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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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司隱極認(rèn)真道:“斗笠遮得不夠嚴(yán)實?!?/br> “我又不是哪家的閨秀,遮得那么嚴(yán)實要干什么。”何止不是閨秀,他還是南竹館的花魁,這般遮掩耳目實在是沒有必要。 “……我怕有人將你搶走了?!?/br> 融司隱微垂了垂眸,說出來的話卻是有點帶著示弱意味。 謝虛一下子不知該說什么好,失笑道:“就是有人搶,也該是搶你才對?!?/br> 融司隱果斷:“那我和你一起戴?!?/br> 謝虛:“……” 于是兩人迷迷糊糊間,都戴上了那遮面的面具,束起黑發(fā)。若不是身上的衣裳未變,融司隱修煉的內(nèi)勁又不至于叫人認(rèn)錯,只怕那些隨行的侍衛(wèi)都要懷疑自己守衛(wèi)的主子是不是換人了。 齊周靈第二天起來,見著謝虛和融司隱都戴著面具,深深察覺出了自己的不同之處,感覺像是被人排斥了,也鬧著讓侍衛(wèi)去幫他找面具——要和謝虛一個款式的,銀色輕薄的那種。卻看到融司隱轉(zhuǎn)向自己,盯了許久。 雖說融司隱戴著面具,看不見神情,但齊周靈總覺得他似乎是以一種悲憫又嘲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果不其然,融司隱平靜地道:“你不用?!?/br> “沒人會搶你的?!?/br> 謝虛面不改色,直視前方:“……” 齊周靈都覺得他是要刺自己一句,但這句話來的有些莫名,敏感地道:“什么搶?我不管,我就要面具?!?/br> 融司隱不語。 一直到武林大會舉辦的武林盟內(nèi)部了,齊周靈還是沒猜出他們在打什么暗語。 · 雖說這江湖上有些年歷的人,應(yīng)該都被交代過了齊周靈的身份,是真正出身根正苗紅的江湖弟子。如今被養(yǎng)在融雪城,被天下第一劍的融城主視為親弟,身份也算是貴不可言,他如今又還年少,就算是參加了武林大會,在擂臺上有生死不負(fù)的規(guī)矩,他們該讓一步的,還是要讓一步。 但考慮到少年人的自尊心,齊周靈報名帖又沒添上過融雪城的前綴,只自稱名號。諸位武林大儒便也假意不知,賣融司隱一個面子,交代家中子侄善待這位小友,又讓齊周靈那擂場中的前輩多看顧一些,別真正叫那些不留情面、不知變通的俠客傷了他;倒是沒有像對待其他名門世家的子弟一樣,將齊周靈的名字宣揚的眾人皆知,一個個都要看望一下。 融司隱不去做齊周靈那個擂臺的評判長老,本也不是為了避嫌。但齊周靈頗有些脾氣和天驕自傲,于是等進(jìn)了武林盟,也沒能送他一步,便被強制性“趕走”,要兵分兩路了。 融司隱只好對謝虛道:“你多看顧他一些,別讓他闖禍。” “自然。” 謝虛也是有名帖的,是融司隱親手給他要來的。 倒不是謝虛也意動,想要會一會這武林大會,只是每個進(jìn)入武林盟的行人都需登錄進(jìn)名冊里,不是前來問鼎大會的俠客、年資高深的前輩亦或是那些大俠的妻妾兒女,都是要登下人冊,證明自己是來服侍主人的。 融司隱自然不會讓謝虛登下人冊。 謝虛便也沾光混了個名額,和齊周靈一并去驗了姓名,叫那武林盟的管事確認(rèn)過人,便予他們確認(rèn)身份的腰牌。 他二人在這驗名帖的地方,實在相當(dāng)引人矚目。 謝虛戴著面具,嚴(yán)絲合縫的不露面,尚且能說是高手低調(diào),齊周靈這么個小孩子也來參加武林大會——哪怕沒人知曉他是融雪城的三城主,也夠讓人新奇了。 第220章 天下第一(三十七) 謝虛后面跟著排隊的是埋骨山莊的幾個公子。