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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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狈芥驹诨噬系慕嵌日f話,“我沒有在意?!?/br> 李齋點頭,“殷兄能想開最好不過了。” 他又歪頭去看上官,“上官兄?怎么沒見你說話?在想什么?” 上官云一邊望著天,一邊道,“我在想五更我要上朝,還能趕得上嗎?” 方姝這才想起來,皇上也要上朝,不過皇上比他稍微好了一點,好歹睡過一段時間,而且他現(xiàn)在還在‘睡’,只是身體累,意識歇息的很好而已。 方姝自己意識累,身體養(yǎng)的很好,他倆互補。 叫上官的就沒這么幸運了,聽他的意思,他已經(jīng)熬了一天零一夜了。 “放心吧,以上官兄的實力肯定能趕得回去?!崩铨S幸災(zāi)樂禍。 他現(xiàn)在還是個閑人,不需要跟著上朝,白天可以好好歇著。 上官云踢了他一腳,“這時候還在說風(fēng)涼話的人小時候一定是挨打挨少了?!?/br> 惦記著上朝的事,他從水里站起來,身上什么都沒穿,只腰間裹了浴巾,水珠順著圓潤的肩頭下滑,濕發(fā)半貼在臉上,一笑整個五官都亮了,“該回去了,否則咱倆明天都要遲到?!?/br> 后一句是對著方姝說的。 方姝點頭,目光盡量落在他臉上,其它什么都不看,雖然不看,不過有時候余光還是能將他全身盡收眼底。 身材是真的好,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rou。 上官云又去踢了踢李齋,“還坐著干什么?再不走就晚了?!?/br> 來時是亥時,亥時三刻到地方,再加上換衣裳泡澡,怎么也該四更了,現(xiàn)在不回去,明天肯定遲到。 李齋不甚在意,“你們先回去吧,不用管我,等我明天睡好了,自然會回去的。” “皇上?!鄙瞎僭仆蝗蛔髁艘灰荆袄铨S閑了也有一兩個年頭了,昨兒還在跟微臣抱怨,說是骨頭都閑散了,不如皇上成全他,讓他現(xiàn)在歸位?” 李齋連忙站起來,“皇上,別聽他瞎說,草民從來沒這么說過?!?/br> “是嗎?那你的意思是說本官說謊嘍?”上官云以勢壓人,欺負他現(xiàn)在是個閑人,“本官堂堂一品大官,用得著為你一個閑人撒謊?” 你就是這樣的人! “愛卿說的不錯?!彪m然心里明鏡似的,不過方姝還是幫著上官,“冤枉朝廷命官,怎么也要打三十大板吧?” 她摸著下巴,心里極是得勁,“李齋,你自己選,是要打三十大板,還是跟朕下山?” 那還要選嗎?自然是后者。 李齋不得已爬上來,無奈穿上衣物,跟著他倆一道下山,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自然不會白白被欺負了去。 “皇上,皓月山莊離山下遠,您是九五至尊,累不得,不如讓上官大人背您,上官大人體力極好,每天繞著皇宮跑三圈都不是問題?!?/br> 方姝眼前一亮,一來為自己不用走路開心,二來可以整蠱上官云,報方才被他戲耍的仇,簡直不要太暢快。 “皇上?!鄙瞎僭埔膊皇莻€好相與的,很快報復(fù)回來,“您渴了吧?李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他拐回去拿些水喝?!?/br> 已經(jīng)走到半路,拐回去什么的會不會太狠了? 方姝二話不說答應(yīng)了。 哼哼,沒想到吧,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么快就遭報應(yīng)了。 總之這一路方姝都很爽,他倆是損友,傷害起對方來連自己都不放過,一個說天冷,讓脫了衣裳給她披著。 一個路上瞧見果子,非要讓另一個去摘,一路打打鬧鬧,倒也不無聊,就是慢,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地方。 先送最近的人回去,最近的是李齋,然后是上官,最后才是方姝。 她自個兒回去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就一個馬夫,連長慶都不在。 心里有些許不安,擔(dān)心遇到刺殺,不過想一想皇上的暗衛(wèi)肯定跟著,膽子多少大了些,一路有驚無險回了皇宮。 踏進養(yǎng)心殿時整個人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一回來便躺在床上,死活不愿意起來。 雖然已經(jīng)五更,平時這個點皇上早就起了床洗漱完去上朝,今天不得已例外。 方姝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不讓進來,也不讓打擾。 她現(xiàn)在必須要睡過去,否則今天白天還是她,可能要替皇上上朝,應(yīng)付文武百官。 想一想連他的兩個哥們都險些應(yīng)付不來,更何況文武百官?所以一定要睡。 時間越是緊急,越是沒有睡意,方姝熬啊熬,不知道熬了多久,意識終于模糊起來,沒多久睡著。 再醒來是在自己的身體里,抱著被子一陣感動,天哪,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刻一般,這么想念自己的身體。 方姝平時也是五更起床,現(xiàn)在已經(jīng)遲到了,她趕忙爬起來,簡單洗漱后去前院,還好,一個人都沒有,就木槿在澆水,看見她一喜,“你終于起來了,喊你半天也不應(yīng),你個騙子,不是說喊大聲點你就會醒嗎?” 