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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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一片寧靜,姜大看著遠(yuǎn)方,仿佛小木匠不存在一般,這氣氛如此凝重,弄得小木匠很是郁悶。 更讓他感覺不對勁的,是船并沒有朝著城里去,而是去往下游出,瞧見這方向,他終于忍不住了,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姜大完全不搭理他,仿佛聽不到一樣。 如此劃了一會兒,前方出現(xiàn)了一條兩層大船來,這邊劃了過去,搭了舢板,姜大帶著小木匠登了船。 那大船有兩層甲板,非常寬闊,上了第一層甲板,小木匠發(fā)現(xiàn)這兒戒備森嚴(yán),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嚴(yán)肅,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滿質(zhì)疑。 小木匠跟著姜大進(jìn)了船艙,登上二層,然后被叫在一處小艙房里等著。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他被叫進(jìn)了二層甲板。 走進(jìn)去,他便瞧見了程五爺。 程五爺精神很是疲倦,瞧見他,勉強(qiáng)笑了笑,說道:“我聽姜大說你要見我?” 小木匠沒有繞圈子,開門見山地說道:“五爺,謀害程寒的幕后兇手,是那鬼面袍哥會的人……” 他三言兩語,簡單說完,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程五爺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小木匠心中一跳。 難道…… 第四十二章 仗義 小木匠心中一陣狂跳,倘若不是知曉程五爺之子程寒之死,與鬼面袍哥會脫不了關(guān)系,他估計都沒有膽氣再留下來,而是直接跳進(jìn)了江里去。 講道理,他打密子的功夫,還是挺厲害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過這幫在長江里討飯吃的家伙。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轉(zhuǎn)身就逃。 他穩(wěn)了下來,因為他相信,能夠言傳身教出程寒這等優(yōu)秀年輕人的程五爺,絕對不會像他剛才猜測的那般齷齪。 死一樣的沉默。 期間,程五爺也在與姜大在做眼神交流。 幾個彈指之后,程五爺終于開口了:“就在今天清晨時分,鬼面袍哥會的大檔頭,酆都鬼王吳嘉庚,率人偷襲了龍頭堂,將我們雙喜的坐館龍頭給暗害了,不但如此,當(dāng)時在場的一眾雙喜袍哥會成員,除了我和另外幾人之外,其余人全部都戰(zhàn)死……” ?。?/br> 小木匠沒想到情況居然是這樣子的,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這消息讓小木匠有些頹然,他無力地往后退了一步,苦笑著說道:“也就是說,我到底還是來遲了,對吧?” 程五爺卻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盡管消息沒有及時傳遞,但小木匠卻還是強(qiáng)打著精神,將昨夜之事,與程五爺、執(zhí)法老幺一一說了出來。 本來袍哥會的幾人對小木匠還有幾分防范心,然而當(dāng)他說完這些,那戒備就消去了,程五爺感慨地說道:“唉,瞧瞧,你一個局外人,卻這般的懂事,反觀咱們內(nèi)部這些人,唉……” 他連著嘆了兩回氣,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小木匠聽出了味兒來,問道:“怎么了?” 程五爺說道:“你能夠冒死過來送信,所以我也不瞞你——我之前的時候,與鬼面袍哥會有過來往,那幫人想要拉攏我,但被我嚴(yán)詞拒絕了,所以我兒方才有了這么一場災(zāi)禍;而今早之事出現(xiàn)后,袍哥會本來應(yīng)該嚴(yán)陣以待,跟那幫家伙正面對抗的,結(jié)果那幫人卻懷疑是我與鬼面袍哥會的私怨,有意陷害,于是把我給置身事外了……” “這怎么行?” 