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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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是實(shí)話,事實(shí)上他因?yàn)樯鷿蛯擂危潭际潜粍拥?,基本上沒亂來。 是龐飛羽動的手…… 這時趴在馬屁股上面的虎皮肥貓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來,“喵嗚”一聲,仿佛是在給小木匠作證。 又或者是在嘲諷…… 顧白果卻放了心,笑嘻嘻地對小木匠說道:“姐夫,還好你沒有亂來,你要是敢對不起我jiejie,我、我……就不理你了?!?/br> 小木匠有些無奈,說你倒是認(rèn)了我這姐夫,但你伯伯,和你jiejie認(rèn)不認(rèn)我,那還不一定呢,所以你jiejie也未必會是我將來的妻子,也談不上什么對不對得起的…… 他一江湖落魄手藝人,實(shí)在沒有心思去思量師父曾經(jīng)定下的婚約。 而且他數(shù)次詢問顧白果她jiejie蟬衣的情況,顧白果都沒有回答,更是讓他覺得屈孟虎的擔(dān)憂是有道理的。 如果那女子又饞又懶,還是個肥婆,他的心里面,其實(shí)也有一些不太愿意。 倒不是說他不遵守契約,而是少年人,對于美好的事物,終究還是有一些憧憬的,如果現(xiàn)實(shí)和想象差距太大的話,擱誰都會猶豫和惶恐。 況且那約定,是他師父定下的,他也是最后才知曉有這門親事。 不過,若那女子,有顧白果一半的性格,又該另當(dāng)別論。 顧白果卻不管他這么多的心思,而是似笑非笑地說道:“姐夫,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可別怕啊?!?/br> 小木匠說道:“你但講無妨?!?/br> 顧白果說道:“昨夜我的確是吃了夜宵,但不是紅油抄手,也沒有什么烏骨雞湯,而是一大海碗的雜醬肥腸面,而且那龐二小姐一直跟在我旁邊,幫我記錄那些藥方和食療的講究,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睡在了我的隔壁……” 她說完,對小木匠說道:“我說的這些,你聽懂了么?” 小木匠一臉晦氣,說先前沒明白,后來瞧見她過來送行之后,我就懂了——昨天夜里給我送夜宵,以及午睡時鉆我被窩的,并非是龐二小姐,而是另有其人……甚至那玩意,都不是人。 虎皮肥貓聽到這兒,懶洋洋地打了一個飽嗝,叫道:“喵嗚……” 它這卻在是贊賞小木匠的聰明。 顧白果也拍著手掌說道:“姐夫你真棒,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小木匠卻顯得十分嚴(yán)肅,搖頭說道:“我,這里面我還是有一些不太明白——那玩意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出現(xiàn)在了潘府,而且她昨夜并沒有對我做啥,被我婉拒之后就離開了,結(jié)果中午卻想要拿我采補(bǔ),這是我的第一個疑問。” 他豎起第二根指頭:“第二,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總不可能想跟我耍朋友吧,還是單純的采陰補(bǔ)陽?” “第三,她跟潘府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呢?” 他疑問很多,顧白果卻抓住了一點(diǎn):“其實(shí)從我們的舉動,來想她的動機(jī),就會比較好推一些——昨夜之后,我們做了什么事情,是她所希望的呢?” 小木匠馬上反應(yīng)過來:“留下來?!?/br> 顧白果點(diǎn)頭,說道:“對,本來我們準(zhǔn)備離開的,結(jié)果早上的時候,你一夜未睡,狀態(tài)不佳,對那龐二小姐的身體又懷著念想,所以鬼使神差地提議留下來了,這個恐怕就是她的目的;至于后來她為什么又對你下手,我想不出來……” 顧白果想不出來,小木匠卻隱約猜了一個大概——那邪祟之所以選擇下手,或許與他胸口這紋身,有一些關(guān)系吧? 