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馳一銘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但他看著姜穗,又覺得這真是個棘手的大麻煩。 “怎么,不吵著要跟他了?” 姜穗眼里有些黯然。 盡管馳厭否認(rèn)了,她后面也聽不清他們究竟說了些什么??墒菑鸟Y一銘的話里,她知道馳厭分明是可以走的,說不定熬過這段時間,馳厭還能東山再起。 可是因?yàn)樗蘖?,馳厭就沉默著把她背起來,帶她一起離開。 醫(yī)生說:“這位小姐狀況似乎不太好,她生病了,需不需要我看看” 身邊傳來帶著濃重嘲諷意味的嗤聲。 馳一銘說:“自己跟人跑的,活該,治什么治?!?/br> 馳一銘嫌不夠,繼續(xù)道:“飯也別給她吃了,就自己找個角落睡地板,病能好就好,好不了死了算了。” 他想起自己頭被按著狠狠撞的屈辱,就覺得這少女看起來可恨極了。 姜穗理也不理他。 其實(shí)她唯一與他們的交集,就是父親的病,不然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xué)生。 這個四月,她原本應(yīng)該在大學(xué)宿舍和同學(xué)們一起度過的。 她頭發(fā)被人拽起來,疼得她小小抽了口氣。 猝不及防,少年低頭,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姜穗怒極,一巴掌就要打過去。 “你以為我是我哥?老子還能讓你打?!瘪Y一銘握住她纖細(xì)的手腕。 拽住她長發(fā)的手迫她仰起頭,又在她小嘴上發(fā)了狠一樣地親一口。 他放開她:“給她治,治好關(guān)房間里,別放出來了,看著心煩?!?/br> 馳一銘不看她到底是個什么眼神。 正常男人和正常女人的力量,本就不對等。 醫(yī)生見了這肆意的一幕,難免有些尷尬。馳一銘踹了助理一腳,外頭吸煙去了。 好半晌馳一銘才回來。 助理知道馳少很少吸煙,他一般都嚼口香糖,估計心煩也是真的心煩。 馳一銘對姜穗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 可是這種邪戾的性格,確實(shí)沒做出什么過激的事。要知道,不少愛玩的富二代,對人家女孩子干了許多缺德事。 馳一銘擺著一張“不爽就強(qiáng)暴你”的臉,至今都沒硬來,讓他生活助理一直很意外。 助理并不知道。 在曾經(jīng)那個淳樸可愛的年代,大院的紅墻綠瓦,夏天的風(fēng)吹過。有個女孩子一直是所有少年心中的白月光,真實(shí)的、褒義的、各種意義上那種白月光。 姜穗想過,如果時光倒退,都不能讓一切有所改變,她干脆給馳一銘一刀算了。 然而一層層夢魘,縈繞著四月的春天,她昏昏沉沉發(fā)著燒,胃口也不好。 恍然竟然都五月了。 馳一銘和三爺在談價碼。 合同具備法律效力,不能亂簽。三爺一邊欣喜與馳厭已經(jīng)被找到,一面又暗罵馳一銘這小兔崽子獅子大張口。偏偏馳一銘家世確實(shí)不錯,沉淀下來的名門,不是怕得罪,只是不明智。 但是這種僵持并不久,甚至還不到一周。 對于岳三來說,馳厭始終是個心腹大患,不在眼皮子底下玩兒完他覺都睡不好。 于是五月一到,他們的合約便談成了。 由馳一銘的人帶著合同和馳厭去交換簽約。 出發(fā)前,馳一銘抽空去看了眼姜穗。 他額頭還包扎著,笑嘻嘻的:“吶,他死了就沒人疼你了,給老子睡地板吃貓糧去。” 姜穗看也不看他,把被子拉起來,蓋住自己臉頰。 擺明了不想和他說話。 馳一銘說:“回來強(qiáng)暴你信不信?” 她心想,你來,捅死你信不信? 卻又難免,真的有種沒人愛的感覺。 因?yàn)橄耨Y一銘講的那樣,馳厭死了就沒人疼她了。 五月五,狂風(fēng)大作。 姜穗藏了把傭人沒注意的銀叉子,放在枕頭底下。 她聽說,今天馳一銘他們應(yīng)該會回家了。 客廳的門被人張狂踹開,她的房間后面也被人踹開了。 她握著那把銀色叉子藏在背后,抬頭看見進(jìn)房子的人,一瞬間眼眶發(fā)燙。 一身西裝的男人低眸,嘶啞的嗓音低低道:“穗穗,來?!?/br> 她撲進(jìn)他懷里。 馳厭張開雙臂接住她,抱孩子一樣抱在懷里。少女修長纖細(xì)的雙腿環(huán)住他腰肢,像個委屈得不行的孩子。 馳厭把身后浩浩蕩蕩的人留在外面,戴有為大著膽子厚著臉皮瞅了眼。 看厭哥抱住他家小公主的樣子,他憋住笑,看見那少女白皙的手里還握著把叉子。 戴有為好奇地問:“小公……小嫂子,你拿著什么呢?” 馳厭看了眼少女握住的叉子。 