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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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嘆息什么呀?她那樣的人本就配不上楚大人,出身就不說了,性子又無趣,楚大人不中意她也是自然的。”苗冠玉道。 “哎,所以說咱們女子命苦啊,好容易嫁得了好人家,卻還得用盡心機去爭寵,若是男人的心沒在你身上,這日子過得就艱難了?!泵缣m香道。 苗冠玉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好一會兒之后才繼續(xù)道:“人生在世誰不難啊,好比姐夫在外頭不也要爭寵么?比jiejie在內(nèi)院還難十倍百倍呢。” 苗蘭香聽見苗冠玉這比方不由笑出聲來,“你這比方可真逗,不過想想也是,你姐夫在官場上混,可不就是爭寵么?” 又聊了一陣子,苗蘭香忽然想起苗冠玉還在病中,不由懊惱,“呀,瞧我顧著說話都忘記你還病著呢?聽云兒說你晚飯都沒吃,現(xiàn)在可有胃口了?” 苗冠玉摸了摸肚子,笑嘻嘻地道:“嗯,肚子都咕咕叫了呢,jiejie,我想吃你做的酸筍雞皮湯,jiejie做的飯菜是最好吃的。” “哎呀,我做的算什么呀,季夫人的廚藝那才真是一絕呢?!泵缣m香忍不住又想起了今日中午吃過的核桃rou,還有喝過的秋露白,更有那野薔薇糖露,無一不讓人想起來就口舌生津。 苗冠玉卻是撇撇嘴,“她不得楚大人的心,閑來無事自然只能專研廚藝,可不像jiejie這般,出得廳堂,入得廚房?!?/br> “就你嘴甜?!泵缣m香戳了戳苗冠玉的額頭。 這邊苗蘭香和苗冠玉姐妹倆正樂著呢,季泠那邊卻是一直悶悶不樂,楚寔回屋里立即就察覺了不同。 盡管季泠在他入門時也和往常一般站起來微笑相迎,可那笑容里的勉強卻瞞不過楚寔的眼睛,他拿過芊眠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和手,在榻上坐下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不高興?” 季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的喜怒難道都寫在臉上了不成? “挨打了?”楚寔笑道。說不得季泠那樣的動作還真讓人誤會,當然他二人都清楚這是玩笑話。 季泠搖了搖頭,正要答話,卻是水丫端了一碗糖露上來,乃是楚寔喜歡的秋海棠露,不那么甜,也不那么香艷,別有淡雅而蘊藉的香氣,用來解酒最合適不過。 楚寔接過來喝了道:“你這糖露做得卻好?!?/br> 季泠的心思都轉(zhuǎn)到了楚寔身上,“表哥若是喜歡,今年我再多做幾罐秋海棠露?!?/br> 楚寔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伺候的芊眠和水丫,兩人便躬身退下,他這才示意季泠在他對面坐下,“說吧?!?/br> 季泠雖然覺得這件事顯得自己很無能,有些丟臉,可又擔心萬一鹿鳴真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于是把下午芊眠看見苗蘭香和鹿鳴私下說話的事情說了出來。 楚寔冷笑了一聲,“這手伸得未免也太長了?!?/br> 季泠低頭道:“都是我不好,不該和苗氏來往那般近的?!?/br> 楚寔搖搖頭,“人在世上,哪有不和人往來的,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件事還得落在背主的鹿鳴身上,若是雞蛋無縫,蒼蠅便是想叮也沒有落嘴的地方?!?/br> 季泠抬頭看向楚寔,知道是她內(nèi)院管得太松了,“我明日就召集下人訓話?!?