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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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有些狐疑的瞧了一眼他背后的葉庭彥—— 這崔總旗名叫崔鶴申,因為日常跟在玄夜身邊辦事,和朝中那些公卿家將也都混了個眼熟。 這會兒對方主動打招呼之下,崔鶴申也認(rèn)出來,眼前這勁裝護(hù)衛(wèi)名叫葉擎,分明正是本朝相爺葉鴻昌身邊得用的人。 錦衣衛(wèi)再是威風(fēng),可至如葉鴻昌這個層面的,也是不敢得罪的,當(dāng)下回了一禮: “原來是葉兄。公務(wù)在身,若有攪擾之處,還望葉兄海涵。” 卻是不覺又多看了葉庭彥兩眼—— 這年輕人姓葉,十有八、九是葉相親近子侄,不然也不可能勞動葉擎過來親自護(hù)駕。 只葉擎既然沒有介紹的意思,崔鶴申倒也沒有上趕著詢問。 既然人犯盡皆成擒,便也不再多耽擱,正要吩咐眾人離開,孫如海身后的門卻一下被人打開,崔鶴之正從里面跑出來,瞧著崔鶴申的表情無比驚喜: “三堂兄——” 崔鶴申正準(zhǔn)備走,聞聲腳步一頓,一回頭正好瞧見崔鶴之: “鶴之?” “三堂兄,還真是你啊。我聽著聲音就像。”崔鶴之激動的什么似的,一下從房間里沖出來。 “鶴之!”孫如海臉色就有些不好—— 崔家有人進(jìn)了錦衣衛(wèi)的事,孫如海也是知道的。聽說是崔家一個旁支子弟,只錦衣衛(wèi)名聲并不甚好,孫如海知道后頗是有些不以為然,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碰著。 雖然對方瞧著挺威風(fēng)的,孫如海卻雅不愿崔鶴之和對方扯上關(guān)系。還要再說,卻正好對上崔鶴申掃過來的冷冰冰的眼神,一驚之下,后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崔鶴之明顯聽到了孫如海叫他,卻是和沒聽見一般,腳下不停,小跑著來到崔鶴申近前: “三堂兄,我想和你一起去京城。” 崔鶴申如何看不出來孫如海對他的防備輕視之意? 他是崔家旁支,當(dāng)初會入錦衣衛(wèi),也是家道中落機(jī)緣巧合所致。 要說他入了錦衣衛(wèi)這些年來,憑著自己的身份,對族人也多有援手,奈何族人那里卻是一邊接受了他的恩惠,另一邊卻對他多有輕賤之意。 以致近年來,崔鶴申和崔氏族人漸行漸遠(yuǎn)。 如果單單是崔鶴之一人過來求助,崔鶴申或者并不會搭理,可看孫如海這會兒避他如蛇蝎的態(tài)度,惱火之下,竟是板著臉直接點了點頭: “我還有事,你想跟著的話,就找匹馬,自己跟上來?!?/br> 饒是他這般不假辭色,崔鶴之依舊忙不迭答應(yīng)下來,草草沖孫如海一拱手: “舅舅,鶴之在京城等你?!?/br> 說著有些忌憚的瞧了葉庭彥一眼—— 之前孫如海給他分析葉庭彥許是家境不俗時,崔鶴之還有些將信將疑,這會兒看葉家一個下人都能讓威風(fēng)凜凜的三堂兄刮目相看,已經(jīng)明白孫如海所言是實。 可正值青春年少,真是這么著被舅舅趕回老家,崔鶴之自覺丟不起這個人。 也不看孫如海鐵青的臉色,直接拉出一匹馬,跟著崔鶴申揚長而去。 把個孫如海頓時氣了個倒仰。 好一會兒才勉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怒氣,先關(guān)切的招呼葉庭彥: “賊人竟是跑到你們住的地方去了嗎?可有驚擾到你們兄妹?” 語氣不是一般的客氣。 “多謝孫先生掛念,這個倒沒有?!敝缽木┏堑教╆柍沁@一路怕是有些不太平,葉鴻昌自然不敢掉以輕心,派來接人的全是一等一的好手。 因而兩個黑衣人摸過去的第一時間,就被葉家侍衛(wèi)無聲無息的繳了械后捆了起來。 看葉庭彥態(tài)度如常,孫如海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倒不是說想和葉庭彥如何親近,可之前外甥大大得罪了對方,這還沒進(jìn)京城呢,孫如海并不愿意立刻就惹上一個敵人。 葉庭彥沖孫如海點了點頭,又轉(zhuǎn)頭看向中年夫婦懷中因為驚嚇過度,依舊昏迷的少女: “我身邊帶的有大夫,或者可以幫助這位小姐診視一番?!?/br> 那中年人之前已經(jīng)看了葉庭彥好幾次,聽他這般說,忙不住點頭,很是感激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有勞公子……” 葉庭彥點點頭,直接讓隨行的太醫(yī)過來。好在女子也就是驚嚇太過,其他并沒有什么,就給開了一副安神湯,至于藥物,因為葉庭芳的緣故,葉家準(zhǔn)備的也挺充足,直接配好了幾副藥給那家人送了過去。 這么一折騰,天就有些晚了。 孫柔瞧著葉庭彥的眼神越發(fā)溫柔,正想著要怎么開口去尋葉庭芳,鈴鐺卻匆匆忙忙從西廂房里出來,看她神情惶急,葉庭彥心里一驚,匆匆沖孫家人點了點頭,忙迎了過去: “怎么了?” 