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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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特性大部分時間是隱藏著的,有的邪祟甚至一輩子都如人一般生活,不過一旦覺醒之后,化作邪祟,動物的本能就會占據主導地位,從而獲得了變化的能力…… 一般來講,邪祟分為兩種,一種是顯性的,就是一直保持著野獸模樣,而另外一種則是隱性的,只有在某種契機下,方才能夠顯露本能。 這兩種狀態(tài),如果能夠把握住的話,就能夠隨意切換。 當然,諸位看官,這般說主要是便于理解,但其實當時的江湖和行當里,又有著不同的說法。 理解即可。 小木匠仔細思索,覺得顧蟬衣所說的這些,很有可能是真的。 因為從一開始,顧白果就表現出許多不同尋常的可疑之處來,比如她的食量驚人,那堪比五六個壯漢的胃口,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 再比如她機敏聰明,又頗為懂事的樣子,遠遠超出了同齡人的狀態(tài)。 另外她的一些堅持和舍棄,甚至比小木匠這個“大人”,要顯得更加成熟一些…… 而這所有的一切,在顧蟬衣的話語里,卻都得到了驗證。 只不過…… 那又如何呢? 就算顧白果的母親是邪祟,是妖,那又如何? 小木匠不清楚顧白果母親與顧家之間的恩怨到底是什么,但所謂“克”,這個字聽著就很刺耳。 而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這些事兒,又關顧白果什么事呢? 她當時那么小,清清白白,只是一個無辜的小孩兒,不過是投錯了胎而已。 更何況,她在離開大雪山一脈這么多年來,也沒有招誰惹誰,一直堅持著用醫(yī)術救人,所作所為,卻比許多大雪山一脈出來的醫(yī)者,都要更加符合治病救人的精神。 屈孟虎瞧見他一臉難受,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小木匠回答:“沒什么,就是心里難受?!?/br> 顧白果多好的女孩兒啊,單純善良,可愛體貼,結果卻因為出身,被那么多的人嫌棄。 就連她視為親人的顧西城和顧蟬衣,談到她的時候,都用著無比惡毒的揣測…… 邪祟的確大部分的都不是好鳥。 但人,就全部都是好人了么? 這世間的善惡是非,真的是靠種族和類別來區(qū)分的么? 真的要這么非黑即白? 屈孟虎原本還想要調侃兩句“姐夫和小姨子”、“禽獸不如”之類的話,但瞧見小木匠如此難受的表情,知道他是走了心,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給出空間來,讓他好好靜一靜。 小木匠在房間里久坐,不知道思索了多久,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推開窗戶,發(fā)現外面已經是晚上了。 他出來,找到醫(yī)館的伙計,問起了屈孟虎。 伙計告訴他,說下午的時候來了幾個人,與屈孟虎見了一面,他們聊得十分投契,于是就出去喝酒了。 小木匠聽到,有些吃味,不過回頭一想,屈孟虎估計也是怕他心情低落,無心作樂,所以才會如此。 那伙計瞧見小木匠神色好了一些,便問他需要用飯么? 小木匠想了小半天,有一肚子的話憋著,想要找人傾述,結果屈孟虎卻不見了,思前想后,跟那伙計說了一聲,然后便走出了醫(yī)館,往外面走去。 他走了兩條街,往那熱鬧的地方走去,一轉街角,前面有個劉備樓。 那店子不大,但手藝卻不錯,有爆炒紅油的香味飄散出來,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小木匠一天沒吃飯,原本還不覺得,這回聞到酒菜香味,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他直接進了那小館子,來到了臨窗的桌子,叫來伙計,點了四個小菜,分別是醋泡花生,鹵豬頭rou,酸辣鴨塊和陳麻婆豆腐,又要了一壺燒白,一碗米飯。 