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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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司隱神色都有些許尷尬,冷顏要將齊周靈將謝虛懷中拽出來。倒是齊周靈像個張牙舞爪的小霸王,作勢打了融城主幾下,略略地躲到謝虛身后。 謝虛道:“你這樣,我倒是懷疑你平日也這么欺負(fù)融城主了?!?/br> 融司隱:“……”威嚴(yán)掃地。 齊周靈:“……”我沒有我不是,虛虛根本不知道他平時對我多兇,都是在你眼前才裝出一副好人面孔來。 陳衷實在是隔得太遠(yuǎn)。他雖然因功法緣故有一雙金睛,視野開闊透徹,但耳力卻不如何好,只將眼前的景象來看的一清二楚,卻聽不見那謝虛懷中的孩子在說什么。 但誰都知道融司隱只有一位弟弟,那位融二城主比融司隱小不了幾歲,絕不是這孩子的年歲。可既不是沒有親緣聯(lián)系,這孩子卻對融司隱放縱又依賴的態(tài)度——哪怕是入室弟子,也不會這樣親昵的待老師。 難不成,是融城主的孩子? 電光火石之間,陳衷心中忽地生出這個念頭! 那孩子對謝虛的態(tài)度,卻又更更親近。且面上神情懷念,應(yīng)當(dāng)是與謝虛見面寥寥,卻相當(dāng)依賴,比之融司隱這個父親更甚。 再加上融司隱在江湖上的名聲太過清流,從沒聽說他寵幸過哪位女子。但陳衷親眼所見,他獨獨是待謝虛的態(tài)度,極是不同,兩人間有些曖昧意味在。 難不成這孩子……是融司隱和謝虛的孩子! 陳衷神色震撼不已,面色都微僵了。 他心中帶著成見,此時再看那孩子,竟覺得齊周靈的確生得面善。 又是像融司隱,又是謝虛…… 陳衷渾渾噩噩地回去了,也沒心思和那贖來的美人酣戰(zhàn),只躺在床榻上睜著眼,直愣愣想著。 ……這兩個男人,怎么就能生孩子呢? · 謝虛還不知自己風(fēng)評被害,他讓齊周靈撒完嬌,這年齡段的孩子也是最欠覺,熬了大半宿也有點撐不住。不一會便哈欠連連,讓小廝領(lǐng)下去休息了。 謝虛還不困,他側(cè)眼去瞥融司隱。 融城主五官生得微深,在月色下顯得俊美不似凡人。沉默著與謝虛進(jìn)宅中曲徑中走了兩步,才相邀道:“去我房中?” 謝虛當(dāng)然不至于齷齪到錯想什么,應(yīng)道:“好?!?/br> 融雪城的仆人依著融城主的吩咐,在房中熏了柑橙香,引入兩位主子后,又將 那是白焰不傷眼的鮫燭點起來,擺上易克化的乳點心和奶磚茶,便合門退下了。 謝虛在融司隱房中待著,當(dāng)真比在自己屋中還自在幾分,便是連房中的清甜香氣都頗為合他的喜好,順口便贊了一句。 融司隱喜怒不形于色,淡淡道:“嗯?!?/br> “融城主,”白焰燭火下,謝虛的面頰被映照的比那奶點心都要更嫩滑些,神色卻是肅然,“你今日所提及的武林大會,又是要有何事要我相幫?” 融司隱的眉眼低垂,細(xì)密的眼睫遮住那怪異又瑰麗的銀瞳。神色看著冷漠,但又好似蘊著一絲極無奈的嘆息般。 ……哪有什么要緊之事,不過是真情流露,卻又不得不百般遮掩才好。 謝虛見他神色為難,原本還想著聽是什么事,再決定推拒還是相幫。但只見到融司隱這幅模樣,他卻又有些…… 心中不忍了。 