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四)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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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蒻塵,快嘗嘗今天的蛋糕。”葉靈川興高采烈地端著一個很大的巧克力蛋糕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怎么做這么大一個,就算今天月回來也吃不完啊,”蕭蒻塵疑惑地切了一小塊放進(jìn)嘴里,表情立刻變得不一樣了,“好吃!” 她向來吝惜自己的夸贊,所以她的夸贊一般都是發(fā)自真心的。 “真的么,”葉靈川也開心地吃了一口,“這是圣誕節(jié)蛋糕的練習(xí),我沒做過這么大的,怕當(dāng)天失敗所以練習(xí)一下?!?/br> “不用練習(xí)了,很好吃?!笔捝m塵難得又表揚(yáng)了他一次。 “我本來還想明天試著做那種草莓的試試看,”葉靈川被表揚(yáng)得不好意思了,“既然你喜歡的話我圣誕節(jié)就做這個吧,我再把家里布置一下,圣誕節(jié)我做大餐給你吃好不好?!?/br> 圣誕節(jié),蕭蒻塵這才想起更重要的事。 “我們可以不要在家里過圣誕節(jié)么?”蕭蒻塵試探著問。 “可以啊,”葉靈川立刻妥協(xié)道,“我們?nèi)ツ睦锒伎梢??!?/br> 只有“我們”這個詞,他不會讓步。 “我們?nèi)タ丛拕『貌缓??!笔捝m塵提議道。 “什么話劇?!比~靈川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就是你們之前排練的那個話劇啊,”蕭蒻塵也裝作不懂他在裝傻,“我聽說要圣誕節(jié)那天在市中心那個劇場演出,我們?nèi)タ春貌缓谩!?/br> “我不想去,”葉靈川別扭地說,“話劇之類的就是不知道劇情才會去看,我連臺詞都背的滾瓜爛熟了,去看就沒什么意思了吧。而且你不是很討厭那個話劇么?” “也沒有那么討厭,”蕭蒻塵心虛地說,覺得毫無說服力干脆拿出殺手锏,“反正我決定要去看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是因為周梓孟么?” “什么?” “沒什么,”葉靈川苦澀地笑笑,“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了?!?/br> 6 最近幾天蕭蒻塵很奇怪。 葉靈川注意到,每天上課時間蕭蒻塵都會睡覺。當(dāng)然上課時間睡覺這件事對蕭蒻塵來講并不算什么奇怪,但以前的大多數(shù)時間是因為無聊所以趴在那里閉著眼睛消磨時間,而最近葉靈川發(fā)現(xiàn)她每次都是睡著的,而且是睡得很沉很沉,一副很疲倦的樣子,比班上最用功的學(xué)生看起來還要疲倦。而眾所周知,蕭蒻塵沒有如此疲倦的理由。 而且最近他求蘇月給蕭蒻塵放假陪他,蕭蒻塵連血月酒吧都很少去了,怎么都想不通她為什么會這么累。 難道和他在一起真的有這么累么,葉靈川這樣想著又沮喪起來。 一天半夜,葉靈川因為口渴醒來去餐廳倒水喝,路過蕭蒻塵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亮光。 難道她還沒睡? 他想進(jìn)去看看她在做什么,卻害怕會被罵,居然就這樣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那扇房門猶豫到天亮。而那扇門里的燈光卻始終沒有熄滅。 他最終決定了,就裝作早上看錯了時間,要叫醒她和她一起去學(xué)校。 而當(dāng)他推門進(jìn)去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糾結(jié)完全是多余的,因為蕭蒻塵已經(jīng)睡著了。