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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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別看陸昀竹年紀輕輕,可是,已經(jīng)是舉人了。 據(jù)她所知,身上已有舉人功名,卻還寧愿呆在玉掌書院里教書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想要在玉掌書院潛心苦讀,打算下一次再考的。 還有一種則是想要著書研習(xí)學(xué)問的。 不知眼前之人是必于哪一種? 溫落晚眼波閃了閃,放下遮住半張臉的扇子,屈膝微微一福,道:“綠漪放肆了,還請這位公子見諒。” 陸昀竹急忙還禮,“是昀竹失禮在先,不怪……”,抬起身的陸昀竹正正看見溫落晚那張清麗絕倫的臉,剎那心悸,剩下的話竟然失了聲。 綠漪哼了一聲,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看看……都瞅直眼了……還說不是登徒子? 就是看她家小姐漂亮,前來搭訕的,還搭訕的這么沒水平。 綠漪氣鼓鼓的。 陸昀竹有些手足無措。 “公子說,您是在玉掌書院教書的,那可是在此準備今年九月的秋闈嗎?”,溫落晚好奇的問道。 陸昀竹聞言搖了搖頭,“在下并不喜功名,只喜歡教書育人,寄情山水?!?/br> 說完后,陸昀竹心中有了一絲后悔,他是不是應(yīng)該說他準備九月秋闈的,那樣也許還會得佳人一絲好感。 哪有人會喜歡胸?zé)o大志之人? 他也算是倒霉之人。 小時曾訂過娃娃親,可是,當成年時,他父仙去,守孝三年。三年過后,親事再提時,母親又因病去世,這下人家再不愿等,他也不愿再耽誤了人家姑娘,便解除了婚約。 待他考上舉人后,也不是沒人給他提親,可是,一聽說他并往再向上之心,便都不了了之。 陸昀竹難得遇到位心儀的姑娘,不禁有些緊張。 “哦……不愿再往上考嗎?”,溫落晚眉頭輕蹙。 陸昀竹心中有些難過。 要不……他就去考一次? 陸昀竹的心生憑第一次有了動搖。 可正合她的心意呢。 官場哪里是那么好爬的?官場傾軋,一不小心,可是就要罷官丟命的。 溫落晚寧愿她的夫君沒有那么大的志向,一家人平安渡日就好。 越看這個青竹般秀逸的男子,溫落晚越滿意。 這一趟果真是沒有白來。 溫落晚眉頭舒展,淺笑如畫,“身為男兒可真好,可以走遍大江南北,看遍世間風(fēng)景……” 陸昀竹猛然一震。 “小……小姐,不覺得昀竹胸?zé)o大志?” “胸?zé)o大志?”,溫落晚莫名的回望回去,他為什么會這么想?,“淡泊名利,寄情山水,乃真名士所為……” 她就喜歡這樣的。 溫落晚的語氣真誠無偽。 陸昀竹心中一片火熱,他今天有幸,竟遇到了與他志同道合的女子。 “小姐謬贊了?!?,陸昀竹微微慚愧道,“只可惜,昀竹無法做到真正的寄情山水,還要在書院教書,總是要吃飯的?!?/br> 他離這位小姐說的真名士還差得遠呢。 像倪瓚那樣淡泊名利,散盡家財,寄情于山水之間,他還是做不到的。 溫落晚更滿意了。 不是迂腐的死讀書之人。 “身在入世,心在出世,就好了……”,溫落晚難得俏皮的打一句佛謁。 陸昀竹心中劇震,大贊道:“好!好一個‘身在入世,心在出世’,姑娘當真是玲瓏剔透之人……” 陸昀竹再次深深的看了溫落晚一眼,“敢問姑娘芳名?” 他知道自己冒昧唐突了,可是,他更不愿意錯失這位姑娘。 人生能有多少人能幸運的遇到自己的紅顏知已? 七月七,在這一天,若是少男們有意,便可上前詢問府址和芳名。若是少女也有意,便回告之。 綠漪眼睛都睜大了。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溫落晚自然是明白陸昀竹的意思,正合她意。迎著陸昀竹期盼的星眸,溫落晚屈身微福,玉面緋紅,嫣然一笑,“寄居輔國公府溫家孤女,溫落晚?!?/br> 男的秀逸,女的殊麗,玉掌花隨風(fēng)微動,美得像一幅畫兒一般,卻刺傷了有心人的眼睛。 “云寒,你怎么了?” 沈云叢好奇的看著身邊的云寒。 原本他們正好好的延著玉掌書院的山門而下,可是,原本心情還好好的云寒,身上的氣息猛的變了,驟然一冷,讓人忍不住瑟縮。 “無事。” 云寒收回目光,俊臉陰沉,哪里有半點無事的模樣。 沈云叢哪里會信? 順著剛才云寒目光所到之處望去,入眼皆是一對兒對兒有情的少男少女……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到是其中有一對兒才子佳人打眼得緊。 