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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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越是如此,越覺得尷尬。 特別是他也不知道當(dāng)時那種情形下,這位蘇慈文的意識到底是不是清醒的,又或者她是不是知曉跟自己有過親密接觸。 先前一路奔逃,連命都不知道能不能存下來,所以也不用去想太多,而現(xiàn)如今稍微安定一些,他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無法逃避。 他硬著頭皮上前,開口問道:“蘇小姐,你還好吧?” 蘇慈文回過頭來,經(jīng)過這一路的奪命奔逃和相扶相伴,她的大小姐脾氣少了許多,反而生出幾分親近來,所以她點了點頭,說沒事,又問起了其他人的情況來。 小木匠如實相答,蘇慈文長舒一口氣,說能逃出來,簡直跟做夢一樣。 小木匠說:“蘇小姐,你父親拜托我的事情,我差不多已經(jīng)辦到了,在這件事情上面,還得多謝你的選擇和決定,要不然,我恐怕活不下來?!?/br> 聽到他的話語,蘇慈文有些羞愧地說道:“這件事情怪我,我是被鬼迷了心竅,居然選擇相信它,到了最后,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一頭蠢笨如豬的獵物而已……” 她又是羞愧,又是后怕,還有著幾分難過,說著話,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小木匠趕忙安慰,說每個人都只能夠瞧見眼前的部分,這就是我?guī)煾杆f的局限性,那家伙又是如此的狡猾,你被騙也很正常,唯一慶幸的,是你最終醒悟過來,配合我們,將那玩意給超度了去…… 蘇慈文雖然難過,但終歸還是開心多一些,見到小木匠安慰自己,不知道想些什么,臉色一紅。 她停下了話茬,小木匠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而這時,蘇慈文卻問起了小木匠來:“我感覺自己渾身有勁,一口氣可以憋很久,而且周遭的東西物件兒,我即便是閉上眼睛,在腦海里也有大概輪廓,甚至能夠感應(yīng)到它們的變化……這是什么緣故?” 小木匠想起她先前一刀斬斷八檔頭的壯舉,點頭說道:“這個正常,那家伙想要鳩占鵲巢,從你腹中出生,再把你吃了,現(xiàn)如今神魂消散,留下來的,自然是畢生修煉的精華。” 蘇慈文揉了揉小腹左側(cè),說你說這個,便是精華? 小木匠想了想,對她說道:“若不介意,我能夠摸一下么?” 他自然不想再與這位嬌俏的蘇小姐有身體接觸,但此事關(guān)系到他任務(wù)的完成度,不可怠慢,只有提出這無理要求。 好在蘇小姐是新派女性,開口說道:“醫(yī)者如父母,這有什么?” 小木匠深吸了一口氣,伸出右手,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蘇慈文的左側(cè)小腹。 他發(fā)現(xiàn)那兒的確有一個大小如雞卵,不軟不硬的腫塊。 不過之前的時候,它那兒散發(fā)著陰冷和恐怖,而此刻,卻仿佛人的丹田一般,不斷有熱流涌動,朝著四周擴散開去。 小木匠感應(yīng)到了“炁”,采用那內(nèi)視之法,觀察一番之后,收回了手,對蘇小姐說道:“那家伙留下來的東西,的確歸你吸收了,這便是你如此精神的緣故,不過這東西對你到底是有利,還是有害,我卻不知曉,回頭讓你父親找那醫(yī)學(xué)名家,專業(yè)的人來查探,或許能夠給出建議來?!?/br> 蘇慈文聽了,對他說道:“謝謝?!?/br> 小木匠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別客氣,我是拿了錢的?!?/br>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江老二剛才的話語,莫名地想笑。 一圈談話下來,等小木匠回去找顧白果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跟江老二包扎完,弄了兩塊木板,讓他躺下睡去,而她也是困倦之極,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小木匠本來還想跟她聊一下蘇慈文腹中“腫瘤”之事,此刻卻不好意思再打擾她,聊了兩句,便讓她睡去。 