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湯軻忍不住從后視鏡里看看自己的臉,也沒覺得哪兒倒霉了。 這湯軻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了,五官端正,但總是繃著臉,看著確實也不太喜慶。公司里的人也說湯軻老穿黑西裝,看著有點像黑社會。但考慮到湯軻是個沒有煞氣的beta,便覺得比起黑社會,又更像是治喪委員會。 “嗯。我是屈總的秘書?!睖V回答,“卻算不上倒霉。” 花蒔便說:“都三十了還處男,還不倒霉啊?” “這是個人選擇?!睖V維持平靜地回答,選擇不罵人是他的禮貌。 花蒔道:“行了,九點半來菩提路?!?/br>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湯軻語氣里寫滿拒絕。 花蒔說:“你就陪我喝一杯酒嘛。我酒癮犯了。但我怕我喝醉,身邊沒有人看著,容易出事兒。我看你這人品行還可以啊,信得過,約你陪我喝一杯?!痹瓉恚@花蒔說要戒酒,戒了沒幾天就渾身難受,非要再喝一杯。可攸昭呢,現(xiàn)在要做個潔身自好的人妻,是不能陪他去酒吧的?;ㄉP想來想去,覺得那些酒友都不靠譜,忽然就想起湯軻這個人來了。湯軻吧,是個beta,不受信息素影響,而且據(jù)攸昭說,湯軻道德感還挺強的,x觀念保守,應該是可以靠得住的。 湯軻想起上回花蒔喝醉酒發(fā)瘋的樣子,便說:“那你更應該戒酒?!?/br> 花蒔說:“你就陪我喝,完了送我安全回家。別的什么都不用干。我給你一萬塊。” 湯軻一聽,說:“好的,九點半,我一定到?!?/br> 說著,湯軻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九點了。湯軻想了想,瞥了一眼屈荊,說:“屈總,我這兒有100塊,你看你自己打車回家行不?” “?!”屈荊瞪大眼睛。 最后,屈荊還是自己打車回家了。 屈荊覺得自己這個總裁,怎么一點都不霸道呢? 別人家的秘書都被總裁頤指氣使,怎么他的秘書天天和他對罵?現(xiàn)在大雨天的還得自己打車回家? 屈荊覺得自己還挺倒霉的,問:“你到底怎么回事?” 湯軻說:“我朋友酒精中毒了,要住院!我必須得去?!?/br> 屈荊便同情地說:“那是得去?!?/br> 等和湯軻聊完了,屈荊在雨夜回到了家中,也不和父母說幾句,就直奔臥室去了。屈爸爸哼了一聲,說:“每天回家就知道和老婆膩在臥室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姜慧息道:“你還抱怨呢?你不想抱孫子嗎?” 屈爸爸這下還真的抱怨不出來了,半晌說:“那……那你記得多給倆小伙子補補……” 屈荊跑了進臥室里,一邊推門一邊說:“老婆,我回來了!” 攸昭原本在臥室里發(fā)呆呢,聽見屈荊回來了,便揚起笑容,說:“路上怎么樣?堵不堵?” “還好。”屈荊一邊脫下衣服,一邊說,“我聽媽說,你今晚沒吃什么東西,現(xiàn)在餓不餓???” “媽還跟你說了啊?”攸昭有些尷尬。 屈荊笑道:“沒事的。我給你帶了點小餅干?!闭f著,屈荊拿出了一盒“菱語咖啡廳”出品的小餅干。 攸昭更尷尬了:“嗯?你最近好像很愛吃這家咖啡廳的餅干?” “是挺好吃的。”屈荊道,“你不覺得嗎?” 攸昭也沒吭聲。屈荊卻殷勤地打開了盒子,準備拿起餅干給攸昭吃,卻發(fā)現(xiàn)攸昭臉色不對:“你不愛吃?” “嗯。”攸昭點頭。 “那不吃了?!鼻G一看,就知道自己的玫瑰不高興了。他一邊解開領(lǐng)帶,一邊說:“那我們做x吧?” 然后,他們就做了。 做了之后,攸昭便微微喘息著躺在床上,表情看起來松快了許多。 屈荊想著,還是得多多澆灌啊。 攸昭卻抬起眼皮,說:“我今天和花蒔遇到高伯華在和別人在一起?!?/br> 屈荊冷不防打聽到這么一句話,覺得驚訝:“這是什么場面?。俊?/br> “也不是什么大場面!”攸昭搖搖頭,“你說的是對的。花蒔和高伯華是各玩各的,彼此不打擾?!?/br> 屈荊笑道:“我就說嘛。都這樣的?!?/br> “真的是都這樣的嗎?”攸昭有些迷茫。 屈荊又說:“是啊,他們應該是這樣游戲人間的,不然也不會一直不結(jié)婚啊?!?/br> 攸昭愣了愣:“???” 屈荊拿起一塊小餅干,放嘴里咀嚼了起來。 攸昭問:“結(jié)了婚會怎么樣?" “結(jié)了婚就不能玩兒了!”屈荊說,“不都這樣的嗎?他們也是因為不想定下來,才一直不結(jié)婚吧?” 攸昭想了想,問:“那我們這樣算是定下來了?” “這有什么好問的?”屈荊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不然你和我結(jié)婚為什么?圖我的青春rou體和我的萬貫家財嗎?” 攸昭忽然有些慚愧。 好像也是的。 第五十四章 你和我結(jié)婚為什么? 圖我的青春rou體和我的萬貫家財嗎? ——這問題居然像繩索一樣纏繞在攸昭的心里久久不能解開。 