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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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通讀完畢之后,又反復(fù)地研讀,直至都記在心里,這才按著上面的講述,盤腿而坐,然后感悟天地之變化,以及周遭的“炁”。 對,就叫做“炁”,書上說的。 小木匠看書的時候,那懶洋洋的虎皮肥貓卻也臭不要臉地湊了過來,在旁邊蹲著,顯得很有興趣的樣子。 小木匠也不提防這家伙,畢竟是一小畜生,雖然機(jī)敏,但終究不是人。 而當(dāng)他入定的時候,那癡肥橘貓,居然也有樣學(xué)樣。 小木匠感受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突然感覺頭頂一陣發(fā)熱,卻是先前在墓里,被那石像撫摸的地方,有一股熱流涌出,隨后往全身流去。 他欣喜若狂,運(yùn)用那《萬法歸宗》里的法子試著推動這股熱流,發(fā)現(xiàn)的確可行。 這一圈走下來,他全身暖洋洋的,感覺渾身舒暢。 不過他到底初學(xué),實(shí)力有限,即便是入了門里,但一天里,竭盡全力,也只能勉強(qiáng)推動三圈。 再往上走,就感覺頭昏眼花,渾身乏力。 他知曉,這個叫做周天,初學(xué)者,在沒人引導(dǎo)的情況下,行運(yùn)兩三個周天,根骨已然是十分了得。 小木匠頗為高興,心情不錯,對那癡肥橘貓也不由得順眼起來。 船又行了數(shù)日,進(jìn)了貴州境內(nèi),一日風(fēng)和日麗,船停在一處碼頭邊兒上補(bǔ)給,小木匠沒下船,而是逗著貓,這時瞧見茅船頭領(lǐng)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道士過來。 那道士年紀(jì)約摸四十來歲,皮膚有些黑,手長腳長,穿著草鞋,衣服有些破舊,但十分整潔。 而他的背上,還背著一把劍。 那劍看上去像是真的,并非是尋常作法的桃木劍。 道士自稱姓莫,茅船頭叫他莫道長,此番過來,是搭船,準(zhǔn)備前往酆都的。 莫道長為人十分友善,上船之后,與各人打了招呼,旁人覺得稀奇,與他搭話,他也答,不過并不熱切,唯獨(dú)對小木匠十分感興趣,愛與他攀談。 小木匠不敢說太多真話,只是應(yīng)付著,隨便講講。 聊了許久,那莫道長突然對小木匠說道:“小伙子,我看你命格不錯,根骨極佳,不如拜我為師吧?” 第四十四章 水鬼邪祟傳說 那道士的話語,讓小木匠著實(shí)有些驚訝,他完全鬧不明白對方到底是干嘛的,結(jié)果就收到這么一個邀請,著實(shí)有些懵了。 瞧見那莫道長非常真誠的樣子,小木匠并沒有斷然否決,而是問道:“拜您為師?學(xué)什么?” 那道士笑了,說道:“若是旁的道士,自然會教你煉丹采藥、服食養(yǎng)生、祭祀鬼神、祈禳禁咒,或者祠灶、谷道、侯神、望氣、導(dǎo)引、燒煉的手段法門,但我這一脈卻不同,我來自遙遠(yuǎn)的南海,走了偏門,講究的,是’以劍入道、以劍合道、以劍殉道‘,所以你若是拜我為師,我便教你練劍,和那降妖除魔的手段,以及做人的道理?!?/br> 這道士,卻不像是個正經(jīng)路子,反而跟那江湖上的練家子有得一拼。 小木匠心中有些疑遲,問道:“南海?哪 個南海?” 道士笑道:“自然是南邊之海?!?/br> 小木匠聽過屈孟虎跟他講的經(jīng)歷,知曉一些,問道:“是南洋么?那個什么新加坡,以及安南、緬甸、暹羅、馬來亞、菲律賓、婆羅洲之類的地方嗎?” 道士搖頭,說不是,就是南海。 