事實上,這一夜奔逃,小木匠也是疲倦難當(dāng),強咬著牙了解各人情況之后,他也靠在顧白果的旁邊,閉目而眠。 他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左邊有人鉆入了自己懷里來。 他們的衣服都濕透了,雖然擰干了,但依舊潮濕,在這夜里,氣溫又低,應(yīng)該是顧白果這小姑娘怕冷,抱團取暖,小木匠困倦得眼睛都睜不開,沒有去阻止,迷迷糊糊間,右邊又多了一人,也抱著他。 小木匠這時都已經(jīng)睡著了,更是懶得睜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十三,十三兄……” 小木匠聽到,先前很遙遠,慢慢地方才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瞧見是小道士四眼在叫自己。 而在他旁邊,則站著一個灰袍老道。 瞧見這個,他一激靈就醒了,睡意全無,下意識地想要爬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一左一右,都有人給緊緊抱著,讓他沒辦法掙脫起來。 顧白果倒還好,她到底還是個孩子,右邊的蘇慈文,卻是不同。 這女孩子已然長開了,如鮮花一般嬌艷,此刻處于沉睡之中,眉頭緊緊皺著,嘴唇紅艷,仿佛抓救命稻草一般,抓著他的胳膊,臉頰貼著,散發(fā)著女子特有的香氣,讓血氣方剛的小木匠,一時之間,卻是起了反應(yīng)來。 這…… 小木匠頗為尷尬,小心翼翼地將手臂抽出來,安置好兩人,然后站起身來,朝著那老道拱手。 小道士四眼很是熱情地跟雙方介紹,說到小木匠時,說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若無他,自己定然逃不脫那魔窟,而說到那灰袍老道,則說是自己師父,青城山的錦屏道人。 那老道頭發(fā)灰白,歷經(jīng)滄桑,臉上的溝壑密布,板著臉,顯得十分嚴(yán)肅。 他瞇眼打量了一下小木匠,方才不冷不熱地說道:“我聽旭兒說了你們的事情,既然你救過他,就可以跟我提一個要求,只要不是特別過分,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br> 他的話語頗為冷淡,小木匠能夠感覺得出,那老道似乎有點兒不太喜歡自己。 他抿著嘴,沒有說話。 旁邊的小道士四眼趕忙說道:“師父,我剛才不是說了么?咱們能不能護送他們?nèi)ビ宄牵俊?/br> 老道斷然搖頭,說道:“不可能?!?/br> 四眼急了:“為什么?” 老道指著場中幾人,說道:“這兒去渝城,水陸兩地,都有鬼面袍哥會的探子,帶著這么一幫傷殘過去,我如何能夠照看得過來?還不如留在此處,將傷養(yǎng)好,這事兒才是穩(wěn)妥,至于先前去往渝城,簡直就是找死?!?/br> 他倒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沒有一昧拒絕,而是簡單解釋了一下。 這時顧白果、蘇慈文和江老二都相繼醒了過來,畢竟這么大的動靜,他們也不可能睡熟去。 聽了灰袍老道的解釋,大家都覺得在理。 鬼面袍哥會是外地幫會,即便耳目眾多,但不可能一村一戶的搜查,畢竟他們的主力,還需去干其它的事兒,所以留在此處,有著錦屏道人守護,這才是最安全的。 就在此時,小木匠已然想妥,他走到了那老道跟前,拱手說道:“既如此,那么我這幾位朋友,就拜托道長了。” 灰袍老道有些詫異:“你這么說,是要干嘛?” 小木匠淡淡說道:“我打算獨自一人進城去,通知程五爺?!?/br> 第三十九章 進城途中 灰袍老道原本對這個出身旁門左道的后生就不是很喜歡,特別是瞧見他睡覺時,左邊摟一個,右邊摟一個,嘿,那叫一個氣人,越發(fā)覺得這家伙是個浪蕩登徒子。 然而他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勇氣和膽魄,卻讓錦屏老道頗為驚訝。 他瞇眼打量著眼前這年輕人,好一會兒,方才緩聲說道:“無論是雙喜,還是鬼面,說白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那樣的江湖,不是你一個小木匠所能夠摻和的;你與其去那兒送死,還不如留在此處,坐山觀虎斗,反正不管誰贏了,都不影響你日后的活計?!?/br> 他看慣了世間爭奪,并不會因為鬼面袍哥會拘了他徒弟,就會暴跳如雷。 但小木匠卻不會。