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道傷疤,兩種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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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尸破天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他在思考,思考如何能夠闖出一片天地。 他知道,隔壁的賭場后面有一個幫派的勢力。那是整個小鎮(zhèn)的勢力。雖然說他們的地位不及夢荒月,但依舊不是尸破天可以抗衡的。 “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啊?!笔铺斓?。 自己出世已經(jīng)有五天,對這個世界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他明白,跟那些大勢力比起來,別說是自己,就連夢荒月也只是滄海一栗。 想要在這里生存下來,只有變得更強,變得更狠。這才是一個王者的道。 但是……自己真的要過這樣的生活么?終日浴血,提著腦袋過日子,連自己的兄弟都保護不好。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那腦海中又想起了曾經(jīng)辱罵的話。 “尸體,也想談自由?” “你不過是一只狗而已?!?/br> …… …… 這些話語如同電流一般讓尸破天全身一震。他知道,自己退無可退?,F(xiàn)在他只是暫時的安全,總有一天,會有人坐不住,來取他的身體。 他是一個沒有了過去的人,沒有美好的回憶,只能活在當下。只能創(chuàng)造未來。 起身,尸破天看著屋外,一道道鬼魂在那里飄蕩,那是無助的孤魂,因為生前孤苦。沒有錢財打賞陰司,所以只能在陽間飄蕩。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jié) 這樣的孤魂,實在太多太多了。 尸破天長嘆一聲,如果有一天他真正強大起來了,他希望能夠改變這個世界。 而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他自己也下了一跳。這似乎不是隨便想想,而是一個承諾。 來自于前世的承諾,刻骨銘心的承諾。 以至于當今生有了這種想法的時候,與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種強烈的共鳴。 觸摸著自己的胸口,因為他已經(jīng)血rou重生,是一個新的生命體,所以現(xiàn)在他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 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什么人呢?為何會許下這樣的承諾,又是對何人許下? 在地下足有千年萬載,一切都已經(jīng)隨風(fēng)飄散,再沒有了一絲留戀。不知道生命中是否有重要的人。 正想著,突然,屋外不遠處有一個人踉踉蹌蹌的在大道上行走,一道道游魂野鬼向他聚攏,想要吞噬他的血液。 這樣的事情時有發(fā)生,這些游魂野鬼沒有什么力量,但是卻對血液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他們不敢傷害健康的人,只能吞噬傷者的血液。 這個人受了很重的傷,鮮血流在了大地上,一身紫色長衫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腹部更是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破碎的內(nèi)臟清晰可見。 這么重的傷還能夠行走,還能夠活下去,這是怎樣的意志??! 這是一種渴望,對于生命的渴望! 