融司隱恰在此時開口:“齊周靈瞞著我挑了江淮十二舵,搶了張武林大會的名貼來,如今也被武林盟登記在案了?!?/br> 謝虛忍不住道:“少年英才。” 融司隱:“……” 謝虛:“……” 融司隱彎了彎唇:“的確是少年英才,只是太頑劣了些?!?/br> “這次武林大會不同以往,更有東西武林的巫蠱左道高手投名帖,他們武功路數(shù)生來詭異,齊周靈少年氣性,我只怕他莽撞受傷。中原武林的俠客愿意賣我這份薄面待他手下留情,卻管不住那些外疆人。” 謝虛沉吟:“融城主是要我勸周靈不去?” 融司隱搖頭:“他要是從我這處取的名帖,喊他不去也罷??伤约河晌涔Z來的,我卻不好再褫他的名額?!?/br> 謝虛又想起融司隱說的“借”自己一月的事。 “那?” 融司隱道:“還請謝兄與他一同前去武林大會,勸誡他謹(jǐn)言慎行,不可少年意氣,也多多看顧?!?/br> 謝虛失笑:“我的話又如何比的上你?你若是愿意多盯他一會,定然也生不出什么錯事?!?/br> 齊周靈雖然好似總和融司隱這半個兄長針尖對麥芒,但真正到大事上,卻也極為敬重聽話。 “我要能盯住他便好了,”融司隱搖頭道,“我與他并不在同一個擂場,或是要最后才能相見?!?/br> 謝虛略感意外:“你也參加么?” 武林大會雖是盛事,在各個江湖人眼中地位高不可及,但謝虛畢竟是半道上插進(jìn)來的人,對武林大會并沒有那樣敬畏。 沒想到融司隱也去。 主角攻加入,謝虛覺得武林大會的逼格都一下子拔高了。 融司隱搖頭道:“我是評判長老?!?/br> 最后武林盟主的人選是誰,便由他和其他幾位武功高深年資久歷的掌門評判。 “……” 好,不愧是你。 最后融司隱又與謝虛道,能拿到名帖入最后一場的人并不多,武林大會選拔只需七日,再加上往返的半月時間,他們還能去淮揚用完著名的時季宴席春日宴再走。 謝虛倒是應(yīng)下一起去武林大會了,揚州這一道卻免了。 他這一個月的“休假”雖說合明面上的規(guī)矩,但也不好真的耽于玩樂。 融司隱聽著謝虛說去向秋先生準(zhǔn)假,明日便盡快出發(fā),想著接下來一程的相聚,心中有些雀躍。卻又想到謝虛拒絕了那淮揚的宴席,目光又是略略一暗。 眼前人并不知曉……那淮揚的春日宴,都是江南那邊的才子,愛慕同性佳人,才作 宴宴請的酒席。 · 齊周靈聽說謝虛和他們一程去武林大會,便是小小年紀(jì)便老成平靜、日日板著一幅神情的臉,也忍不住透出濃郁的喜意來。 他還不知道謝虛是要去管束他的……或許就是知道了,應(yīng)該也挺開心的。一大早上便吩咐人準(zhǔn)備著行李,又是棉絲的軟褥、又是長程路上解暈的點心酸茶,便是那來時的馬車,也覺得不夠?qū)挸ǚ€(wěn)固,讓工匠現(xiàn)修來著,改得能平躺下十個人才算。 連他們來時都沒這么鋪張。 融司隱平日出行雖耗費銀資頗多,卻不怎么愛折騰人,也不讓齊周靈染上驕奢過度的毛病,偏偏這會卻沒出聲,由著齊周靈指使改動。 齊周靈又去差人去尋了許多的神話志怪圖集來,要放在車馬上解悶。 這秦水城中要找春宮圖冊倒是容易,尋這些沒什么隱晦畫面的故事本子卻是難,還是出城數(shù)里才尋見的。 讓融司隱看見了,神色淡淡地捏著那本子翻了翻——雖說是靈怪故事,但也多是才子求生與女仙、女妖間的男女私情,頗為悱惻動人。便問齊周靈:“是要給謝兄看,還是你自己要看?” 這倒是冤枉齊周靈了,他雖然早熟,卻還沒到思春的年紀(jì),只是覺得謝虛大概會喜歡這類的本子,皺眉道:“自然是給謝虛看的?!?