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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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風(fēng)塵仆仆,小木匠和顧白果都需要洗漱,兩人入了房,各自去沖涼。 小木匠洗澡很快,一身清爽之后,感覺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了去,準(zhǔn)備回房睡覺,卻聽到旅店門口處,傳來了一陣喧嘩,緊接著小木匠聽到有人暴喝道:“安林、王玲,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滾出來受死。” 這一聲喝罵宛如滾雷一般,從頭頂掠過,轟隆隆作響。 小木匠從這中氣十足的吼聲中,聽出了那叫喊者強悍的實力,有些心驚,忍不住跑了出去,從后院跑到前院,最后來到鋪子這兒來,卻瞧見門口堵著十幾個彪形大漢,而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漢子,提著一把鬼頭刀,走進了前廳來。 他過來的時候,瞧見那漢子正抬腳,一腳踹在了那變臉少年的胸口處,然后喊道:“別他媽擋道?!?/br> 少年騰空而起,落下時,口中直吐血,而那老頭趕忙跑過來攙扶,口中喊道:“杰仔……” 他話語還未落,那漢子卻是將手中的鬼頭刀一揮:“去你的?!?/br> 手起刀落,那老頭子的項上人頭,卻是直接飛了起來。 鮮血噴落一地。 眾人瞧見,方才知道這幫人的兇狠和不講道理,尖叫著逃開,有的跳窗,有的朝前后院這方向跑來,也有人慌不擇路跑到那幫人跟前,卻被一腳踹飛了去。 那絡(luò)腮胡砍殺了人,又吼道:“安老七、王婆娘,趕緊出來……” 說完話,他卻是又揚起了刀,朝著嚇懵了的變臉少年揮去。 殺人不眨眼…… 第七章 老子屈虎逼 什么是亂世? 亂世就是沒有王法、不懼報應(yīng),視人命如草芥,而你好端端的,遵紀(jì)守法,什么壞事也沒做,什么人都不敢得罪,卻總會有飛來橫禍,稍不留神,腦袋就沒有了。 亂世就是政府等同于無物,強權(quán)橫行,村寨都不得不結(jié)社自保,以求在夾縫之中生存。 而此時此刻,對于小木匠來說,亂世就是一個剛才還活生生的老人,此刻卻被一個土匪一般的家伙,以擋路為名,毫無預(yù)兆地直接斬殺,將那頭顱給斬了下來。 這人命,就好像路邊長著的狗尾巴草一樣,完全沒有被那兇人放在眼里。 又或者,他們是打算隨便找一個人來立威。 這件事情有多可怕? 然而更加可怕的,是那絡(luò)腮胡還要趕盡殺絕,將與此事完全無關(guān)的變臉少年也給殺了去——小木匠可以肯定,那少年絕對不會叫“安林”,更不可能叫做“王玲”。 他爺爺?shù)乃?,真的是無妄之災(zāi),而他此刻,也將要死去。 若是往日的小木匠,或許真的心中憤怒,卻也無計可施,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他已經(jīng)擁有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自信。 以及資格。 砰…… 趕到前廳的小木匠避開逃散的人群,一腳踹在了跟前的一張八仙桌上,那桌子,連帶著上面的湯湯水水就直接飛了起來,落到了那絡(luò)腮胡手中的鬼頭刀上。 兩者陡然碰撞,桌子瞬間破碎,而那上面的殘湯,也灑落在了絡(luò)腮胡的臉上和身上來,讓他十分狼狽。 “是哪個龜兒子?” 身上的黏糊和油膩讓絡(luò)腮胡十分不爽,他用左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油湯,口中大吼著,而小木匠已經(jīng)沖到了跟前。 他一把拽住了那變臉少年,將人往后扯開去。 