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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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輕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這句話該我問你,何時(shí)起,你恨我如此?哥哥啊?!?/br> 要恩將仇報(bào),要將謝淮送到偏遠(yuǎn)的雍州,要她這一生一世,都在失去謝淮的苦恨中度過。阮青令這一招,實(shí)在令她傷得過重。 “……” 阮青令沉默良久,卻俯身半蹲在若若身前,與她平視,忽笑道:“我若是恨你,為何要送走謝淮呢?什么時(shí)候……你也能好好想一想,我真正……求的是什么?” 他輕輕抬袖,拭去若若眉間的霧氣,神情認(rèn)真得不像話。 若若也恍惚得不像話:“……” 阮青令在說什么?他送走謝淮,所求為何? “所求為你?!?/br> 阮青令凝望著她,恍然一笑道:“可你為什么看不見我呢?不論我做得多好,你都與母親一樣,從來不喜歡我?!?/br> 他棄掉青竹傘,凝聲道:“從小到大,我為謝淮求過情,幫你躲避五皇子,為你們,求圣上成全,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愛過我?!?/br> 天空中煙雨朦朧,阮青令的一番話,深深切切,宛若刀刻般在心里留下痕跡。 若若眸中盡是恍惚之色,霧雨沿著雙頰緩緩滑落,也不知是雨還是淚。 良久,她卻抹了一把臉,起身拉著阮青令往晟安堂中走。阮青令怔然,任由她拽著自己走到了晟安堂前。 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阮連緒與二夫人一起跪在堂外。 阮青令斂眸不語:“……” 若若語氣輕輕,落在風(fēng)中:“沒有人不愛你,就算是二夫人,也愛你良久。為了你,他們夫妻二人跪在此處,只求祖母原諒你在宮中所做?!?/br> 她回過頭,望著默然的阮青令,認(rèn)真道:“是你沒看見,在無人的角落中,深深愛著你的人?!?/br> 阮青令一恍:“……” 是嗎?只是他不曾看見? 眉間深凝,阮青令卻忽然俯身,深深望著若若:“那你呢?也愛我嗎?” 若若一頓,明白他問的愛是哪一種愛。沉默許久后,才愧疚笑道:“……一顆心,怎么能裝兩個(gè)人呢?” 阮青令也笑了笑,清遠(yuǎn)的雙眸中卻漸起霧色,昔日風(fēng)光霽月之人,如今狼狽一身,凝噎難語。 她說得多么在理,他全然無法反駁。 “世人的愛,不及你半分珍重?!?/br> 阮青令側(cè)過首,將雙眸隱在披落的額發(fā)中,也隱去其中的哀沉。 “……” 若若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煙雨蒙蒙,天色漸沉。 若若才緩緩朝前一步,輕輕抱了抱阮青令,低聲道:“如果有來生……” 阮青令深深一頓,眸色微凝,恍然幾許。 “……” 如果有來生?他承認(rèn),他會(huì)萬分心動(dòng),即便過奈何橋時(shí)也不會(huì)忘記她??墒恰?/br> 阮青令輕輕一笑,卻回抱住若若,深沉道:“我乃十惡不赦之人,哪里有來生呢?所以今生……你就留在安國侯府,永遠(yuǎn)也別離開吧?!?/br>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肥肥 1個(gè);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21408586 17瓶;…… 10瓶;快來夸夸我 5瓶;顧十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duì)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64章 若是能重來 天青色煙雨朦朧, 自從落下那一番話后, 阮青令便再?zèng)]來尋過若若。若若倚坐在小軒窗旁,容色卻越來越苦澀。 安國侯府……是真的離不開了。 父親不會(huì)放她走,阮青令派了人在暗中看守, 病來又如山倒, 憑她這孱弱之軀, 根本走不出府外半步。 若若只是沉默, 沉默地越過小軒窗, 望著南邊的天空。 “咳……” 涼風(fēng)拂過, 吹得她一咳。 安羅漣正好掀簾而入,心疼道:“病還未好,千萬不能受冷風(fēng)……”說罷, 伸手想去關(guān)上軒窗。 若若卻輕聲道:“娘, 我想看一看,南邊的天是什么樣。” 聞言,安羅漣眼眸一酸,啞聲無言。嘆息一聲,為若若提了提錦被,她便苦澀地離開了房中。 