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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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又開始幫著念起了超度咒訣來。 不過莫道長這方面的業(yè)務(wù)顯然并不熟練,好幾次都念得磕磕巴巴的,很是不順暢。 而讓人沒想到的,是一向拙于言語、不懂表達(dá)的江老二,這超度訣卻念得滾瓜爛熟,倒是將這麻煩事兒給接了下來。 估計他殺過人之后,也常干這個。 江老二一連念了三遍,方才停下,莫道長點頭,隨后去將房前屋后的那幫人全部都給拖到屋子里,往里面添了柴火,然后一把火,將這屋子,以及里面發(fā)生的所有罪惡,都付之一炬。 弄完這些,一行人站在墓前,望著那熊熊大火,許久未語。 大家心情凝重,然而莫道長卻率先伸了個懶腰,笑著對小木匠說道:“別那么悲傷,在這亂世,死后有人安葬,能入土為安,還有人幫著料理后事和超度,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 小木匠點了點頭,世道艱難,這話兒的確是有道理的。 隨后,那莫道長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臉色白如紙片的江老二,說道:“剛才聊了一會兒,我覺得你資質(zhì)還挺不錯的,有考慮過專心學(xué)劍么?” 呃,這是收徒狂魔的節(jié)奏么? 江老二也愣了一下,卻說道:“我的劍法很好?!?/br> 莫道長盯著他,說還不夠好。 江老二有些孤傲地說道:“我出道以來,手中一把短劍,不知道殺了多少江湖惡棍?!?/br> 莫道長笑了,伸出手來,那把被他斜背著的桃木劍卻是陡然飛出,落到了他的手上來,緊接著這道人隨手一揮劍,卻有一道極為淡薄、卻rou眼可見的劍氣從劍上飛出,落到了熊熊燃燒的火場之中去。 這一劍落下,卻是將火場給斬成了兩半。 大火在兩邊燒著,火勢很大,但劍氣掠過的地方,卻是一片詭異的平靜。 咕?!?/br> 江老二下意識地吞了一口水,然后看著莫道長說道:“你要教我這劍法?” 莫道長點頭,說對,不過你的基礎(chǔ)差,得先從最簡單的學(xué)起,至于能不能達(dá)到這樣的境界,得看你的悟性。 江老二兩眼冒光,顯得十分心動。 但他卻并沒有立刻答應(yīng),而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也能?” 莫道長點頭,說有教無類,不過你若是想學(xué),就得入我南海一脈,也得守我門規(guī)。 江老二已經(jīng)淪陷在那劍法之中了,然而他想了許久,卻搖了搖頭。 他對莫道長說道:“還是不行?!?/br> 他將與小木匠之間的承諾說出,并且跟莫道長說道:“我在祖師爺像前發(fā)過毒誓,言必有信,雖然我很想跟你走,但……” 莫道士聽了,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許久之后,他對江老二說道:“不錯,你這個徒弟我要了。我也正好有事要去一趟江陰句容,兩個月后,我回來找你,那個時候你若是還活著,我便帶你走?!?/br> 說完,他打量了一下江老二,卻是往他的胸口一掌拍來。 江老二下意識地要抵擋,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啪! 一掌打中,江老二張開嘴巴,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第二十八章 疑云重重 顧白果對江老二還是挺關(guān)心的,瞧見兩人明明談得好好的,結(jié)果那道人突施冷手,而江老二張口就噴血,頓時就急了。 她立刻就沖著剛才還熱情攀談的莫道長就喊道:“哎,你干嘛???他還是個病人……” 小丫頭張牙舞爪,準(zhǔn)備沖上去,卻被小木匠一把攔住了。 顧白果還待掙扎,小木匠趕忙把她拉得死死,然后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看不出來,莫道長在送他一場造化么?” 果然,江老二吐出了那一口黑色鮮血之后,臉色卻是紅潤了一些。 他是知曉好歹的,趕忙拱手,朝著莫道長恭謹(jǐn)?shù)馗屑さ溃骸岸嘀x前輩相幫?!?/br> 莫道長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下次見,記得改口?!?/br> 說罷,他轉(zhuǎn)身,往前跨了一步,居然憑空走出了十米去,緊接著,一陣狂風(fēng)吹來,周遭林木搖動,樹葉嘩啦啦地響著。 那道人高歌道:“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五岳尋仙不辭遠(yuǎn),一生好入名山游……啊……” 那歌聲一開始還在耳邊,彈指間,卻是落到了對面的林間去。 而這位莫道長,卻是已經(jīng)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小木匠瞧見,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陰郁,而這時顧白果也嚶嚀一聲,低聲說道:“姐夫,你吹得我耳朵好熱啊……” 小木匠趕忙往后退了一步,瞧見跟前這張牙舞爪的小丫頭沖到了有些發(fā)愣的江老二跟前,對著這位已經(jīng)在西南江湖上小有盛名的年輕人激動地喊道:“哇,六子,你剛剛掛名的這位師父好厲害啊,怕不是陸地神仙吧?” 江老二喃喃說道:“陸地神仙倒不至于,不過想必也是這世間,一等一的高手啊……” 說完這句話,小木匠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整天板著臉的后生仔,臉上居然浮現(xiàn)出了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來。 