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候府表妹、時醫(yī)生是我的人、公主她結(jié)巴、幸運合伙人、穿成三個大佬的白月光、姝女有仙泉(重生后我把金手指搶回來了)、十年前的小暗戀、穿成霸總的女兒后、傅先生,偏偏喜歡你、誰家里還沒幾座礦了
也不知父親在何時,給他添了個兄弟。算算年歲,那時父親都已近花甲了。 謝掌門也不好硬壓著人少年和他驗親,聽聞融司隱和謝虛的來意后,先是被謝虛的姓又激得多生出許多心思,緊接著便是熱忱地為其尋找情蠱解法,態(tài)度極好,同時約定了下次再見,全無隱派高人的狗脾氣。 ——畢竟是謝家血脈,如何也不能流在外面了。謝掌門如此想。 只是最后檢驗來檢驗去,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親子,便是后話了。 · 燕繼政登基那日,大赦天下,便是連向來對朝廷輕視的武林,也因上次武林大會的恩情,都老實許多,不再以武犯禁。 齊周靈和燕繼政有半個師兄弟之情,謝虛更是被燕繼政認為師父,兩人自然不會不去。 謝虛既去了,融司隱也當然跟著。 燭籠如天際流螢,升起千萬點,底下臣子觥籌交錯間,年輕的天子竟是偷偷溜了出來。 “今日是我登基之日,”燕繼政這些年在宮中學的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卻是全拋開,眼中滿是雀躍的光,“師父想要什么?” 謝虛跟在他后面,黑發(fā)如瀑,膚白如雪。聽聞后微微失笑:“陛下似乎問反了才對,應當是問我送什么祝賀?!?/br> “不必叫我陛下,”燕繼政又道,“四海之內(nèi)皆歸于吾,我現(xiàn)在不想要什么,只想能送師父些什么?!?/br> 這句話霸氣。 謝虛終于想起了自己久違的任務(wù),忽道:“要不然,便送我天下第一花魁的名號好了。” 也不知天子頒下的命令,夠不夠得上任務(wù)標準。 燕繼政:“……” “只、只要這些嗎?”他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讓陛下為難了?” “不、我答應你?!?/br> 司禮鑒籌備的慶新皇登基的煙火,也在這時炸開。那些瑰麗光芒落在謝虛的發(fā)上,一時映亮了他的面容。 謝虛微微抬頭,去看那些在天上炸開的煙花。 燕繼政在看他。 這時的天子已徹底脫離出從前的浮躁,只在這時,突然便像個不穩(wěn)重的少年那般,忽地道:“謝虛,我對你……” “謝虛?!?/br> 穿著月白長衫的男子忽地打斷了他的話,冰冷的神色在觸及黑發(fā)少年的瞬間,也變得莫名溫和起來。他走過來拉住謝虛,毫不顧忌地在燕繼政眼前雙手交纏:“我心口疼得厲害。” 隨著 時間推移,他們已經(jīng)能分開到一個時辰以上, 這次卻約莫只有半刻鐘不到,融司隱便覺得疼痛,卻是相比之前更嚴重了。 燕繼政死死盯著兩人的手。 融司隱像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燕繼政般,神色平靜道:“殿下怎么在這里?禮部大臣在尋您,說是籌備選妃事宜,還需您親自看過。” 燕繼政神色忽然便變得極難看,還一字一頓道:“是朕疏忽,有勞融城主費心了?!?/br> 融司隱淡淡道:“不敢?!?/br> 兩人似乎有些火藥味。 燕繼政被捅了底,內(nèi)心惱怒無比,但是融雪城他到底無法正面對上,只好似笑非笑地道:“我聽暗衛(wèi)回傳,知曉了融城主受jian人暗害,著實氣憤。今日一看,這情蠱的威力果然名不虛傳?!?/br> 他又對謝虛道:“只是這情蠱,應當有解法才對。過個三年,蠱蟲壽數(shù)將近,便到了最虛弱的時候,想必于融城主的能力而言,解蠱輕而易舉,切不可再拖。” 融司隱:“謝陛下吉言?!?/br> · 謝虛日夜和融司隱同進同出,雖不厭煩,卻也想著大概徹底誤了主角攻受的姻緣。先前他和融司隱用過各種方法,從鬼醫(yī)慕容齋尋到名手謝掌門,皆對蠱蟲束手無措,今日聽到燕繼政的話,又覺得還有些希望。 只是他先前聽融司隱說情蠱怕是一世也解不開,便又想起來寬慰他:“看來這情蠱……” 融司隱忽然道:“情蠱有解?!?/br> 城主微微垂首,銀發(fā)便落在謝虛肩上,冰冰涼涼。他的一雙銀瞳似含著濃重情緒,一點點沉進謝虛心底:“可情蠱有解,我對你的情意何解?” 他忽地俯身,冰涼的唇便落在少年殷紅的唇上。 “謝虛,我對你圖謀不軌?!?/br> · · 謝虛來到這個小世界,用三年做了任務(wù),用七十年與融司隱相伴。 他們同赴一生,死后也合葬一墓。 謝虛合上眼睛,腦中忽然便浮出許多記憶片段來。 從融司隱到柯爾蘭,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記憶,在剎時間便分外清晰深刻起來。 