如今長公子正是而立之年,沉穩(wěn)英?。荒堑谝淮蝸硪娮R武林大會、年不過二十,正是跳脫性格的小公子便不那么安靜低調(diào)了。 他時不時上前探看,正瞧見排在他們眼前的兩人。 謝虛正牽著齊周靈,修長瑩白的手指從袖中探出,竟比那孩子的手都更顯得細(xì)膩好看些,瞧不出一絲薄繭,好似被精心供著的少爺,半點不像練武之人。 小公子的目光不知不覺便落在那處,挪不開了,直到兄長喚他,他才好似有些惱怒地回過神來。 ……這人怎么回事,怎么來武林盟這種地方,還隨身帶著個孩子,是來奶孩子的不成? 他腹誹道。 直到小公子大咧咧地上前,見著那不到他腰際高的小孩也用竹筆寫了姓名,領(lǐng)了玉牌掛在腰間,頓時“嘖”了一聲驚嘆道:“斷奶了嗎便來武林大會,你家中長輩未免太不長心了?!?/br> 這武林盟發(fā)下的名帖,雖說是廣邀英雄好漢,但大部分還是給了世蔭的世家,連小公子自己的名帖,都是由父兄給的,自然也以為齊周靈和他相同。 齊周靈那滿是煞氣的眼睛便望過去了。 生氣! 可饒是他的目光鋒利,也頂不住齊周靈現(xiàn)在還是個雙頰生rou的綿軟小孩。那小公子不僅不怕,甚至還想伸手拍一拍齊周靈的發(fā)頂。 齊周靈忍不住了。 他并非是好相與的性格,雖說擅使劍法,掌法卻也是一絕。手中內(nèi)力交匯,滿蓄寒氣,拍出去正是極狠辣的一招。若是落在人身上,恐怕骨頭都要斷上數(shù)十根。 面對這么個孩子,小公子自然是不加防備的,連他那個沉穩(wěn)的大哥,都未注意到小弟和人鬧騰起來了。 這一掌即出,卻被人生生攔住。 齊周靈的手腕教謝虛輕描淡寫地捏住,積蓄的內(nèi)力盡散,一下便成軟綿綿的一團。 謝虛倒也不如何訓(xùn)他,只低聲道:“不許胡鬧?!?/br> 齊周靈低頭認(rèn)錯。 反倒是埋骨山莊的小公子——他可不知道這小孩的一掌能將他拍的飛出幾尺屁滾尿流。見到這身形修長的男子聲音還好聽,不禁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生出了欺負(fù)小孩的罪孽感。 “是我輕佻了,少年人有意氣是好事,我不該打擊他?!?/br> 謝虛面具下的唇微彎了彎。 齊周靈偷偷低頭翻白眼。 他們這的動靜倒是被隔壁的亭子發(fā)覺了。 那邊排隊的人比謝虛這列要少些,倒不是出身有多高,那都是東西武林及苗域遠(yuǎn)疆來的人物,中原官話說的不太順溜,才特意讓武林盟中會說幾地語言的譯官去接待。 這些東西武林來的人相貌也與中原人相似,只是眉眼更深,衣飾上也極有特色。外疆濕熱,便皆穿著清涼絲質(zhì)衣裳,古銅色的胸脯若隱若現(xiàn),身下裙擺更是裁開半邊,露出略為白皙的大腿來。 縱是武林兒女不拘一格,也常常叫那些中原人看的面紅耳熱,背過身去叱責(zé)這些人一看便是旁門左道。 東西武林的人也笑中原武林裝腔作勢、心胸狹窄,成不了大器,兩波人兵戈味漸濃,私底下更是不往來。 卻沒想到今日這外疆人像吃錯了藥,直愣愣便往中原武林的隊列走。兩者平日雖只隔著一條小道,真正卻如同劃著楚河漢界,一旦越界,便尤為惹人注目。 埋骨山莊的長公子也挺了懸腕而書的手,警惕地盯著他們。 那外疆的男子身姿柔軟的好像一條蛇,聲音也是讓人軟了身子的酥媚,琥珀色的 眼珠子落在謝虛與齊周靈身上,忽地調(diào)笑道:“常聞中原武林人才濟濟——” 他旁邊身形要健壯些,滿身銀飾的男子嬉笑接道:“卻怎么還讓小孩……和女人上場?” 掛滿銀飾的男人說到小孩時,目光掃的齊周靈;說到女人,看的卻不是那些束著利落長發(fā),英姿颯爽的女俠,而是望著戴著面具的謝虛。 謝虛:“……” 那蛇一般的目光指向感太過鮮明,他微微一頓,倒不生氣,只是有些莫名這些外疆人的眼睛不好。 