小木匠大驚失色,他即便不太了解渝城袍哥會,但也知曉,在整個袍哥會的架構(gòu)里面,坐館龍頭固然位高權(quán)重,但下面真正有職權(quán)和勢力的,卻是各堂口的管事。 至于二排與三排,威望足夠,但職能單一,整體的勢力還是差了一些。 而雙喜袍哥會下面的各堂口里,程五爺算是勢力最強(qiáng)悍的一支,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堂口的手下,都是一等一的。 會內(nèi)對他服氣的人,也很多。 別的不說,便是跟前這位桀驁不馴的執(zhí)法老幺姜大,便也跟著他混。 由此可見一斑。 這樣的人,卻給排擠出去了,那雙喜袍哥會,又該如何面對鬼面袍哥會這等恐怖的敵人呢? 小木匠腦子有點兒懵,而程五爺也是有些無奈:“其實吧,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有些不對勁,我和姜大幾個人琢磨了一下,感覺我們的內(nèi)部,已經(jīng)有了對方的人,或者選擇跟他們合作了……” 小木匠問:“就像黃老七那種?” 程五爺苦笑道:“自然是要比黃老七的級別好要高的?!?/br> 小木匠揉了揉腦袋,說道:“這可怎么辦???” 程五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其實吧,近幾年來,世道不太平,江湖上也動蕩不安,我與江湖上幾個交好的老兄弟溝通交流,都能夠感覺到,暗地里,有那么一支,又或者幾支潛流在涌動。那些人興風(fēng)作浪,到處翻涌,卻有藏頭露尾,讓人難以覺察,沒想到,他們終究還是把目光,投到了這偏安一隅的西南之地來?!?/br> 小木匠這回聽懂了,說道:“您是說,這幕后之人,除了鬼面袍哥會,還有別人?” 程五爺說道:“我先前說了,鬼王吳嘉庚我其實是認(rèn)識的,那家伙的確很厲害,雄謀偉略,實力卓群,但性子卻有些孤傲,又薄情寡性,少有人喜。而這回的手段,層層遞進(jìn),連橫合縱,包括聯(lián)合了連云十二水寨這等勢力,以及各種間法,就仿佛一張無形大網(wǎng),將我等束縛——這般厲害而縝密的手段,如何可能是他的手筆呢?” 小木匠原本只是一個只懂得營造房屋、建筑的匠人,目光算不得長遠(yuǎn)。 放在以前,他很難想象自己會與程五爺這樣的江湖大佬,縱論這江湖大勢。 然而此刻,他卻頭腦清晰得很,居然能跟上了程五爺?shù)乃悸罚骸笆欠裾埩藚柡Φ陌准埳???/br> 白紙扇是洪門,以及當(dāng)今青紅幫的一種叫法。 大概意思,相當(dāng)于古代的軍師一職。 程五爺搖頭,說以鬼王吳嘉庚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完全聽信于一介白紙扇? 小木匠聽到這里,越發(fā)感覺到了頭疼。 他原本以為,以雙喜袍哥會與鬼面袍哥會的實力差距,只需要過來通知一聲,讓他們知曉真正的敵人是誰,到時候鐵定就是風(fēng)卷殘云,將那幫惡人給橫掃一空了去。 不曾想還沒等他通知到,鬼王在今天清晨時分,就已經(jīng)帶著人偷襲了龍頭堂,將雙喜袍哥會的首腦人物給端了。 此刻雙喜袍哥會亂作一團(tuán),沒辦法形成一個統(tǒng)一的指揮系統(tǒng),又如何能夠抵御鬼面袍哥會的進(jìn)攻么? 這可怎么辦? 他有些發(fā)愁,而聽到程五爺?shù)脑捳Z,越發(fā)覺得這江湖的水,當(dāng)真是深不可測。 鬼面袍哥會的背后,還有其他人? 那些人,是干嘛的呢? 小木匠一頭霧水,不由得想起了師父當(dāng)年的交代,讓他好好做工,不要摻和江湖的渾水,這話兒,當(dāng)真是至理名言。 只不過現(xiàn)如今,他又如何能退呢? 他與程五爺又聊了幾句,而這時門外有人敲門,旁邊的執(zhí)法老幺詢問,外面那人說道:“城里派人過來了,說幾位閑大爺召集各堂口、各排領(lǐng)頭,去講義堂議事,準(zhǔn)備選出新的坐館龍頭來?!?/br> 執(zhí)法老幺去開門,走進(jìn)了一個手長腳長的精干漢子來,他瞧了這邊一眼,看到了小木匠,卻是低下了頭去。 程五爺卻揮手說道:“甘墨如我子侄一般,凡事不必回避?!?/br> 那人點頭,繼續(xù)說道:“來的是八排沙坪壩的小武,他跟我有點兒交情,告訴我,說城里的局勢有一點復(fù)雜,這一次講義堂議事,有點兒鴻門宴的意思,雍老大幾個人似乎有些謀劃,讓你千萬提防一些,多做準(zhǔn)備,或者干脆就缺席算了?!?