攸昭和花蒔吃下午茶的時候,甚至還一邊拿著銀色茶匙攪拌著黑色美式咖啡,一邊若有所思地說:“你覺得我是為了什么才和屈荊結(jié)婚的?” 花蒔一手托著腮,一邊打著呵欠,沒什么精神的,聽到了攸昭這一句話,才挑起了眼皮,睜大眼睛:“這不是明擺著嗎?為了他的財產(chǎn)??!” “是嗎?”攸昭有些驚訝,“你倒是很清楚?。 ?/br>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花蒔撓撓頭。 花蒔甚至能回憶起當時:“你和他相親那會兒,我問你看了照片沒有,你說沒有。你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對方是荊門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總裁兼董事會主席,這就夠了?!?/br> 攸昭居然想不起來這件事了,還是要花蒔提起,才隱隱約約的記得。 花蒔學著攸昭那冷靜平和的腔調(diào),模仿他的口吻說:“omega結(jié)婚都是圖這個吧。難道是圖發(fā)情失控、懷孕生子很愉悅嗎?” 攸昭有些頭痛:“對,這確實是我說過的話?!?/br> “我們這個世界就是缺你這種冷靜、睿智的omega。”花蒔對攸昭大加贊賞,“我覺得你這個態(tài)度就很好啊。繼續(xù)保持!” 攸昭沒想到花蒔這么支持這種麻木不仁的婚戀觀,忍不住說:“我記得我當初這么跟你說的時候,你還挺驚訝的。” “驚訝,是那種……那種‘醍醐灌頂’的驚訝?!被ㄉP認真地說,“我越想越覺得你說得靠譜兒啊。alpha都是信息素支配的怪物啊,力氣又大,功能又強,咱們不能把他當自己的同類看的。你這個念頭我覺得很棒,可以推廣?!?/br> “哦……”攸昭若有所悟,“很棒?!?/br> 花蒔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說:“啊嗚——昨晚一不小心喝多了,今天起來屁股疼?!?/br> 攸昭皺眉:“你不是戒酒了嗎?” 花蒔便回答:“酒哪有這么好戒!我這兩天看到酒都渾身發(fā)癢,實在受不了,就找了你們屈荊的那個湯軻護送我去喝酒??偹闶呛攘藗€夠?!?/br> 攸昭大驚:“湯軻?怎么是他?” “你不是說他人靠譜嗎?”花蒔摸著下巴,說,“我就找他啦?!?/br> 攸昭無奈地一嘆,又說:“對了,你喝多了怎么會屁股疼?” “對??!”花蒔回過神來,發(fā)出了靈魂的拷問,“我喝多了怎么會屁股疼?” 攸昭正要說什么,電話卻響起來了,好巧不巧的,正是湯軻。 “湯軻?”攸昭接起電話,“嗯……好的,那我過來吧。” 湯軻卻說:“不,我過來找您吧。您在哪兒?” 攸昭給湯軻發(fā)了地址,又說:“湯軻一會兒要過來?!?/br> 花蒔伸了個懶腰,說:“行,我也見見他?!?/br> 沒過多久,湯軻就帶著旅游規(guī)劃方案來到這個下午茶店了。這湯軻一走過來,就瞧見了花蒔,臉色頓時有些尷尬:“小花兒……” 攸昭和花蒔正在呷著茶,聽見湯軻這么喊花蒔,都“噗”的一聲,險些把茶噴了出來。 花蒔漲紅了臉:“干啥?和你很熟嗎?” 湯軻也極不好意思地說:“確實不熟。但昨晚你非要我這么叫你,還說我要是不這么叫你,就叫黑社會揍我。” “……”花蒔愣住了。 攸昭無奈地捂著頭:“那你昨晚喝得真挺大的啊?!?/br> 花蒔尷尬得要死,忙說:“那我是喝大了,胡說的。你別放心上,你叫我花蒔就得了?!?/br> “嗯,還有,您說了,我叫你一聲‘小花兒’,你就給我100?!睖V說,“剛剛那一聲就不算了,我也是老實人。就按昨晚的算,你得給我8000。” “what?!”花蒔吃驚得跳起來。 湯軻拿出手機,說:“我有錄音的?!?/br> 花蒔頭痛欲裂,也不知道說自己酒后亂性被x比較慘,還是酒后亂性花錢比較慘。 湯軻又說:“加上昨晚的護送費用是一萬,開車送你回家的油費是50,還有你吐了我衣服和鞋子上了,那可都是prada……” 花蒔抬起手來,制止了湯軻:“行了,你就說個數(shù)吧?!?/br> 湯軻說:“這也不行啊,做買賣講的是均真。不能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的?!闭f著,湯軻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里面有收費明細以及相關(guān)單據(jù),包括prada的單據(jù)、油費的發(fā)票等等。 花蒔也不仔細看,只瞧了一眼total的數(shù)字,直接給湯軻轉(zhuǎn)了錢。 只是,花蒔頭更痛了:這一頓酒,可真他娘的貴?。?/br> 攸昭卻眼珠一轉(zhuǎn),卻問湯軻道:“昨晚,花蒔可沒有表現(xiàn)異常吧?” “表現(xiàn)異常?”湯軻有些驚訝,“請問花蒔怎么表現(xiàn)算是正常?” 攸昭也真的說不上來,只得說:“他沒有xsao擾你吧?” “有是有的?!睖V淡然答,“但你放心,我不打算起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