他想去找他—— · 那位新神誕生時,湛藍海浪卷上礁石,無數(shù)花朵競相開放,草叢中的精靈絮絮耳語,像是詠誦音樂一般傳達著這個曼妙的信息。 他從幽冥海中走了出來,雪白的皮膚如同浸在牛乳花汁中養(yǎng)出的一般,腿彎纖細的弧度讓美貌聞名的精靈王后都羞愧不語。 世間最美好之物,都呈現(xiàn)在了他的身上。 謝虛的意識還有些混沌——他感覺到一雙強有力的手,覆蓋在他的脊背之上,攬住了肩膀,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堅定之勢,將他按進了懷中。 仿佛一種徹徹底底的占有。 “克里斯汀。” “你永遠也不能離開我身邊?!?/br> 謝虛幾乎是立即清醒了。 巨大的劇情訊息向他腦海中奔涌而來,但這和他從前經(jīng)歷的任何一個世界都不一樣,他沒有再見到系統(tǒng),在結(jié)束上個小世界任務(wù)后,便被投放到了這里。 這個世界就像某種瑰麗的西歐神話一般,充滿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各類力量。 這個世界,是真正存在“神”的。 這里的神也如凡人一般,有欲望及人性。 正如眼前的這位,是掌握著輪回與死亡的神明奧爾瑟雅。 他一心單戀著醫(yī)藥之神克里斯汀,但是即便擁有掌控死亡的威能,卻也躲不過愛情的愚弄。 那位醫(yī)藥神是光明神的戀人,兩廂情愿的愛情之下,奧爾的感情多余的成為神明們不敢宣之于口的笑柄。 于是謝虛就誕生了。 他是奧爾瑟雅的造物。 由那位醫(yī)藥神的頭發(fā)、血液、皮rou為源,生出骨頭和面貌的半神造物,被奧爾賦予了“克里斯汀”之名。 了解一切后的謝虛:“……” 雖然知道了劇情,但是他并沒有接收到主線任務(wù)。 這個世界很奇怪,他與系統(tǒng)的聯(lián)系似乎被徹底切斷了。 銀色的發(fā)垂落至肩,冰涼的觸感從那一處散落至四肢百骸,謝虛如今的相貌是完完整整復制了那位醫(yī)藥之神。他銀色細密的睫毛垂下,踏破一片陽光的剪影,看上去有一種冰冷而神圣的不可觸及感。 那雙修長的手輕輕撥了下長發(fā),光之海便順勢蔓延上來,浸濕至他的每一寸肌膚。 奧爾低頭,只揮手間謝虛身上便穿上一件月白色長衫,像是月光一樣光滑的緞子松垮地系在他的腰上,勾勒出一段纖細的腰身。 輪回之神將他橫抱起來,走出了光明之海。 · 謝虛還沒有弄清楚如今的狀況,他靠在輪回神的懷中,垂著眼睛,半張臉暴露在神殿的所有人的目光中。 森木見到他時,也忍不住被那張完美無匹的臉吸引了。 銀色的發(fā)——他是那位光明神的愛人,被眾人艷羨的醫(yī)藥神只么? 很快,森木預料自己想錯了方向,那位神只不會柔順的躺在輪回神的懷抱中,乖巧的像是新生的嬰孩。 謝虛在輪回神的神殿中生活了下來。 輪回神殿和許多愛好光明的神明們的神殿不同,它終日浸在郁色的蒼穹之下,那位銀發(fā)神只就是這里唯一的光明。 他時常坐在蒼郁的樹下,不斷撥弄著木琴,有時也會為神力衰弱的精靈們施加福祉,淡色的光輝從那雙手中飄出,融入到精靈的身體中。 森木越來越喜歡他,他實在是神殿中特別的一位存在。哪怕森木深知這喜愛的源頭是那位醫(yī)藥神,而面前這位銀發(fā)神只只是那位醫(yī)藥神的替身。 有些卑劣的竊喜,又有點憐憫。 等謝虛將這個世界體系的基本知識消化完后,他對體內(nèi)的神力也達到了運用自如的地步。當然謝虛也很清楚的認知到,他的“神力”全都來自于天穹盡頭的那位醫(yī)藥神克里斯汀。 這不是他的。 輪回之神每天都來看他,只是除了謝虛“誕生”那日外,都只在遠處遠遠望著,像是因羞愧而不敢接近心上人的少年。偶爾謝虛回頭,那灼烈的眼神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一片衣角翻飛,顯示著那位大人曾逗留于此。 奧爾瑟雅沒有碰過銀發(fā)神只,相比起來,森木都要和謝虛更親近一點。 直到某日。 謝虛挽起自己銀色的長發(fā),冰冰涼涼,如同被月光親吻一般漂亮的長發(fā)。 他只輕輕一下,便剪斷了因某種規(guī)則設(shè)置,本應絕不可能斷裂的發(fā)絲。 發(fā)尾剛剛碰到肩頭。 神力染過每一寸的銀發(fā),被神力浸過的地方,都變成如墨一般的黑發(fā)。 深得就像血干涸之后,凝聚成的顏色。 其實這樣的發(fā)色,在終日黑暗的神殿中要更符合大環(huán)境一點。 負責照顧謝虛的黑精靈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森木整個人都陷入了難言的震驚之中:“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