這個榆木疙瘩,居然還會笑? 小木匠很是驚奇,不過回頭一想,能攀到這么厲害的一師父,若是換了他,估計半夜睡著都能笑醒呢。 可惜了。 要說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 在某一刻,小木匠甚至都有點兒妒忌起這個麻將臉的年輕人,畢竟論起關(guān)系,可是他最早認(rèn)識莫道長的。 不過他很快就調(diào)整了心態(tài)過來,特別是江老二因為與他之間的約定,而回絕了莫道長——就這人品,也活該他得遇明師。 顧白果到底是個單純的小丫頭,拉著江老二的衣袖說道:“哇哇哇,就算不是陸地神仙,能有這樣級別的高手當(dāng)師父,你以后出去闖蕩江湖,也絕對是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茍富貴勿相忘啊,知道么?” 江老二板著臉說道:“我都說了,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只有利益交換……” 說完這句話,他看著顧白果眼淚汪汪的一雙眼睛,終于還是猶豫了:“頂多,以后你找我殺人,給你打八折?!?/br> “好!” 顧白果很開心地點了點頭,仿佛占了莫大便宜。 這時蘇慈文走到了小木匠的跟前來,問他道:“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回城里去么?” 小木匠搖頭,說不,城里太壓抑了,高手也多,咱們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蘇慈文指著莫道長離去的方向說道:“城外,高手不也多么?” 小木匠干笑:“這個,是特例?!?/br> 他回頭又看了一眼新墳前的墓碑,特別看了一下那落款。 沉思良久之后,他搖了搖頭,帶著大家往山下走去。 他們大概走了一刻鐘,原本靜謐的山頭突然間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高個子的男人,他四處打量之后,抬頭看了一下有些陰郁的天空,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茅屋前來,吹了一口氣,那茅屋的火勢頓時就減輕了許多。 隨后那人低頭,手往腦袋上一扯,卻是拉下了一個頭套,露出了金發(fā)碧眼的模樣來。 緊接著,他舔了舔嘴唇,面色猙獰地走進了那茅草屋里去。 ******** 小木匠往山下走,最后在那溪水的下游,找到了一個村落。 說是村落,其實并不恰當(dāng),因為總共也就不到二十戶的人家,靠著溪邊開墾出來的幾畝薄田過活,當(dāng)然,采藥和打獵,也是這個小村子存在于此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果有可能的話,小木匠更愿意宿營在之前那個地方,而不是找個村落待著。 但蘇小姐卻不愿意,她甚至揚言如果小木匠堅持那樣的話,她就自己個兒走回渝城去。 她到底是個嬌氣的千金大小姐。 小木匠沒辦法勸阻她,只有進了村,靠著金錢攻勢,找到了一家住宅條件比較不錯的住戶。 一番交談之后,那戶人家拿了蘇慈文撒的錢,美滋滋地搬到了同村親戚家里去,將自己的房子給讓了出來。 而即便是條件最好的農(nóng)戶,對于蘇小姐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 她咬牙堅持在房間里待了一會兒,就被跳蚤弄得滿身都是紅疙瘩,叫苦不已。 好在顧白果不但懂得治病的醫(yī)術(shù),還會驅(qū)蟲之法,處理一遍之后,那種細(xì)小的蟲子大部分死去,而一小部分則倉皇逃離了。 蘇慈文瞧著床榻上密密麻麻一層死虱子,毛骨悚然。 小木匠倒還好,他早已適應(yīng)了苦日子,將還受著傷的江老二給弄上床之后,他去院子里劈柴,準(zhǔn)備生火做飯了。 蘇小姐在屋子里待了一會兒,實在是扛不住了,給顧白果勸了一會兒,決定出去走走。 她想要散散心,不然估計要崩潰了。 蘇慈文走了之后,顧白果找到了劈柴生火的小木匠,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小木匠不答,而是問她道:“你準(zhǔn)備得如何?” 顧白果想了想,說道:“三天吧——不過這藥材的錢,得扣!” 小木匠點頭,說:“羊毛出在羊身上,沒事。就這么等著吧,三天之后,看看有沒有機會?!?/br> 顧白果沒有繼續(xù)話題,而是問需要幫忙嗎? 小木匠讓她去附近老鄉(xiāng)家收點山貨來,不管是山貨還是臘rou,還是別的什么,都按市價買來,要是不行,就加兩成的價——蘇小姐感覺有點兒繃不住了,得費點兒心思,要不然到時候她跑了,一切都白費了。 顧白果聽了他的話,便出了門,不過她兜比臉干凈,只有去找蘇小姐。 這小村子并不大,從頭走到尾,用不著十分鐘,而且還是各家各戶住得還比較分散的情況下。 很快,顧白果在村口大榕樹下找到了的蘇小姐。 這會兒蘇慈文的心情好了許多,聽到顧白果的話語,立刻就來了興致,帶著小果兒走村串戶,憑借著生意人的底子,居然還收了不少好貨,什么干筍子、干蘑菇、干蕨菜之類的山貨,以及臘兔子之類的野味,不一而足。 她們甚至在村口的一個老鄉(xiāng)家,買了一條過了冬的臘野豬腿,雖然看上去表面長了一層白毛和青霉,但洗過之后,絕對是好東西。 而山里的村民淳樸,這么一大堆東西,根本就沒有花幾個錢。 有了這些東西,小木匠在顧白果的幫助下,張羅了一桌子的菜,除了干貨和野味,還有菜地里拔來的新鮮蔬菜。 大概是餓了,蘇慈文倒是吃得挺不錯的。 吃飽喝足,小木匠在院子里陪著蘇慈文聊了一會兒天,又去房間里收拾一番,清理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總算是有點兒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