小木匠聽到這里,感覺這道士有點(diǎn)兒忽悠人的意思了,心中便已然下了斷論,對他說道:“我也是有師父的,雖然他不幸去世,離我而去,但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既然已經(jīng)拜了他門下,再去轉(zhuǎn)投他門的話,我?guī)煾傅脑谔熘`,想必不會痛快?!?/br> 那道士聽了,有些遺憾,不過還是爭取了一下,結(jié)果小木匠終究還是婉拒了去。 他這邊斷然拒絕,急得旁邊的癡肥橘貓一陣亂跳,“喵嗚、喵嗚”,叫個不停。 那道士瞧見,蹲下身來,認(rèn)真打量了一下它,哈哈大笑,說你的資質(zhì)不行…… 這個姓莫的道長倒是灑脫,他看出了小木匠初入修行之門,所以即便被拒絕了,卻也不惱,反而與小木匠交流起來,并且給與了一些指導(dǎo)。 小木匠被點(diǎn)破之后,也沒有咬牙硬撐,與這道士坐而論道。 沒想到一聊下去,他發(fā)現(xiàn)對方頗有些本事。 特別是他對于修行的理解,其實(shí)很深,許多行氣的路線,以及轉(zhuǎn)折,他感覺模模糊糊、難以捉摸的地方,被道士稍微點(diǎn)撥一下,就有種撥開云霧的感覺,十分直觀自然。 越聊下去,小木匠越發(fā)有些后悔,覺得自己剛才拒絕得有些太過于武斷了。 這個道士,是有真本事的。 不過他的臉皮有些薄,沒有再多提此事,那道士也沒有再提,點(diǎn)撥了他的修行之后,又與他聊了一些從南洋北上的一些見聞來,讓小木匠頗為開眼。 莫道長與小木匠多有交流,而且吃飯的時候,葷素不忌,雖說道士分作兩派,一曰全真,一曰正一,只有那全真的道士才素食戴冠,無法婚嫁,而正一的是能結(jié)婚的,還可吃葷,但世人卻多有誤會,覺得道士與和尚一般,都有清規(guī)戒律得守。 那兩個特產(chǎn)商人一開始還挺尊敬莫道長的,后來就收了敬畏之心,覺得這個道士,大約是個江湖騙子。 不過莫道士并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吃完之后,便去睡了,完全不理外物。 有了這么一個人加入船隊(duì),小木匠沒有敢再拿出魯班經(jīng)來研讀,生怕被人瞧見,起了歹心。 不過他前些日子,已經(jīng)將《萬法歸宗》里面的修行法子熟記于心,所以也不耽擱修行。 水上生活頗為無趣,莫道士的加入只是給平靜的湖心里投入一粒石子而已,大概是因?yàn)樾∧窘硾]有拜他為師,所以除了第一天兩人多有聊天之外,后面的時間里,小木匠不好意思找他,那道士也沒有再與他多談修行,只是見面的時候,點(diǎn)點(diǎn)頭,算作交情。 反倒是那只肥貓虎皮,就跟發(fā)了春一般,沒事兒就去莫道士腳下晃蕩,極盡討好之能事,諂媚得不行。 嘿,這小畜生…… 小木匠初識修行,正好需要安靜空間,那肥貓去纏著道士,而道士又沒怎么煩它,所以他倒是樂得自在,心中反而有些小慶幸。 船行出了支流,走到了大江上,周圍的船只就多了起來,有時還能夠瞧見冒著黑煙的西洋小渡輪。 那玩意,可比木槳劃的船要快許多,行于水面上,宛如奔馬一般。 小木匠知曉,這兒離他的目的地,又要近了許多。 如此有一日,船停在了一個小鎮(zhèn)子上,茅船頭帶著人上了岸,一是補(bǔ)給,二是販貨,時間就有些久了。 小木匠待不住,就下了船,在碼頭上走一走,緩點(diǎn)兒勁,那癡肥橘貓得了上岸,也是興奮不已,竟然忘記了對小木匠的嫌棄,在他邊兒上跑動,整個兒都精神許多。 它這幾日,總是去巴結(jié)那道士,結(jié)果道士雖然愛逗它,但也沒有多少表示。 這讓肥貓虎皮心灰意冷,也就沒了當(dāng)舔狗的興致。 在碼頭附近的一個小茶鋪里,坐滿了人,里面一群人在說話,頗為熱鬧,小木匠瞧見,便走了過去,要了份大碗茶,坐在旁邊,聽那些行船的漢子擺龍門陣。 他坐下一會兒,聽了幾句,才知道這兒之所以如此熱鬧,卻是因?yàn)橐患隆?/br> 在水道前面的三十里地,卻是有一個叫做虎跳澗的湍流灣口,那里兩岸的山崖陡峭,乃入蜀地的險(xiǎn)道。 