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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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事講完,又有人提了其他事。 什么山災(zāi)泥石流啊,淹沒了好幾個村子,或是野獸出沒咬死諸多百姓,方姝獵奇的心思收斂,開始認真聽著皇上一一解決。 山災(zāi)泥石流便派人去救去送物資,幫助他們重新建房子等等,野獸出沒便派軍隊過去獵獸。 鬧蝗蟲這個簡直太簡單了,不等皇上說話,方姝直接道,“蝗蟲可是一道美食,油炸,煎炒,烤著吃都行。” 底下那人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得到這樣的答案。 方姝回頭看了看皇上,怎么了?她這個回答有問題? 殷緋沒說話,只朝她點了點頭。 她很大膽,有想法,一般情況下,最多驅(qū)趕,用火燒而已,不過有些地方迷信,會建蟲王廟,地方官去捕,他們還覺得傷了蟲大王,蟲大王生氣了,所以才會蝗災(zāi)泛濫。 他繼位之后嚴(yán)令這種迷信,從建蟲王廟改成了懸賞捕殺蝗蟲,近些年蝗蟲才少了些,當(dāng)然他從來沒想過蝗蟲居然還能吃。 既然她有想法,讓她說便是。 方姝受了鼓勵,繼續(xù)道,“蝗蟲怎么說也是rou,總比樹皮和觀音土好上許多,請幾個大廚燒成菜供當(dāng)?shù)匕傩诊柛?,先頂過這陣子再說?!?/br> 方姝邊說邊看向皇上,一旦他臉色有什么不對,立馬終止說話,不過皇上很沉得住氣,始終不動如山。 那她就不客氣了。 “若是當(dāng)?shù)匕傩沾嘶认x,可幫助他們銷往其它城市,賺的錢我們不收,全給百姓?!?/br> 方姝說完又看了看皇上,皇上面上還是沒什么表情。 應(yīng)該是沒意見的意思吧? “皇上英明?!?/br> 底下那人終于退了回去,看來是對她這個法子保持贊同的意思。 除了這些事,還提到了小西川,據(jù)說小西川剛安靜了一陣子,又開始鬧騰了,有人要請戰(zhàn)去往小西川鎮(zhèn)壓,皇上沒許,只說了他自有打算。 但是這事好像有意見的人很多,武人支持派兵,文人說莽夫,就知道打仗,打仗要花錢,會死傷等等,后來兩方吵了起來,皇上直接讓她退朝,然后示意她離開。 方姝走的時候終于找到了娘娘,安安靜靜站在角落,也不插話,似乎在摳指甲,旁邊的人吵不過另一方的人,捅捅她,她才抬起頭朝那邊看去。 一米七五往上的身高站在人群里沒有半點壓力,如果再穿個厚底的鞋,將近一米八了。 容貌還是那般,唇紅齒白,眉目如畫,臉上始終帶著病氣的蒼白。 她的病肯定還沒好。 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方姝一直沒搞太明白,本心里是希望她是女孩子,但是胸前實在太平了,方才被隔壁撞到,兩個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看來是男的無疑。 娘娘居然是男的…… 方姝嘆息一聲,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在樓梯上停留太久,皇上感覺到了,在沒人看見的地方踩了她一腳,方姝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連忙提了衣擺繼續(xù)往下走,拋下一片狼藉的朝廷,和還在吵架的眾人,繞過屏風(fēng),和皇上一起回了養(yǎng)心殿。 坐在養(yǎng)心殿時,人還有些發(fā)愣。 腦子里全是往日娘娘的一顰一笑,好好的女孩子,怎么就變成了男人了呢? 殷緋瞧見了,問她:“怎么了?” 他在批奏折,是今早丞相送來的,除了丞相,李齋也送來一本。 李齋是都御史,他的奏折不用通過丞相,直接給他,所以在丞相不知道的地方,拼命彈劾丞相。 說他苛刻,為難人等等,對他倆的恩怨心知肚明,殷緋每次都會忽略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直接圈重點。 方姝雙手撐住下巴,有些不太好意思,皇上頂著她的身體,肩上有傷,葵水還沒過去,那么苦逼都沒說什么,她好好的倒是多愁善感起來,“我沒事?!?/br> 想著給他泡些茶,打打下手,她站起身,活動去了。 殷緋盯著她忙來忙去的背影瞧了一會兒,確定不是假裝的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奏折上。 換了副身體,手短,字都寫不好了。 第141章 沒有求生 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她的字那么丑,因為手短, 施展的空間不大, 不過好些大家閨秀比她矮,手也短, 人家依舊寫的好字。 看來還是缺乏鍛煉的原因, 手的靈活程度跟不上,有些僵硬。 “皇上。”屋外突然傳來聲音, 是長慶。 自從那次給他下馬威之后, 他乖了許多, 現(xiàn)在頂著方姝的身份,已經(jīng)不會私底下故意為難他,或是拖延時間不讓他來養(yǎng)心殿了。 “邢部尚書求見?!?/br> 方姝一慌, 手里的茶杯差點灑了,她目光看向皇上, 里頭帶著求救。 邢部尚書來干嘛? 