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誤入傳銷窩、你逃婚,我改嫁!趕緊喊我小舅媽、寒與溫、妖行天下:廢柴捉妖師、聽說我是深情男配[穿書]、穿成炮灰表小姐、嫁給權臣之后(作者:長溝落月)、原來我是豪門極品女配[穿書]、天子是我白月光、乖,叫朕相公
唰…… 刀光掠過,卻有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噴濺一地。 這場面嚇得其余的幾個護院連忙后退,并且大聲叫嚷示警,屋子里的燈點開了又滅了去,有人從西廂房的窗口跳了出來,想要從側面跑去,結果站在側墻上的人立刻反應過來,直接跳了下來,手中的匕首就刺向了沖在最前面的人去。 鐺! 眼看著那人就要得手,卻有一抹寒光擋在了那人的跟前。 小木匠及時趕到,擋下了這人的致命一擊,隨后寒雪刀揮舞,三兩下,卻是用那“旋”勁兒,將對方的匕首給挑飛了去。 匕首飛起,又哐啷落地,被救下來的楊老板一臉驚喜地喊道:“甘先生!” 小木匠回頭,沖著楊老板點了一下頭,低聲說道:“保護好自己。” 說罷,他反手握刀,朝著襲擊楊老板的那家伙撲了過去。 留在墻頭斷后的,自然是高手,此人匕首倏然被挑飛了,但猛然一扭身,卻是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軟劍來,手中一抖,那軟劍挺直,蹁躚若游龍一般,蝴蝶紛飛,不斷斗轉,仿佛萬點星光,全部落在小木匠的跟前。 那人蒙了臉,瞧不清表情,但雙目銳利如電,劍勢水銀瀉地,端的兇猛。 小木匠瞧見,卻并不驚慌,反而有幾分興奮。 對方不逃了,顯然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將楊老板給殺了,并且還有自信應付他,于是小木匠當下也是腰間發(fā)力繃緊,長刀揮起,順勢前撩,對著那落英繽紛的軟劍,連著斬了二十三刀。 每一刀,都落在了對方軟劍的發(fā)力點,讓對方憋悶,難以施展。 緊接著,小木匠右肩一抖,身子陡進,竟然沖過了劍網(wǎng),直接沖到了對方跟前來。 兩人都是右手握著刀劍,如此一近身,不約而同地揚起了左手。 雙方在方寸之間,噼里啪啦交了幾回手,小木匠的探云手棋高一步,五指成爪,貼著對方眼皮,寒氣森森,直接扣動了那人的右眼,猛然一扯,那人的眼珠子就給小木匠摳了下來,緊接著一聲慘叫之后,被小木匠行云流水地在胸口拍了三下,口吐鮮血的同時,膝蓋也被寒雪刀斬到,跌落在地,失去了戰(zhàn)斗力。 小木匠得手之后,毫不停留,一縱身,翻上墻頭,卻是與一個飛身撲來的老家伙撞到一起。 那家伙渾身散發(fā)著惡臭,兩人撞到,直接跌到了墻的另一邊去。 兩人雙雙落地,那老頭身子瘦弱,卻滑溜如蛇,一下子就躥到了一丈開外,一邊咳嗽,一邊喊道:“毛釘子,趕緊過來,甘墨在這里……” 小木匠提刀去追,那家伙轉身就跑,兩人一追一逃,跑了十幾步,旁邊的院墻突然間崩開了,卻有一把虎頭刀從散落的磚石間突出,重重地劈到了小木匠的跟前來。 小木匠似乎有預感地滑步后退,避開了這刀鋒,手腕一轉,寒雪刀直刺,捅向了那兇猛的援兵。 使鬼頭刀的那人昨夜就與小木匠交過手,不過那時留了余力,此刻豁出去了,卻是大開大合,一時之間,卻是將小木匠給拖在了原地。 小木匠對這人的想法不多,他最想抓住的,是那個滿身臭氣、宛如乞丐的老頭。 因為在楊府布局的人,應該就是那家伙。 而當初在錦官城布局之人,也是他。 這個人,絕對是魯班教的人,雖然未必是他師祖荷葉張的這一分支,但并不重要,如果能夠抓到他,小木匠或許就能夠更加了解師父的過往,甚至還能夠打聽到魯班教別的一些事情。 對于這個,他是感興趣的。 所以在剎那間,小木匠突然間使用了那提縱術,直接躥上了墻頭,越過那個叫做毛釘子的刀手,八步趕蟾,隨后落到了那老乞丐的跟前。 他揮刀過去,老乞丐身體有病,雖然有些手段,但也是左搖右晃,難以抵擋。 小木匠此刻氣勢洶洶,三兩下,卻是將那老乞丐給直接放倒在地。 