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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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憑借蠱術(shù)和毒術(shù),得來的優(yōu)勢來得快失得也快。 那些異邦人的武功雖高,卻也不是一騎絕塵的高。 中毒厲害的,慕容齋早已配好了藥方,讓暗衛(wèi)熬好一個個喂過去,能勉強壓制住粟石散的功效。 而那些中蠱的正道砥柱,各個都是不好得罪的精貴人物,慕容齋便也只好先差人去看能不能從那些異邦人口中問出點什么解藥秘方,然后親自望聞問切,生怕漏了哪點關(guān)鍵——他還是第一次對病人態(tài)度這么友好,盡心盡力,連酬金的事都不好提。 優(yōu)勢在瞬間被剝奪逆轉(zhuǎn),連那些叛出中原武林投奔異邦的武者,諸如松恕之之流,都萌生出了退意,欲在慌亂中逃走,卻被人大聲指認出來。 融司隱仍是那副冷淡神情,偏偏那雙銀色雙瞳在觸及到謝虛時,便好似燃起了一點炙熱的火光來。 “沒事了?!比谒倦[道。 謝虛看著兩人緊緊交握在一處的手:“……” 不,融城主,你還有事。 · 這一波折讓中原武林元氣大傷。 無數(shù)頂尖高手體內(nèi)被種下蠱蟲,留下隱患;繼任盟主重傷不愈,危在旦夕;而現(xiàn)在的武林盟坐鎮(zhèn)之人:松盟主被藥得唯余半條命,長子還被關(guān)在地牢中等待候?qū)?,次子則…… 在諸人眼前,松獻之幾乎是崩潰地質(zhì)問融司隱為何隱瞞異邦人的陰謀,以至于造成今日的結(jié)果,不過是自私的想讓名望更上一層罷了! 謝虛便坐在融司隱身旁,陪聽著融城主被告狀。 兩人寬大的衣袖下,小指交纏在一處,親昵地挨挨蹭蹭。雖然有衣袖做掩飾,但其實仔細觀察,也不是看不出兩人的手勾搭在一塊——不過現(xiàn)在整個武林都知曉了融城主離不開謝虛公子,這也不是什么很難以理解的事。 謝虛也索性破罐破摔,只略作掩飾便和融城主在一塊了。 融司隱哪怕是聽著指責,心情也并不算壞,只輕描淡寫地反問他:“那你認為我當時該告訴給誰?我并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也不知誰該信任,誰是藏在武林盟中的臥底?!?/br> 這句話,顯然讓松獻之想到了自己那個叛出武林盟的兄長,臉色微微一白,又道:“你應當及時準備,阻止……” “我若是不準備,慕容齋也不會在此處?!?/br> 松獻之臉色又難堪起來,他還想再詰問,卻是被另一武林前輩打斷。 “夠了,你不感激便罷,有什么立場頂撞融城主?” 那前輩的口氣并不算很客氣,顯然也厭煩了松獻之還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對著武功名望極盛,比他長上幾輩的融司隱這般不客氣。 何況他們松家,也是出了一個鼎鼎有名的叛徒,若不是松盟主汗馬功勞,最后又落得晚節(jié)不保實在可憐,清算還不止于此。 要融司隱處理的大小事務還極多,參與完這次的討論,融司隱便打算離開,謝虛也同樣起身,兩人的袖子似不經(jīng)意間勾纏一處。 松獻之看著謝虛的背影,無比深刻,曾在夢中見過多次,忍不住又出聲道:“謝前輩,不論如何,那天那男子說的話都是真的——” “融城主曾在秦水城中狎妓,和人孕有 一子,便是在武林盟中,也有男子和他私下往來……” 第233章 天下第一(完) 融司隱瞳中漸覆上冷意,已是動了殺心。 倒不是對松獻之的污蔑憤怒或心虛,而是瞧出了他掩袖間透露的神色,分明是對謝虛動了覬覦之心。 該死。 袖下的手突然被捏了一下。