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湯軻沒好氣:“你倆啥時候度蜜月?。课液冒才殴ぷ?。” “蜜月?”屈荊愣住了,“蜜月?對啊……還有蜜月這回事……” 湯軻說:“這可好,你倆又沒婚禮又沒蜜月,就在民政局門口吹嗩吶,就算把這婚給結(jié)了,也挺有風格的?!?/br> 屈荊想起那嗩吶還覺得耳朵疼呢,只說:“快別提了,可不是因為那個花蒔么!” “花蒔??”湯軻想半天,聯(lián)想到剛剛那通“我是花蒔”的電話,猛地一下記起來了,“就是那個找了一樂隊吹嗩吶還在酒樓里發(fā)瘋?cè)雍诳ǖ哪莻€二愣子不?” 第四十八章 湯軻就納了悶了,這個花蒔怎么會給自己打sao擾電話呢? 想了半天,湯軻以縝密的分析得出了一個可靠的結(jié)論:這二愣子又發(fā)酒瘋了。 至于花蒔么,酒是喝了的,但還不至于瘋。因為,花蒔要發(fā)瘋不用喝酒。 湯軻加班到凌晨二點,發(fā)現(xiàn)有人哐哐在那兒捶門,也是嚇了一跳:“這個點兒?還有誰捶門?難道是賊?” 于是,湯軻拎起了滅火器,弓著背踮著腳,做賊似的去捉賊。 湯軻探頭一看,卻見門外站著一白臉小高個兒,格紋西裝小皮鞋,手上還掛一blingbling的鉆石手串,也不心疼手上拿手工雨傘的價值,雙手捏著定制雨傘,就哐哐往門板上捶。 湯軻皺起眉,覺得這人一定是發(fā)酒瘋。他可不想打開門和一個發(fā)酒瘋的omega糾纏,這有損他湯軻的清譽?。?/br> 可是,大半夜的讓花蒔在這兒捶門也不行。 于是,湯軻拿起電話,給剛剛的“sao擾電話”回撥了。 不過一秒,花蒔的兜里就想起了電話鈴聲?;ㄉP放棄了捶門,便拿起了電話:“喂?” 湯軻說:“你喝酒了?” “我是喝了。”花蒔說。 湯軻說:“你別捶門,小心我報警?!?/br> 花蒔說:“我還報警說你迷jian我呢!” “你可別血口噴人,污人清譽!”湯軻正色說。 花蒔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說:“你在公司里面吧?” 湯軻嘖了一聲,只說:“你是怎么進來的?” 花蒔說:“你別管,你給我開門,我和你一五一十說清楚。不然,今天誰也別想要清譽了!” 湯軻覺得自己是“秀才遇著兵”,只得把門打開。 花蒔立即跑進來,這才看到自己的英國制作手工傘已經(jīng)骨折了,不覺皺眉:“這么貴的玩意兒,一點都不經(jīng)用!” 湯軻道:“少爺,您別拿我消遣了。有什么事兒,您就說吧。” 花蒔拿起雨傘,似俠士拿著劍一樣,氣勢洶洶地指著湯軻:“是不是你把我睡了!” 湯軻看著那尖尖的傘柄,咽下了剛到嘴邊的那句“您有病吧”,換了一個語氣:“少爺,您誤會了。我沒有?!?/br> 花蒔說:“那天我醉酒了,是你送我去酒店的嗎?” “是我。”湯軻答。 花蒔又說:“那我醒來之后為什么床上一片狼藉?” “我不知道?!睖V答,“少爺,我把你放下之后就離開了。不信您可以讓酒店調(diào)出監(jiān)控,從我送你進房間到我離開才幾分鐘?!?/br> 花蒔道:“說不定你就是比較快呢?” “……”湯軻緩緩說,“我還是處男呢?!?/br> 花蒔的嘴張成一個大大的o形。 湯軻誠懇看著花蒔:“真的?!?/br> 花蒔把傘放下,往地上一杵,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湯軻:“你有隱疾嗎?” 湯軻答:“沒、沒。謝謝關(guān)心哈。我身體都很好?!闭f著,湯軻指著門邊:“沒事兒的話,我就不送啦。您請吧?!?/br> 花蒔迷迷糊糊地離開了屈荊的公司,越想越不對勁兒,又給攸昭打了電話:“湯軻說不是他?!?/br> 攸昭那邊接了電話,說:“湯軻為人正派得很呢。我覺得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吧?” 花蒔仔細回想了一下,還是沒想起來怎么回事:“難道我醉了還自己oo自己的oo,然后oo了一床的oo?” “別人我是不敢說,”攸昭道,“但這樣的事情,你肯定是做得出來的?!?/br> 花蒔想了半天,便又說:“那我是錯怪湯軻了。他還是個處男呢,天可憐見的?!?/br> 攸昭無奈:“我也是服了你了。這個時候還憐憫眾生呢,你還是真是菩薩心腸?!?/br> “嗐,不說了。”花蒔放下了心頭的疑惑,將電話一掛,往酒吧里去了,準備叫一杯血腥瑪麗振奮人心,卻看見一個閃閃發(fā)亮的男人走了過來,朝他勾唇一笑:“那么快忘了我?” “?”花蒔想了想,“我記得,你不是高伯華嘛!” 高伯華也有些驚訝:“你認識我?” “你不知道我認識你?”花蒔也懵了,“那你干嘛跟我說話?” 高伯華一時也接不上話。 花蒔擺擺手,說:“沒事了,相逢就是有緣,有緣就是朋友。來,咱們干一杯?!?/br> 于是,花蒔就跟高伯華喝起酒來了。 而此良宵,屈荊和攸昭也在家里喝著小酒,討論著度蜜月的話題。攸昭聽到屈荊提出要去度蜜月,便說:“蜜月的話,倒是不錯的主意?!