末將求求大人了,別再往前了,不然我等的性命可就沒了啊?!?/br> 山陰千戶所的千戶劉洪源都快哭出來了,他當面可是乞活軍第二鎮(zhèn)打頭的第一旅第三營,作為全軍的開路先鋒,他們直接從駐地出發(fā),以主力一千三百人急行軍星夜出發(fā),此刻已經(jīng)到達山陰縣城之南五里處。 這可把山陰千戶劉洪源給嚇的半死,他沒接到軍令啊,上頭沒命令,擋又擋不住,他手下六七十號人,去抵抗對面一千三百精銳?這不是找死么。 何況他手里還每個月拿著乞活軍的孝敬銀子呢,一旦事發(fā),自己也得賠上性命。 “想必這位就是劉千戶吧?我乃乞活軍營正鄭建軍,奉我主征西大將軍之命,北上迎接李氏先公仙體,途徑貴地,還請行個方便?!?/br> 鄭建軍本名鄭十三,是按照族里的兄弟排行取的,沒錯,從鄭老大到十六,不過跟著鄭仁寶參軍之后,如今也搖身一變,擔任了一任營正,領著朝廷千戶的差事,也算光耀門楣了。 這不又響應全軍號召,改名建軍,要不是輔國,破虜,殺敵神馬的名字太多,他才不愿意起這么個不響亮的號呢。 “鄭將軍,給兄弟條活路走吧?!?/br> 劉洪源傻眼的看著他身后的大軍,半分抵抗的心思都是沒有的,別說打了,就人家隨便出一個隊,一刻鐘就能攻克自己把守的山陰縣城,打什么打,再說了,自己一個月都拿著乞活軍的銀子,日子過的有滋有味的,憑啥去打? “活路?活路有的是啊,就看劉千戶你把握不把握的住了?!?/br> 鄭建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軍陣威勢,和被逼迫的祈求和解的劉洪源,點著頭將他叫到一邊, “劉千戶看我這軍陣如何?” 劉洪源見他說起這個,就帶著苦澀的神情回答道,“天下數(shù)得著的精銳?!?/br> 這話不假,就這一千三百人馬,便足足有二百多騎兵,皆人人帶甲,無論兵器等盡皆擦拭的光鮮亮麗,而步軍隊伍,也有二三百帶甲,手持尖銳鈍器鐵錘等,一看外表,各個健碩如牛,臉上也非自己部下那種面無菜色的。 而且不僅如此,其中還有六百多人的火器兵,雖然少有三眼銃,但是細看其攜帶的鳥銃,比一般明軍的鳥銃要短,就是不知上陣之后是個什么模樣,但只看行軍隊列,整齊歸一,顯然是一支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精銳。 最夸張的是,居然后面還拉著八門百斤重的虎蹲炮,這擺明的架勢就是準備開打啊,山陰縣城小小城池,能挨幾炮? “那是,我這等兵馬,在朝廷軍馬之中,的確少有,但在我乞活軍中,我第三營無非是個普通營頭,便是駐扎代州的第二鎮(zhèn),如我這等的,便有六個之多,我主征西大將軍麾下,又有十個第二鎮(zhèn)這般多的精銳,你道如何?” “什么?!” 與南面雁門關外的乞活軍打交道不少的劉洪源,心道這話不假,第三營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可是沒想到這樣的一等一精銳的營頭,居然在乞活軍里,還有數(shù)十個之多? 按他的想法,就這樣一個營頭,就非得大同鎮(zhèn)總兵官麾下標營前來,才能對付,哪怕上陣,也是五五開的勝負,但大同鎮(zhèn)就標營一支主力,要是拼光了,大同鎮(zhèn)的野戰(zhàn)兵馬可就全完了,到時候上哪再湊一支大軍去抵抗? “你說的可是真話?” 就這么一瞬間,劉洪源幾乎就有跪下直接投降的念頭了,乞活軍的富有,他可是歷來知道的,一個月光是給他就有不少孝敬,而且新出的胰子,銅鏡,聽聞都是乞活軍占據(jù)的代州出產(chǎn)的,一年光是給軍將分潤的孝敬錢,就有十萬之多。 要說養(yǎng)活一支強軍,是綽綽有余了,以往聽聞說南面寧武副總兵麾下有十幾萬大軍,今日一聽,果不其然啊。 “當然是真話?!?/br> 鄭建軍笑瞇瞇的看著這人,心道自家大軍對大同鎮(zhèn)也不是很熟悉,畢竟天策衛(wèi)雖然不斷刺探這塊的軍情,但是大多數(shù)時候,情報是不共享給地方兵馬的,只給一些當?shù)伛v軍布防的大概信息。 而且現(xiàn)在又不是和大同鎮(zhèn)開戰(zhàn),一些關鍵的信息也不會給到下邊的營,起碼也要旅一級才會知道一些內(nèi)情,為了掌握第一手的情報,鄭建軍到是有心把劉洪源給拉攏過來,得到一些內(nèi)幕消息也好。 第三營駐地可就在代州,一旦打起來,是首當其沖的,知道的越多,到時候?qū)獪蕚涞囊簿妥疃啵匀坏綍r候功勞也不會少了。 “怎么樣,劉千戶下定決心了沒有?” 劉洪源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提了一句,“沒別的法子了嗎?” 鄭建軍得到的命令,是盡量靠近山陰縣城,但如果遭到當?shù)孛鬈姷淖钃簦戕D(zhuǎn)入防御,不能起大的沖突,但是軍令這個東西,自然要看實際情況來了,隨手牽羊這東西,只要沒損失,做了也就做了。 “我奉命可是深入大同鎮(zhèn)前出五十里,呵呵,這山陰縣,可是在范圍之內(nèi)的。” “那若是你們這次成了,又退走了呢?” 劉洪源要的是一個保障,不能他前腳服從,后腳就被賣了吧。 鄭建軍打著哈哈,反正編些鬼話來騙他,“我大軍就駐扎在雁門,而且我主近日已率陜西兵馬十萬東渡黃河,往后未嘗不能在山陰地界上駐扎一個營頭。” “只要你們肯保證我的性命無憂,那就只管進城吧?!?/br> 劉洪源也豁出去了,他當一年千戶,既要防著上官挑刺,又要防著下面鬧事,左右一年也就賺幾百兩銀子,還不如投靠乞活軍保全身家性命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