/br> 楚寔又搖了搖頭,“下人可不是你訓兩句就能管好的,你在府中至今也沒立過威,正好借這次機會敲打敲打他們吧。” 季泠點點頭,“我想著明日找個牙婆來將鹿鳴賣掉,讓大家都看著?!边@便是季泠能想到的最大的殺威棒了。 楚寔不予置評,反而問道:“那苗氏那邊呢?你準備怎樣?” 季泠不知道楚寔是個什么意思,是覺得自己處置鹿鳴太嚴厲了?難道要給她一個悔改的機會?她心里還想著鹿鳴的事情,至于苗蘭香,她卻是沒有什么章程的,畢竟苗蘭香是華陽縣令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總不能讓楚寔難做。 “我,我以后不同她來往就是了?!奔俱龅?。 “就這樣?”楚寔問。 第九十五章 季泠只能求助地看著楚寔。 “碗都伸到你鍋里來了, 你覺得只是單純不來往她們就能打住么?這種人不給點兒教訓只會得寸進尺?!背伒馈?/br> “那我該怎么做?”季泠問,其實她不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打臉, 可畢竟得估計楚寔呢。 “我讓任貴去打聽一下, 等祝長崗在的時候, 讓任貴親自把鹿鳴押過去。”楚寔道。 季泠啞然, 沒想到楚寔會用這般不講情面的法子來處理, 和他素日的為人可有些不同呢。不過很快季泠就明白了, 苗氏這樣的做法是踩了楚寔的底限, 有些事兒他無法容忍。季泠牢牢記在心上,想著內(nèi)院的人和事她真得好生管一管了, 不過打成鐵桶,但也要盡量做到不漏風。 任貴將鹿鳴送到祝長崗跟前時,話還是說得很委婉的,“上回苗夫人到府中來, 甚是喜歡鹿鳴, 所以我家夫人差我將她送來?!闭f完,任貴還把鹿鳴的賣身契給掏了出來。 祝長崗一時沒回過神來, 怎么夫人之間送個婢女卻要勞動楚府的大管家,還送到自己的跟前來,是個什么理兒?如此的不合常理,讓祝長崗不得不往多了想, 這一想心里就將苗蘭香給罵死了。 任貴一走, 祝長崗就去了苗蘭香的屋子,發(fā)了好大一通火?!澳氵@是做什么?手伸到別人院子里那是大忌, 你怎么做事的?” 苗蘭香苦著臉道:“我還不是為了老爺你么?” “哼。”祝長崗甩了甩袖子,“為了我你就該更謹慎些,現(xiàn)在得罪了楚大人,可怎么是好?” 苗蘭香也想不出法子來,只好去了苗冠玉的屋子。 苗冠玉一聽,臉色也有些不好,“jiejie行事也太不謹慎了些,怎么就讓人發(fā)現(xiàn)了?咱們好不容易才買通了鹿鳴呢?!?/br> 苗蘭香道:“我已經(jīng)很小心了,現(xiàn)在也不是埋怨我的時候,你說該怎么辦啊?那鹿鳴又如何處置?難道咱們真要收下?” 這話可說得太蠢了,苗冠玉心想,她這jiejie仗著有幾分姿色,哄男人卻是有一套,但腦子真是有些不夠用。 “收下了鹿鳴,那可就把楚大人給往死里得罪了。jiejie,方才你說鹿鳴是任貴親自送來的?”苗冠玉又問。 “可不是么?還親自送到你姐夫跟前去的呢。你說這什么事兒???便是我做得不對,季夫人差人把鹿鳴送來就是,何苦弄到楚大人和你姐夫跟前去?!泵缣m香道。 苗冠玉道:“她自己處置不來,自然只能求到楚大人面前去?!闭f到這兒苗冠玉又忍不住冷笑,“你瞧著吧,楚大人可不是那種會管內(nèi)院事務的人,多這樣幾次,季氏這活寡可就要守到死了?!?/br> 苗蘭香可不關(guān)心季泠如何,“哎,說這些也沒用,如今楚大人已經(jīng)知道了,不能得罪的也得罪了,你說該怎么辦???” “將鹿鳴用啞藥弄啞了,再讓姐夫親自把她送回去,負荊請罪,把一切責任推在jiejie身上就是了。咱們本就是婦道人家,見識短淺也沒什么的?!泵绻谟窈芸斓?。 “這不好吧?怎么說鹿鳴也是因為我們的緣故,這……”苗蘭香有些于心不忍。 “jiejie,現(xiàn)在不是同情鹿鳴的時候,你還是想著怎么把姐夫摘出來吧。”苗冠玉道:“我又想了一下,光送回去還不行,你讓姐夫把牙婆也帶上,讓她找個偏遠的山村把鹿鳴賣了。