尸破天眸光一閃,他要救這個人。就為了他那種不服輸?shù)木瘢?/br> 身形極快,尸破天很快沖出屋外,對著那些鬼魂大喝一聲:“都給我滾!” 這些鬼魂本就怕健康的人類,而尸破天的氣場又格外強大,這一喝,嚇得他們幾乎魂飛魄散,倉皇散去。 “你是什么人?來殺我的?”面前的男人喘著粗氣,咳出了一大口鮮血,虛弱的問道,而手中已經(jīng)抄起了一把大號菜刀,竟然還想一戰(zhàn)。 “我不是你的敵人?!笔铺炱届o的說了一句,隨即將這人背了起來。眼前的男人已經(jīng)沒有一絲力氣,根本無法傷到尸破天了。 夢荒月曾經(jīng)給了自己一些她特質(zhì)的藥,尸破天一直留著,現(xiàn)在派上了用場,灑在了男人的身上。 面前的男人一頭長發(fā),長相十分清秀,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柳葉眉加上丹鳳眼,竟讓這個男人多出了一份嫵媚的氣質(zhì)。 但是尸破天知道,面前的人絕非外表看起來那么柔弱,就憑他傷的這么重還敢滿街行走,還能抄起菜刀。 一夜無眠,尸破天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觀察著面前男子的傷勢。 終于,第二天正午的時候,男子終于睜開了眼睛,大牛嘿嘿一笑:“你醒了啊?!?/br> 男子一見大牛,急忙抄起了手中的菜刀,做出一副戰(zhàn)斗的架勢,誰知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放心吧,兄弟,我們不是壞人,也沒人想害你。”尸破天坐在椅子上,摸著臉上的傷疤,笑道。 “哦,我想起來了,是你救了我。”面前的男人眼神有些呆滯,呆板的道。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菜刀。” “菜刀不是在你手里呢么,我是問你叫什么?”瘦猴有些哭笑不得。 “我就叫菜刀,用的也是菜刀?!?/br> “好名字,有殺氣?!笔铺禳c了點頭,給菜刀拿了一碗粥。 菜刀似乎好久沒吃東西了,拿起面前的粥,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也不管頭發(fā)都落在了粥里。 “天哥,外面似乎有動靜,我去看看?!笔莺锒鋭恿藙?,聽到外面有乒乒乓乓的聲音。 尸破天點了點頭,他知道,是隔壁賭場的又在鬧事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能隱忍,否則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瘦猴,做了他們后,把他們的尸體掛在小鎮(zhèn)前面,掛在隔壁小鎮(zhèn)能夠看見的地方?!笔铺斓馈?/br> “得嘞!”遠方傳來瘦猴的喊叫和陣陣的慘叫聲。 “大牛,敢打架了吧,敢打架陪我走一趟,我們?nèi)舯谫€場?!笔铺煺玖似饋?,大牛緊隨其后。 現(xiàn)在出手,不光是為了賭場,更是為了給自己的兄弟出一口氣! 他要讓別人知道,這個世界,沒人可以動他的兄弟! 自出世以來,到以后的千年萬載,除非自己死去,否則,兄弟的生命,不容侵犯! “等下,你們要去殺人么?我也跟你們一起去?!辈说兜穆曇粼谏砗箜懫?。 “你現(xiàn)在還不能動,否則會傷到內(nèi)臟的。” “你救了我,還給我吃粥,我的命就是你的?!辈说兜谋砬橐廊缓苣驹G,那是一種見慣廝殺,看破紅塵的木訥。 “好,我們走?!笔铺煳⑽⒁恍Γ读硕渡砗蟮暮谏L(fēng),走出了賭場。 身后,黃沙飛揚,三人直奔隔壁賭場而去,幾具血淋淋的尸體就掛在身后,掛的高高的。 來到隔壁賭場門前,大門敞著,里面的生意還算不錯,叫喊聲不絕于耳。 “呦呦呦!稀來了啊,這不是尸破天尸老板么?怎么這么有空來我這里轉(zhuǎn)?難道是自己的賭場做不下去了,想到我這讓我要碗飯吃?”一個胖子皮笑rou不笑的嘿嘿道。 這個人,尸破天早就打聽好了,他便是賭場的扛把子肥蟲。 “我想要的,你恐怕給不起。把你們這個鎮(zhèn)的扛把子叫來,我要讓他給我?!笔铺斓?。 