沈云叢定睛細看。 男的……好像是玉掌書院的先生陸昀竹…… 有意思了。 這玉掌書院的陸昀竹可是非常有才氣的一個人,在書院之中非常有名。院長對他很重視,曾私下對友人道,若是陸昀竹肯科舉必為狀元;若是著書育人必為大家。 才氣可見一般。 只是為人灑脫,并不喜功名,也不急于成家。 可從沒聽說他有心上人啊? 看他那幅拘謹?shù)哪?,哪里還有半分‘青竹公子’的瀟灑,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他對身前的那位佳人的情意。 他身前的那位佳人隔得太遠,看不太清,只是從背影上看應(yīng)是一位娉婷的美貌佳人……哎……沈云叢皺起眉頭,他怎么覺得那位佳人的身影看著有些眼熟呢? 他在哪兒見過? 他想想…… 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只要是他見過的人,哪怕只有一面,他都會一直記得。 這位佳人…… “對了!這不是陳言知的那位表妹嗎?”,沈云叢恍然大悟,“云寒,我跟你說……”,一抬頭想要找云寒和他分享他的這個發(fā)現(xiàn),卻發(fā)現(xiàn)云寒不知在何時已經(jīng)走得無影無蹤了。 “哎,這個云寒……這是怎么了?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散散心的嗎?他怎么先走了……” 沈云從在山門前抱怨連連。 溫落晚自然是不知道山門前的這一出鬧劇,此時的她與陸昀竹正延著玉掌河畔緩緩慢行,笑語嫣然,賞著水光山色,偶爾會談及一些自己讀過的游記。 溫落晚來到古代,每天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一可以娛樂的就是看游記了。 好在輔國公府的書很多。 她偏愛游記。 從一篇篇游記中,就算她足不出戶,也可以賞遍名山大川,領(lǐng)略掌故軼聞。 陸昀竹也同樣是熱愛山水之人,兩人聊起這個,十分投機,越聊陸昀竹看向溫落晚的眼睛就越亮,他發(fā)現(xiàn)溫落晚不但眼界開闊非尋常女子可比,心胸也堪比男兒。 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奇女子。 陸昀竹覺得冷靜了十幾年的心第一次有了溫度,躍雀得如同一個毛頭小子一般。 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會過得如此之快,哪怕的他的步子已經(jīng)放慢得不能再慢,還是到了分手的時候……“溫小姐,我手上有《永州八記》,你若要看,我便讓人送你府上可好?” 陸昀竹含笑輕問道。 溫落晚俏臉微紅,亦輕聲道:“你將書送到輔國公府,交到冬生的手里就好?!?/br> “好?!?/br> “溫小姐……”,陸昀竹有些不舍,可是最終還只是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嗯。” 溫落晚低頭淺笑。 淡淡的一絲曖昧,在兩人間若有若無的纏繞著,兩人道著分別,卻沒有一個人移動腳步。直到綠漪煞風(fēng)景的催促傳來,“小姐,咱們該回府了……” 夫人叮囑過要早去早回的。 小姐說是來玉掌河畔賞花,現(xiàn)在的時間,都快能將玉掌河從頭到尾走上兩遍了,再不回不行了。雖然綠漪也覺得小姐和那位先生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綠窈懊惱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怪自己沒有拉住綠漪,讓她壞了小姐的好事。 溫落晚這下真的臉紅了,丟下一句,“我走了……”,便在綠窈的攙扶下飛快的上了車,樣子頗有幾分狼狽,與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風(fēng)淡云清、大家閨秀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會不會表現(xiàn)的很恨嫁? 上了車,溫落晚就忍不住想捂臉了。 車外傳來陸昀竹低低的笑聲,且清且潤。 冬生怕自家小姐尷尬,急忙架車離開。 車子晃蕩著,溫落晚一直在發(fā)呆,她在想……她還能不能再遇見他……車里,綠漪想要張嘴,卻被綠窈攔了下來,不讓她打擾溫落晚的清靜。 綠漪覺得奇怪,不過,還是聽了綠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