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后說道:“渝城的雙喜袍哥會,背地里到底做過了多少惡事,這個我不知道,也不想管,但至少,他們還是講江湖道義的,不會像鬼面袍哥會一樣,一言不合就屠滅村子;所以若有可能,我還是希望雙喜能夠活下來。另外,我不想像一只老鼠那般生活,所以此行,不得不去?!?/br> 灰袍老道瞧見他如此堅持,也來了脾氣:“那行,你去吧,這兒的人,我會幫著照顧的?!?/br> 他沒有再多挽留,而小木匠則與其余幾人拱手,簡單說了幾句,準(zhǔn)備離開。 最舍不得小木匠的,自然是顧白果。 她很想跟著小木匠離開,不過知曉自己小手段很多,但真正要與人拼斗起來,基本沒啥用,跟過去也是累贅一個。 而且江老二身上的傷也是麻煩,她若走了,恐怕江老二能不能活,都得兩說。 她眼淚汪汪地看著小木匠,滿是不舍,但卻并沒有攔著。 她知道,小木匠這么做,并沒有錯。 蘇慈文低著頭,沒有說話,但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不舍的。 小木匠走到了祠堂外面的小院兒,此刻天色將亮,大霧迷蒙,正準(zhǔn)備離開,卻聽到一聲“喵嗚”,卻是那虎皮肥貓,拖著瘸了的右后腿,跟了上來。 瞧見這肥廝,小木匠不由得笑了,對它說道:“你都這樣子了,就在這兒休息吧,用不著跟我走?!?/br> 虎皮肥貓“喵嗚”兩聲,齜牙咧嘴,卻還是跟了上來。 此刻的它倘若是能夠說話,必然是“媽賣批”不斷——誰愛跟著你呀,倘若不是那個小胖子在我身上作了法,我尼瑪,老子管你死活呢…… 然而它終究沒辦法開口,只是喵嗚一陣叫,弄得小木匠還怪感動的。 這肥廝不僅感動了小木匠,連那冷酷的灰袍老道都有些意外,他走到了這肥廝跟前來,瞧了一眼它身上的傷,嘆了一口氣:“你這義仆,倒是忠義,既如此,我這兒有青城補氣丹一顆,給你吃吧——有了這個,你身上的傷勢,也會好得快一些。” 他從腰間摸出一葫蘆來,抖了抖,倒出了一顆深藍色的小藥丸來。 那肥廝也不客氣,踮著腳過來,粉紅色的舌頭舔舐了一下,然后吞進了肚子里去。 大概是感覺到了藥效,小畜生沖著灰袍老道“喵嗚”兩聲,表示感謝。 瞧見這小東西如此懂事,灰袍老道僵硬得如同巖石一般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那些深淺不一的溝壑裂開,仿佛一朵盛放的菊花。 小木匠過來,抱著虎皮肥貓,朝著錦屏道人施了一個禮,然后翻墻離開了去。 小木匠出了村子,沿河而行,此刻天色已明,因為昨夜下過大雨,河畔滿是朦朧薄霧,河水渾濁,岸邊許多露珠,空氣清新,仿佛一個嶄新世界。 抱著虎皮肥貓,小木匠一言不發(fā)地走著,離開了三五里地,他突然間開口說道:“昨天那頭猛虎,是你吧?” 他行走河邊,左右無人,突兀開口,也無人應(yīng)答,看上去十分奇怪。 但原本懶洋洋躺在小木匠懷抱里、不斷調(diào)整姿勢的那虎皮肥貓,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小木匠繼續(xù)說道:“其實我早就懷疑了,這世間哪有那般靈性的畜生,還能夠聽懂人語?先前我也沒有見過你,老八突然就從林中把你抱過來了,現(xiàn)在想一想,恐怕你,便是他降伏的一頭虎妖吧?” 虎皮肥貓依舊沒有動,不過雙眼卻睜開了,金黃色的眸子里面,有些空洞無光。 小木匠不斷趕著路,那肥廝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氣氛有些僵硬。 但小木匠感覺懷里的這頭肥貓,身子有些發(fā)僵。 有些事情,說透了,反而沒有意思。 他笑了,又說道:“不管你到底是什么,總之,昨天的事情,謝謝你吧?!?/br> 這句話將兩者的關(guān)系最終敲定下來,而原本有些僵直的虎皮肥貓則“喵嗚”一聲,勉強算作是回應(yīng)了。 小木匠繼續(xù)行走,差不多半個多時辰之后,虎皮肥貓已經(jīng)待不住了,掙開了小木匠的懷抱,跳了下來,小木匠一開始還擔(dān)心這家伙是個瘸子,沒想到那灰袍老道的藥丸還真的不錯,虎皮肥貓走了兩步,卻是行動如常了。 難怪以前小木匠跟著師父行走江湖的時候,那幫擺攤賣大力丸兒的家伙,非說自己的這個,是青城山秘方呢。 果真好使。 小木匠沿著河邊走了許久,遠處瞧見了一個渡口,不敢上前,遠遠打量了一會兒,感覺到了危險,于是轉(zhuǎn)身,入了林子。 進了林子之后,小木匠并不著急趕路,而是爬到了附近的一個山坡上,站在高處眺望著。 并非他草木皆兵,而是知曉鬼面袍哥會的人為了防止消息走漏,絕對不會輕易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