尸破天話音一落,身后的大牛與瘦猴已經(jīng)果斷出手,就要將眼前的肥蟲擒住。 誰知這胖子竟然十分靈活,橫移足足半米,躲開了瘦猴與大牛的攻勢。 與此同時,賭場中又沖出四人,這四人便是肥蟲的小弟。 “不想死的都給我走!今天賭場不營業(yè)!”肥蟲的其中一個小弟大喝一聲。 在賭場玩的人,基本都是老江湖,在這動蕩的年代,已經(jīng)看透了一切是是非非,他們不想招惹麻煩,倉皇離開了。 “弟兄們,給我上,讓他們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肥蟲一身肥rou抖動,向著尸破天直沖而來。 “總有一天,我讓馬王爺有幾只眼,馬王爺就得有幾只眼!”尸破天一聲冷笑,雙拳一揮,帶起了陣陣罡風(fēng),這一拳的力道,竟然讓旁邊桌子上的茶杯都晃動了起來。 大牛與瘦猴更是不含糊,瘦猴身形靈活,六把小型匕首夾在手指之間,如同惡魔利爪一般,加上那靈活的身形,讓人琢磨不定。 大牛底盤極穩(wěn),站立在那里,如同不動之松一般。每一拳都虎虎生風(fēng),一聲怒吼,大地都會為之震蕩。 另外兩個肥蟲的小弟則是與菜刀對上,鋒利的菜刀閃耀著刺目的寒光,無與倫比的殺機迸發(fā)而出,一柄大菜刀,竟然像是大殺器一般,讓人膽寒! 而菜刀本人也展現(xiàn)出了無與倫比的實力,手中的大刀舞的呼呼成風(fēng),道道銀色刀氣化為了實質(zhì),將周圍的桌椅都劈了個稀巴爛。 但面前的兩人也不是擺設(shè),一身橫練的筋骨,招式竟然異常詭異。舉手投足之間,還有些大家風(fēng)范。 這賭場的人竟然都是練家子!甚至不弱于大牛和瘦猴! 尸破天微微有些詫異,他本以為大牛和瘦猴在這里可以算得上高手中的高手,誰知他竟然失算了。 但是尸破天不知道,面前的幾人幾乎已經(jīng)是這個小鎮(zhèn)的絕頂高手了。因為他們社團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都來自賭場,所以對賭場的安全也照顧的及其周到。 “殺!” 肥蟲大喝一聲,甩著滿身的肥rou向著尸破天沖來。尸破天也不甘示弱,與肥蟲拳拳相對。尸破天的體質(zhì)異常的強悍,幾下就將肥蟲打的呲牙咧嘴,有些難以承受。 而另一邊,大牛雙拳異常兇猛,氣勢越來越盛,對面的肥蟲小弟只聽到耳邊一陣陣風(fēng)聲,頭發(fā)都已經(jīng)被卷了起來。 “啪!” 肥蟲小弟閃躲不及,被大牛一拳打飛出去老遠,整張臉的骨頭全部都破碎了,一張臉軟軟的塌了下去。 血液從七竅橫流而出,這一拳,直接斷了他的生機,大腦已經(jīng)完全的破碎了。 而瘦猴與另一人的爭斗也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階段,瘦猴身形飄渺,琢磨不定,在原地留下道道虛影,三柄短匕直接從那人的天靈蓋插了進去,鮮血腦漿迸濺而出。 再說菜刀對上的兩人,此刻已經(jīng)疲憊不堪,不是身體疲憊,而是心靈的疲憊。 面前的男人如神似魔,給人一種高大無比的感覺。那殺氣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給人難以想象的壓迫感。 “嗡!” 一聲清脆的刀鳴,鋒利的菜刀將一人直接力劈,紅的血,白的腦漿,黑的內(nèi)臟,還有一坨坨的肚腸,全都冒著熱氣,流到了地上。 另一人看到眼前一幕,本來就有些害怕的心變得幾乎崩潰了。他此刻有一種感覺,面前的男子就是那天神的后羿,永遠高不可攀,無法逾越。 “噗!” 一時膽怯,生死兩分。一道血光迸射而出,一顆大好頭顱直接滾落,那雙充滿懼意的眼睛還沒有合上。 此時的肥蟲也已經(jīng)無心迎戰(zhàn),拳拳相對,他所承受的痛苦是無法想象的。奈何尸破天的攻勢太猛,根本不給他還手的機會。 看著自己的小弟全部橫尸于此,肥蟲再沒有一絲斗志。大喝一聲:“天哥!我認輸!饒了我吧,我去幫你找我們的扛把子?!?/br> 肥蟲平時在小鎮(zhèn)之中作威作福,讓陰陽兩界的人和鬼都飽受欺凌,特別是一些窮苦的人,更是深受其害。 現(xiàn)在,他被尸破天打的求饒,也自然是大快人心。賭場外面不少人在那里圍觀,暗暗拍手叫好。 “憑著自己有點本事,就魚rou鄉(xiāng)里,今天就封了你的筋脈,看你怎么囂張?!辈说墩f著,看了一下尸破天,征求他的意見。 尸破天點了點頭:“他還有用,千萬莫要弄死他了?!?/br> 菜刀眼神一厲,手中菜刀輕輕一劃,一道無形的殺氣迸射出來,直接封堵了肥蟲的經(jīng)脈,讓他渾身無力,以后再也無法進行戰(zhàn)斗。 “去找你們的總扛把子,就說你被人打了,我在這里等他。” “是是是!謝天哥不殺之恩!”肥蟲咽了幾口口水,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尸破天坐在椅子上,雙眼瞇縫著,等待著更強大的敵人降臨。 他知道,這將是一場惡戰(zhàn),因為他要平復(fù)的,是一個社團,雖然只是小社團,遠不及那些大幫大派,但是他們只有四個人。 “菜刀,一會將是一場惡戰(zhàn),搞不好會送命的。要不你還是走吧,這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笔铺炜粗说兜馈?/br> “你救了我的命,我吃了你的粥,你就是我的大哥,我就是你的兄弟。我的命是你的?!辈说兑廊荒驹G,但是手中的菜刀已經(jīng)攥緊了。 尸破天看著外面的天,漸漸陰暗了下來,似乎是要下雨了。 成敗,在此一舉! 這一次,要是能奪下這個鎮(zhèn)子,以后的路就會更加暢通。 如果拿不下,這幾人將會付出血的代價。 足足過了半晌,尸破天終于看見了外面黑壓壓的人頭,足有三百多人。 領(lǐng)頭的是一個臉上長著刀疤的大胡子,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狠辣,他便是這個小鎮(zhèn)的扛把子外號老鬼。 叫他老鬼,是因為此人非常弒殺,如同吸血狂魔一般,整個人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如同陳年老鬼一般。 “你是尸破天?”老鬼不愧是大哥大,上來毫不含糊,死死地盯著尸破天問道。 “正是在下?!笔铺煳⑽⒁恍Φ?。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聽說你砸了我的場子,廢了我的人,還想找我的麻煩,你是不是太不把我這個老家伙放在眼里了,還是說你看我歲數(shù)大了,好欺負?” “你不好欺負,但你確實是老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江山輪流坐,這個位置,已經(jīng)不適合你了?!笔铺炖湫Φ馈?/br> 他早就打聽過,這個老鬼也不是什么善茬??v容小弟燒殺yin掠,禍害蒼生。 老鬼一聽這話,眼睛立馬的瞪了起來,拳頭也攥的緊緊的:“看來我今天不得不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老大?!?/br> “拭目以待。”尸破天不慌不忙,身后的大牛三人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只待一聲令下! “殺!” 老鬼一聲令下,身后三百多人如同潮水一般向著尸破天幾人劈斬而來,各個都是手持砍刀,寒光閃閃。 大牛幾人不慌不忙,這些只是一些普通人,對他們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威脅,而最有威脅的人,則是與尸破天對峙的老鬼。 只見老鬼舔了舔嘴唇,嘿嘿冷笑,冷冷的盯著尸破天,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知道么,過了今天你就是一個死人了?!崩瞎淼馈?/br> “哦?我想不用過了今天,我本來就是個死人。但是過了今天,你一定不會這么囂張了?!? 話音一落,尸破天已經(jīng)出手。他不知道老鬼有多么強大,只能先發(fā)制人,憑借自己強悍的rou身取勝。 突兀,老鬼身上涌現(xiàn)出道道黑色符文,如同是一只只蝌蚪一般,在老鬼的手臂上環(huán)繞。 