那少年抱著那具無頭尸體,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還被恐懼給占據(jù),此刻一脫離,立刻回過神來,放聲大哭:“爺,爺……” 他哭喊著,整個人都處于崩潰之中,而這個時候,那絡(luò)腮胡的身邊人,卻已經(jīng)朝著兩人給圍了上來。 小木匠一直背著的寒雪刀,因為洗澡,落到了房間,他只有cao起了一根斷了半截的桌子腿來自衛(wèi)。 這時從廚房里沖出來一人,卻是那其貌不揚的店老板。 他拿著菜刀,沖著那絡(luò)腮胡喊道:“丁二狗,我日你先人哦,老子跟你無冤無仇,你跑我門口來叫個什么鬼?你格老子的要沖我來也就算了,殺了我店里的客人,又是要做啷個子?” 這矮胖油膩、其貌不揚的店老板雙目通紅,而另外一邊,同樣肥膩的老板娘,她穿著一條皮圍裙也沖了出來。 她手中,拿著一根洗衣棒。 那絡(luò)腮胡瞧見這兩口子,卻忘記了去管小木匠和變臉少年,而是笑嘻嘻地說道:“安老七、王婆娘,老子不殺個把人,只是鬧一場,你們兩個烏龜王八蛋豈不是縮頭跑了?至于無冤無仇……” 他往前走了一步,腳踏在碎成一地的木桌殘件上,冷冷說道:“的確,我跟你們,沒有啥私人恩怨,但你們得罪了媚娘老板,這事兒就麻煩了?!?/br> 小木匠聽到這話,方才知曉,原來那幫兇人要找的安林和王玲,卻是這旅店的老板和老板娘。 先前顧白果還提醒他得小心這對夫妻,結(jié)果事兒真的就來了。 只可惜,那個拉二胡的老人,卻是遭了無妄之災(zāi)。 而小木匠,似乎也牽扯進來了。 他抓著一根桌子腿,盯著跟前幾人,對方不動彈,他也不動,將哭得直抽抽的變臉少年護在身后,冷冷打量周遭。 旅店老板夫妻倆原本還有著勁兒,然而聽到那絡(luò)腮胡丁二狗說出了“媚娘老板”這個名字,卻止不住地發(fā)抖。 他倆相互一望,隨后那老板安老七說道:“想不到,你丁二狗居然跟了魅族那幫人廝混,就不怕被人賣了么?” 絡(luò)腮胡滿臉是血和油湯,一咧嘴,露出兩排黃津津的大板牙來,說道:“你放心,媚娘老板是有公信的,她對外放出了風(fēng)聲,誰把你兩個的腦袋給提回去,誰便是下一任的花門護法?!?/br> 說罷,他嘿然說道:“花門護法啊,坐上那個位置,什么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揚州瘦馬、西湖船娘,啥樣的花式,啥樣的模樣,甚至連大洋馬都能騎上一騎,而若是干得不錯,說不定還能被媚娘老板看上,與我共赴極樂,傳我一套山間花陰基,和那歡喜佛的秘禪呢……” 此人模樣丑陋,全憑著一臉絡(luò)腮胡撐著威猛,此刻一笑,卻極盡猥瑣之能。 安老七夫婦聽到這話兒,有些絕望,打量了一下這店里店外的兇徒,也不再啰嗦,提著手中的武器,就朝著前方?jīng)_去。 這雙方一打起來,兇徒們也不再遮遮掩掩,全部都摸出了雪亮的單刀,朝著那對夫婦圍攻過去。 絡(luò)腮胡一邊揮刀,一邊喊道:“大家盡量捉活的啊,活的可比死的值錢?!?/br> 這一番打斗起來,前廳混亂一團,而挨著小木匠最近的那幾人,因為擠不進戰(zhàn)圈,卻是朝著小木匠這邊斬了過來。 很顯然,小木匠這個拔刀相助的家伙,也是挺讓人記恨的。 小木匠手中就一根桌子腿,跟對方的快刀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而且還要護著那近乎于崩潰狀態(tài)下的變臉少年,所以并沒有多么驚人的表現(xiàn),只有且戰(zhàn)且退。 他一直等撤到了前廳后門的門口這兒,手中的桌子腿兒,也被敵人給削得只有一小截了。 小木匠無法再后退,終于站定,想著剛才在心理模擬了好多遍探云手里空手奪白刃的手段,正準(zhǔn)備硬著頭皮上的時候,突然間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喊:“姐夫,接刀?!?/br>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頭也不回,手往后一伸,卻有一把破布包纏的棍狀硬物,落在了手中。 他將其接在手中,右手往刀柄處摸去,然后抬頭,看著面前那咄咄逼人的家伙,問道:“為什么?” 