旋即,他臉色一變,牽著馬就往林子里鉆。 顧白果有些驚訝,說怎么啦? 小木匠一邊疾走,一邊說道:“那邪祟不會平白無故地要將我們留下來的,她一定是執(zhí)行或者幫助潘家人,完成心愿,而如果是這樣的話,潘家一定有人認(rèn)識這邪祟,現(xiàn)如今那玩意被虎皮這肥廝給生吞了,那幫人反應(yīng)過來,一定會追過來的……” 顧白果有些不太相信,說不會吧?我畢竟幫潘大哥的母親治了病,而且你看他們多感激啊,怎么會…… 小木匠雖然也認(rèn)同她的判斷,但小心謹(jǐn)慎的性子還是讓他將馬牽入了林子。 他這邊剛剛上了一處林中淺坡,卻突然聽到道上傳來一陣馬蹄疾馳的聲音,回頭一望,瞧見剛才還在送別他們的潘志勇,卻帶著兩個膀大腰圓的黑衣隨從,騎著快馬,從潘家寨方向趕來。 果然,潘志勇,真的認(rèn)識那邪祟啊…… 第六章 兇人 小木匠先前還只是猜測,但瞧見潘志勇帶著人朝著他們前往的方向快馬趕去,雖然隔得遠(yuǎn),卻能夠瞧見他的面目有些猙獰。 殺氣騰騰啊。 顧白果也是感受到了,回想起剛才的不情不愿,多少也有幾分后怕。 這個潘志勇,跟他表現(xiàn)出來的熱情和善,到底還是不同啊。 那個被虎皮肥貓一口吞下的冒牌“龐二小姐”,與他,到底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呢? 小木匠來不及細(xì)想,知曉龐志勇快馬朝著鎮(zhèn)子趕去,卻瞧不見人影,說不定會注意起腳下馬蹄印,甚至很有可能就找上了門來,所以拉著顧白果,就朝著林子深處跑去。 兩人翻過了幾個山坡之后,沒有走大路回那古鎮(zhèn),而是轉(zhuǎn)了一個彎兒,去往了另外的一個方向。 那潘志勇在遂州這一帶,是地頭蛇,那他們就繞著走。 托了潘志勇臨別贈馬的福分,兩人一馬一貓,卻是直接繞開了遂州,走安岳,過天龍山,再往前走,而且行走的前兩日還晝伏夜出,即便是睡覺,也找那野地露宿,并不進(jìn)城鎮(zhèn)里去。 故而他們一路上,都沒有被人給追到,少了許多麻煩。 小木匠跟著魯大浪跡江湖,常年在山林野地里行走,方向感倒是極強(qiáng)的,一路上有進(jìn)有退,對于各種安排都有心得,表現(xiàn)出了很不錯的狀態(tài)來。 對于那天之事,小木匠后來思考許久,又與顧白果商量探討,得出一個結(jié)論來。 結(jié)論便是他可能被魅惑了,那女的雖然有一些姿色,但能夠讓小木匠如此失態(tài)的,可能就不只是個人魅力那么簡單,很有可能他被人下了藥,所以才會如此把控不住,心猿意馬。 他那天喝的烏骨雞湯,很有可能摻了藥,而小木匠當(dāng)時都能夠把持得住,沒有掉落桃花陷阱,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 特別是他還處于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更是難得。 至于后面的事情,可能是小木匠在午睡時,吸了太多的迷香,所以才會這樣,而他后來吐出的那些污穢,則是那個假冒者給他服下的藥物。 顧白果曾經(jīng)嗅過小木匠身上殘留下來的味道,憑借著超強(qiáng)靈敏的鼻子,辨別出了好幾味藥材來。 什么yin羊藿、rou桂、陽起石、仙茅和紫河車,以及羊紅膻,那里面都有一些。 而這些東西,則是非常著名的陽氣灼熱之藥。 配在一塊兒,很容易讓春天到來。 又行了幾天,兩人來到了資陽境內(nèi)、雞公山下的一個小鎮(zhèn)子,這兒離遂城已經(jīng)頗遠(yuǎn),而兩人風(fēng)餐露宿,讓顧白果的精神頗為疲倦,小木匠想了想,終于還是決定找一處旅店落腳。 鎮(zhèn)子上東頭有一個客棧,前院大車店,后面有小單間,兼做些飯食生意,人來人往,倒也十分熱鬧。 這樣的小店,川內(nèi)很多。 小木匠找了一圈,最終決定在這兒落腳。 兩人要了后院的一個單間,將馬給小二牽去喂了,然后來到前廳這兒吃飯。 此刻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店里面熙熙攘攘的客人,大多都是南來北往的行腳商人,再就是附近那些有閑錢的人家及生意人,還有幾個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漢子,仿佛江湖刀客一般。 