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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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表少爺,今晚上不許他離開一步。明天一早,把他送回崔家?!?/br> 說是“送”,也就聽著好聽些,其實是押解還差不多。 崔鶴之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向?qū)λ€算疼愛的舅父,竟然為了葉庭彥一個外人和自己翻臉,頓時萎頓在地,又是憤恨,又是害怕—— 那個葉庭彥他憑什么,還是說,不但柔表妹看上了那小白臉,就是舅父也有這個意思? 可真這么被送回去,也實在太丟臉了! 這么想著就有些后悔,膝行著上前,抱住孫如海的腿: “舅父,我錯了,您饒了我這一回,我這就去跟王嶆和葉公子道歉,一定會求得他們的原諒……” 又巴巴的瞧著孫柔: “表妹,你幫我求求情好不好?” 如果不是察覺孫柔對葉庭彥不是一般的在意,崔鶴之自覺也不會那樣莽撞。 可照他想來,做了也就是做了,就如同在家鄉(xiāng),真是看哪個不順眼,打一頓,給點銀子罷了,又算什么大事? 怎么也沒有想到,舅父就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大發(fā)雷霆,還要把自己給送回老家去。 孫柔卻是直接把頭扭到了一邊—— 早在書院時,孫柔就對崔鶴之種種所為暗恨不已。 尤其是葉庭彥面前時,崔鶴之明里暗里暗示他和自己有非同一般親密關(guān)系那會兒,孫柔更是氣苦至極。 偏是母親已經(jīng)去了京城,這樣的話并不適合對父親說。 孫柔只得把委屈都咽到了肚子里。 可一路上對崔鶴之的態(tài)度卻無疑冷淡的厲害。 之前大雨如注,孫家人惶惶然入了驛站時,孫柔身邊侍候的小丫鬟,就第一時間瞧見了葉庭彥,又歡歡喜喜的把葉家也投宿這間驛站的事偷偷告訴了孫柔。 孫柔本來還想著,怎么找個借口過去葉家那邊呢,沒想到剛拿了把傘出來,就瞧見崔鶴之無比囂張的斥責(zé)葉庭彥的情形。 因為旅途勞累早早歇息下的孫如海,就是孫柔特意跑過去叫起來的,看崔鶴之受罰,孫柔只有開心的,如何肯管他? 簡直巴不得崔鶴之這就離開才罷。 倒是孫如海,也就一個jiejie,感情自來很好,對崔鶴之這個外甥,也是拿來當兒子疼的,看他這樣,未免有些心軟: “不是舅舅要為難你,只京城那里,就沒有簡單的人……你以為舅父官位夠高,可真到了京城,也不過爾爾……” 就比方說葉庭彥,之前在書院時,看他行事作風(fēng),就覺得這個年輕人出身應(yīng)該頗好。而方才葉庭彥直接呵斥崔鶴之,更讓孫如海確定了這一點。 畢竟,拜外甥所賜,自己的身份,之前已經(jīng)泄露出來。 若然不是有一定底氣,葉庭彥如何就敢直接跟崔鶴之杠上? 分明有不弱于孫家的家世才對。 偏是即便被他下了臉面,自己還得謝謝他…… “不是舅舅狠心,京城本就是龍盤虎踞之地……你這性子,并不適合走仕途這條路……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京城本就是龍盤虎踞之地。自己的官職于尋常人家而言,也算頂天了,可放到京城,又算得了什么? 孫如海認為,崔鶴之的性情,不進官場還好些,真是入仕,怕是會招來大禍。趁他現(xiàn)在還沒做出更出格的事,還是送回老家,讓jiejie姐夫嚴加管教才好。 崔鶴之明顯一呆,舅舅的意思,是暗示自己,葉庭彥那人并不是一個小小的舉人那么簡單? 還沒等他想清楚個所以然,孫如海已經(jīng)抬腳往門外而去,孫柔瞥一眼一臉郁郁的崔鶴之,忙跟了上去。 “爹,我想過去找葉家meimei說會兒話——”孫柔眉梢眼角明顯有些忸怩之意—— 已是到了說親的年紀,這兩年孫夫人經(jīng)常帶著孫柔走親訪友,見過的男子也不少,可卻沒有哪個能比得上葉庭彥。 孫如海皺了下眉頭,剛要說什么,下一刻卻忽然一僵,就是他旁邊的孫柔,臉色也一下慘白—— 之前空無一人的驛站院子里,不知什么時候,竟然站了兩排勁裝武士。 衣袖邊的火焰標志,昭示著這群人的身份,明顯是焰衛(wèi)司和錦衣衛(wèi)的人。 明明是兇殘無比的人,這會兒卻是一個個和兔子般,別說抬頭,就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驛站中的氛圍說是肅殺至極也不為過。 孫如海視線掠過這些侍衛(wèi),直直的落在被簇擁著站在連綿雨地里的頎長男子身上。 男子負手而立,因為頭上的斗笠遮著,看不清面目,孫如海剛想詢問對方是誰,卻是在瞧見露在斗笠外邊黑白斑駁的發(fā)色后,陡然想到一個傳聞,猛地一激靈,到了喉嚨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甚至下意識的又往后退了一步,臉色也是變得鐵青—— 老天,怎么可能,竟然是玄夜那個大魔頭親至。 不管是燕王或者這位瑜王世子,但凡出現(xiàn)在朝堂上,方圓十步之內(nèi),絕不會有人想不開往跟前湊。 之所以如此,實在是兩人手上沾染的鮮血太多。不管是賊酋,還是亂臣賊子,只有這兩人不想殺的,沒有他們殺不了的。那樣一身血腥之氣的兇殘之人,其他人如何肯和他們結(jié)交? 真要說眾人對那師徒倆的態(tài)度,與其說是敬,不如說是怕。 也曾有個別新貴不信這個邪,一門心思想著和兩人交好,以圖將來。卻是無一人成功過。 更甚者,不管你送去多少孝敬,該要你命時,那兩人也絕不手軟。 