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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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破事說出來,就連楊老板覬覦自己兒媳婦那點兒扒灰事,都只是小意思。 那場面著實難看得很,楊老板則氣得哇哇大叫,大聲喊道:“血口噴人,你個孽畜,血口噴人……” 他一邊罵著,一邊沖著旁邊的侄兒喊道:“愣著干嘛,開槍啊?!?/br> 楊七爺手中拿著一把手槍,槍口原本是對著那蒙面人的,但是瞧見楊靖康如此激動,便調(diào)轉(zhuǎn)了槍口,指著這個堂弟的眉心處,結(jié)果聽到楊老板的命令,他卻下意識地槍口往上挑起,為難地說道:“叔,平達還在他手里呢。” 楊老板氣得都快要爆炸了,大聲罵道:“怕個啥,怕個啥,我日……” 他給自己兒子的背叛氣昏了頭腦,而二少爺也嚇得破了膽子,大聲喊道:“老漢,救我啊,救我啊……” 現(xiàn)場一片混亂,小木匠則緩步移動過去,眼看著就要到達出擊的位置了,那蒙面人卻瞧見了他,開口說道:“甘先生,你別亂來,莫害了這母子兩個?!?/br> 小木匠身子一僵,停住了腳步。 而這邊的幾人也發(fā)現(xiàn)了小木匠的動作,楊老板瞧見他,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高聲喊道:“甘先生,幫我把這逆子給殺了,我出一百、不,三百,三百大洋……”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眉頭一皺,對那這家伙越發(fā)惡心起來。 都說“虎毒不食子”,結(jié)果這個吝嗇鬼,請別人來殺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出這樣的高價錢,可以感受得到,他到底對自己大兒子有多痛恨。 這一家人,你殺我,我殺你,完全沒有尋常人家的半點兒親情,讓小木匠十分膩味。 不過他此刻已經(jīng)無法置身事外,只有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對那楊靖康說道:“小楊,你放松一些,不要緊張,我不會殺你,我是過來幫你的……” 他試圖與楊靖康建立溝通,然而那家伙瞧見他,越發(fā)地憤怒了,激動地吼道:“滾,滾開,要不是你,我早就成功了!” 小木匠眼睛一瞪,突然喊道:“你以為你殺了他,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他修行漸深,身上自有一股氣勢,震懾人心,楊靖康聽了,卻是一愣,隨即緩緩說道:“我、我……” 小木匠不耐煩地說道:“行了,你別覺得自己有多委屈,你與楊老板有仇怨,直管沖著他去就是了,又何必連累你無辜的三弟呢?事到如今,也不要掰扯別的了,你若信得過我,便說出你的要求來……” 楊靖康這會兒也冷靜下來,看了旁邊的蒙面人一眼,然后說道:“那好,我要一筆錢,然后把我們給放了,送出城,到時候我們就放人?!?/br> 小木匠問:“多少錢?” 楊靖康對這個家很是了解,也知曉賬上的資金有多少,直接報了一個數(shù)。 楊老板聽了,頓時就怒了,宛如割rou一般地大叫道:“做夢。” 剛才小木匠站出來談判的時候,他被楊七爺給攔著,結(jié)果此刻一涉及錢財,頓時就坐不住了,出言反駁,而局勢又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小木匠不得不努力地居中斡旋,而楊七爺也在旁邊勸著,雙方劍拔弩張的局勢也終于得到了停歇。 楊老板承諾立刻給楊靖康籌集一部分的錢,并且將他媳婦和兒子給送過來,而另外一邊,那蒙面人的幾個同伴也被允許送過來,并且弄了兩輛馬車,給他們離開城外去。 一切都商談得差不多了,楊靖康原本繃緊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特別是當(dāng)他的老婆孩子被允許過來,與他一起走的時候,他的身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往旁邊撤開,伸手去拉自己不遠處的媳婦……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表現(xiàn)得很忍讓的楊老板,卻是一把奪過了楊七爺?shù)氖謽寔?,朝著楊靖康連著開了數(shù)槍。 