那人氣勢洶洶,此刻給他問懵了:“什么為什么?” 小木匠有些執(zhí)著地問道:“為什么要殺我?為什么要殺那小孩兒?為什么要殺那老頭子?” 對方聽懂了,獰笑一聲道:“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老子們不開心,要殺人立威,嚇走這幫憨批,恰好你們跳出來了,不殺你們,殺誰?” 他的道理樸素而簡單,中心意思就只一個:“自認(rèn)倒霉。” 聽到這回答,小木匠卻如同當(dāng)初看破了鬼王算計那般,長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你們殺人的理由,卻是這么簡單。 那么…… 被殺的話,也不會抱怨什么了吧? 小木匠笑了起來,而對方卻以為碰到了精神病,也就是癲子,沒有再與他掰扯,而是揚起手中的快刀,朝著小木匠劈砍了去。 小木匠放在刀柄之上的右手,微微一動。 唰…… 一聲龍吟一般的清脆響聲出現(xiàn),整個昏暗、人影憧憧的前廳中,仿佛爆發(fā)出了一陣絢爛的光芒來,那刺眼的白光如雪,讓大部分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要不然眼睛都有些受不住。 那是寒雪刀出鞘的風(fēng)采,只有少部分人能夠見識到。 而揮出快刀的那人,臨死的最后一刻,瞧見的,也便是這樣炫目的亮光。 等他瞧清楚的時候,腦袋已經(jīng)離開了脖子,視野也騰空而起,居高臨下地瞧著…… 不過這高度僅僅維持了兩秒鐘,就倏然落下。 當(dāng)然,那個時候,角度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畢竟意識,也在迅速地消亡了去。 鐺、鐺、鐺……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前廳后門那一片陡然響起,伴隨著這碰撞聲的,還有人的慘叫聲——在此之前,沒有人注意到小木匠這個年紀(jì)不大的后生仔有多難吃,甚至連小木匠甘墨本人,都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 但當(dāng)他手中的長刀揮舞起來的時候,鮮血和死者斷裂的骨頭,卻深刻詮釋了一件事情。 這個看上去就是個熱血后生的年輕人,強得可怕。 說起來,小木匠的刀法到底還是有些匠氣,只是融入了“鎮(zhèn)壓黔靈刀法”的刀勢與刀意,再結(jié)合“探云手”里近身擒拿的諸般想法,臨時雜糅出來的手段。 它在一流甚至二流高手的眼中,都算不得什么厲害的法子,但對上這幾人,卻如同秋風(fēng)卷殘云,繡春刀揮舞,鮮血飛濺。 電光火石之間,小木匠解決了三人,剛剛換上的衣服又被噴濺了滿身的鮮血。 不過此時此刻,他整個人已經(jīng)進入了狀態(tài),直接沖到了前邊的戰(zhàn)圈中去,揮舞著寒雪刀劈砍著,兇狠異常。 刀,畢竟是百兵之將。 它講究的,就是兩個字,勇猛。 小木匠長刀所指,對方卻是有些支撐不住,節(jié)節(jié)敗退,不過偶有一兩個高手抽了空來對上他,卻也被他那凌亂的刀法給帶偏了去,三兩下,居然還受了傷。 混亂的局面有了小木匠來攪局,頓時就變了許多。 那絡(luò)腮胡幾次被小木匠打擾,終于感覺到了威脅,往后一跳,指著他說道:“哪里來的野狗,敢在這兒多管閑事?有種你報上名來……” 小木匠聽到,傲然說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叫做……屈、虎逼!” 第八章 托孤 小木匠本來打算狂傲一回,把自己的名字給報上去,結(jié)果話到了嘴邊,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真實姓名來,一溜嘴,報了個不倫不類的名號來。 因為他想起了渝城袍哥會,和遂州的潘家寨,那些都是潛在的炸藥桶,自己倘若大張旗鼓,很容易被人給堵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