這時那個毛釘子已然殺到,手中的鬼頭刀再次揮舞,有一種有死無生的決絕。 小木匠這回有了底氣,耐著性子與其纏斗。 十幾個回合之后,他一記鎮(zhèn)壓黔靈刀法的“斜挑竹葉青”,卻是將那人的鬼頭刀挑飛,連著將對方的手腕給砍傷,緊接著,箭步前沖,十字沖拳,將那人直接給錘在了院墻上去。 當人滑落下來的時候,口中不斷冒血,已經(jīng)是爬不起來了。 小木匠弄完這些,還提著刀回看,以為剩下那人也會過來,卻并未發(fā)現(xiàn),不由得有些驚訝。 當他準備回到后院那邊去查看的時候,地上那個老乞丐叫住了他:“甘墨?!?/br> 小木匠回過頭來,看著那老東西,眼睛瞇著,帶著審視的目光。 老乞丐低聲說道:“你放了我們,我跟你交換一個情報,如何?” 小木匠往回走,來到了老乞丐的跟前,然后半蹲下來,看著這個一直在咳血的老家伙,緩聲說道:“情報?什么情報?” 老乞丐說道:“我知道你師叔張啟明的下落,怎么樣,想知道么?” 小木匠伸手,揉了揉那家伙的衣領,然后猛然勒緊,讓那老乞丐頓時間就呼吸不上來,渾身直抽抽,臉色發(fā)青,而他則慢條斯理地說道:“哦,你對我還是蠻了解的嘛?” 老乞丐張了兩次嘴,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一直到小木匠松開一些,他方才喊道:“你難道不想找張啟明報仇?” 小木匠說道:“想,當然想,不過我怎么知道你是講真的,還是胡說騙我?” 他的面寒如水,雙目之中的殺氣凜冽,老乞丐這時是真的有些慌了,因為此時此刻的小木匠,性格完全不是他之前了解的那個樣子,如此的老辣果決,殺氣凜冽,讓他一個老江湖都感覺到慌張。 這個人,真的跟著魯大十來年,卻從未有修行過? 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老乞丐心里嘀咕著,嘴上去不敢怠慢,慌忙說道:“我發(fā)誓,我發(fā)魯班毒誓,可好?” 《魯班全經(jīng)》的萬法歸宗里面,有詳細解釋過魯班毒誓,這玩意對但凡是學過厭勝之法的人都有用,它如同一顆種子,只要是發(fā)誓人違背了自己的誓言,就會立刻生根發(fā)芽,將發(fā)毒誓者所有的修為,都化作怨力,雖然不會死,但會比死更加可怕。 誰叫你用祖師爺?shù)拿^來發(fā)毒誓,而且還違背了呢? 聽到那人這般說,小木匠的臉色方才緩和一些,點頭說道:“我可以放你走,說罷?!?/br> 老乞丐堅持:“全部放走才行?!?/br> 小木匠笑了,說全部放走?那誰來背鍋,我么? 老乞丐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頭答應了,說好,你說話算話啊? 小木匠瞪了他一眼,說道:“快講?!?/br> 老乞丐說道:“我在錦官城,跟你師叔碰過一面,他告訴我,說有個老朋友過壽,在金陵,他會過去祝壽,就在半個月之后,你若是過去,應該能夠在壽宴上瞧見他?!?/br> 小木匠問:“給誰過壽?” 老乞丐說道:“妙音法師,棲霞寺的妙音法師。” 小木匠聽完,站起身來,說好,你走吧。 他往后轉身,朝著那個再次爬起來的毛釘子走去,而老乞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扶著墻往外走,沒想到剛走幾步,就被匆匆趕來的楊七爺給一腳踹倒在地去。 老乞丐被楊七爺身后的兩個衛(wèi)兵按在地上,立刻就慌張起來。 他沖著小木匠喊道:“救我……” 小木匠將毛釘子踩在腳下,嘴角一挑,卻笑了:“我說過放你走,卻沒有說過會救你?!?/br> 第九章 真薄性 小木匠的話語讓老乞丐氣得火冒三丈,他一邊拼命掙扎,一邊沖著小木匠怒吼道:“甘墨,你難道就一點兒不記掛魯班教的同門香火之情么?”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身子一頓,隨后走到了老乞丐的跟前來。 他有些奇怪地問道:“誰告訴你我是魯班教的?