/br> 姜大聽了,忍不住冷聲說道:“缺席?五爺若是缺席了,那幫人選完龍頭,回頭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五爺……” 那人忍不住辯解道:“小武是我好友,他說這話,并不是那個意思?!?/br> 程五爺揮手,說道:“陳龍,我知道你的意思,小武的確不會是那個意思,但他性子太直,也有可能會被人利用。不過不管怎么說,這次堂會,我肯定是要去的?!?/br> 陳龍很擔(dān)憂:“可是……” 程五爺說道:“你下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張?!?/br> 這個長手長腳的漢子規(guī)勸無果,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小木匠在旁邊聽著,朝著程五爺拱手說道:“五爺,情況我這邊已經(jīng)稟告完畢,我朋友還在那邊等我,那我就先告辭了。” 他準(zhǔn)備離開,但程五爺卻對他說道:“且慢?!?/br> 小木匠問:“五爺還有什么吩咐?” 程五爺看著他,好一會兒,這才鄭重其事地朝著他拱手,行了一大禮:“小甘,我有要事相求,還望你能夠答應(yīng)。” 小木匠瞧他如此鄭重,趕忙伸手,將人扶住,問道:“五爺何事,還請直言。” 程五爺說道:“昨夜之事,一場大亂,我曾與人言,說此事乃鬼面袍哥會所為,卻無人聽信;現(xiàn)如今局勢混亂,若不能力挽狂瀾,渝城乃至周圍地區(qū)局勢,必然一片混亂。你是昨日的經(jīng)歷者,我希望你能夠站出來,幫忙作證。” 小木匠有些猶豫:“可是,我人微言輕,又無證據(jù),那幫人如何能信?” 程五爺說道:“那個村子,我自然會派人過去收集證據(jù)的,你只需跟著我去講義堂便是了,如何?” 小木匠瞧見他真誠的目光,心中一陣熱血涌動,當(dāng)下也是應(yīng)諾道:“職責(zé)所在,不敢推辭?!?/br> 程五爺哈哈大笑,說好,果然是我兒看重的年輕人,仗義。 這邊談妥,大船當(dāng)下也是折轉(zhuǎn),朝著城里行去,程五爺這邊有許多事情需要去處理,小木匠沒有再陪在跟前,而是在人的帶領(lǐng)下離開,到了下面的一個船艙,有人過來陪著,還弄了一頓河鮮飽腹。 船停朝天門,隨后程五爺帶著姜大,以及那個叫做陳龍的伙計,和三個親隨下船。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了講義堂前。 小木匠跟著程五爺往里面走,結(jié)果前面的人進(jìn)去了,輪到了他,卻被守衛(wèi)給攔了下來。 第四十三章 袍哥堂會 守衛(wèi)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可以進(jìn)去,在外面等著吧?!?/br> 這講義堂是渝城袍哥會最核心的地方,高手云集,小木匠不敢造次,只有在門口等待。 姜大半路就跟他們分開了,而本來已經(jīng)走進(jìn)去的程五爺停住了,他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那守衛(wèi),旁邊的親隨陳龍立刻走了過來,問道:“怎么了?” 那守衛(wèi)說道:“講義堂里開堂會,請的都是自家兄弟,他并非我渝城袍哥會的人,自然進(jìn)不去?!?/br> 陳龍說道:“里面不也有不是渝城袍哥會的人么,為何他們可以?” 守衛(wèi)解釋道:“那些都是咱們渝城,以及周邊地區(qū)的社會名流,以及大宗門的代表人物,過來見證的……” 陳龍指著小木匠:“他也是一樣的?!?/br> 說罷,他準(zhǔn)備帶著小木匠往里走,那守衛(wèi)卻還是攔住了他們,有些為難地說道:“陳棍頭,里面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頭排幾個老大,跟廖二爺、褚三爺共同審定的,您這么一搞,不是讓我為難么?” 幾人堵在門口,來回糾纏,弄得挺尷尬的,而這個時候,門外又走來一人,仙風(fēng)道骨,卻是渝城袍哥會二排的廖二爺。 廖二爺走過來,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問那守衛(wèi):“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