方姝有些尷尬,“必須特大聲才行?!?/br> “我喊的很大聲了?!?/br> 她搖頭,“還是不夠,下回要更大聲?!?/br> 寢屋還有值夜班的人,想也知道怕打擾她們歇息,木槿喊的肯定不大聲,所以她這么說,木槿也沒懷疑,只單純的叮囑她,有事一定要告訴她。 方姝邊點頭邊保證,這事才過去。 * 五更二刻,殷緋扶著額起身,感覺頭有些疼,揉了揉太陽xue抬眼一瞧,發(fā)現(xiàn)自己回了皇宮。 他昨天喝了些酒,人有些累,別了倆人之后在客棧里睡的,回到皇宮的事完全沒印象,那就是她回來的吧? 殷緋去拿床頭柜上擱著的紙條,今天的紙條跟平時很不一樣,滿滿都是質(zhì)問和不滿。 ‘皇上,你是不是忘記告訴我些什么?’ 因為這個吃了虧的方姝怨念十足。 ‘比如你們的關(guān)系好到居然可以睡一張床,泡一個溫泉池子的地步?’ 第33章 原諒了吧 殷緋蹙眉。 睡一張床?泡一個溫泉池子? ‘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他從睡下開始, 一直沒有記憶, 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也看不到外界的任何人和物, 對外界發(fā)生的事一概不知。 這種感覺挺不好受, 他也嘗試過和外界溝通,并沒有用, 就像暈倒了一樣, 意識完全沒有反應(yīng), 也無法思考。 “皇上?!遍L慶聽到里頭起床的動靜,沒等皇上喊,已經(jīng)自個兒著急的進來。 皇上今天很奇怪, 五更天居然沒有換龍袍上朝, 反而將人都打發(fā)出去, 自個兒縮在房間里繼續(xù)睡。 這完全不像他, 他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長慶自小跟在皇上身邊, 從他還是個奶娃娃開始,一路看著他長大,他的人生宛如被安排好的似的, 從來沒出過差錯。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會跟預(yù)想的不一樣, 就像沖出小路的馬車, 出現(xiàn)了偏差,比如突然喜歡上吃吃喝喝?再比如好幾次遲到? 總之皇上變了。 上一次起變化是在皇上十歲,嚴(yán)格按照儲君培養(yǎng)的皇上完美的宛如被人們美化的神。 強大, 自信,文武雙全,十歲就能熟背四書五經(jīng),通曉琴棋書畫,六藝信手拈來。 他沒有童年,從早到晚,一天七八個時辰都在學(xué)習(xí)新東西,一年到頭沒有停歇。 他曾經(jīng)問過他,為什么要那么累? 他說只有特別優(yōu)秀,被人夸的時候母后才會對他笑。 為了讓她對他笑,他拼命努力,把自己弄的宛如牽線木偶,冷冰冰,沒有半點人氣,每走一步都像用尺子量過似的,每干一件事,都會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死板的不亞于只聽命于軍令的士兵。 這不該是一個孩子該有的,他知道,可無可奈何,當(dāng)年的太后對這樣的他很滿意,所以他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也離真正的,活生生的‘人’越來越遠。 他只會按照夫子們教的做,沒有半點自己的思想,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有的只是計算。 計算怎樣贏,怎樣學(xué)東西更快,怎么取得利益。 他是一個完美的儲君,卻不是一個合格的人。 先皇似乎也看了出來,儲君是不允許有缺陷的,所以將他安排進書苑,和眾多大臣的子孫一起讀書,希望能彌補這個缺陷。 他很優(yōu)秀,遠遠甩了眾人一頭,然而夫子卻不喜歡他,因為他太冷血。 夫子問他,假如有人綁了一百個百姓,和一個大臣,只能選擇救一方,他會救哪個? 他說大臣,因為一百個百姓都沒有一個大臣有用,大臣可以帶領(lǐng)更多人,發(fā)揮更大的作用,百姓做不到。 身為一個儲君,將來的帝王,這樣回答無可厚非,可卻違背了夫子心中世人平等的觀念,而且這樣的話從一個十歲的孩子嘴里說出來,怎么聽怎么覺得不舒服。 夫子是大家的夫子,與教太子帝王略的夫子觀念相差太大,以至于太子有那么一瞬間懷疑過自己。 他曾經(jīng)問過他,‘為什么夫子說我是對的,卻又不夸我呢?’ 因為這里和以前不一樣,帝王略只有他一個人學(xué)得,這里教的卻是所有三品大官的子女。 夫子會告訴他們,寬容,大度,忠于帝國,熱愛百姓。 帝王略是如何驅(qū)使百官,攻的是心機,守的是整個國家的利益,站得位置不同,所以學(xué)習(xí)的東西也不一樣。 有錯嗎? 站在他的角度沒有錯,因為一個大臣,比數(shù)百個百姓能創(chuàng)造的價值更大。 說沒錯,似乎又錯了,因為是一百條人命換一個人。 這就好像利益和正義的沖撞,太子選了利益,一般人都會選正義。 開始只是觀念的差異,后來在每月的小比上發(fā)現(xiàn)劍術(shù)和武功也有區(qū)別。 儲君的劍是殺人的劍,別人的劍是君子劍,殺人的劍快,狠,毒,君子劍是切磋,友善的劍。 他每比一場,底下義憤填膺的聲音便越大,說他下手太重的有,說他狠毒的有,說他是壞人的也有,他得了第一,卻沒有一個人祝賀他。 那是長慶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迷茫的神色。 等人都走光,他問,‘怎樣才能不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