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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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蜈蚣有些大,居然有兩指長,殼黑且堅硬。 緊接著他去了廚房,在灶臺角落的夾縫處,翻出了一顆黑蠶豆來。 這黑蠶豆糊了泥巴,放在鼻間細細聞,竟然有一股死老鼠的味兒。 又去老醫(yī)師的房間,在夜壺桶下,翻出了一塊黑色膏藥貼來。 那膏藥貼中間,卻是女子月事的血垢。 最后小木匠來到了老醫(yī)師母親房間,在床頭正對的房梁上,摸到了一塊火燎過的黑色竹牌來。 那竹牌只有尾指大小,上面刻了一個古怪的三角符號。 如此五個隱藏詭秘、毫無聯(lián)系的物品陸續(xù)取出,原本只剩下一口氣的老醫(yī)師母親,那老婆子突然間劇烈咳嗽,隨后在兒媳的服侍下,吐出了一大口淤積的濃痰。 一口濃痰吐出,她大哭起來:“我的兒喲……” 第二十章 啟明集團浮水面 老母親痛哭起來,但那聲音宏亮,讓老醫(yī)師先是驚訝,隨后狂喜起來。 照這動靜,先前的重病,卻是消減了一大半。 老醫(yī)師過來照顧老母親,等她停下哭聲之后,給其把脈,發(fā)現(xiàn)脈象已經(jīng)好轉(zhuǎn),頓時就激動不已,等老母親疲憊睡下,他出了屋子,來到了堂屋,卻見小木匠將那五個物件放在七根蠟燭的中間,正在用那紅繩將其捆綁。 他變得十分恭謹(jǐn),走上前問:“小先生,這些玩意,便是五鬼?” 聽聽,嘿,這稱呼都變了。 小木匠點頭,說道:“巽天五六禍生絕延,離六五絕延禍生天,這竹牌是東方青瘟鬼劉元達,木之精,領(lǐng)萬鬼行惡風(fēng)之??;蜈蚣蟲是南方赤瘟鬼張元伯,火之精,領(lǐng)萬鬼行熱毒之??;鐵釘是西方白瘟鬼趙公明,金之精,領(lǐng)萬鬼行注氣之?。桓嗨庂N是北方黑瘟鬼鐘士季,水之精,領(lǐng)萬鬼行惡毒之??;黑蠶豆是中央黃瘟鬼史文業(yè),土之精,領(lǐng)萬鬼行惡瘡癰腫——此五種匯聚,邪性極大,所以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讓你屢遭破財,陰氣匯聚,家人重病……” 老醫(yī)師聽得一身冷汗,說道:“現(xiàn)在呢,解決了么?” 小木匠說道:“稍等片刻?!?/br> 他將這些東西用那浸泡了黑狗血的棉線纏住,又用廟里求的黃符包裹,外面裹上香灰、糯米、小米和陰土,加水之后,捏成球狀,將七根蠟燭挨個兒倒,將蠟滴上,弄成一個蠟球之后,問老醫(yī)師找來鏟子,隨后在院子里挑了一個地方,開始刨土挖坑。 老醫(yī)師一開始不知曉,等小木匠準(zhǔn)備將那玩意放進坑里面時,慌忙攔住,問道:“這玩意不扔了,還要放家里?” 小木匠笑了,說道:“您別急啊,其實吧,這世間事,陰盛則陽衰,物極則必反,這些東西放在原位,麻煩不斷,但經(jīng)過我這么一處理,又安放于此處,不但能夠祛除陰晦,而且還能夠聚攏福源,并且還能夠當(dāng)做鎮(zhèn)宅之用,回頭倘若還有人算計你這兒,恐怕是徒勞了?!?/br> 老醫(yī)師有些驚訝,說果真如此? 這人是洛富貴的同鄉(xiāng),而且關(guān)系不淺,所以小木匠即便是被質(zhì)疑,也不惱,而是自信滿滿地說道:“到底是不是,我說了不算,您得看你家老太太,過幾日病情是否能有好轉(zhuǎn),再談這個不遲。” 老醫(yī)師回想起先前的種種之事,這才知曉面前這個少年郎,當(dāng)真是個有本事的年輕后生,當(dāng)下也收起了疑慮,幫著把那東西埋了進去。 兩人將東西埋好,坑也填了,又等了兩刻鐘,洛富貴終于回返,卻不見屈孟虎。 小木匠有些擔(dān)憂,迎上去,問怎么回事。 洛富貴告訴小木匠,兩人追著那人,一路往東走,最后那人進了城外的民團營地,他們不敢跟進去,又怕這邊出事兒,就留了屈孟虎在那里盯梢,而他這邊,則回來查看。 聽到屈孟虎無事,小木匠松了一口氣,而洛富貴則問起了此間情況。 老醫(yī)師今夜見多奇事,十分激動,跟洛富貴說起,又談到自己老母親狀況好轉(zhuǎn),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然睡下,洛富貴很高興,問起小木匠,小木匠坦然相告,對他說道:“大概情況差不多,布置這些的人,對福伯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仇怨的,只不過是想要找人敲一筆錢,至于為什么對福伯下手,這個就不得而知,也許是露了財,被盯上了。