而近日來,宣鏵帝似乎回過了神, 暗中查探起道遠(yuǎn)大師一事。他似乎察覺了什么,頻頻召阮青令入宮,一談便是大半日。 只是,謝淮依舊沒有回來。 而本是南國太子的祝渚, 也終于被宣鏵帝送離晉安。畢竟祝渚身份貴重,若在晉安遭到什么不測,很容易給兩國帶來爭紛。 官渡旁,臨薇撐了傘去送祝渚。煙波浩渺,萋草朦朧,霧雨打濕了錦帶與衣擺。臨御遠(yuǎn)遠(yuǎn)見得jiejie神色哀切,想起昔日紫宸殿中謝淮那一幕,不由得攥緊了傘柄。 若是…… 若是他一開始便爭的話,今日不會(huì)誰也護(hù)不下。 言語萬千,終有一別,官船即將遠(yuǎn)行,或許一輩子都不會(huì)再載那個(gè)“小偷”回來。臨薇望著他,眼眸蘊(yùn)霧,卻道:“……只要你過得好,不回來也沒關(guān)系?!?/br> 祝渚沉默良久,如玉的眸中泠泠,直到皇使來請(qǐng),他才緩緩朝臨薇行了一禮,俯身道:“還未看過晉安的桃花,祝渚一定會(huì)回來,求公主……等我?!?/br> 臨薇恍然,啞聲道:“……一生都等你。” …… 一場春雨一場暖,連綿的雨落盡之后,晉安的天回暖起來。離不開安國侯府,若若便時(shí)常去謝淮曾經(jīng)住過的院子中,獨(dú)自坐在廊下曬太陽,一曬便是一下午。 阮青令好像來看過她一兩回,好像說了些什么,又好像只是遠(yuǎn)遠(yuǎn)望著。 若若記不太清了。 自謝淮走后,思緒便越來越混沌,連阮青君喚她,她也要許久才回得過神。 許知溫前來安國侯府為若若診脈時(shí),便瞧見她正倚在廊下昏睡。容色渡光,宛若透明了一般。 “青若姑娘?!?/br> 許知溫輕嘆一聲,喚醒若若道:“在這里睡覺會(huì)著涼的,還是回你的朔雪院去吧,我為你診一診脈?!?/br> “……” 若若睡得不深,聞聲揉了揉眼眸,緩笑道:“……不回去,這里暖和?!?/br> 許知溫?zé)o奈嘆了嘆,只能向前未她診脈,片刻后,卻皺了眉道:“……奇怪,明明脈象沉穩(wěn),為何面色如此虛浮,昏沉嗜睡?!?/br> “青若姑娘?!?/br> 他眉間凝重道:“你最近都在思慮些什么?” 若若側(cè)首安靜思量了一會(huì)兒,語氣縹緲道:“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坐在一個(gè)小房間里,想看一看北方的雪。后來我看到了,也死了。如果能重來一次,我……” 話及此處,她便苦澀一笑,不再說話了。 早知會(huì)入此書,給他人帶來苦痛,她就不會(huì)去北方看雪,安靜地去死就好。 許知溫神色凝重,只能先行退下,道:“我去回稟安國侯,你在這里歇一會(huì)兒,便回去吧?!?/br>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行到阮連臣的書閣中,見阮連臣亦是神色惆悵的模樣,許知溫?zé)o奈道:“安國侯?!?/br> 阮連臣回過神,連忙道:“許小大夫,若若她……” 許知溫沉吟一聲,嘆道:“青若姑娘憂思過重,苦意沉積于心,若是長此以往,只怕……我有良藥一味,不知您肯不肯聽一聽?” 阮連臣聞聲浮起幾分欣喜,問:“哪味良藥?愿聞其詳。” 許知溫笑了笑,答:“良藥二字,名為謝淮?!?/br> 阮連臣陷入沉默:“……” 在謝淮的院中呆到日暮西沉,直到晚風(fēng)微涼,零星漸起時(shí),若若才攏了攏云袖,準(zhǔn)備起身回去。然一抬首,卻見阮青瑜立在院門前,神色幾分愧疚:“四meimei。” 若若一恍,才笑道:“jiejie,怎么了?” 阮青瑜沉默一瞬,卻朝前來,握住她清瘦的腕骨,定聲道:“我們?nèi)ビ褐莅??!?/br> “……什么?” “兄長與五皇子對(duì)謝淮做下的事,我已經(jīng)全部知道了?!比钋噼ご鬼?,愧疚道:“是我不該將此事告訴五皇子,連累了謝淮。我送你去雍州?!?/br> “可是……” 若若不禁恍了恍,低聲道:“雍州山高水長,憑我……” “不必怕,瑾王殿下留過暗衛(wèi)在晉安,我已調(diào)度了他們,只要你想走,便可護(hù)送你前去雍州?!?/br> 院門前,慕遠(yuǎn)之忽然移步而來,輕聲笑道。 若若眨了眨眼:“……夫子?” 慕遠(yuǎn)之笑了笑,解釋道:“我乃瑾王幕僚,只是你不知罷了。青瑜她尋到了我,求我?guī)闳ビ褐菽??!?/br> 話是如此,那個(gè)“求”字卻念得重重的??芍钋噼な侨绾尾榈剿髓跄涣?,又如何脅迫他調(diào)度暗衛(wèi)了。 此處省略幾百字。 “……” 阮青瑜咳了咳,從袖中摸出一枚令牌來,道:“此乃三公主與四皇子送你的令牌,得此令,便能隨意出入城門了。走吧……四meimei,趁著今夜伯父與兄長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