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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女主的惡毒jiejie在線閱讀 - 第117節(jié)

第117節(jié)

    他說得鏗鏘有力,眾人信服,拜謝離開。

    傅誠離開前,低聲給吳大人說了幾句。

    轉(zhuǎn)過一條街,此時天色還早,反正都出來了,傅清凝想著在外面用早膳,最近她起得晚,在外頭用早膳的時候可不多。

    傅清凝好奇,進了門后笑問,“爹,方才你跟吳大人說了什么?”

    “就說嚴慳那外室的事?!备嫡\坦然。

    “爹,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讓吳大人知道他在查事情,乍一看就像是要暗搓搓搞事一樣,吳大人身為知州,應(yīng)當會不高興。要是往后專門讓人盯著傅府,那傅誠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傅誠不以為然,“你以為我不說,他就不知道那些?”

    那些是哪些,傅誠沒多說。傅清凝已經(jīng)了然,想想也對,“反正我們家和嚴家不和,查查對方的小辮子也說得過去?!?/br>
    傅誠點點頭,“再說,有延煜在,我不會有事。只要你們好好的,我就能好好的?!?/br>
    這也是實話。

    “吳大人早晚會查到那外室和那縱火的婆子之間的關(guān)系,到時候我看他怎么說得清楚?!?/br>
    “這事情會不會就是他干的?”傅清凝吹著碗中的粥,“我那鋪子,搶了他不少生意,這一被燒,今年好多人還沒備禮呢?!?/br>
    傅誠輕哼一聲,贊同,“嚴家行事卑劣,說不得此事就是他干的!”

    “爹,您別生氣。”傅清凝忙勸道。

    其實她覺得自己也挺逗人恨來著,偏偏開了一家新奇的琉璃鋪子在人家瓷器鋪子隔壁,還是在過年這樣要緊的時候,搶生意的意圖很明顯。

    嚴家的鋪子確實受了不小的打擊來著,有傅清凝這話,傅誠也不生氣了,笑瞇瞇道,“就我知道的,快過年的時候,嚴慳還跑去找他大舅子想要借銀子來著。而且可不是小數(shù),想借五萬兩?!?/br>
    如果孫玉滿是孫家掌權(quán)人,五萬兩不算什么,但孫家現(xiàn)在還是他祖父掌著,底下叔伯都不是好相與的,平時斗得烏眼雞似的,他哪里拿得出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入罪

    傅清凝有些驚奇,幾年前嚴慳手頭緊,幫紫悅贖身的銀子都拿不出,不過那時候嚴家不是他掌家,但是后來他娶了孫玉蘭之后,壓過其他堂兄弟,直接做了嚴家的當家人。

    嚴家的當家人借銀子,還是年前,一看就是借銀子過年,是不是可以認為,整個嚴家的庫房中已經(jīng)沒有余銀了?

    傅清凝心情頗佳,嚴慳不好過,她就高興了,他就是這么個小氣記仇的人。問道,“借來做什么?爹知道嗎?”

    傅誠搖頭,又道,“不過那外室的院子是年前買下的,花了兩萬多兩銀子?!?/br>
    傅清凝嘖嘖搖頭“爹,當初還好你們沒有把我嫁給他。”

    拿著從大舅子那里借來的銀子給外室置辦屋子,而且家中妻子還有孕在身,他怎么那么能耐呢?不過這樣一來,他借銀子很可能是想要私底下置辦那屋子不讓外人知道,并不從賬房走賬,不是嚴家周轉(zhuǎn)不開。

    聞言,傅誠忙道,“我可沒想過把你嫁給嚴家,是你娘自作主張,就是當時你們倆看對眼了,這親事我也是不答應(yīng)的?!?/br>
    說這些話時,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旁似笑非笑的趙延煜。

    傅清凝瞬間了然,“我才不會看上他!”語氣堅決,還看向趙延煜,狗腿道,“對吧?”