菜上齊之后,他就著陳麻婆豆腐,把那一碗米飯給吃完了,墊巴肚子之后,倒了個小酒杯。 他一顆花生米,一杯小酒,自斟自飲起來。 這做派,跟他師父魯大是一模一樣的。 小木匠以前不知道師父為什么這么喜歡喝酒,畢竟那玩意喝進肚子里,火辣辣的,難受得很,而現如今卻方才發(fā)現,酒入愁腸,渾身發(fā)熱,所有的煩心事也仿佛漸漸離開了似的,繃得緊緊的腦殼兒也得到了放松。 一壺燒白很快就喝完了,小木匠喊伙計再上一壺,伙計應了,沒一會兒,桌子上多了一壺酒。 小木匠伸手過去拿,結果發(fā)現酒壺被一只瑩白素手按住不動,他抬頭一看,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在這兒???” 昨晚與他形同陌路的蘇小姐,此刻居然出現在了這街邊小館子里。 蘇慈文看著情緒低落,但臉色卻通紅的小木匠,完全沒有大小姐的架子,直接坐了下來,然后很江湖氣地說道:“喝酒?介意多我一個么?” 如果是平時,小木匠或許就會心虛和慌張,但此刻一壺燒白下了肚,酒興上來了,所有的清規(guī)戒律和教條則拋到了腦后去。 他嘻嘻一笑,拍著桌子喊道:“只要你蘇大小姐不嫌棄,酒管夠……” 蘇慈文瞧見小木匠今日的狀態(tài)不同往日,有些意外,又有些高興。 她剛坐下來,小木匠又叫伙計拿了酒杯和筷子,然后還加了口水雞、拍黃瓜等幾個菜,隨后將兩人的酒斟滿。 他舉杯說道:“那日之事離別匆匆,來不及道謝,啥也不說了,都在這杯酒里?!?/br> 他一口飲盡,干脆得很,蘇慈文陪了一杯,然后問道:“聽說你那位未婚妻國色天香,艷絕西南,怎么一個人跑這兒來喝悶酒?” 小木匠聽了,忍不住大笑,說什么艷絕西南,這話兒誰傳的? 蘇慈文說:“都這么說?!?/br> 小木匠嘆氣,說漂亮倒是真的漂亮,不過“艷絕西南”這事兒,說得有點過,而且人嘛,一般般。 蘇慈文問:“怎么說?” 小木匠想了一天都沒有想明白,本就一肚子話想找人傾述,之前找不到聽眾,而此刻酒喝多了,與蘇慈文又算是患難之交,也忘記了兩者之間的曖昧,與她倒起了苦水,并且讓她幫忙參謀起來。 他喝了酒,但思路卻十分清晰,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說得清清楚楚。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不知不覺酒又沒了,于是又叫了幾壺。 蘇慈文越聽越心疼,這般優(yōu)秀的男人,居然得跑去給人當贅婿,而且聽顧西城那意思,還真的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贅婿,跟幫工一樣的形式…… 這事兒,對她這種接受過西式教育的人來說,著實是有些難以理解的。 而小木匠卻并不在意入不入贅的事情,他最心疼和在乎的,是懂事的顧白果,在顧家父女心中,是如此的不堪。 蘇慈文與顧白果也是認識的,自然知曉小木匠的痛苦在哪里。 小木匠與蘇慈文聊著,越發(fā)感覺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其實并不嬌氣,也沒有他想的那般不諳世事,于是漸漸地多了幾分親近之感。 而蘇慈文則對小木匠的情愫,也變得復雜許多。 酒不知不覺就喝多了,小木匠暈暈乎乎,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個世界都在轉動。 等他感覺稍微平緩了一些,發(fā)現自己身處于一個大房間里,躺在那軟綿綿的床榻之上,而旁邊,則是剛剛出浴,洗得噴香的蘇小姐。 小木匠回過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被親得濕漉漉的,他下意識地推開了蘇慈文,艱難地說道:“你別……” 蘇小姐盯著他,說道:“你是嫌棄我跟那邪物有過一段過往么?” 小木匠被蘇小姐胸口壓得有些難受,口干舌燥地說道:“不,不是,那都是假的。