那兒行船頗難,需要拉纖的人不說,而且還總有些邪事傳出。 往日且不談,近日里,卻有一個邪祟出沒——傳說那廝是頭水鬼成精,需吃人心來修煉,專門蹲守那過虎跳澗的船家,趁著水流湍急的時候,或者急跳而入,或者直接將船給頂翻了去…… 總之各種手段都有,這一個月里,就有五六艘船中了招,死人無數(shù)。 這事兒鬧得頗大,到了官家那里,那幫扛槍的軍頭子自然不信,后來事情鬧大了,影響了行船,物資滯留,這才派了當(dāng)兵的來守。 結(jié)果當(dāng)兵的都守不住,反而被拖進(jìn)水里給吃了去。 有人親眼瞧見,那玩意渾身濕淋淋的,還長鱗甲,并不像是魚類。 現(xiàn)如今官家沒招了,據(jù)說去請了青城山上的高人,不過也沒有消息,弄得人心惶惶的,許多人害怕,就把船停在了這里,而膽大的人過去了,有中招的,也有平安無恙的,總之都得靠運(yùn)氣。 當(dāng)然,小木匠聽了一會兒,也有人說那并非是妖物,只不過是一頭大魚而已。 也有人說是南方的鱷。 還有人說什么水龍王、河蛟之類的,各種說法都有,不少人還爭得面紅耳赤。 小木匠聽了老半天,一直到瞧見茅船頭帶人回來,這才離開。 等回到船上,他感覺船里的氣氛有些凝重,走過去一看,才知道茅船頭等人也在議論虎跳澗的那頭妖怪。 茅平禮是排教出身,又常年在水上討生活,對于這等水鬼山妖之類的邪祟之物,自然不會陌生,但他得到的消息,要比碼頭茶棚那兒還要更多一些,知曉那妖物的可怕,于是與幾個弟子商量著。 小木匠下意識地去找那道士的身影,卻瞧見他一直都在睡覺。 茅船頭一番商議,到底藝高人膽大,于是決定繼續(xù)前行,如果真的碰到那家伙,再來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排教師承唐朝法師陳四龍,干的就是祛除水妖的活計(jì)。 若那畜生真的敢出來,他們少不得拿這家伙,來立一立乾城排教的威風(fēng),好叫江湖人知曉,這湘西之地,還有他茅平禮這等豪雄。 當(dāng)然,茅船頭有這等心思,但也是考慮良多,他還找了小木匠,將情況說明清楚,并不隱瞞。 小木匠倘若是怕了,可以現(xiàn)在下船,走陸路,去往渝城。 又或者,茅船頭會拜托一個相熟的船家,等待虎跳澗的事情處置妥當(dāng)之后,幫著將他送過去。 畢竟這事兒,有很大的危險(xiǎn),甚至?xí)拭?/br> 小木匠聽了,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生出幾分好奇來。 倘若是往日,他或許不會如此,之所以會這般,也是因?yàn)樗男木侈D(zhuǎn)變了。 他,已經(jīng)不再是留在懸崖邊,嗷嗷待哺,不敢飛翔的雛鷹。 師父故去之后,他必須張開翅膀,爭做那翱翔于空的雄鷹,而不是繼續(xù)縮在旁人的身后。 畢竟屈孟虎的出現(xiàn),給了他許多的想法。 問過了小木匠,茅船頭又讓弟子去問在睡覺的莫道士,結(jié)果那道長聽聞之后,打了一個呵欠,說無妨,他有劍,哪個不開眼,他便一劍過去罷了,沒什么了不得的。 聽到過來回稟的弟子這般說,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吹牛逼吧這是? 那道士看上去五體不勤,并不像是個厲害角色。 問了這兩人,而另外兩個山貨商人因?yàn)樯砑倚悦荚诖希直容^急著趕路,所以沒有再耽擱,立刻啟程上路。 碼頭上的人瞧見了,都不由得嘆息,說這幫憨貨,當(dāng)真是不要命了。 那妖物可兇,等著吧,這兩船的人,估計(jì)不會有一人,能活下來。 哎,著急去趕死呢? 第四十五章 那道士的劍 不說碼頭閑人和同行的感慨,船行江上,逆水而行,越往前走,那江面上的船只漸漸就少了許多,就連兩岸的田地,也開始收斂,化作了陡峭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