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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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想到會這么巧。 如此推論,那么也就是說,程寒之死,與這個家伙也是有關(guān)的。 想到這里,小木匠頓時就滿腹怒火,既有被人欺騙的惱怒,也有程寒死去的仇怨,不過此刻容不得他表達憤怒,近前那五人已經(jīng)揮刀,朝著他再一次沖了過來。 小木匠抓起一塊裝豆腐的木盒子,當做盾牌,且戰(zhàn)且退,不停抵擋對方的猛攻。 在這間隙,他的余光還捕捉到了虎皮肥貓的身影。 那家伙受了傷,即便是有錦屏道人的丹藥支持,勉強能行動,但也沒辦法化作猛虎狀態(tài),加入戰(zhàn)斗。 小木匠不停抵擋,發(fā)現(xiàn)這五人之中,有兩個特別厲害。 一個禿瓢老頭,一個刀疤臉,刀法潑辣兇狠,讓人防不勝防。 特別是那個刀疤臉,給人的感覺,也就比昨夜那個死在蘇慈文刀下的八檔頭要差一點兒。 很顯然,在豆腐坊停留,以及路上的這段時間,黃老七已經(jīng)召集到了足夠的人手。 剛才之所以勸他,只不過是不想節(jié)外生枝而已。 小木匠拿著那木盒子,左沖右突,卻終究不是這幫人的敵手,幾個回合下來,手中的木盒給砍得稀爛,眼看著就要被亂刀砍死,他也是發(fā)了狂,猛然轉(zhuǎn)向,沖向了不遠處觀望的黃老七:“我日你麻批……” 他此刻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臨死了,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然而他剛剛沖出三五米,就給那刀疤臉一腳踹在腰上,整個人隔空飛了起來,重重落在了散了架的牛車上,疼痛無比。 緊接著,三把快刀,就落到了小木匠的頭上來。 要死了么? 小木匠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然而卻聽到“咚、咚、咚”三聲脆響,緊接著鼻子里滿是石粉灰的氣息,讓他好是一陣嗆。 刀鋒并未如期而至,小木匠下意識地翻身,然后睜開眼睛,瞧見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人。 一個看著不高,但身形卻異常直挺,仿佛白楊樹一般的家伙。 那人,卻是程寒口中的小師叔。 雙喜袍哥會的執(zhí)法老幺。 姜大。 第四十一章 江中大船 這位叫做姜大的執(zhí)法老幺,是個三十來歲,留著胡須的男子。 除了胡須,他的模樣,長得其實沒有什么特色。 甚至有點丑,有點兒憨包。 這人笑不得,一笑就有點兒像是鄉(xiāng)下老農(nóng),有點兒土氣。 不過好在小木匠從未見過他笑。 他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刀,永遠都是那么鋒寒銳利。 此刻,他出現(xiàn)了,雙手低垂,袖子遮住手掌,冷冷看著這邊,仿佛是一個過路客。 但他真的是過路客么? 當離小木匠最近的一名刀手,再一次朝著他揮舞長刀的時候,姜大的左手動了,沒有人瞧得見他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只見衣袖“啪”的一聲響,那刀手便慘叫一聲,長刀脫手而出。 而他握刀的手,則是血rou模糊。 剛才救下小木匠的人,果真便是這位執(zhí)法老幺。 小木匠死里逃生,又瞧見那人的長刀跌落,頓時又生出了幾分勇氣,飛身撲去,抓住了那人跌落的長刀,然后回身來擋。 鐺、鐺、鐺…… 好幾把長刀劈落下來,那刀疤臉轉(zhuǎn)身過去,攔在了姜大的不遠處,另外幾人,則全力朝著小木匠進攻。 很顯然,他們想要趁著姜大靠近之前,將小木匠給剁了,殺人滅口。 然而拿了刀的小木匠,和不拿刀的小木匠,判若兩人。 一個是獅子,一個是喵咪。 長刀揮舞,原本狼狽逃竄的小子,此刻卻憑空多出了幾分悍勇之色,不但將對方的攻勢給守得嚴嚴實實,而且還反客為主,即便被重重圍困,居然還張牙舞爪,時不時展露殺機,完全沒有一點兒落入下風的自覺性。 這便是“鎮(zhèn)壓黔靈刀法”,甭管你是一人,還是一百人,老子照樣要鎮(zhèn)壓你。 就是這般氣概,誰來也白搭。 頂多不過死。 小木匠的悍勇,讓這幫臨時湊起來的追兵有些無所適從,而另外一邊,刀疤臉已然跟姜大交上了手。 相比于這邊的混亂與生澀、爭勇斗狠,那兩人的戰(zhàn)斗則簡潔許多。 刀疤臉是長刀,而姜大則是赤手空拳。 乍一看,仿佛前者勝算很大,畢竟武經(jīng)有言,“一寸長,一寸強”,只要拉開了足夠的距離,刀疤臉絕對是能夠占到上風的。 但世事總有例外,那臉色冰冷,仿佛誰都欠他一百大洋的姜大,在刀鋒臨體的一瞬間,突然避開了那一下,甚至還貼著刀疤臉的變招走移,隨后他的右手開始出擊,仿佛出弓之箭,快得讓人驚詫。 刀疤臉算是高手,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居然反應得過來,左手出擊,連著抵擋了幾下。 卻聽到“啪、啪”幾聲響,刀疤臉擋了好幾下,但擋不住最后一記殺招,胸口被一拳打中,整個人如遭雷轟,后背的衣服頓時炸裂開來。 