姜穗臉通紅:“吃、吃水果的?!彼蟹N在座各位都知道她本來要做什么的羞恥感。 戴有為差點(diǎn)爆笑出聲。 馳厭冷冷看他一眼,他才立馬閉嘴。 馳厭拿下她手中的叉子,扔在一旁,姜穗聽著男人沉穩(wěn)的心跳,眼睛有些酸澀。 她明白,抱著她的大佬還是曾經(jīng)的大佬,逆風(fēng)翻盤成功。 他回家了。 第70章 愛情 馳厭抱著姜穗出去, 屋子外面好幾個人目光都落在了姜穗身上。 水陽似嘆息又似認(rèn)命,除了讓姜穗還有點(diǎn)印象的戴有為, 其余的她一個也不認(rèn)識。 一個約莫二十四五的女人,穿著一身深v紅色吊帶裙, 在一眾男人眼中格外醒目,她叫做史霜嵐。 見姜穗看她, 女人臉色僵住, 變得難看起來。 戴有為掐史霜嵐一把, 她才勉強(qiáng)露了個笑意。 馳厭帶回來這群人, 大多都是肌膚古銅色, 肌rou鼓鼓的漢子, 他們不是不知道姜穗, 在來的路上, 水陽就叮囑過了, 讓他們看著不要那么兇橫,boss的小公主還是個學(xué)生,別嚇著人家。 漢子們笑嘻嘻調(diào)笑, 在他們眼里的學(xué)生妹子, 估計就是一臉清湯寡水小白菜沒長開的模樣,他們也不懂欣賞這種美,他們還是覺得橫霞島嶼的史霜嵐好看。 在島上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女人也黝黑健壯, 胸大腰細(xì)屁股翹的史霜嵐, 像條水蛇死的, 經(jīng)常勾得一眾大老爺們兒眼睛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只不過史霜嵐以前是那個糟老頭子岳三的女人,所以大多數(shù)人也只敢在心里嘖舌想想。 所以在水陽嚴(yán)重警告不許嚇到人家的時候,眾人都拍著胸脯表示不會不會。 這時候看到少女打量他們,漢子們看著那張柔嫩卻明麗的小臉,眼睛都直了。娘的,世上還有比史霜嵐更好看的女人啊。 不,比起史霜嵐那種成熟的韻味,這姑娘用病弱的少女來形容更貼切。 水陽心里罵娘,咳了一聲。 這些人依然呆愣愣的。 水陽覺得其實(shí)也能理解,在他沒有見過姜穗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已經(jīng)見過世面了,可是他第一次看她,那個撐著傘的天青色裙子少女,依舊呆愣了一瞬,更別說這群生長在島上沒怎么見過女人的“土包子”。 馳厭看他們一眼,把少女好奇打量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 他明明沒有說話,那些人卻紛紛一激靈,別開了目光。他們倒是沒有什么邪念,只是那少女那種將熟未熟的美麗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刻意袒露的大胸,都沒有這緊緊窺視道的、一點(diǎn)像是春天桃花初綻的美麗動人。 見到這群男人的反應(yīng),史霜嵐臉色更黑了,可她忍了忍,到底沒有吭聲。 馳厭說:“先離開這里?!?/br> 畢竟這還是馳一銘的地盤,留久了也不像話。 姜穗看見馳一銘原本宅子的人,都老老實(shí)實(shí)蹲在角落被捆成一團(tuán),比起馳厭帶來這些氣勢可怕的人,他們像一群掙扎都沒有力氣的小雞仔。 她埋首在馳厭懷里,這么多天的提心吊膽終于讓心落回了實(shí)處。姜穗覺得,原本興致勃勃要拿馳厭去換合同的馳一銘,應(yīng)該是得氣炸了。 馳一銘氣瘋了。 他一腳踹在沙發(fā)上,顴骨上還帶著傷。助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那群被捆起來的人松開。 白衣服的管家顫著嘴唇控訴:“馳少,是一大群人,踹開了門,不由分說就把我們綁起來?!?/br> 馳一銘吼道:“我他媽還用你講!” 管家縮了縮脖子。 大家看著眼神陰戾的少年,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從馳一銘一手交合同一手交人,發(fā)現(xiàn)馳厭不見了開始,場面就開始不受控制。 岳三當(dāng)場冷笑著就要留下馳一銘,馳家能比擬岳三勢力,但是馳一銘畢竟只是作為考慮的繼承人,馳一銘還有個合法繼承人jiejie。場面一度失控,馳一銘還吃了不少苦頭。 等到不知道哪里來的一批人,控制住岳三,橫霞島嶼內(nèi)訌,馳一銘才不得不趁亂離開了。 助理現(xiàn)在都覺得雙腿發(fā)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