融司隱抬頭望去,便見謝虛白皙面頰,少年側(cè)過頭來望他,一雙黑沉眼瞳如泅開墨跡,眼中似有調(diào)笑之意。 融司隱一言不發(fā)。 謝虛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揭過,但既然叫松獻之再提起了,又是在武林中皆有臉面的高手掌門也前,也容不得他再胡說。便回身與松獻之道:“你說融城主去秦水城……” 松獻之見他唇瓣微彎成的一道笑意,殷紅唇色似春花染成,眉目好擬仙人般精致;他平時見到謝虛,不是背影便是他眉目微斂的嚴正模樣,這下一時見謝虛笑起來,忽便覺心中塌陷了一處,便是對融司隱的忌憚,都像瞬時消融了一樣。 又聽謝虛接著道:“他去秦水城,沒回都是為了找我的?!?/br> 松獻之微微愣怔,隱有不妙預感。 “你說在武林盟中,融城主押解男子入他院中??沙抑?,并沒有見到其他男子?!敝x虛的語調(diào)溫和,聽不出一點怒氣,好像當真只是好奇一般,可但凡有心的,便知曉謝虛的意思相當于承認那就是他了。 “至于私生子之事……”謝虛望向融城主,眉目含笑。融司隱竟是微微一僵,只默然搖頭。便聽謝虛又無奈般嘆道,“融雪城中養(yǎng)著的還未成年的孩童,只有一人,這次也帶來了武林盟中。” 松獻之聽到,只覺得精神一振。融司隱也不過是凡人,自然都會犯凡人都應有的錯,只是竟然如此囂張,還大搖大擺帶進武林盟里,想必謝虛定對他心如死灰—— 卻又聽謝虛道:“那孩子名曰齊周靈,是齊大俠的孩子,由融城主收養(yǎng)?!?/br> 這世上姓齊的武者很多,但若說起被所有人欽佩、敬重,毫無爭議的稱為齊大俠的人,卻只有一人。 齊大俠長辭已久,但這些曾受他恩惠的江湖人,卻并不那么容易忘掉他。又想起自己也曾差人去尋過齊大俠遺孤,只當是那小孩受了連累才尸骨無存,郁結(jié)許久,沒想到竟是讓融司隱養(yǎng)去了。 而現(xiàn)今,融司隱將他教養(yǎng)得極好,也從不宣揚齊周靈的身份以此獲利,好教那些受齊家之恩的人償還。 而現(xiàn)在,松獻之竟將齊周靈的身份污蔑成……頓時眾人對著這個松家之人,又多了幾分怨氣,怒目而視。 松獻之這次真正是頭腦有些發(fā)懵,他雖然沒有真正面見過齊大俠,卻也知道他在江湖上的超然名聲,而現(xiàn)在融司隱收容其親子,卻被他傳出這樣的話來……尤其是,看謝虛的態(tài)度,分明是維護融司隱的。 后面謝虛又道:“也有請各位前輩,為融城主多澄清不實之言了?!?/br> 那些武林砥柱自覺責任重大,也起身紛紛道:“自然,融城主大義?!?/br> 謝虛這才帶著融司隱走出大堂,感受到融司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才笑道:“總不能任由人污蔑你。還生不生氣?” 融司隱銀色的眼睫,忽地便垂下來,竟透出了點乖巧意味,然后誠實地道:“不氣了?!?/br> 雖說他原本便不是為了這個氣的。 只是那捏著自己的手,融司隱忽覺柔軟得很,如何也舍不得放開了。 · 融城主和那相貌極美、身份神秘的少年日日同起同食的事,已經(jīng)并不是秘密了。他們兩俱是武功極高的人物,融司隱卻讓小小一枚蠱蟲折騰得厲害——后面雖然也能離開謝虛一小段時間,但只半個時辰,便頭暈目眩疼得厲害,無 法自持。 江湖上有人道,這蠱蟲當真厲害,連融城主都會中招;江湖上更有人道,蠱蟲是可解的……只是融城主當真厲害。 于是謝虛只能偶爾待在南竹館,大部分時間都去融雪城了,畢竟依融司隱的身份,融雪城離了他長時間的運轉(zhuǎn)也不可。 倒是秋先生頗覺咬牙,融城主怎么是這般的人……將謝虛拐帶出去,便還不送回來了!日日往外面拐!可是自武林大會的事傳來,融司隱的威望更上一層,謝虛也成了炙手可熱的美人俠客,秋池水便也只能在惆悵中理解了。 謝虛在融雪城中住得極好,唯一奇怪的是,融司藏似乎不認得他了。 