那兩人一唱一和: “哎呀,你看錯了,這是個男人。” “腰這么細(xì),皮膚比喀什納的美妾皮膚還白,又遮遮掩掩的不肯露面,我看是個男扮女裝的美人還差不多——他們中原這樣的故事不是多得很?” 旁邊埋骨山莊的小公子,氣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了。 謝虛雖然生得瘦削,腰也好似能一合抱住,但他方才說過話,整個人的行為舉止也不至于叫人錯認(rèn)他的性別……哪怕是錯認(rèn)了,也不過是尷尬的誤會,眼前的外疆人卻分明是要刻意折辱他才如此言語了。 齊周靈一雙手捏得泛白。 眼前人要是只嘲諷他的年紀(jì),齊周靈也不過是惱火暴躁??伤麄冞@樣待謝虛,卻是讓他心底生出股殺意來。 謝虛倒是多盯了眼前的外疆人兩眼。 他也不知道什么要維持中原武林和東西武林友好交往的大節(jié),只忽地一伸手,輕佻地挑起了眉眼如蛇的男子的下巴,似在端詳般:“可依我看來,你的腰更細(xì)?!?/br> 男子被噙住下巴,一時也是驚住了,忘了反抗。 謝虛又摸了一把男子露出半截在外的腰部:“身體也光滑細(xì)膩,倒比女子更合我心意。”謝虛又將他下巴挑高了些,讓外疆男子的姿態(tài),顯得簡直好似是任君采擷般柔弱無助。 男子這時也是反應(yīng)過來了,羞憤交加無比,頓時想抽出藏在腰間銀飾里的軟刀給這膽量包天、色欲熏心的中原人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撫過的腰身酥麻,身體僵硬,硬是無法動彈。別說下黑手了,連推開謝虛的力氣都沒有。 后來還是謝虛放開了他,似笑非笑道:“只是這張臉……罷了。” 男子憤怒的腦中都是轟鳴聲,身體卻依舊動彈不得,只是臉通紅一片——氣得。 他的同伴猶豫地喊了一聲:“辛阿彌……” 旁人看著辛阿彌平時柔媚的妖氣十足,但他卻很清楚辛阿彌不僅沒有那方面的癖好,還十分陰狠手辣,武功更是比自己還高上一層。方才,他都擔(dān)心辛阿彌會直接取了這中原人的性命,惹出麻煩來,卻沒想到辛阿彌不僅任人調(diào)戲不動手,連被推開了,都只是在臉紅…… 滿身銀飾的男子打了個冷顫。 難不成辛阿彌喜歡這中原人? 謝虛將回一軍,拍了拍手便牽著齊周靈離開了。只留下埋骨山莊小少爺、外疆男子敬佩又復(fù)雜的目光。 · 辛阿彌回去越想越氣,竟是告到武林盟那邊去了,要他們將那面具男子尋出來,千刀萬剮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武林盟也很重視,結(jié)果差人將那天的事情打聽清楚,聽侍衛(wèi)繪聲繪色地描述辛阿彌被調(diào)戲的滿臉通紅的樣子,頓時有些為難。 這外疆人恐怕要尋人報仇是假,是真吧…… 就算是尋仇,他們武林盟是很有原則的,不管情傷。 這種私下的小八卦流傳的也遠(yuǎn),不一會便被當(dāng)笑談,隱去姓名,落到了各個門派弟子和大佬耳中。 融司隱也聽到了 些始末。 不過他不覺得如何有趣,只覺得現(xiàn)今的武林年輕一輩心性浮躁,不能立持本身,和那外疆人牽扯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只怕總有一天要惹禍上身。 聽說那東武林所處的苗域,還有擅使情蠱之術(shù)的武林人士,他們要施那些鬼蜮手段,又當(dāng)如何防備? 融城主心懷大義完,又忍不住想起別的私情來。 也不知齊周靈如何了。 有……有謝虛看著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闖禍生事,只是讓謝虛勞神費心,卻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