既然楚大人不想臟手,咱們就得把人給處理得干干凈凈?!?/br> 苗蘭香就像不認識苗冠玉似的看著她,小小姑娘家怎么心腸就那么狠了? 苗冠玉知道苗蘭香的疑惑,可她也曾經(jīng)天真年少,爬過多少坑方才明白,很多時候同情、心軟那是最沒用的東西,最后反而害人害己。 “jiejie,你好好想想吧,究竟是留下鹿鳴得罪楚大人好,還是把姐夫摘出來好?!泵绻谟褚膊辉俣嘌?。 苗蘭香回去把苗冠玉說的處理法子跟祝長崗一說,沒想到祝長崗也是這個意思,她這才算是信服了自己的meimei,覺得她小小年紀就比自己強太多。 次日一大早祝長崗就親自去了楚府請罪,苗蘭香焦急地等了一日,快黃昏時才等到醉醺醺的祝長崗回來。 祝長崗笑著捏了捏苗蘭香的臉,“沒事兒,沒事兒了?!?/br> 第二天苗冠玉急切地問苗蘭香道:“jiejie,姐夫怎么說,楚大人可收下鹿鳴了?” 苗蘭香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什么意思???”苗冠玉急道。 “沒收呢,他說送出去的東西怎么能收回去,不過你姐夫說要讓牙婆將鹿鳴賣掉,楚大人卻也沒阻止。還說處置丫頭是內(nèi)院夫人的事兒,就讓人押了鹿鳴去內(nèi)院,那牙婆也跟進去了。”苗蘭香道。 苗冠玉略想了想就明白了楚寔的意思,她咬了咬嘴唇,“這是楚大人要為季氏立威呢,哼?!?/br> 苗冠玉說得沒錯,如此當著眾仆人的面賣掉鹿鳴的確是幫季泠立威,和當初季泠的想法差不多,但實際卻差了很多。因為這可不是季泠賣鹿鳴,而是鹿鳴背主之后投奔的苗氏賣鹿鳴呢,那性質(zhì)可完全不一樣。 這是要告訴所有人,他們背主一旦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新主子絲毫不會可憐他們,反而只會落井下石。這一出戲可是能震懾不少魑魅魍魎的心的。 苗蘭香吐了口氣,“呀,想不到這里頭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早知道,咱們就不帶牙婆去了?!?/br> 苗冠玉道:“jiejie想什么呢?只有這樣楚大人才能消氣兒,否則你以為姐夫白說兩句,他就能毫無芥蒂么?對楚大人而言,只有有用的人才有招攬的價值?!?/br> 說完,苗冠玉又安慰苗蘭香道:“姐夫在治水上倒有些長處,蜀地夏日多雨多洪,楚大人總有用得著他的地方,jiejie也別太擔心了。” 苗蘭香道:“你可真是個女諸葛啊,料事如神,你姐夫說楚大人留了他午飯,相談甚歡,不僅沒責備他,反而還重用了他,過兩日他就要跟著楚大人去巡視下游的堤壩呢。” 說到這兒,苗蘭香又問,“咦,你怎么知道你姐夫治水有方的?” 苗冠玉被問得一愣,“哦,我看姐夫經(jīng)??茨欠矫娴臅?。” 苗蘭香不疑有他,輕輕地揉了揉苗冠玉的頭發(fā),“這倒是,他就愛看那些書,如今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他現(xiàn)在啊,干勁兒可高著呢,出了這樣的事兒,楚大人也不怪他,你姐夫這次可是鐵了心想要干出一番事情來報答楚大人。” 苗冠玉笑了笑,楚寔略施手段,一根大棒加一點兒甜頭就將她姐夫的忠心給拐了去,可真會因勢利導啊。她將頭靠在苗蘭香身上道:“這就太好了,姐夫一定能得大用的,jiejie將來也會是知府夫人?!?/br> “那就借你吉言咯?!泵缣m香心里的大石頭放下了,人也輕松了不少,也就有了心情關(guān)心別的事兒?!安贿^這次是真想不到,原只是內(nèi)院的小事兒,楚大人居然會插手,不是說沒圓房么?” 苗冠玉坐直身體幽幽地道:“即便沒圓房,可也是楚大人的妻子啊,他那個人啊,只要是他的人,他總會護著的。” 苗蘭香沒意識到苗冠玉語氣里對楚寔的熟稔,她想的是另一件事兒,“你說,我要不要也上門跟季夫人道歉呢?” 