尸破天雙眸一閃,知道老鬼掌握著某種奇術(shù),手中的力道不禁增強了幾分。 “砰!” 一聲悶響,地面上的沙石都卷了起來,陣陣罡風(fēng)吹起了尸破天的披風(fēng),也吹動著老鬼的衣衫。 兩人同時后退了兩步,尸破天只感覺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心中只有無盡的驚訝。 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rou身,竟今天竟然險些被人打得吐血,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么強大。 “哼哼,知道厲害了吧,我乃是陰山鬼門傳人!”老鬼活動著筋骨,摸著自己的大胡子。 在陽間,有不少玄術(shù)的分支,而陰山派就是其中的一個大支,此外還有茅山,降頭等等分支。 尸破天雙眸暴閃,他知道,今天真的碰上了狠茬子。這將是自己出道以來的第一次惡戰(zhàn)。 “殺!” 老鬼大喝一聲,雙手連動,道道黑色符文如箭雨一般向著尸破天沖來。每一道符文,都有著無盡的腐蝕氣息,似乎是尸破天的克星一般。 尸破天不敢硬捍,他不會運氣,不會玄術(shù),只有強悍的rou身,一時間,竟然拿老鬼毫無辦法。 那道道的黑色符文一點一點的接近,尸破天心一橫,一咬牙,不躲不閃,直接盯著雨點一般的符文向前奔跑。 “噗噗噗噗!” 鮮血順著尸破天的身體流淌下來,那法力的腐蝕讓他感到疼痛無比,可是眸中那堅定地光,卻沒有黯淡下去,那是信念。 遠方,夢荒月默默地看著這一切。身后有人問她:“月姐,要不要幫幫他?” “不用了,他需要自己成長,如果連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他只能死亡。” …… 天色越來越暗,似乎隨時都會下雨。尸破天的血液跟著符文一起飛濺,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他要到老鬼的身前,跟他近身搏斗。 “好小子!有種!”黑鬼神色一厲,雙手連連結(jié)印,道道黑光圍繞,如同一條黑色的巨蟒一般,向著尸破天纏繞而來。 黑光如同萬法不侵一般,徑直向著尸破天纏繞而來,任憑尸破天如何掙扎,也徒勞無功。 此時的尸破天如陷泥沼,層層黑光似乎是要將他淹沒一般,無盡的黑芒似乎是沼澤一般,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的rou體。 尸破天的血液也在慢慢地被這黑芒吸收,似乎這黑芒有著吞噬血液的力量一般,給他一陣陣的眩暈感。 “給我破破破!” 尸破天大喝一聲,身上的肌rou突兀暴起,根根青筋清晰可見。渾身猛然一震,竟然將這黑色沼澤生生震碎! 沼澤震碎的那一刻,無盡的血液開始倒流,那是剛才從他的身體中流出的血液,現(xiàn)在又原封不動的流回了。 而剛才的那些傷口,現(xiàn)在也慢慢的愈合了,rou眼可見。這絕對是一種變態(tài)的能力,如同血脈重生一般! “竟然……竟然好了……”老鬼微微錯愕,但是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右手一揮,一把黑色的實質(zhì)化的大刀出現(xiàn)在了手中。 “陰山之術(shù),聚氣成兵!” 黑色的大刀釋放著暗黑的光芒,還帶著森森的鬼氣,如同是抹殺了無盡生靈一般,讓人遍體生寒。 “我奉陰山鬼祖令,一刀下來石震天,兩刀下來鬼消散,三刀下來群魔滅陰山三刀斬!” 陰山三刀!陰山不傳之法,三刀連劈,一道強似一刀,且是從三個方向進攻,退無可退! 話音一落,老鬼的刀如同是化為了三把一般,那是因為速度太快產(chǎn)生的幻覺。 霎時間,黑色光芒籠罩,三道弧形刀芒如是貫穿了黑夜,向著尸破天斬來。 地面上,罡風(fēng)陣陣,飛沙走石,周圍的房屋都吱吱作響,似乎有崩塌的跡象。 陰山三刀!不同凡響! 尸破天瞳孔猛然一縮,向后退去,可是這三個方向的刀芒實在太快,他無法躲閃! …… …… 再說菜刀三人,與一群人浴血廝殺。紅的血,白的腦漿,黑的內(nèi)臟洋洋灑灑,四周全是血腥的氣息。 