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攸昭并不認(rèn)識屈荊,自然有防備心,不言不語的,只默默推開了屈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屈荊想伸手扶他,卻被他拒絕了:“我自己可以站起來,謝謝?!?/br> 明明剛剛一副熱情如火的樣子,轉(zhuǎn)眼就這樣冷若冰霜。 此時,攸昭叫喚的“救兵”終于到了。那是一個衣著入時的omega,名叫花蒔?;ㄉP匆匆跑了進來,看到了攸昭衣衫不整的和一個alpha站在一起,大吃一驚,上去就拉著攸昭,問:“你沒事兒吧?” 攸昭搖搖頭:“沒事?!?/br> 花蒔狐疑地打量著屈荊:“你是誰?” 屈荊也感有些難以辯解,自己怎么出現(xiàn)在omega廁所里了?他便想了想,指著地上“正在清掃”的牌子,說:“我是掃廁所的?!?/br> “?”花蒔和攸昭都有些愕然。 屈荊在他們愣神的當(dāng)兒,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花蒔見屈荊走了,忙又將洗手間的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頭對攸昭說:“你可沒出什么事兒吧?” 攸昭搖搖頭,想起剛剛那一幕,心里倒是又急又燥的,沒想到自己居然在一個陌生的alpha面前發(fā)情了,這真是奇恥大辱。 可轉(zhuǎn)念間,攸昭又不覺慶幸,得虧是遇到這個alpha,還給他打了抑制劑,要是換著個帶歪心歹念的…… 花蒔見攸昭默然不語的,越發(fā)心急了:“怎么了?” “沒什么。”攸昭見花蒔這么急躁,連忙解釋,“什么都沒發(fā)生。” 現(xiàn)在,攸昭衣衫不整的,渾身狼狽相,也不好回到席間了,便先回去了。 席面那邊,程總和劉總也發(fā)現(xiàn)攸昭離開很久都沒有回來,便悻悻說:“這個omega也太沒氣魄了,居然半路就走了,也不吭一聲……”看著小戚“孤軍奮戰(zhàn)”的,已經(jīng)被眾人摁倒灌醉了,攸雍索性帶著兩位老總到別處續(xù)攤,想談甚歡,當(dāng)晚就在口頭上把合約定了下來,說是改天就簽約。 攸雍自然快活得很,從來都是攸昭搶他的風(fēng)頭的,哪里想到他也有搶攸昭風(fēng)頭的一天! 第二天,攸雍和攸昭在辦公室門外遇著了。攸雍滿臉笑容的攔住了他:“哎呀,大哥,你昨晚去哪兒了?程總和劉總都念著你呢!說你在就把約簽了。只是你沒在,只好便宜我啦,哈哈哈!” 這話說的沒意思,攸昭一聽就知道是嘲諷。聯(lián)想到昨晚自己的突然失控,便料到了是攸雍使的卑鄙手段。 攸昭心中暗恨,臉上卻還是淡淡的。 反而是跟在攸昭身邊的小戚,一臉慍色,只說:“我這邊還沒聽說簽了約呢!” 攸雍笑道:“快了、快了,就這兩天的事兒。等簽了約,我請大家吃飯,哈!” 說完,攸雍志得意滿地走了。 小戚氣得不輕,只對攸昭說:“咱們要不要提前爆料他……?” “不,”攸昭抬起手,做出一個阻攔的手勢,“等他自己爆?!?/br> 小戚倒是佩服攸昭,任何時候都這么沉得住氣。換做是他,早就掄著大鐵錘上去捶爆攸雍的狗頭了。 攸雍自己也覺得奇怪,他以為攸昭會大受打擊的,沒想到攸昭看起來卻很平靜。他像往常一樣工作,神態(tài)沒看出來什么破綻。 “難道……昨天他這個‘特濃o’沒打抑制劑都沒有出事?”攸雍不敢相信。 攸雍身邊的唐東顧便說:“我早說了,雍總既然做了,就該做絕一些,安排好‘演員’、‘?dāng)z影師’,索性搞得他身敗名裂?,F(xiàn)在做一半、不做一半的,讓他帶著怨恨翻了身,反而是禍患無窮啊?!?/br> 攸雍卻遲疑說:“可我們終究是兄弟呀?” 唐東顧搖頭,咂嘴說:“你們只是擁有共同的alpha父親而已,算不得同胞兄弟?!?/br> 而攸昭那邊,做完了今天的工作,便準(zhǔn)時下班。小戚還是挺意外的,因為對于攸昭這種工作狂而言,“準(zhǔn)時下班”就是等于“早退”。 “昭總今天走那么早?”小戚問道。 攸昭點頭,說:“是的。有事兒?!?/br> “能讓昭總準(zhǔn)時下班的……是什么大事嗎?” “不知算不算?!必涯闷鸸陌?,看了看腕表,“約了相親?!?/br> 小戚的下巴一時掉地上了——昭總相親???? 第三章 攸昭一直單身,也沒什么婚育的意向,公司里包括小戚在內(nèi)的很多人便都認(rèn)為攸昭是不婚主義者。 事實上,不少擁有相當(dāng)經(jīng)濟能力的omega都是不婚主義者。那些能夠奮斗到社會頂端的omega大多都比一般人更爭強好勝,自然不太樂意屈從于alpha,被扯進婚姻里擔(dān)任生育者這種不討好的角色。 所以,大家對于攸昭單身的事情也不奇怪。 更何況,攸昭看起來總是一臉性冷淡的樣子,別說他單身了,就是他絕育了,大家都不會太驚訝。 然而,事實和大家想的相反,攸昭一點也不排斥婚姻。相親的事情他也一直有關(guān)注,并委托了高資質(zhì)的婚介處幫忙。