逼鋵?,攸昭對度蜜月沒什么想法,但夸贊老板的方案對他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著,攸昭又將話鋒一轉(zhuǎn):“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抽空。” “能啊。”屈荊說,“我當然可以。已經(jīng)在讓湯軻著手處理了?!?/br> 攸昭便說:“那我們應(yīng)該去哪兒呢?” 屈荊說:“我還沒想好,所以才問你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 ?/br> 攸昭細細想來,說:“我不知道?!闭f著,攸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對著老板說出了“我不知道”這樣絕對不可以跟老板說的語句。他一陣慌亂,連忙補充說:“因為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你給我一點時間的話,我明天可以告訴你一些可行的方案?!?/br> 屈荊覺得攸昭和自己說話的語氣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里怪,只笑道:“不用這么急!慢慢想也可以。但說到方案的話,還是交給旅游中介吧。我讓湯軻去找?guī)讉€做私人旅游訂制的中介,你要是閑著的話,也一起去,說說需求,看哪家方案好就選哪家,你看怎么樣?” 攸昭點頭:“好的,老公。沒問題的,老公。我明天就去辦,老公?!?/br> 屈荊老覺得這個語氣很奇怪,又說不出來。他想了一陣子,便說:“你為什么要重復那么多遍‘老公’?” 攸昭回答:“您不是讓我叫您‘老公’嗎?” “是這樣沒錯……”屈荊摸著下巴,一時沒有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喝了點酒,也有點困了,便放下這個問題,抱著攸昭說,“行了,老婆。好的,老婆,去睡覺吧,老婆……” 這樣學著攸昭一疊聲地喊著“老婆”,屈荊也覺得挺有趣的,自己樂了起來。 攸昭倒別扭起來,又被屈荊****問:“是這樣么,老婆?……是這里么,老婆?……這個力度可以么,老婆?……好的,老婆……沒問題的,老婆……” 這樣折騰了一宿,倒是屈荊覺得好玩得很。攸昭卻好幾天不敢那樣子叫他“老公”了,就怕激起屈荊這方面的興趣。 第四十九章 屈荊第二天就讓湯軻找旅游訂制的中介:“稍后,我讓我老婆聯(lián)系你?。 ?/br> 湯軻心想:你不是讓我離你老婆遠一點嗎? “好的,總裁。”湯軻冷靜平和地回復。 于是,湯軻就聯(lián)系了攸昭,讓他提出的需求。攸昭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求,便說:“從簡就好,屈總回來還得工作呢?!?/br> 湯軻回復:“好的,我先找?guī)讉€旅游規(guī)劃師,再聯(lián)系您!” 攸昭對于蜜月、婚禮一點感覺都沒有,看著房間里堆著的箱子,只想趁著周末在家里整理自己的行李。 是的,今天是周末。屈荊出去了,攸昭沒有過問他和誰去、去哪兒。而湯軻,本來是想去周邊游的,但卻被屈荊安排上了:“你這個周末我都安排好了,就替我倆夫妻找旅游方案吧?” 攸昭獨自在家,便先收拾從攸家搬過來的東西。 他的東西不多,要說雜物就更少了,翻來覆去的,卻翻出來了一本舊相冊。他都不太記得起了。畢竟,他很久沒有照過相。 打開了相冊,便看到一張張泛黃的老照片。 沒有攸家的任何人。 只有英儂與他。 攸昭忽然想起從前,自己跟在英儂背后,問道:“爸爸,為什么同學們都可以去旅游?” 英儂一邊晾衣服,一邊說:“過兩年,就帶你去天鵝島旅游,好嗎?” 攸昭捧著腮,點點頭,看著英儂疲憊的眼睛,半晌又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去?!?/br> “嗯?”英儂低頭看著攸昭。 攸昭抬著圓乎乎的臉,一臉認真地說:“不去也沒關(guān)系的。其實我也不想旅游。在家里和爸爸一起就挺好的?!?/br> 英儂緩緩蹲了下來,摸了摸攸昭的臉,說:“你這個孩子,從來不敢開口說自己想要什么,是嗎?”攸昭擰了擰柔嫩的眉心。英儂撫摸著攸昭的眉間皺褶,說:“爸爸會帶你去的。” 可惜,英儂并沒有兌換自己的諾言。 攸昭也沒怪他,到底是那一句:“不去也沒關(guān)系的?!?/br> 在家里就和爸爸在意就挺好的…… 風吹動了院子里的晾曬的衣服,攸昭又想起了英儂晾衣服的背影。 他很久沒有這樣想著過去的事情了。 人總是要看前看的嘛…… 但是…… 攸昭給湯軻發(fā)了條信息:“你說,能定制天鵝島的行程嗎?” 湯軻說:“我看問題不大?!?/br> 湯軻也就是靠著本能發(fā)的,看到老板說“能……嗎”,就下意識地說“我看問題不大”。事實上,湯軻連天鵝島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但總之先答應(yīng)著就是了,等出問題了再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