大牛甩開了最后一絲膽怯,那憨厚的臉上,一對眼睛不大,卻滿是兇光,如同是嗜血的野獸一般。 尸破天的情形,他們看得清清楚楚,所以現(xiàn)在幾人都如同發(fā)瘋一般,瘋狂的收割著面前之人的性命。 “殺!” “斬!” “喝!” 陣陣叫喊之聲不絕于耳,隱隱還有哭聲和求饒聲,死亡面前,總有人會畏懼,畢竟所有人都是凡人。 大牛一拳一個,拳到之處,罡風(fēng)帶著血花,四處擴散著,衣衫已經(jīng)被血液染紅,拳頭上還沾著碎裂的骨茬,那都是敵人的碎骨。 瘦猴手中的六柄飛刀劃出道道優(yōu)美的弧線,一個個人的喉嚨被他直接切斷,鮮血噴涌,但他絲毫不為之所動,如同是九天殺神一般,給人一種似妖似邪的感覺。 菜刀手中的大刀飛舞著,比之斧頭還要鋒利,只是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鮮血已經(jīng)透過紗布,溢了出來。 但是菜刀依舊繃著那張木訥的臉,俊美的長發(fā)已經(jīng)完全被血液染紅。那雙丹鳳眼慢慢有了幾分瘋狂,不再那么呆滯。 嘩啦啦,下雨了,雨水沖刷著腳下的血跡,腥甜的氣味在這方空間散開。 這一刻,人命如同螻蟻一般,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無助。 有的人斗志高昂,有的人哭爹喊娘,這就是現(xiàn)實,真實的戰(zhàn)爭,真實的殺戮。 所有的人都是瘋狂的,他們似乎泯滅了一切的人性,他們狠辣,他們殘忍,因為他們?nèi)绻贿@樣,下一個死去的就會是他們。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戰(zhàn)斗,實力依舊是最重要的,即便他們不要命,也打不過這瘋狂的三人。 菜刀,大牛,瘦猴,這一天注定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走上了一條王者的道路。 每一個王者,都是用無數(shù)人的鮮血與淚水澆灌出來的,所以他們被稱之為王者! 也正是因為這三個人的瘋狂,面前僅剩的幾十個人怕了,他們畏懼了。 原本的三百個人,現(xiàn)在死去了二百多個,那殘缺的尸體還在地上橫七豎八,幾乎沒有一具全尸。 紅的血,白的腦漿,黑的內(nèi)臟,白的骨茬,還有一團團的賭場,全都在雨水的沖刷下,發(fā)出陣陣的惡臭。 剩下的人終于崩潰了,他們?nèi)酉铝耸种械奈淦?,他們哭泣,他們求饒,他們現(xiàn)在只想活下去,他們已經(jīng)沒有一戰(zhàn)的勇氣了。 面前的三個人無疑是強大的,強大到向他們這種級別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高攀。 而命中注定,他們會更加強大,強大到那天上的眾神都為之膽戰(zhàn)心驚! 這是后話。 …… 畫面回到尸破天,眼見三道光芒已經(jīng)向他沖來,尸破天只好硬著頭皮,被動的防御。 身后的披風(fēng)獵獵作響,身上的上衣已經(jīng)被剛才的符文刮破了,堅實的肌rou,凸起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 三道黑芒已經(jīng)越來越近,尸破天已經(jīng)聽到耳邊的風(fēng)聲呼呼作響,胸口微微起伏,陣陣沙石已打到了他的臉上。 千鈞一發(fā)間,尸破天的手已經(jīng)緊緊攥住,兩拳齊出,兩道刀芒被生生擊碎,但是同時尸破天的手掌已經(jīng)露出了森森白骨,鮮血飛濺。 兩邊的通道已經(jīng)打開,尸破天已經(jīng)不是退無可退。他隨即橫移五步,險險的避開了前方的最后一道刀芒。 鮮紅色的血液滴滴答答落下,大雨淋濕了尸破天的身體。但是那傷口對自己似乎沒有任何影響,因為不多時,自己的血液便迅速倒流而回,rou身也愈合了起來。 看著自己的身體,尸破天自己都有些錯愕。他也為自己身體的變態(tài)而震驚,同時,他撫摸了自己臉上的疤痕,如果自己的rou身如此強悍,那么這道傷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