之所以多年來一直沒有相親,不是他不愿意,是找不到合適的。 他的信息素太特別了,要匹配很困難。 并且,他還有一個算得上“合理”又算得上“苛刻”的附加條件——門當(dāng)戶對。 花蒔已經(jīng)把車停在路邊了。他一身花襯衫,一條窄腳褲,腳上踩著鑲著金鏈的小皮鞋,站在紅色的跑車旁邊。看到攸昭的時候,花蒔便摘下飛行員墨鏡,吹了一聲口哨。 攸昭看到花蒔這身惡俗的打扮,不覺皺了皺眉,有幾秒鐘猶豫自己該不該另外打車算了。 “昭總,來呀!”花蒔已經(jīng)揚起嗓子喊他了。 攸昭便走了過去,鉆進了車廂里。 花蒔坐到駕駛座上,又對坐副駕駛座的攸昭說:“今天相親怎么不打扮一下?” 攸昭笑道:“確實像你去相親?!?/br> “哈哈哈!我腦子壞了我去相親?”花蒔咂嘴搖頭,“我還沒玩夠呢!” 攸昭卻道:“那顯然是我腦子壞了。” 花蒔笑道:“婚姻適合你這種一板一眼的人?!?/br> “是么?”攸昭看著窗外,他可不覺得自己一板一眼。但他從來不在公事以外的地方與人爭辯,所以便不說什么。 花蒔又問:“你看過相親對象的照片了嗎?” “沒有?!必鸦卮?。 “沒有你就去了?”花蒔大驚,“要是沒看對眼不是浪費時間嗎?” “信息素都匹配了。”攸昭答,“不可能看不對眼。” 花蒔呶呶嘴,說:“也不一定!” “要相信科學(xué)。”攸昭答。 花蒔沒好氣地點頭“嗯”了兩聲,拍了拍方向盤,又忍不住說:“但是信息素匹配了,只能證明你們能跟對方搞起來呀,不一定就是看對眼了。” “是的,但這不重要。”攸昭不冷不熱地說,“對方是荊門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總裁兼董事會主席,這就夠了。” 花蒔無奈地說:“其實你急著結(jié)婚就是圖這個是吧?” “omega結(jié)婚都是圖這個吧?!必牙潇o又平和地說,“難道是圖發(fā)情失控、懷孕生子很愉悅嗎?” 花蒔想了半天,卻點頭,說:“其實我也明白。攸雍一直仗著自己omega父親那邊的家世欺負(fù)你,你要是也找了個豪門當(dāng)靠背,就不用處處忍讓了……也挺好的?!?/br> 攸昭聽到這話,竟然感覺有些疲憊。 車子很快地開到了約定的地點。 相親安排在了一家豪華酒店的包廂里。和一般相親一樣,就是讓二人在一起吃一頓飯,彼此了解。 攸昭和花蒔在電梯里站著。 花蒔問:“和你相親的那個alpha叫啥來著?” “屈荊?!必汛?,“荊門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總裁兼董事會主席?!?/br> 花蒔沒好氣地說:“不用強調(diào)他的身份那么多次。” “當(dāng)然要。”攸昭說,“那是重點?!?/br> 如果屈荊不是荊門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總裁兼董事會主席,就算他倆信息素100%匹配,攸昭都不會給對方一個眼神,更別說跑來跟他吃飯,并做出以后為他生孩子的承諾了。 這一點來說,攸昭是一個絕對功利主義的商人。 回報不高的生意他不做。 回報高的生意,風(fēng)險再大,他都做。 “叮咚”——電梯門來了。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士風(fēng)度翩翩地走了過來:“是攸昭先生嗎?” 這位就是屈荊了。 然而,當(dāng)屈荊和攸昭四目相投的時候,舉著空中準(zhǔn)備交握的手掌都僵住了。 花蒔也震驚了:“這、這……這不是……” 屈荊和攸昭倒是很快回過神來,和對方友好地握了握手。 “屈總,”攸昭淡笑道,“久仰、久仰?!?/br> “昭總,”屈荊也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您的名聲我也是如雷貫耳,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真是我的榮幸。” “對,第一次見面……真是幸會?!必岩矎娬{(diào)了一遍。 二人心領(lǐng)神會地往包廂里走,花蒔卻愣頭愣腦地跟在背后“他倆腦子有?。渴浟??” 屈荊帶著攸昭坐下,二人倒沒什么異樣,簡單地閑聊了一番之后,便散了。 飯后,花蒔便載攸昭回家。車上,攸昭拉下了副駕駛座,一臉的心事重重。而花蒔則一臉疑惑地說:“是昨天那個alpha嗎?” “是他?!必呀o了肯定的答案。 “那他倒沒說什么?”花蒔疑惑地問。 “嗯?!必验]上眼睛,“應(yīng)該是黃了?!?/br> “什么?”花蒔沒明白,“什么黃了?” 攸昭卻道:“如果你發(fā)現(xiàn)你的相親對象前一天綁在馬桶上發(fā) 情,你會怎么樣?” 花蒔想了想,答:“我會覺得他玩很大,然后高興地約他去開 房吧?” 攸昭沒好氣地說:“但他沒有約我去開房。顯然,他只想到了你說的前半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