砰、砰、砰…… 楊老板常年行走南北,甚至還親自去過蒙地和邊疆,自然是會用槍的,而且槍法還很準(zhǔn)。 不過對著楊靖康開槍的時候,他卻是一連開了三槍,務(wù)必打死。 什么仇,什么怨? 小木匠原本還打算努力化解這恩怨,結(jié)果槍聲響起的時候,他當(dāng)時就懵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瞧見那二夫人的脖子,已經(jīng)被蒙面人給割斷,鮮血噴在了地上,隨后蒙面人也給楊七爺?shù)碾S從槍擊射殺。 至于楊靖康,他被自己父親給射殺之后,來不及抹刀,倒在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跟前。 他的雙目還瞪得大大的,至死都不相信父親會如此的薄情寡性。 楊老板的二兒子雖然沒死,但卻被嚇得半死,當(dāng)楊靖康的鮮血飆射到他的臉上時,他嚇得如同失心瘋一般地大吼大叫…… 這一切,都如慢動作一般在回放著…… 當(dāng)一切都結(jié)束了的時候,小木匠站在一旁,冷冷地旁觀著。 一場人倫悲劇下來,他似乎又學(xué)到了許多。 事后,小木匠如數(shù)得到了自己的報酬,至于老乞丐等人的下場,他并不關(guān)心,而是詢問了楊老板對楊靖康妻兒的處理。 大概是自己的那點兒破心思被戳穿了,楊老板沒有了臉皮留人,告訴小木匠,說出了這事,柳芳沒辦法在這兒待著了,她會帶著小寶回娘家過。 而他這邊,會定時給些錢。 小木匠點頭,然后告辭離開。 他準(zhǔn)備去一趟金陵。 就在小木匠離開之后的次日清晨,楊靖康的妻子柳芳背著一個破包袱,灰溜溜地出了楊府。 走到長街盡頭的時候,她回過頭來,滿眼怨毒地看著那府邸。 隨后她對懷里懵懂無知的小男孩,一字一句地說道:“寶兒,既然你爺把我們娘倆兒趕了出來,那你就不用叫他取的名字了。日后,你就叫二丑吧,賤名好養(yǎng)活,等到長大了,學(xué)了本事,再來報這仇……” 小男孩什么也不懂,看著母親腫得跟桃子一樣的眼睛,伸手去摸她的臉,然后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來…… 第十章 天王鎮(zhèn) 秦淮河與太湖相交之處,丘陵連綿下,有一個小鎮(zhèn)子,鎮(zhèn)子里盛產(chǎn)蔬菜瓜果,供應(yīng)金陵之地,所以商人來往,倒也算是熱鬧。 這日,鎮(zhèn)子口來了個風(fēng)塵仆仆的年輕后生,長著臉嫩,但眉宇間卻有著幾分風(fēng)霜,不過人很精神,而讓旁人為之側(cè)目的,是他身上背著一個很大的木箱子。 從后面看,就好像是一個箱子精在走路一樣。 這人卻是小木匠。 他走到了鎮(zhèn)子門口的一家小店前,詢問此處離金陵還有多遠,那小店的老板娘剛才就瞧見了小木匠俊朗的側(cè)面,饞得直咽口水,這會兒越發(fā)熱情,告訴他往西走,用不了多遠就到了。 小木匠問這鎮(zhèn)子名字,老板娘說叫做天王鎮(zhèn)。 問明了路,小木匠往鎮(zhèn)子里走去,他先是找了個剃頭攤子,將亂糟糟的頭發(fā)給打理了一番,畢竟要進城了,多少也得拾掇一下。 他弄了一個跟屈孟虎一樣的學(xué)生短發(fā),人一下子就變得精神抖擻了,眉目也硬朗起來。 隨后他找了一家客人挺多的食鋪,要了半份鹽水鴨。 這鹽水鴨的鴨皮白rou嫩、肥而不膩、香鮮味美,小木匠一路風(fēng)餐露宿,此刻終于吃了頓葷腥,當(dāng)下也是要了兩大碗白米飯,就著那鹽水鴨和一碗溫湯,吃得直噎嗓子去。 美啊…… 從小受過餓的小木匠,對于食物是有執(zhí)著追求的,也更加容易滿足,一頓吃下來,所有的疲憊和煩惱都消除了。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想著這天也要黑了,回頭找個地方,洗個澡,再睡上一覺,簡直是美滋滋。 正準(zhǔn)備起身結(jié)賬,突然外面的街道上傳來一陣吵鬧聲,小木匠站在窗邊往外望,瞧見四五個大漢,正圍著一個妙齡少女,和一對老夫婦在說著什么。 那對老夫婦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頭,并且大聲地哭泣著。 