我只是沒想好以后,而且我何德何能……” 蘇小姐笑了,那笑容如玫瑰綻放一般艷麗,眉眼兒都在蕩漾。 她俯下身來,在小木匠的耳畔輕聲說道:“我后日便上峨眉金頂了,大概要待大半年,然后就回上海灘去了,想要見面,恐怕很難——當然,你若想我了,便去魔都,咱們若是有緣,還能再見呢……” 第七十六章 潤物細無聲 蘇小姐雖然是未經人事的女子,但在虛妄的精神世界里,卻并非羞澀的妹子,各種手段十分熟稔,甚至花樣百出。 所以她一旦放開了思想,用現在的話來講,那叫一個老司機,好嗨喲。 而小木匠一來喝得有點兒高了,腦子反應遲鈍,二來身子卻是火熱,畢竟青春年少難自持,當下也是沒有忍耐住。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天雷勾動地火,不過就是有點兒不太方便敘述。 有一首《子夜四時歌》,卻道:“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里,舉體蘭蕙香?!?/br> 此乃南朝樂府民歌,收錄在宋代郭茂倩所編《樂府詩集》中,屬“清商曲辭,吳聲歌曲”,相傳是晉代一名叫子夜的女子創(chuàng)制,多寫哀怨或眷戀之情。 又有一首,“梅花帳里笑相從,興逸難當屢折沖。百媚生春魂自亂,三峰前采骨都融。情超楚王朝云夢,樂過冰瓊曉露蹤。當戀不甘纖刻斷,雞聲漫唱五更鐘……” 諸多詩詞,道盡人間悲歡之離合,文人雅士之苦楚,自不必言。 一夜過去,亂雨紛飛梨花落,小木匠從夢中醒來,身后貼上一具溫熱身軀,這才想起昨夜的那場混亂,腦袋因為酒精的作用而感覺到疼痛無比。 他敲了敲腦袋,感覺頭疼欲裂,身后那女人卻溫柔地說道:“現在感覺好點了么?” 一夜過去,小木匠已經從一個男孩,成長為一個男人,小雞仔變成了雄鷹,心態(tài)轉變,諸多疑惑卻也全部消解。 他回身過來,攬住蘇小姐的粉臂,柔聲說道:“的確,想明白了許多事情,謝謝你……” 蘇慈文緊緊摟住了小木匠的背,在他的發(fā)間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聲說道:“其實我也應該謝謝你——你或許不知道,雖然那邪物被轟散了,但它留給我的精神影響,卻一直壓制著我,如果不是你,不是昨夜,我或許永遠都走不出來了……謝謝你,讓我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女人,也讓我明白了現實世界,比意識和精神上的臆想,要更加精彩和真實……” 小木匠聽到她真誠的話語,不由得越發(fā)感觸起來。 旁人看她,只覺得蘇家小姐高高在上,人生仿佛在云端之上一樣,但事實上,誰又能夠明白她的苦楚與孤獨呢? 許多事兒,不深入接觸,你是沒辦法觸及心靈的。 小木匠抱著她,低聲說道:“我感覺我有點兒愛上你了……” 蘇慈文聽了,哈哈一笑,卻是灑脫地站起了身來,當著小木匠的面穿上了一襲裙裝,然后對他說道:“你在這兒休息吧,我得去找我父親了;明日我就要上峨眉金頂,凌晨便走,可能就不會相見了,就此告別,日后若是有緣,重逢再見……” 她的灑脫讓小木匠自慚形穢,他本以為蘇慈文跟他一夜春宵之后,會纏上他。 他也的確是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沒想到蘇慈文居然要離開了,而且或許再也沒辦法見到。 而昨夜,卻是他與蘇慈文彼此的第一次…… 小木匠突然有些舍不得了,但蘇慈文卻不給他挽留的機會,說話間,卻是利落地離開了,留下了一屋子的香氣。 半個時辰之后,小木匠回到了醫(yī)館,正好碰到出門的屈孟虎。 兩人在門口打照面,屈孟虎鼻子抽了抽,嗅了一下,笑了:“想通了?” 小木匠有點兒不好意思,下意識地去摸了一下鼻子,屈孟虎對他很是了解,說別心虛啊,這種事情只要是你情我愿,都很正常,而且一個男的,必須得過了這一道坎,方才能夠成長為男人——嗯,是那位蘇小姐? 小木匠嚇了一跳,說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