對方無仇無怨,只為錢財,所以布置得也就粗糙了,子時一到,就顯露出來了,我剛才作了布置,那人再來,只怕也沒用了?!?/br> 洛富貴聽聞,長舒一口氣,說道:“我擅長醫(yī)道,江湖術(shù)法,多少也懂一些,但術(shù)業(yè)有專攻,對這情況束手無策,只能看著嬢嬢受苦,還好有你在,不然真的要出禍?zhǔn)铝??!?/br> 小木匠謙虛,說我這點兒小本事,也就是撞運氣而已。 兩人閑聊幾句,小木匠說道:“雖然我作了布置,按理說不會有事,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想要解決此事,還是得找到那黑心的家伙才行?!?/br> 說到這個,洛富貴有點兒咬牙切齒,說那是自然,我這就過去,盯著那邊,一旦那人出了軍營,老子就要他好看。 小木匠有些擔(dān)憂屈孟虎,便說道:“我跟你一起去?!?/br> 這邊事了,搞事的人跑進了民團的駐地去,而且他們找到老鄉(xiāng),只為錢財,洛富貴也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點頭說好,你且等等。 他與老醫(yī)師用苗話交代幾句,然后與小木匠一同離去。 小木匠的木箱子著實笨重,他挑了兩件有用的東西隨身攜帶,剩下的則留在了藥鋪這兒。 兩人出門朝東走,來到了城外的民團駐地,乾城縣城是辰沅道的道府所在,而這民團,則是辰沅道保境安民的最大武裝力量,駐地在一處小土丘邊兒上,占地頗廣,北邊有一大片的野林子,居高臨下。 洛富貴領(lǐng)著小木匠往北邊走,在林子邊緣站定,然后雙手放在嘴前,學(xué)了兩聲鳥叫。 聽到鳥叫,屈孟虎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朝著兩人招手。 洛富貴走上前,問道:“有人出入沒?” 屈孟虎搖頭,說沒,那家伙進了營地里面之后,就不見人影了,很顯然,他在這里頭,有認(rèn)識的人。 洛富貴說:“是當(dāng)兵的?” 屈孟虎說不知道,而小木匠則很肯定地說道:“絕對不是。” 屈孟虎有些奇怪,說為什么不是? 小木匠說道:“魯班教最盛之時在元末,流傳于手工匠人之中,后來元人暴戾,魯班教的領(lǐng)頭趙普勝忍無可忍,追隨徐壽輝在蘄州起義,憑借著一身本事,再加上魯班教天生的優(yōu)勢,與俞廷玉父子、廖永安兄弟等人,以巢湖為根據(jù)地,發(fā)展水師,有水軍千艘,達至巔峰,號稱天元政權(quán)的四大金剛之一,在元末梟雄陳友諒麾下時,連敗朱元璋大將徐達,風(fēng)頭無二,卻不曾想中了反間計,史書上稱他被陳友諒所殺,但實際上卻逃到了黃石富池,隱姓埋名——后世的魯班教一脈,多出于此,而趙頭領(lǐng)留有遺訓(xùn),’魯班教眾,不得從軍‘?!?/br> 聽完小木匠的講述,洛富貴點頭,說原來如此。 屈孟虎則有些疑惑:“這么多年過去,魯班教都散了,這遺訓(xùn)只怕也沒人守了吧?” 小木匠搖頭,說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guī)煾刚f了,魯班教中,登堂入室的子弟,都得立下毒誓——今日在福伯家中的布置,一看就不簡單,絕對不是那種只知皮毛的角色,所以我才會這么說。 屈孟虎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情,跟吳半仙擺脫不了關(guān)系。” 這話一出,大家都點頭,覺得極是。 魯班教弟子,與這民團,半點兒瓜葛都沒有,但吳半仙卻不同,他與小木匠的便宜師叔關(guān)系匪淺,又跟民團的官長攀上了遠方親戚關(guān)系,如此一來,幾乎可以確定,在洛富貴同鄉(xiāng)那里動手腳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小木匠的便宜師叔,又或者身邊的弟子之類的家伙。 只不過,憑他們?nèi)?,自然是不可能硬闖那重兵防守的軍營。 怎么辦? 洛富貴提出要不然直接去找吳半仙算賬,將那老烏龜綁了,看他還有什么手段。 屈孟虎卻攔著,說不行,且不說吳半仙早有準(zhǔn)備,人未必會在家里,就算在,也肯定有所防備,說不定有兵保護著,而事情鬧大了,這事兒還牽扯到十三——我們是江湖兒女,千里奔波,跑路就是,他正經(jīng)幫人做工的,沾惹上官司,很麻煩的。 洛富貴雙手一攤,說那該咋辦? 