不錯,我?guī)煾隔敶蟮拇_是魯班教的,但我,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都沒有入過教,說起來,咱們只是陌路,好不好?” 他雖然學了《魯班全經(jīng)》,但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魯班教中人。 而且他對像老乞丐這種到處使用厭術、為非作歹之人,內(nèi)心里其實是很厭惡的。 魯班教最優(yōu)秀的木工營造之法,這幫人一樣不學,到處敲詐勒索,謀騙錢財,如何能夠讓靠著手藝活兒吃飯的他,有半分認同之感? 小木匠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冷冷地說完,隨后站了起來,對及時趕到的楊七爺拱手說道:“七爺……” 楊七爺瞧見現(xiàn)場這些,著急地問道:“我叔沒事吧?” 小木匠點頭,說還好。 楊七爺指著地上憤怒不已的老乞丐問道:“認識?” 小木匠說道:“這位就是那個在楊府種下厭術之人,估計是有魯班教的傳承,所以相求我放他一馬。只不過,厭勝之術,厭與勝,本來就是天生冤家,更何況我又不是魯班教的人,與他也不認識,實在是愛莫能助?!?/br> 他的話語里其實有一些漏洞,但在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楊七爺還是有仰仗之處,所以沒有細問。 他點了點頭,讓人將老乞丐給按住,嘴也給堵上。 隨后楊七爺帶著人回到了院子里,處理后續(xù)之事。 小木匠剛才與人交手,短瞬之間,力量翻滾,別看著動靜不大,卻是出了一身汗,渾身熱騰騰的,直冒熱氣。 此刻他瞧見狀況趨于穩(wěn)定,也就沒有跟著過去收拾殘局,而是收了刀,靠在院墻旁邊歇氣,讓急劇起伏的胸口平緩下來,然后思索著接下來,到底該怎么做。 楊老板的大兒子楊靖康勾結外人,殺害弟兄,并且還要弒父,這罪過不管怎么說,都是說不過去的。 但他若是遭了罪,他那個一直被楊老板覬覦的媳婦又該怎么辦? 那個兩歲大的兒子,又該如何?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小木匠也有點兒沒有想明白這里面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他猶豫之時,卻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喧鬧。 小木匠感覺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快步?jīng)_到了院子里去,卻瞧見剛才不見蹤影的最后一個蒙面人,卻與楊靖康站在了一起,而他們兩人手中,則都挾持了人質(zhì)。 蒙面人手上的,是楊老板的二姨太,而楊靖康手中的,則是他的二弟。 這家伙眼看事情敗露了,居然選擇了狗急跳墻。 看得出來,他們一開始就準備鋌而走險的,想著僥幸過關,完全沒有事情敗露之后的任何預案。 畢竟算無遺策這本事,并不是人人都具備的。 小木匠原本心中還有一些糾結,但是此刻卻終于放下了所有的牽絆,不動聲色地出現(xiàn)在院子里,然后沿著邊緣走著。 他想要從側邊靠近那兩個驚慌失措、隨時都有可能做出不理智行為的家伙。 而院子這邊,楊老板與楊七爺,以及一幫護院,正在與他們對峙著。 楊老板瞧見楊靖康用匕首頂著自己二兒子的脖子,什么都明白了,他氣得胡子發(fā)抖,伸出手指,不斷的顫抖,怒斥道:“你、你這個孽畜……” 楊靖康狗急跳墻了,也顧不得臉面,一邊在老二的脖子上比劃,一邊神情激動地控訴著楊老板的種種行為。 這家伙知道得太多了,而且肚子里的怨氣又憋得有點久,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給抖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