大概是這兒的飯菜著實(shí)不錯,喝酒劃拳的氣氛起來,一片熱鬧。 而在中間的一小片空地里,卻有兩個手藝人,一位卻是個七旬左右的老頭,拉著一把破二胡,正在努力地給店里的客人們拉弦子,再有一個,則是位十三四歲的少年。 那少年年紀(jì)不大,卻有一個“變臉”的絕活。 他那絕活算不得頂尖厲害,長衣大袖,頭戴疊帽,臉上滿是川劇油彩的臉譜,他應(yīng)著二胡,不斷亮相起舞,并且還說幾句唱腔,緊接著袖子一揮,便換了一副臉孔。 那臉孔,一會兒是白臉的曹cao,一會兒是紅臉的關(guān)公,一會兒又是黑臉的張翼德,十分有趣。 不過這鎮(zhèn)子并不富裕,這南北奔波的商人都扣扣索索的,所以演完之后,少年拿著帽子四處討要賞錢的時候,收獲卻極少。 大部分人看的時候歡騰,而瞧見少年拿著帽子過來,則轉(zhuǎn)過來身去,裝作吃菜喝酒。 有的甚至白了他一眼,說變得這么差,還好意思跟老子要錢? 少年被他噎著,也不爭辯,默默地遞上帽子,沒人給,他便去了別處。 小木匠行走江湖,知曉一點(diǎn),叫做“沒有君子不養(yǎng)藝人”,也深刻明白這些江湖賣藝之人的難處,所以那人到來,卻是輸了五十個銅板,遞給了對方。 這可能是那少年收到最大的一筆打賞,讓他由不得愣了一下,旋即朝著小木匠不斷拱手作揖,表示感謝。 小木匠擺了擺手,卻不愿意多說什么。 事實(shí)上,他一直覺得,自己跟這變臉賣藝的后生,并沒有太多的區(qū)別。 顧白果這些天趕路辛苦,飯量越發(fā)見長,吃得那叫一個可怕,小木匠早就習(xí)以為常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周圍。 他瞧見那對爺孫一樣的賣藝人得了錢后,去店家那兒買了一碗陽春面,也就是素湯面,一碗兩幅筷子,蹲在角落,小心翼翼地吃著。 這事兒讓他有些意外,因?yàn)楸M管收成不多,但買兩碗面,甚至更多的食物,還是可以的。 但他們就吃了一碗,而且瞧見少年人看那碗里食物的目光,就知道他們并不是不餓。 恰恰相反,那少年正是長身體的年紀(jì),對于食物,簡直可以說是貪婪。 但他卻能夠忍得住,不住的吸氣,盡可能地少伸筷子,期待讓老人能夠吃飽一些。 小木匠不是什么大善人,但瞧見這樣的,就忍不住回想起當(dāng)初的自己,于是攔住了旁邊走過去的老板娘,開口說道:“勞駕,幫那爺孫再來兩碗面,加點(diǎn)臊子,錢算我賬上?!?/br> 那老板娘聽到,瞧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說道:“后生哥兒好善的心腸啊……” 她說完,轉(zhuǎn)身離去,不多時便給那爺孫各上了一大碗面,還澆上了一勺子油汪汪的臊子,并且朝著他們這邊指了一下。 那賣藝的爺孫聽到,便準(zhǔn)備過來道謝,卻給小木匠遠(yuǎn)遠(yuǎn)攔住了。 他擺了擺手,不讓他們過來道謝。 他聽不得那些客氣話兒。 彈二胡的老頭知曉事理,沒有過來,而是朝著他搖搖拱手,表達(dá)感謝。 而另一邊,顧白果也吃完了,她將飯碗放在了桌上,打了一個飽嗝,嬌憨地笑了笑,說終于吃飽了。 小木匠無奈地笑了笑,而顧白果卻低聲說道:“這間旅店的老板、老板娘有些不對勁,今天晚上我們小心一些。” “???” 小木匠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說道:“怎么了?” 他一邊問,一邊去打量招呼客人的老板娘,以及收賬臺后面的那三角眼老板,卻被顧白果給攔住了。 她低聲說道:“你別去瞧人家啊,別人都是挺厲害的修行者,你沒事兒去瞅人家,別人也會注意你,甚至還惦記起你來呢——學(xué)我一樣,當(dāng)著不知道,相安無事……” 小木匠不再去直接打量,而是用余光瞧著,并沒有感覺那中年發(fā)福、油油膩膩的中年夫妻有什么不同。 他也瞧不出對方到底是不是修行者。 不過正如同顧白果所說的一般,即便對方是什么修行者,但跟他們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房費(fèi)預(yù)留,伙食需要現(xiàn)結(jié),所以小木匠去會了賬,然后去后院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