    趙延煜伸手溫柔地幫她理了下披風上的毛毛,“對!我們倆是天定的緣分,誰也拆不開?!?/br>
    傅誠牙酸,忙喝了一口茶水,“回吧。別太上心了,有吳大人在,定然會查出內(nèi)情的?!?/br>
    吳大人確實上了心,剛剛過年,他年前才把梁洲的稅銀送去京城,同去的還有他保證來年梁洲百姓的安居樂業(yè),可能折子還沒到,沒想到這邊就出了事。

    得了傅誠的話,他派人去那院子里找人,卻發(fā)現(xiàn)已人去樓空。立時就讓人去碼頭,從南下的船只上把人找了出來,那女子大腹便便,還沒用刑就全部都撂了。

    她腹中的孩子是嚴慳的,不過對于她姑祖母闖出的禍卻是絲毫不知,之所以會走也是因為嚴慳說嚴夫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先送她回鄉(xiāng)生下孩子,等孩子平安生下,再去接她們母子回來。

    吳大人問不出別的,又不甘心就這么放她走,但截至目前也確實沒發(fā)現(xiàn)她和本案有關(guān)系,干脆把人送去了嚴府。

    嚴府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懷著嚴慳孩子的女人,連拒絕都不能,只能接納。

    不過,人進門兩刻鐘后,孫玉蘭收拾東西帶著丫鬟婆子回了娘家。

    當天下午,這女子去了孫府門口,跪在大門口求孫玉蘭回嚴府,好大一場鬧劇,本就熱鬧的正月,眾人聚在一起又有了談資。

    而此時,吳大人卻坐到了趙延煜對面,傅清凝親自給兩人送上茶水。

    吳大人皺眉,“趙大人,此事依你看,和嚴府有沒有關(guān)系?”

    趙延煜笑著搖頭,“我不知道。不過吳大人明察秋毫,定然能查出真相,給受火災(zāi)的各家找到真兇,幫他們討一個公道?!?/br>
    “趙夫人以為呢?”吳大人突然看向傅清凝,笑著問道。

    傅清凝有些莫名,問趙延煜還能說得過去,雖然此事并不是趙延煜查案,但他身為刑部官員,對于案件有種天然的敏銳。問她……

    “我也不知?!备登迥龘u頭道。

    吳大人又喝了一口茶水,起身告辭離去。

    “他為何要問我?”傅清凝想不通,直接問邊上的趙延煜。

    趙延煜笑著搖搖頭,“他問的是我們想不想此事和嚴家有關(guān)系?”

    傅清凝一怔,隨即恍然,之后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吳大人名聲極好,清廉正直,方才他那話分明就是如果趙延煜想要此事和嚴慳有關(guān)系的話,那無論嚴慳和此事有沒有關(guān)系,最后都一定會有。

    吳大人費了兩日,把那婆子找了出來。為妨有人說他徇私,他干脆當眾審理此案。

    審案時去的人挺多,百姓得了消息奔走相告,受災(zāi)的各家對此案很是關(guān)注,如果真是婆子自己縱火,那就是把她殺了,也是賠不起各家的損失的,如果是婆子自己的過失,那就讓孫家來賠。不過如此一來,也不好讓孫家全部賠付,說到底,人家也是無心之失。總歸自己都要貼補一些,說是天降大禍也不為過。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如果婆子是被人指使縱火,那查出來的幕后黑手,這樣的賠付眾人全部的損失。

    傅清凝沒去,她在張羅著收拾行李,等到了月底,就該啟程回京城了。

    這邊正張羅呢,沐央急匆匆過來了,站在門口躬身道,“夫人,那婆子沒用刑,當著眾人的面招供了,是嚴公子給了她五百兩銀子,讓她燒了鋪子,主要是燒您的那間,婆子灑桐油時太過慌張,手松了些,剛好灑到您鋪子那里就沒了。不過也燒去了半間……”

    傅清凝驚訝,“她真這么說?”

    其實她疑惑的是那婆子為何要招,還招認的這么徹底,她就不相信嚴慳沒囑咐讓她死不認賬,要么就栽贓到孫家,反正她是孫家的下人,只要不認罪,孫家就說不清楚了。

    沐央垂著頭繼續(xù)道,“她還說嚴慳跟她說過,只要事成,會納她那侄孫女為妾,她只有那一個親人了。聽說侄孫女沒名沒分進了嚴府,嚴夫人還因此回娘家現(xiàn)在還沒回去……”