或是因家襲武學的緣故,融司藏也發(fā)端皆白,只是眼睛還是原色。 謝虛去問過融司隱。 融司隱斂眉間,幾乎是滿蓄著冷意,冷冰冰道:“不用管他……功法所致?!?/br> 只是第二天,說有要務處理,便收拾出了七大輛馬車,帶著謝虛離開去了融雪城分城。 偏偏融司隱越想安心,有人便越不讓他安心,路上竟是被邀請去血鹿堂作客……這個門派在江湖上地位特殊,但依融司隱的地位,卻沒這個必要賞臉。 沒想到血鹿堂的堂主卻是追過來了,對著馬車心不甘情不愿地喊:“謝叔叔,義父讓我來尋你的?!?/br> 謝虛:“……” 是戮念念。 他的義父是當年威風凜凜,所到之地血流漂杵的前魔教教主殷雷,近些年興起了重回中原武林的打算,只是行事也收斂許多,亦正亦邪,當初在武林大會上重搓異邦,殷雷也被融司隱相邀,盡得氣力頗多,現(xiàn)在也不至于在中原武林躲躲藏藏了。 只是融司隱如何也沒想到,戮雷竟然還和謝虛有關(guān)聯(lián)。 戮念念也不在意謝虛沒有立刻回復他,又老實地道:“義父聽聞您和融城主之間的事,派我來稟告,蠱蟲之事若毫無辦法——無戈門謝掌門近日出山,住在千佛鎮(zhèn)的歇云客棧,或可助兩位解開蠱毒?!?/br> 若這前面的話尚算合理,戮念念接下來的話卻叫人摸不著頭腦了:“謝叔叔畢竟與謝掌門血脈相連,便是有些齟齬,謝掌門也絕不會放任不管?!?/br> 謝虛:“……” 如果沒猜錯,無戈門的謝掌門的確與他有血脈關(guān)系,只是那卻都是上輩子的事了——這一世因主角受的愿望,他和謝掌門應并無瓜葛了,戮念念……或是說殷雷,是如何知道的? 還未來得及詢問,戮念念便已經(jīng)告退。謝虛看著專心注視他的融城主,嘆道:“要不要去看看?” 很不想去。 融司隱如此想。 只是又想到殷念念的話,若那當真是謝虛的親緣…… 他極不甘愿的,冷冷落出一字:“嗯?!?/br> 謝虛不知為何,便從那一字中聽出了許多的落寞來,一時也有些失笑,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融司隱冰涼的發(fā)。融司隱微怔,也很自然地在謝虛的掌心蹭了下。 正在反省自己是不是逗齊周靈逗慣了準備道歉的謝虛,也是一怔,默默收回手。 一路無言。 千佛鎮(zhèn)離融雪城分城不遠,不過是轉(zhuǎn)條道的距離,很快便見到了鎮(zhèn)門口石碑。謝虛方才后知后覺道:“我與那謝掌門,并沒有什么親緣關(guān)系,也不知他會不會幫我們?!?/br> 融司隱道:“無妨,只問問看。” 事實上融司隱與謝掌門雖從未見過面,但神交已久,兩人都極想試探對方劍術(shù)。 于是只差人稟告,謝掌門果真不吝現(xiàn)身。 可這隱世高人的謝掌門 ,當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他是個極俊朗的中年男子,目光澄澈,只是一出現(xiàn),視線便死死落在了謝虛身上。 來見謝掌門,又有求于他,謝虛自然未戴面具。 哪怕并沒有如何yin欲情緒,這樣幾乎要將眼珠子落在謝虛身上的姿態(tài),還是讓融司隱的劍意驟然鋒利起來,殺意幾乎充盈滿整間客棧。 謝掌門這才后知后覺地收回目光,連忙赫然道歉:“失禮了,實在是這位小友,極……” “極像我父親。” 謝虛、融司隱:“……” 謝掌門似也意識到了不妥之處,一張白凈面容熏得發(fā)紅,又解釋:“欸,是像我父親年輕時,眉眼五官簡直生得……” 謝虛:“……” 謝掌門說不下去了。 不過他還是偷瞥謝虛,年輕時的父親倒是沒有謝虛相貌這般一眼便驚人艷麗,但眉眼卻像了個五六分。像他們這樣好看的人,便是只有一分相似,也能讓人印象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