苗冠玉道:“不用了吧,經(jīng)過這件事,jiejie最好還是別跟她來往了,瓜田李下的,再說了她在楚大人跟前半分話也說不上,咱們喂了鹿鳴那許多好處,她不也沒打聽出什么東西來么?” “話可不是這樣的,要不是季夫人,當初楚大人會送你字么?”苗蘭香反駁道。 苗冠玉撇撇嘴,“怎么可能是為了她?” “不是為了她又是為什么?”苗蘭香不解。 苗冠玉卻也不好說,因為她自己也不能肯定究竟是為什么??偛荒芤驗樗约哼€記得以前的事情,就覺得人人都該跟她一樣吧?她又幾乎見不到楚寔,也不容易看出蛛絲馬跡來??擅绻谟裰雷约河卸嘞M?,楚寔也能如她般記得以前的事情,那樣他們之間就不會有其他人了。 然而這都是幻想罷了,苗冠玉知道若楚寔跟她一般的話,這一次就不會如此行事了。 雖然最后算是小事化了,可他如果記得從前的事情,如何會明知祝長崗是她姐夫還如此打臉呢?真是個冤家啊。 不過沒關(guān)系,苗冠玉吸了口氣,不管楚寔知不知道她是誰都沒關(guān)系,她一定能把所以脫軌的事情扳正的。無論是季泠,還是當年的傅三,都是沒福氣的短命鬼,礙不了多少事兒的。 苗氏姐妹這邊無事后還有心情談論別人,那鹿鳴卻就沒那么好的結(jié)果了。被毒啞了之后眼看著又要被賣到深山,她以前就聽說過那種事兒,大山里家中沒錢,父子兄弟幾個人共娶一個的大有人在,哪個女子受得了那般的折磨。 她一聽那牙婆說要把她賣到那種地方,就瘋了似地沖向季泠。鹿鳴也是傻子,知道所有人里就季泠最好說話。正因為如此,當初她才敢大膽地受苗氏的銀子??伤f萬沒想到的是,出了事兒之后,苗氏不僅沒保她,反而還落井下石。> r /> 芊眠見鹿鳴沖過來也嚇著了,閃身擋在了季泠跟前,以為這人是要報復呢,結(jié)果卻見鹿鳴“咚”地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重重往地上磕頭,滿臉淚水地求著季泠,卻苦于說不出話來。 季泠是沒想到苗氏會將鹿鳴毒啞的,心里有些不忍,卻聽芊眠在耳邊低聲道:“少夫人,現(xiàn)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一大院子的人都看著呢,你若是饒了鹿鳴,將來還怎么服眾?” 季泠焉能不知其中厲害,也只能撇開頭不再看鹿鳴。 芊眠見狀朝著院子里的仆從高聲道:“可都看清楚了,當初背主的時候怎么沒想著主子,現(xiàn)在想攀高枝兒沒攀上,反而被人甩出來做替罪羊是時候,就想起少夫人了,天底下可沒這么便宜的事兒。” 鹿鳴哭得越發(fā)厲害,只不停地磕頭,額頭滿是鮮血,看得許多人都不忍了。 芊眠也不看鹿鳴,“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求咱們少夫人也沒用,要賣你的是苗氏,你的賣身契可在她手里,是她要賣你,少夫人可做不得主。把你綁到這兒,只是好叫其他人看看背主的下場。” 鹿鳴聽到這兒,也算是明白季泠是不肯松口的了,于是咬了咬牙,站起身就往邊上的墻上沖,虧得那賣人的牙婆經(jīng)驗豐富,一直拿眼瞧著她呢。 “哎呀,姑娘可別尋死啊,這好命賤命總是一條命。再說了,我定錢都收了,你若是沒了,我上哪兒給那戶人家再找個媳婦去啊?”牙婆死死地摟住鹿鳴,又轉(zhuǎn)頭吩咐跟著她來的婆子道:“傻站著干什么呢,還不來幫忙,快走吧,也別惹夫人煩心了?!?/br> 不管鹿鳴如何掙扎,又哪里是牙婆的對手,“嗚嗚”地叫著被拽著了。 人散之后,季泠問芊眠,“你知道那牙婆要把鹿鳴賣到哪里去嗎?”具體的情況季泠雖然不知道,可看鹿鳴求得那般凄慘,就知道恐怕是很不好的地方。 芊眠低聲道:“我找任管家打聽了一下,說那婆子專做把女人往大山里販賣的生意?!?/br> “大山里不好嗎?”季泠問,她家以前也在山里的,她卻是喜歡那里,午夜夢回心心念念都是小時候跟著爹娘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