她倚在床頭上,頭微微外向一側(cè),手上拿著一條織了一半的圍巾。而被子上扔著一本打開的雜志,封面上寫著《毛織品編法大全》。 他走過去一看,打開的那一頁就是之前她讓他教她的那個地方,原來她還沒有學(xué)會,寧愿看書也不來問他,真是死要面子。他看著圍巾上重新出現(xiàn)的窟窿,進(jìn)度居然比一個月前看見的時候更退一步,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來她還沒有放棄。這條送給周梓孟的圍巾就像她對他的喜歡一樣,就算永遠(yuǎn)無法傳達(dá),卻還是無法放棄。 難怪她最近總是望著天空自言自語說快要下雪了。 在蕭蒻塵的心里,他是永遠(yuǎn)無法與周梓孟相比的吧。他凝望著那條被蕭蒻塵緊緊擁進(jìn)懷里的圍巾,難過地幾乎掉下眼淚。 他把手伸向它,嫉妒地想把它拆碎??墒侵灰匆娛捝m塵疲憊的臉,想起她織這條圍巾時認(rèn)真的樣子,他就無法下手。而且他知道即使他這么做了,蕭蒻塵還是會把它織起來。 其實他更真實的想法是從蕭蒻塵手里把那堆毛線接過來,雖然很悲慘但他想代替她織完,只為了讓她能多睡幾個好覺??扇绻@么做了,蕭蒻塵不但不會領(lǐng)情,估計還會當(dāng)著他的面把織好的部分全部拆掉。因為給喜歡的人的東西,是要親自一針一線去完成的。 葉靈川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用最輕最輕的腳步走了出去。 蕭蒻塵不知道的是,從那天開始,葉靈川每天晚上都是在沙發(fā)上睡的,大部分時間是躺在沙發(fā)上望著她門縫里的燈光直到天亮。為的只是在天亮?xí)r走進(jìn)她的房間,把她睡著時無意識織壞的那一個小小的針腳調(diào)整好,好讓她第二天可以不用辛苦地拆開一排重來。 圣誕節(jié)的早餐,葉靈川欣慰地發(fā)現(xiàn)那條圍巾已經(jīng)治好了,而且蕭蒻塵還超長發(fā)揮在兩端織了兩個毛球,看起來既可愛又暖和。 “辛苦你了?!彼谒~頭上留下輕輕一吻,一出門就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7 “今天蒻塵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碧K月悠閑地坐在吧臺旁邊,看著蕭蒻塵難得勤快地給酒吧窗邊的花澆水。如果不是心情極好,她才不會去做這些麻煩的事呢。 “想也知道原因啊,”許楓壞笑了起來,“當(dāng)然是因為晚上要和我們靈川約會了嘛?!?/br> 葉靈川的心情卻遠(yuǎn)沒有那么好,因為他知道,蕭蒻塵臉上的笑容并不是因為他,今晚想見的人也不是他。 “怎么了靈川?”蘇月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之前他明明那么期待跟蕭蒻塵過圣誕節(jié)的,明明知道他討厭甜食,還逼著他吃了好幾塊用來實驗的蛋糕,連他這個被冷落的哥哥都忍不住嫉妒起來了。 月你幫我去把周梓孟揍一頓好不好,這其實是他最真心的請求。 “月,”他緩緩地開口,一副苦惱的樣子,“要怎么樣才能讓蕭蒻塵喜歡我呢?!?/br> 蘇月和許楓面面相覷,為葉靈川解答戀愛問題顯然比他們預(yù)計中地提前了許多許多年。 許楓訕笑著說:“我覺得她已經(jīng)很喜歡你了。你想想她那種性格的人,可不是誰都能這么輕易請得動的。如果是于威找她一起吃飯的話,早就被他揍飛了。所以她是很在意你的?!?/br> “不夠,”葉靈川賭氣地撅起了嘴,“我想讓她只喜歡我一個人,不會喜歡別人,像我離不開她那樣離不開我?!?/br> 葉靈川的小孩子脾氣一上來,巧舌如簧的許楓也束手無策。 “想讓她離不開你啊,”蘇月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我倒有個很好的方法?!?/br> “是什么?”葉靈川立刻兩眼發(fā)亮地看著他。 蘇月笑著湊近他耳語了幾句,葉靈川的臉立刻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