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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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內(nèi),一時十分靜謐。 連馬車微微一個顛簸,都沒能驚醒陷入好心情的溫落晚,又走了一會兒,馬車突然就停了。 綠漪奇怪道:“冬生,怎么回事啊,馬車怎么停了……” 按時間推算,此時應(yīng)該還沒到輔國公府才是啊,馬車怎么停了。 綠漪奇怪的掀起了簾子。 …… 第35章 然后……人就沒了。 綠窈大驚去拉,人被一股巨力抓出車外,連叫都沒得及出一聲,人也沒了。 電光火石間,馬車上就剩下溫落晚一個人了。 溫落晚眨眨眼睛,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她這是產(chǎn)生幻覺了?怎么片刻的功夫,她的人就都沒了?她剛剛想事情太專注,還沒太回過神。 “冬生?綠漪?綠窈?” 馬車上的傳來聲音婉轉(zhuǎn)柔和,帶著淡淡的韻味,讓人不舍。 云寒看著一只柔若無骨如玉雕琢而成的小手,輕輕的掀開靛青色的車簾,那玉的白在靛青的映襯下越發(fā)瑩潤耀眼,晃得人眼花。 再然后,他便看到了幾次入夢的那張臉。 宮中美女如云,從小他便見得多了,溫落晚長得很美,卻也不該讓他如此入心,竟幾次夢見……所見過的各色美人在他的記憶中均是寡淡無色的,連臉都看不清,卻唯獨她是那樣鮮活,色彩是那樣鮮艷,讓他忽視都做不到。 云寒惱怒他的失態(tài),一連幾天,除了進宮那一趟,再沒有出府。 沈云叢今天硬將他從府中拉出來,與他一起拜會云掌書院的院長,讓老院長在學(xué)問上提點幾句。平日里,老院長忙得很,也只有七月七這個年青人都忙的時候,他才能有個空閑。 一番提點,不只沈云叢醍醐貫頂,連他也收獲不小,這才稍解了心中的不明的郁煩。 可這好心情還沒有持續(xù)多久,他就會到了刺眼刺心的一幕。 那個幾日縈繞在他心頭的女子竟然對著別的男人笑得那樣溫柔……突如其來的憤怒讓他多年來引以為傲冷靜和自制力瞬間崩塌,快得他都來不及想明白他為何會這樣憤怒,怒氣便已遍布全身。 七月七…… 真是個討厭的日子。 “云……云世子……” 溫落晚掀開車簾,沒有看到綠漪、綠窈,卻看到一個她再也不想見到的人。 靖憲公主府的世子云寒。 嚇得她身子一晃,好懸沒跌回車里。 溫落晚沒有問林世子為什么在這里,傻子也看得出來現(xiàn)在云世子的心情非常不爽。本來就是很孤高冷傲不好接近的一個人,現(xiàn)在更是讓人恨不得拔腿就跑。 而且,溫落晚很明顯能感覺到云寒那莫名的怒氣正是對著自己。 四目相對,溫落晚心底升起畏寒的情緒。 她有點害怕。 腦子不由得想起那天云寒抱她去廂房后壓在她身上跟她說的那些胡話。 饒是她聰慧,可是,她還是想不通云寒為什么救她、為什么要跟她說那些胡話……回府后,不知多少次,溫落晚都在想她是不是曾經(jīng)得罪過他,而且,還是得罪死的那種,要不,云寒為什么會這樣對她。 可是,無論她怎么回想,她都記不起一星半點她曾在什么地方得罪過云寒。 現(xiàn)在,她好好逛個玉掌河,就莫名其妙的被帶到這里,還見到了一個一臉要和她算帳的云世子,溫落晚心慌得不行,還得強裝出鎮(zhèn)定,緊緊的抓著車門,“云世子,您……您看到我的小廝和丫鬟了嗎?” 因為害怕,聲音都透著幾分惶恐。 讓云寒越發(fā)的生氣。 遇見她不是裝做怕得要死,就是牙尖嘴利得很,她不是很會笑得甜甜的嗎? 云寒努力壓上心中的怒火,冷臉沉默。 溫落晚見云寒不理她,覺得她是靠不上云寒了,只能努力自己跳下車,看看自己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這里好像是什么人家的外宅,紅墻綠瓦很是氣派體面,門前種著一片高高的竹林,微風(fēng)吹過,竹葉肅肅。 可就是不見半個人影。 “冬生、綠漪、綠窈……” 溫落晚叫著幾人的名字,可是,回應(yīng)她的只有肅肅的竹葉之聲。 人會去哪兒呢? 她還要回輔國公府呢,本來就已經(jīng)晚了,再晚點就更不好交待了……溫落晚急得面色微微有幾分潮紅,提起裙擺,圍著馬車繞了幾圈。 這個地方根本就藏不了人,竹林雖高,卻也是一眼可以看透的。 難道,人進了這高門之中? 這……這不可能吧? 溫落晚盯著朱紅的大門,眼中全是遲疑。 