/br> “他不愛看?!比谒倦[神情漠然。 “他喜歡!” “不。” 齊周靈惱怒,去尋了謝虛,將話本塞給他,又偷偷瞥向身后跟過來的那人,刻意聲調(diào)微高:“你喜不喜歡?” 謝虛估計是小孩攢著拿給他看的,以為是齊周靈的愛好,翻了兩頁便點頭:“嗯。” 齊周靈歡喜不形于色:“嗯,我先收回來,在路上給你看。” 謝虛失笑:“在路上我又看不了。” 齊周靈耳朵尖都要豎起來了,敏感地問道:“你不和我們?nèi)チ???/br> “我要馭馬,不好分神?!?/br> 齊周靈、門外的融司隱:“……” 忘了,謝虛的馬術(shù)極好。 齊周靈失落了半晌,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接著收拾行裝了,還是融司隱頓了半晌告訴他:“……騎馬騎累了,總要到馬車上歇腳的。且現(xiàn)在夜間露深,也要去馬車上休息?!?/br> 好在不算完全白費功夫,齊周靈這才緩過神來,又接著折騰工匠去了。 融司隱也是猶豫了許久,才又去了齊周靈的房中。 他輕功極好,那些守著的護(hù)衛(wèi)自然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融司隱將那被隨意放置在桌面上的志怪書本收了,用內(nèi)力毀成齏粉。回了房,又吩咐身邊的暗衛(wèi)……去尋幾本龍陽冊子,放置在馬車上的隔間中。 想了想又囑咐:“不要讓齊小公子發(fā)現(xiàn)?!?/br> 暗衛(wèi):“……” 哎,主命難為。 他以往都是出生入死送的魔教暗信,江湖情報,現(xiàn)在就是小心翼翼尋龍陽冊子了。 他們耽擱的時間并不算太久,尋著個晴朗天便浩蕩出發(fā)了。 謝虛的馬是匹棕色母馬,毛色順滑鮮亮,看著不顯眼,卻是日行千里的良駒,跟著車馬隊慢悠悠的走自然不累。 融城主的坐騎是當(dāng)世少存的踏炎追月,與謝虛并行,要比謝虛的馬高上許多。兩人并行,雖說不上談笑風(fēng)生,卻也極是融洽。 齊周靈便面無表情地將臉擱在窗上,看著兩人,心里簡直快酸死了。 可惜他馬術(shù)雖然還算得上精進(jìn),卻是人小腿短,夠不上那樣的大馬,只能騎小馬——而便是再品種優(yōu)良的小馬駒,也 經(jīng)不住幾個時辰 幾個時辰的小跑,只好坐在車馬上看著兩人。 謝虛在外面,是戴著斗笠的。他這些年在外面戴慣了遮面的東西,斗笠又比面具要輕便許多,是以也沒有什么不習(xí)慣的。 只是他戴的斗笠是防風(fēng)沙、見光用的,遮面只是順帶。齊周靈挨在車馬窗戶上看他,便見到斗笠時不時被疾風(fēng)卷起,紗面微拂,露出白皙的一截脖頸,和那張簡直是讓人神魂顛倒的面容來。 齊周靈倒是也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只是覺得謝虛生得好看,心情頗好地喚了他一聲。 融司隱卻是注意到后,微微皺了皺眉,連牽馬的力氣都大了些,轉(zhuǎn)身去吩咐了手下行事。 于是當(dāng)天夜里,謝虛便見融司隱給他遞了張面具——材質(zhì)倒是冰涼輕薄,覆在臉上也不會難受。只謝虛失笑道:“我不是有斗笠了嗎? ” 這面具實在是沒有斗笠好用,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