    婆子看出來自家侄女做妾無望了,甚至還可能被嚴慳送去孫府以表自己的決心,修補兩家的嫌隙。

    “還有就是,嚴公子承諾會給她養(yǎng)老,不讓她被人發(fā)現(xiàn)。但是卻悄無聲息的把她送去了嚴家梁洲城外的采土的山上,那采土的活兒事務(wù)繁重,根本請不著人,嚴家都是自己買人送去,主要是一個不小心垮山,就會把人埋進去,很是危險。且還與外面與世隔絕……她是自己偷跑出來的?!?/br>
    傅清凝瞬間了然,婆子覺得嚴慳這是想要暗搓搓了搞死她,這才跑下山和盤托出,說不準還能有一線生機。

    沐央說完,道,“那邊大人正判著,我再去看看?!闭f完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傅清凝喚住他,等他轉(zhuǎn)過身來,問道,“你們想何時辦婚事?在這邊還是去了京城再說?”

    沐央有些無措,耳朵都紅了,“聽憑夫人做主。”

    傅清凝笑了,“那就越快越好,先辦了婚事再走?”

    “不著急。”沐央忙道,“我meimei在京城,我想讓她看著我成親?!?/br>
    說完對上傅清凝滿是笑意的眼神,哪里還不明白主子這是故意取笑他,忙欠欠身跑了。

    吳大人確實公正,后來傳了嚴慳過來,他自然是不認的,不過他和那婆子那樣的關(guān)系,又有孫玉滿在一旁指證,言嚴慳多次在他面前對傅清凝的琉璃閣表露不滿,說琉璃閣搶了他不少生意。是很可能會對琉璃閣出手的。

    嚴慳唆使孫家的婆子李氏縱火燒街,好在沒有人傷亡,但事情惡劣,須嚴懲不貸,雖然有嚴夫人在一旁喊冤求饒,卻還是被吳大人當場入獄,流放蠻城,正月底出發(fā)。李氏身為孫家下人,故意縱火會為主家招攬禍事,不過她身契還在孫府,發(fā)回孫府,由主子發(fā)落。另外,凡是此次受損的商戶,全部由嚴府承擔損失,修繕房屋,另賠償各家鋪子里的貨物和半年的盈利。

    對于這個結(jié)果,各家都頗為滿意,幾個月生意做不了,但人家也賠了,包括鋪子和鋪子里的貨物,四舍五入一下,等于沒損失。

    雖然幾個月不做生意肯定會對以后有些影響,不過在以為會損失銀子的時候突然有人賠償了,頓時也就覺著沒那么慘了。再有就是,鋪子里的貨物到底有些什么,還不是自己說了算,這里頭可cao作的余地就大了。

    七八間鋪子中,有孫家自己的鹵味鋪,過來就是三間藥鋪,再過來是三間首飾鋪子,這個是嚴家去年才弄到手的,然后就是傅清凝的琉璃閣了。

    等于傅清凝右邊三間和左邊兩間都是嚴家的鋪子,由此也可看出,嚴家很可能還沒放棄,想要買回她手中那間鋪子。

    說起來除了孫家的鹵味鋪和藥鋪之外,受損最多的傅清凝的琉璃閣了。應(yīng)該說那幾間鋪子全部加起來,都不如她損失得多。貴重的藥材一般不會擺在鋪子里,但是傅清凝的琉璃個個都價值不菲。

    雖然首飾鋪子里頭的東西價值不低,但都說真金不怕火煉,里頭的金銀大半都還在,收回來找了匠人重新打造一番,又可以拿來賣了。至于不是真金白銀的……也不值什么銀子的。

    轉(zhuǎn)眼到了正月二十,傅清凝行李收拾得差不多,打算去看看陳滿,如果不換人,再等著嚴家的人上門把賠償談好,就可以著手啟程了。

    嚴家人來的很快,是嚴慳的爹和她娘,這兩人自從嚴慳接手嚴家后,并不怎么出來了。傅清凝雖然不喜歡嚴夫人,但現(xiàn)在可是要和他們談銀子的事情,且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到底還是讓丫鬟帶了兩人進來。嚴慳的爹一直是幫著家中打理生意,并沒有掌過嚴家生意,嚴慳是直接從他祖父手中接過來的,說起來,他爹只是幾個鋪子里的掌柜,對外的名聲還不如嚴夫人來得厲害,嚴夫人好歹長袖善舞名聲在外,出了名的伶俐人。

    嚴夫人面色憔悴,眼皮腫得高高的,眼圈周圍一片黑,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看起來有些狼狽,她進門看到傅清凝后,勉強笑道,“趙夫人,這是要出門?”