小木匠結(jié)了賬,走出食鋪,瞧見那幾個漢子已經(jīng)將那穿著樸素的少女手腕拽著,往外拖去,而那對老夫婦上前去阻攔,卻給死死隔開了來。 有街坊看不過去了,大聲喊道:“李麻子,你別欺人太甚了,幼儀多好的女孩子,年紀(jì)又這么小,你好意思把她拉到金陵城的窯子里去么?這么做,喪盡天良,是要被雷劈的。” 那幫人為首的,是個滿臉麻子和橫rou的壯漢。 他咧嘴笑,露出一口爛牙來,說道:“王大娘,嚴(yán)老倌兒欠我兩百塊大洋,陸陸續(xù)續(xù),欠了一年多了,現(xiàn)如今他病成這個鬼樣子,眼看是好不成了,房子也不值幾個錢,若是回頭嚴(yán)老倌兒一咽氣,她們娘倆兒卷包袱一跑,我找誰說理去?我也是好心好意,借錢給嚴(yán)老倌兒治病,總不能叫我血本無可吧?要不,你來還這錢?” 那站出來的街坊聽了,臉頓時就黑了,尷尬地搓著手笑,說我哪里有錢啊…… 那嚴(yán)老倌兒哭著喊道:“我哪有欠你兩百塊?我老伴就借了四十……” 他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一邊說話,一邊開始咳血了。 李麻子聽了,冷冷笑道:“老子做印子錢的,從來都是白紙黑字,借據(jù)上面可是有你老頭子簽字畫押的,可不是你隨便亂說就行了的。就算是鬧到了官府,我也是這句話?!?/br> 旁邊有街坊忍不住說道:“當(dāng)然啦,縣上的那一位,不就是你姑丈么?” 李麻子聽了,一臉嚴(yán)厲地喊道:“誰,誰說的話?有本事站出來,別在那里藏頭露尾的……” 他氣勢很足,人又兇神惡煞的,目光掃量過去,卻是噤若寒蟬,沒有一個膽敢吱聲的。 李麻子很滿意圍觀群眾的表現(xiàn),開口說道:“你們這幫管閑事的,我還是那句話,你們?nèi)羰怯绣X,幫著嚴(yán)老倌兒把錢還了,老子拿了錢,現(xiàn)在就走;要不然就別在這里擋路,還跟我唧唧歪歪的?!?/br> 這人實在是太兇,原本有些義憤填膺的一眾街坊都閉上了嘴,不敢說話,而李麻子震懾了場面之后,手一揮,對手下說道:“走?!?/br> 他準(zhǔn)備將人給帶走,而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小木匠。 他攔在了這幫人的跟前,然后平靜地說道:“把人放下?!?/br> 那李麻子瞧見他,忍不住笑了,說你準(zhǔn)備幫著還錢? 小木匠點頭,說對。 說完,他真的將木箱子放了下來,開始掏開最下面一層,準(zhǔn)備拿錢了。 那李麻子瞧見這后生動真格的,當(dāng)時就愣住了,畢竟他處心積慮地放印子錢,就是指望著拿嚴(yán)老倌兒這黃花閨女賣個大價錢。 他跟金陵城的春香樓老板價格都談好了,就等著把人送過去拿錢,結(jié)果弄這么一出,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 他沒有等小木匠拿出錢來,便立即朝著手下使眼色。 他的那幾個手下也懂,當(dāng)下就沖上前去,揮起拳頭,怒氣沖沖地罵道:“誰的褲襠沒拉好,把你個外鄉(xiāng)人給露出來了?給我滾蛋……” 沖在最前面的那個漢子,一邊罵著,一邊已經(jīng)將拳頭砸在了小木匠的臉上來。 不過他的手突然間就定格了,因為小木匠的右手,在誰也沒有瞧清楚的情況下,就將那漢子的拳頭給抓住,然后…… 漢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冷汗也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他的牙齒打顫,終于忍不住了,慘聲叫道:“疼、疼、疼……” 是個練家子。 李麻子這幫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好幾個打手一擁而上,想要將這家伙給摁下去,卻沒想到幾個照面的功夫,這幾人卻全部都給這外鄉(xiāng)人給撂倒在地。 開玩笑,用探云手來對付這么幾個地痞流氓,要是一個回合都撩不到,小木匠簡直可以羞愧地去跳河了。 然而當(dāng)這幾人都倒下直哼哼的時候,那李麻子卻摸出了一把手槍來,指著小木匠的眉心處。 他厲聲叫道:“跪下,跪下……” 小木匠剛剛將一漢子給摔倒在地,聽到這話兒,緩慢地轉(zhuǎn)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