隨后他身形一滯,而姜大已經(jīng)將雙手纏在了他的脖子上,猛然一扭。 各位,我這說書的嘴皮子吧嗒這么多,好像很繁瑣,但在當時旁人的眼中,卻只瞧見那刀疤臉長刀劈去,姜大錯身而過,緊接著雙龍盤根,就這么一擰,咔擦一下,那追兵之中,最厲害的刀疤臉,就這么嗝屁了。 您說說,其余人瞧見這家伙猛成這樣,還有心思繼續(xù)搏命么? 當然沒有。 事實上,刀疤臉一死,其他人就跟沒了主心骨一樣,完全沒有繼續(xù)糾纏的想法,轉(zhuǎn)身就走。 然而這些人膽氣已喪,銳氣盡失,轉(zhuǎn)身這么一走,那姜大就趁了心思,手中暗扣著的鵝卵石就這么“嗖、嗖、嗖”幾下,全部都打在了他們的后背心兒上。 小木匠在旁邊,就聽到砰砰砰幾聲鼓響一般,緊接著那些窮兇極惡的追兵,全部都倒下了。 場中就剩下三人,一個發(fā)飛石的姜大,一個抓緊長刀的小木匠,最后一個,卻是不遠處,一動也不敢動的黃老七。 哦,還有一頭受驚了的牛,哞哞地叫著。 你猜那黃老七為什么不敢動? 他本就是渝城袍哥會出身的人,瞧見了姜大,自然知曉這執(zhí)法老幺指哪打哪的手段,也知道最安全的,就是站著,啥也別做,不要讓這大哥感受到任何敵意。 這才是活命之策。 姜大出手,場間除了牛叫,一切寂靜,而隨后,姜大指著黃老七:“你,過來。” 黃老七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沖著姜大喊道:“執(zhí)法老幺?!?/br> 袍哥會里面的人,關(guān)系很近的人在私底下,才叫姓名,而正式場合,叫職務更加能夠表現(xiàn)同門之情。 黃老七這么一叫,姜大身上的煞氣減了一些。 他面無表情地指著周遭一切,問道:“怎么回事?” 那黃老七倒也狡猾,他指著小木匠說道:“我在城外碰到了甘墨兄弟,他非要讓我?guī)еフ页涛鍫?,說有重要消息,我沒辦法,只有將他藏在豆腐坊的牛車夾層里,沒想到半路碰到這幫人,一言不合就動手……” 姜大點頭,看向了小木匠,而此時的小木匠正在瞧倒在地下的那幾人,發(fā)現(xiàn)他們已然氣絕身亡了。 這個姜大,當真是個狠人,一出手便不留活口。 等那人看過來的時候,小木匠剛要開口,卻瞧見站在姜大斜后方的黃老七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冷笑,趕忙大聲示警:“小心……” “啊……” 與小木匠一起出聲的,卻是黃老七。 那家伙在姜大看向小木匠的時候,抽出了一把利刃,想要偷襲,眼看著那刀尖都要刺破姜大心臟,手腕卻給抓住,鐵箍一般緊,隨后姜大的手一用勁兒,黃老七的手腕頓時就碎裂,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這時,那姜大方才轉(zhuǎn)過身去,平靜地說道:“你覺得,我為什么會這么巧地出現(xiàn)在這兒?” 黃老七痛得渾身直抽抽,抽了一口冷氣,這才說道:“你,一直跟蹤我?” 姜大緩聲說道:“程寒之死,多有蹊蹺,盡管那個魅族一門的爛貨一直不開口,但五爺卻知道,肯定有人在這中間穿針引線,而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你?!?/br> 黃老七忍不住慘笑了一聲,說道:“唉,果然不愧是聞名渝城的程五爺,這都被他算計到了……” 他說著話,突然間口中流出一股黑色鮮血,緊接著雙眼一翻,再也沒有氣息。 姜大瞧見,伸手掰開了那家伙的嘴巴,瞧了一眼,頓時就惱了,惡狠狠地將那家伙的尸體朝地上猛然一摔,恨恨地罵道:“你個趴皮……” 將人摔在地上之后,姜大還重重地踩了黃老七幾腳,這才看了小木匠一眼。 “各人自己保重?!?/br> 他說了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要走。 小木匠趕忙喊住了他,姜大回過頭來,冷冷打量他:“還有啥事?” 小木匠絲毫不繞圈子:“我要見程五爺?!?/br> 姜大冷淡地回答:“他最近嘿忙,莫得空……” 小木匠很堅持:“我找他真的有事?!?/br> 姜大邁開步子,已經(jīng)走遠了:“等以后有空了再說吧?!?/br> 小木匠瞧見他完全不想理自己的樣子,終于忍不住了:“他之所以忙,是因為有人在謀算你們袍哥會吧?你難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么?” 殺手锏一出,果然有效,原本準備離開的姜大猛然扭頭過來,冷冷盯著小木匠,問:“誰?” 小木匠卻沒有說出來,而是說道:“我只信得過程五爺,你帶我去見他?!?/br> 姜大沉默了幾秒鐘,一顆鵝卵石從手中彈出,又伸手抓住,死死盯著他,緩聲說道:“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不過你最好不要撒謊,否則我會把你綁上石頭,沉到長江里面去的?!?/br> 說完,他說道:“跟上吧?!?/br> 姜大行走如飛,小木匠不敢怠慢,叫了虎皮肥貓,快步跟著,如此一前一后,差不多走了幾里路,又繞到了江邊來。 那個冷著臉的家伙將手放在嘴里,猛然吹了一個唿哨,不多時,江灣子劃過了一條小船來。 小木匠與姜大上了船,船夫不斷地搖著槳,朝著江心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