    第一百五十六章 賠償

    傅清凝點頭,“本來是要出門的。不過聽說嚴老爺和嚴夫人上門,此次損失慘重,自然還是這邊比較重要。說實話,那鋪子自從開張,生意和不錯,一個月盈利不少,乍然被燒,不提盈利,我心里也很是難受。”

    嚴老爺眉心皺得越發(fā)緊,“趙夫人,我們今日來,就是想要和你談賠償事宜。”

    傅清凝點點頭,攤手道,“所以我本來要出門的也沒走啊,特意等著二位過來?!彼龘]揮手,留書適時送上一個賬本,她接過翻了翻,遞給嚴老爺,“你看看吧,這個是我鋪子開張之后每日的進項和進貨的數(shù)目。剛好在鋪子被燒的兩日前,我剛進一批貨物,頭天夜里剛讓伙計整理到鋪子里,就發(fā)生了這事……”說到這里,她頓了頓,“我現(xiàn)在懷疑,是不是嚴公子故意如此,因為這樣一來,我的損失是最大的?!?/br>
    “不至于?!眹览蠣斆[手,“他只是一時想茬了,又被那黑心的攛掇了。”他嘆了一口氣,“家門不幸,我懷疑是那李氏和她那侄孫女眼看著進門無望,故意攛掇慳兒,如此一來,她拿捏了嚴家的把柄,那女子就可進門了?!?/br>
    傅清凝啞然,沒想到嚴老爺還真會甩鍋,如此一來,嚴慳倒陽春白雪了,只是一時間想茬,倒是那女子成了罪魁禍首。

    “現(xiàn)如今我已經(jīng)讓人喂她喝了藥,她腹中孽障已落,和李氏一起發(fā)賣,算是給你們兩家一個交代了?!?/br>
    聽到這里,傅清凝心里一寒。交代什么?賠了銀子就是交代了,此時她隱隱有些明白嚴慳的涼薄從哪里來了,他爹都如此心狠手辣,一脈相承而已。

    傅清凝不想和他爭論誰是罪魁禍首,只示意嚴老爺看賬本,“過幾日我就要起程了,這賬……”

    嚴老爺做出一副恍然模樣,拿起賬本,面色越來越難看,“趙夫人,這賬本……你確定沒有亂來?我們可是奉吳大人的命令上門詳談賠償事宜,我和夫人一點沒耽擱,是很有誠意的,你如此……恕我難以接受!”

    意思是傅清凝弄虛作假了。

    傅清凝冷笑一聲,“嚴老爺?shù)故钦f說,我這賬本哪里不對?”

    嚴老爺也惱了,聲音加大,“這算起來每日盈利五十至八十兩,一個月兩千兩左右,算是暴利中的暴利,嚴某從小就接觸家中生意,還從不知道做什么能有這樣的盈利。趙夫人,做人可不能太貪,還有句老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

    傅清凝攤手,“那就是談不攏了?也好辦,此事我全權(quán)委托于吳大人,由他來辦,想來吳大人也不會拒絕的。”她站起身,吩咐道,“送客!”

    嚴老爺面色難看,還想要再說,傅清凝伸手一引,“嚴老爺請!還有句話我不吐不快,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也找不到,也難怪嚴家每況愈下!”

    “欺人太甚!”嚴老爺唰得起身,嚴夫人忙拉住他,眼神哀求,“慳兒還在獄中?!?/br>
    只一句話,嚴老爺?shù)拿嫔⒆儯瑤锥茸兓弥缶徍土苏Z氣道,“趙夫人,這賠償太過……”

    “可不是我讓嚴公子燒我鋪子的,也不是我讓你們上門來賠的?!备登迥Z氣淡然,“反正我過幾日就走了,自然有人幫我討回公道?!?/br>
    她說的是事實,到底還是嚴家夫妻倆人服了軟,算出來半年應(yīng)該補貼的盈利是一萬二千兩,然后鋪子里剛進的貨物為八萬兩,其實真有這么多,那琉璃可不是便宜貨,也就傅清凝能負擔這么大的本錢,投入得多,回報就多。

    攏共九萬二千兩,再加上鋪子里的幾個擺件,十萬零六百兩,傅清凝給抹了零頭,整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