她也沒得罪誰啊…… 也不是,不過她得罪的人都關(guān)的關(guān)、圈的圈……唯一得罪過還沒什么事兒的……溫落晚想起身后的云寒,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卻不知何時,云寒已正在她的身后,鳳眸幽暗深邃,緊緊的盯著她。 溫落晚嚇得身子緊緊貼在馬車上。 “他是誰?” 鳳眸中黑云涌動,捺不住內(nèi)心的煩悶焦躁。 誰? 哪個他? 溫落晚一頭霧水。 見溫落晚似是沒明白,云寒又道:“那個和你在玉掌河畔走的男人是誰?” 溫落晚被人戳破了隱藏在心中的心事,一個大家閨秀自己出去覓良緣,臉一下子就脹紅了,甚至忘了害怕,氣得雙眼晶亮,抬頭反問:“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就是孤女一個,為自己打算一下怎么了? 七月七這一天,本來就是覓良緣的,憑什么別人覓得,她就覓不得?! 關(guān)他什么事?! 云寒見溫落晚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么錯,還這樣對他,俊臉陰沉,伸出雙手抵在馬車上,將溫落晚牢牢的困在自己與車壁的方寸之間,揚唇冷笑,“溫落晚,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子我已經(jīng)抱過了……” 你的身子我都已經(jīng)抱過了,你還出去勾搭別人?! 云寒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憤怒了,狠戾的目光直刺溫落晚。 這個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什么叫從一而終?! 溫落晚怒上心頭,反倒什么都不怕了,俏臉含煞,毫不在乎,“那又如何?難道云世子還能娶落晚不成?” “想得美……” 云寒怔了一下,盯著溫落晚細膩清透的臉,突然間,心火全消。雖然依舊冷著臉,可是唇線卻輕柔上揚,淡淡道:“頂多也就是個妾?!?/br> 話音剛落,脖子就挨了溫落晚一爪子。 溫落晚像是炸了毛的貓兒一般,貓眼中滿是兇狠,若不是她夠不到,云寒想,這一爪子應(yīng)該是要落在他的臉上才是。 脖子上火辣辣的,可云寒想的卻是,多虧溫落晚這一爪子沒有落在他的臉上,否則,皇舅舅怕是要砍了她的腦袋了。 怎么就這么大的氣性呢? 明明對著人家就可笑得甜美可人…… 他都答應(yīng)讓她入府了,她怎么還打他?! 云寒不解的蹙起了漆黑如鴉羽的劍眉,如謫仙般遺世獨立讓人不敢褻瀆。 若是平時,溫落晚就算是不喜云寒,也不得不承認云寒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可是,現(xiàn)在,溫落晚整個人都被憤怒包圍了,怒火已經(jīng)沖毀了她理智的堤壩,哪里還管得了好看不好看? 落到古代,她已經(jīng)夠倒霉的了。 她投奔輔國公府,努力八面玲瓏,為的就是不讓自己有一天落到與人為妾的地步。 ‘妾’這個字絕對是對溫落晚這個擁有現(xiàn)代心的人最大的侮辱。 溫落晚只恨自己長得不夠高,否則,非要撓花那張可惡的臉。 他竟然敢讓她給他當(dāng)妾? 別說是他了,就是皇帝老兒的妾,她也是不當(dāng)?shù)摹?/br> 溫落晚雙手猛的抓住云寒,將他拉到自己近前,掂起腳,仰著頭,心中的怒火直燒得她臉頰發(fā)紅,渾身發(fā)抖,咬著銀牙齒,一字一句,冷冷道:“云寒,你給我聽好了,我溫落晚這一輩子,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 “想讓我給你當(dāng)妾,做夢!” 清亮的一聲嬌喝。 溫落晚的眼中閃著寒光,說完這句話,冷冷的一把將云寒推開。再不看云寒一眼,大步離開。 云寒被溫落晚猛的拉至身前,臉色雖冷,可是,雪白的耳尖卻殷紅滴血,真真是太大膽了。等日后她過了門,他需教導(dǎo)她不可在外面如此。 可是,緊接下來的話就讓云寒臉都青了。 什么叫她絕對不會給他做妾?不做妾,難道她要做妻嗎? 這怎么可能? 別說皇舅舅和太后那關(guān),就是自家娘親那一關(guān)都過不去! 真是個貪心的! 云寒看著那個連背影都透著驕傲的女人,縱然心中恨得緊,可是,眼前劃過的一幕幕都是溫落晚憤怒的模樣,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那晶瑩剔透的紅唇、那動人心魄的嬌喝……原以為她是一朵剔透的水蓮浮在湖面,與世無爭。今天才知道,她也可以是一朵怒放的帶刺如火的薔薇。 果然就是不能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