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做賊心虛的人總愛這么懷疑。 殷緋站起來, 招招手,示意她坐過去, 方姝放下茶杯,走過去坐在方才他坐的位置裝模作樣拿了筆批閱奏折。 其實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還要假裝鎮(zhèn)定的邊看邊道, “進來吧?!?/br> 盡量學(xué)著皇上的語氣和神態(tài), 跟皇上在一起也不短了,學(xué)他學(xué)的有模有樣,不湊近了看, 基本看不出來。 門簾被人撥開,一個身穿緋紅色官袍的男子走了進來,恭恭敬敬行了跪拜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姝心里尋思著大家叫法還不同呢,表面倒是沒含糊,道,“起來吧?!?/br> 邢部尚書站起來,表情有些猶豫,“皇上……” “怎么了?”方姝等著他的下文。 邢部尚書臉上不太好看,“又瘋了一個?!?/br> * 翰林院的工作很輕松,誥敕起草、史書纂修、經(jīng)筵侍講等等,基本上一整天都坐在房內(nèi),一筆一劃勾勒枯燥的文書。 剛開始來時大家還很新鮮,在這里待了一段時間,許多人已經(jīng)開始私底下抱怨,大材小用,委屈人才等等。 此次的榜眼嘆息,“每天寫寫寫,手都寫斷了?!?/br> 有人開頭,探花跟上,“是啊,不是說朝廷缺人才嗎?怎么還不安排我們?nèi)テ渌鼚徫???/br> 翰林院嚴(yán)格來說只是個學(xué)習(xí)的地方,還不算正式的官職。 他捅了捅旁邊的狀元,“我們倒也罷了,你怎么也還留在這里?” 宋長生那一筆被他撞的陡然拉出老長,好心情瞬間消散,他蹙了眉,擱下筆站起來,“我去趟茅房?!?/br> 搬開椅子,錯開身子從夾縫里走出來。 身后有壓低了聲音的不屑,“不就仗著宋家有權(quán)有勢嗎,拽什么拽?” “要是沒了宋家,你以為這狀元還能是他?” 宋長生聽見了,不過只頓了頓,便加快了腳步,從這里離開,臨走前還聽到了懷疑他有問題,天天去茅房的話。 他也不管,也沒有去茅房,只單獨找了個屋子,進去后先是檢查了一番有沒有人,沒有人立馬杠上門,躲在里面強忍身上的不適。 眼前陣陣發(fā)黑,似乎有一頭野獸,陡然朝他撲來,瞬間將他吞沒在黑暗里。 砰! 手邊的書被他碰掉,不遠處的架子也險些被他撞倒。 他很難受。 掉進冰窟一樣,從頭涼到腳,從外寒到里。 好疼!好疼! 身體里一定有一萬只螞蟻在爬,啃噬他的骨rou,血和筋。 比死還難受,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不知道多少次,還是無法忍受。 和死比起來,死似乎是解脫。 鼻間有什么東西流出來,滴滴答答,掉在木板上,他從懷里掏出帕子,蓋住鼻子,再拿掉時,帕子紅了大片。 他流鼻血了,不是第一次,似乎也習(xí)慣了。 身上出了冷汗,他也沒空管,驀地張口咬住手腕,那腕上已經(jīng)留了好些痕跡,密密麻麻縱橫,顯然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他知道,熬過去就好,熬過這波,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犯。 熬過去,熬過去。 心里只有這個念頭,初時宛如一?;鸱N,后來不斷放大,放大,再放大,仿佛時間停止了似的,四周一片寧靜,只有那顆火種在變。 許久許久,那種宛如身體被劈成兩半的疼痛感慢慢消失,理智恢復(fù)。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球,視線也復(fù)原了。 站起來,收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地方,和滴血的木板,心里竄上一個想法。 及時行樂吧,誰知道還能活多久,把每一天都當(dāng)成最后一天,這樣每多過一天,就會覺得自己賺了一天。 * 方姝在跟著邢部尚書,和皇上一起見那個瘋了的人,被關(guān)在地牢里,隔著一層籠子,又是吼叫,又是拿頭撞墻,極是恐怖。 說實話,她被嚇到了。 邢部尚書說,這一批關(guān)押的貪官,一百多個陸陸續(xù)續(xù)都發(fā)了瘋,這是沒剩下的幾個之一。 因為皇上重視,他每個都親自審了,基本上每個人的情況都知道一些。 “這位原來是涼州的知府,上青樓時,被一個女子灌了酒,從那以后就離不開那酒了,每隔一段時間要喝一次,不喝就全身難受,那酒叫君子酒,涼州極是出名?!?/br> 他又指了指另一位,“這位是泉州知府,當(dāng)初貪污案他也有份,跟涼州知府差不多,他是酒宴時吃了一份名叫竹燒rou的菜,從那以后就離不開了,一旦不吃,就像中了賭似的,恨不得立馬去死?!?/br> 他又指了指其他人,“大家經(jīng)歷類似,開始還能從市面上買到,后來貨越來越少,賣的也越來越貴,最后干脆不賣,只讓做事?!?/br> “癮上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那個幕后黑手也極是狡猾,開始只讓他們做一些小事,例如脫一件衣裳,轉(zhuǎn)三圈之類的,后來開始引薦朋友,再后來就開始讓他們做一些壞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