屈孟虎別看年紀(jì)不大,歷練卻很多,頗有大將之風(fēng),說道:“這件事情急不得,敵人既然找到了,我們就耐心等著,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br> 決議等待之后,三人分工,洛富貴和屈孟虎輪流監(jiān)視,而小木匠因為沒見過那人的背影和體型,就算是瞧見了,也認(rèn)不出來,所以讓他能堅持就堅持,不行就睡去。 如此一熬,從夜里守到了白天,一直沒啥動靜,等到早晨,民團出cao,駐地進進出出,大家都睜著雙眼,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昨天被追進營的那人。 那家伙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三人守得都有些自我懷疑了,而這時,駐地里卻有一隊人出來,在周圍巡邏,三人這才確定那人肯定還在里面,只不過感覺有人盯著,所以才不露面。 巡邏的人走到北邊的林子這兒來,三人爬上了樹,避開過去。 那巡邏隊四處搜了一回,待到了中午時撤了,回去吃飯。 如此又是耐心等待,一直到下午時分,精神有些疲倦的小木匠聽到旁邊的洛富貴喊了他一聲,趕忙打起精神,說怎么了? 洛富貴指著駐地大門處,說道:“那個家伙,是不是前些日要把你活埋的人?” 小木匠聽到,瞇眼望去,瞧見有一個壯漢走進了軍營里。 而那人,卻正是啟明師叔的徒弟。 虎逼。 第二十一章 追蹤龍武村 終于露面了。 漫長的守候期間,三人聊起逃入軍營之中的那人,其實是有過一些猜測的——那人的身型消瘦,矯捷靈敏,飛檐走壁之時如履平地,卻是了不得的身法,但他被人追著,卻不想著反打,一昧逃離,很顯然對于自己正面接敵的能力并不自信,所以才會如此。 他們?nèi)耍甯毁F和小木匠見過虎逼,而小木匠還在吳半仙家里聽過啟明師叔的聲音,唯獨屈孟虎一個都沒見,但他偏偏是瞧昨夜那人最清楚的一個。 三人一番交流,覺得那人既不可能是虎逼,也不太像是啟明師叔。 這么說來,應(yīng)該是第三人,但與啟明師叔脫不開關(guān)系。 像這種布局敲詐的事兒,其實挺下作的,一般人都很鄙視,不愛做,想必啟明師叔也是如此,但囊中羞澀,需要花銷,又不得不為,所以那人極有可能是啟明師叔的另外一個徒弟。 不過不管怎么說,虎逼的現(xiàn)身,也代表著介入此事的,正是啟明師叔一行人。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找到他們,就能夠查出小木匠師父的下落。 所以瞧見虎逼,小木匠心中一陣狂喜。 但他不能動。 這是在民團駐地,軍營之地,里面當(dāng)兵的都帶著槍呢,真的要鬧起來,誰也逃不脫。 怎么辦?只有等著,耐心地等,就像叢林之中,等待獵物的蛇。 虎逼進了軍營,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一直等到了夜幕降臨時,從軍營的西北偏門處,出現(xiàn)了兩個人的身影。 一個是虎逼,而另外一個,則是昨夜用石子試探屋頂包袱是否裝著大洋的瘦弱男子。 這兩人出了軍營,十分謹(jǐn)慎地四處探尋一番之后,這才離開。 他們直接往東走,上了八里坡。 一開始的時候,兩人還十分小心謹(jǐn)慎,時不時地往后瞅,而到了后來,他們就沒有再擔(dān)心了,快步行走,低頭趕路。 但他們并不知道,在自己的身后,有三個人,正遠遠地跟輟著。 盯梢跟人這事兒,小木匠不會,屈孟虎不熟,而洛富貴則是行家里的行家,他并沒有緊緊地跟上去,因為無論是虎逼,還是另外一個家伙,一看就知道是厲害角色,倘若是讓他們發(fā)覺了,必然是打草驚蛇——論正面交鋒,三人倒是不怕,唯一頭疼的, 是兩人倘若分開跑,一時半會兒,還真的難追。 所以洛富貴跟了一會兒,卻是停住,隨后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小玩意來。 這是一個小竹籠,有點兒像是蛐蛐籠子,打開之后,從里面爬出了半截小拇指大小的蟲子來,這蟲子有點像馬蜂,但卻是紅色的,翅膀有點兒蔫,給人的感覺特別古怪。 洛富貴用苗語嘀咕兩句,然后一吹氣,那原本蔫得不行的馬蜂蟲子突然間昂起頭,一對復(fù)眼發(fā)光,隨后振翅而飛,朝著前面追去。 有了這東西,三個追蹤者就放緩了腳步,可以保持著距離。 小木匠瞧那玩意有些稀奇,問洛富貴:“洛大哥,你這個,是什么?。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