私下里大家也曾議論過此事,都以為燕王之所以孤苦一生,妻子早逝,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十有八、九就是殺孽太重所致。 至如那玄夜,更是天煞孤星一般,但凡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朝中一品,無論見了誰都是鼻孔朝天,和燕王之間也是不冷不熱。 聽說對爹娘不孝,對兄弟不悌,甚至還食人rou、寢人皮…… 那人的身邊別說朋友,就是稍微親近些的下人都沒有。 正如這會兒,那些侍衛(wèi)們瞧著是眾星拱月般,侍立兩側(cè),可和玄夜之間的距離卻明顯差不多要有一丈遠。 這樣一個被所有朝臣孤立,讓人見了說不好轉(zhuǎn)頭就會做噩夢的人,孫如海如何愿意跟他套什么近乎? 當然,孫如海才不會承認,他其實更多是在害怕,更甚者大腦也開始高速運轉(zhuǎn)—— 這個煞星突然出現(xiàn),該不會是又有哪個朝臣犯事了吧? 那個人應(yīng)該不會是自己,畢竟,自己這幾年都守孝在家。 正胡思亂想,一聲凄厲的哭喊卻陡然劃破雨幕: “救命!” 緊接著正對著玄夜的那間房房門一下被踹開,五六個身上帶傷滿身血腥的黑衣人推著一個身著鵝黃色裙衫的女子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 本是靜默的玄夜倏地抬頭,孫如海猝不及防,正好跟那雙冰雪一樣酷寒的眼睛對了個正著,驚得忙垂下眼。 而就是這么低頭的一瞬間,就有驚呼聲傳來,孫如海下意識的抬頭,卻是無比震驚的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數(shù)丈開外的玄夜竟然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的瞬移到幾個黑衣人面前。 那幾個殺手也同樣沒有想到,驚叫的同時,手里兵器隨即遞出去,可不過剛剛一動,腳下就是一軟,卻是到了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每人胸口處都出現(xiàn)了一個血窟窿—— 身形縱起的同時,便有數(shù)道勁氣于玄夜十指揮出。 別說拿人質(zhì)威脅玄夜,他們根本連開口說一個字的機會都沒有,就倒伏在地。 玄夜的手跟著伸出來,恰好接住因為黑衣人松開,而倒下來的著鵝黃春衫的女子。 “多謝……”女子悚然抬頭,含淚妙目中,驟然映入一個妖冶俊美的男子容顏,可沒等她后面的話說完,男子手已經(jīng)瞬即收了回去。 身形縱起的同時跟著揮手,那些本已倒下的黑衣殺手全都尸首分離。 至于那女子,驟然失去依托之下,也跟著從臺階上滾下,不意正和一顆滾落的人頭撞到一處,嚇得哀叫一聲,就昏了過去。 至于玄夜,早在確定了鵝黃色春衫的女子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的那一刻,就從原地陡然消失。 如果不是滿地滾落的人頭和跟雨水混在一起的那些血水,孫如海簡直以為,方才所見不過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一直到這會兒,女子身后的房門才驟然打開,一對兒面色蒼白的中年夫婦踉踉蹌蹌著從另一個房間里沖了出來,一眼瞧見躺在死人堆中的女子,中年夫婦腿一軟,好險沒坐倒地上。 還是那些黑衣人上前翻檢尸首時,中年男子才反應(yīng)過來,哆哆嗦嗦道: “多謝……麻煩諸位,扶我女兒……” 女兒躺倒在泥水里,也不知生死如何。 有心過去扶,可地上那么多人頭……下意識的就想讓這些侍衛(wèi)幫忙。 可等說出來,卻又后悔不迭。 畢竟女兒怎么說也是大家閨秀。 再有朝廷中人誰不知道,不管是焰衛(wèi)司還是錦衣衛(wèi)的人,性情都和他們主子一模一樣,平常跩的二五八萬的,等閑人們根本指使不動。 一時嗓子都有些干澀。正無措間,走在最前面的武士已經(jīng)探手把女子扶了起來,又送到男子面前,施禮后退下—— 焰衛(wèi)司的人也好,錦衣衛(wèi)的人也罷,固然都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可那也分對誰不是。 跟在世子爺身邊這么多年,從沒見過他對任何人假以辭色,還是第一次主動援手一個女子…… 待中年男子接住女兒,為首男子隨即一揮手,沉聲道: “搜撿所有房間,捉拿其余兩名兇徒!” 之前得到的可靠消息,潛入這驛站中的可是足足八名兇徒,眼下卻只有六個,明顯還有兩個潛伏左右。 一聽說還有兩個,孫如海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忙回頭想叫兩股戰(zhàn)戰(zhàn)軟成一團的孫柔趕緊跑院子里去,就聽見西廂房那邊有人沉聲道: “可是這兩人?” 卻是葉庭彥,正從房間里出來,他的身后,還有侍衛(wèi)正押著兩個被堵了嘴傷的不輕的黑衣人出來。 第36章 錦衣衛(wèi)并焰衛(wèi)司的人都是明顯一驚,手按劍柄道: “爾等何人?” “不才京城人士,葉庭彥?!比~庭彥一拱手,隨即讓開身形。 他身后侍衛(wèi)上前用力一推,那兩個黑衣人一下飛了出來,正好倒在之前那個扶起少女的錦衣衛(wèi)腳下。 做完這一切后,侍衛(wèi)并未就此退下,卻是一拱手:“崔總旗,多日未見,別來無恙。” 那崔總旗明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