許是鞍馬勞頓,葉庭芳頭就有些隱隱作痛。 葉庭彥看著她喝了姜湯、用了晚膳后,又讓太醫(yī)開了能鎮(zhèn)痛助眠的藥物,一直看著她睡著后才離開的…… “小姐好像魘著了,一直不停流淚,婢子怎么也叫不醒……” 葉庭彥急匆匆進(jìn)了房間,一眼瞧見葉庭芳,手不停揮舞著,似是想要抓住什么東西似的。 “芳姐兒——”葉庭彥快步上前,忙握住葉庭芳的手。 葉庭芳一下張開眼來,蒼白的小臉上全是斑斑淚痕—— 就在方才,葉庭芳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里葉庭芳又回到了和獅子驄被殺手追殺的那日,而讓葉庭芳哭成這樣的,并不是那群緊追不舍非要取她性命的殺手,而是隨后趕來的夜。 明明自己就在旁邊,可夜卻好像看不見似的,無比決絕的一頭扎下懸崖,葉庭芳拼命的伸手,卻怎么也抓不住夜。眼睜睜的看著他跌落下去,滿地殷紅…… 甚至這會兒瞧著葉庭彥,葉庭芳還覺得眼前全是刺眼的紅色,白著一張小臉兒道: “血,好多,好多,血……” 那么多血,葉庭芳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情緒太過激動之下,頭更是針扎似的痛。 葉庭彥身體頓時一僵,卻是旋即想到了之前外面的血腥場面。meimei的模樣怕不是魘著了,而是驚嚇過度所致。還以為meimei之前睡著呢,其實并不是嗎? 不覺對玄夜又生出些不喜來—— 不是他弄得滿地鮮血淋漓、人頭亂滾,芳姐兒也不會嚇成這樣。 忙拿了巾帕邊幫葉庭芳擦淚,邊溫聲哄道: “沒事兒,芳姐兒不怕啊,咱們很快就回家了……” 為了消除葉庭芳的恐懼,又違心的幫玄夜解釋了一句: “那位世子爺雖然出手狠辣了些,可他不殺人的話,那些賊人就會要了那位姑娘的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世子爺?葉庭芳因為這幾個字,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清亮亮的水眸定定的瞧著自家哥哥,聲音低的仿佛怕驚碎不可多得的美夢似的: “大哥你說的,世子爺,是不是,叫,玄夜?” 果然是被那個惡魔給嚇到了。瞧meimei這小可憐的模樣。葉庭彥越發(fā)心疼,為了安撫葉庭芳,還少見的抬出了父親: “沒事兒的,咱們不提他了。你放心,即便他手里有焰衛(wèi)司和錦衣衛(wèi),也決計不敢動咱們?nèi)~家……” 竟然真的是玄夜?!至于之前碰到的那些大哥避之如蛇蝎的帶有火焰形印記的黑衣侍衛(wèi),就是夜的手下? 更甚者,聽大哥的意思,玄夜方才還來過這驛站? 老天,自己到底錯過了什么! 葉庭芳淚水流的更急,抖著手掀開被褥: “大哥,我,我要出去,你推我出去……” 即便當(dāng)初險死還生,葉庭彥都沒見過meimei這么脆弱的模樣。一時擔(dān)心的什么似的: “好好好,你別急,哥推你出去……” 只兩人來到外面時,哪里有玄夜和他那群手下的影子?冷風(fēng)吹來,裹挾著幾點雨絲,讓葉庭芳發(fā)漲的腦袋頓時徹底清醒。 怔怔的看著空落落的庭院,好一會兒才抬手捂住臉道: “大哥,明天路上咱們快點兒走好不好,我想,早些回家……” 再怎么說也是丞相府嫡女,沒道理突然現(xiàn)身,在京城貴人圈子里一點兒浪花都激不起來。 到時候自己的名字加上姓氏,又是突然從天而降的葉相女兒,玄夜,應(yīng)該,就會找過來了吧? 而且聽大哥的意思,夜才剛離開不久,自己趕些的話,說不好可以追上呢…… 果然是被嚇著了。 葉庭彥越發(fā)肯定了之前的猜測,一時心里酸酸軟軟,恨不得答應(yīng)了meimei所有要求才好: “好,待會兒讓太醫(yī)看看,太醫(yī)說可以的話,咱們就快些……” 聽說葉庭芳身體不舒服,太醫(yī)忙趕了過來。好在葉庭芳也就是有些驚嚇之下神思不屬,并沒有什么大毛病。就只是那頭痛之怔,卻因為情緒波動太過,加劇了些…… 葉庭芳卻堅稱沒事兒,并不愿意歇息。葉庭彥無奈,也只得答應(yīng)下來。 離開時,卻是把隨行侍衛(wèi)幾乎全都派到了葉庭芳身側(cè)—— 即便去往京城的路上,玄夜的人已經(jīng)清理了不止一遍,可思及之前被挾持的那名謝姓小姐,葉庭彥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一夜無事。 就是葉庭芳,用了太醫(yī)特意熬制的一碗安神湯后,也是一宿好眠。 第二日一大早,葉庭彥剛起來,就先后接到了兩份邀約,一個是孫家,另一個則是葉庭彥施以援手的謝家—— 中年男子名叫謝明勤,乃是京城慶德公府謝家的子弟。 謝明勤之前也是放了外任,在秦地做知府。年前謝家?guī)退\了太仆寺少卿的職位,眼下可不是和孫家一樣,帶了家小回京? 卻如何也沒有料到,會碰見這檔子事。 會對葉庭彥一個小小舉人這么殷勤,除了親眼目睹崔鶴申對葉家下人的客氣,和孫如海想到了一處外,還看中了葉家侍衛(wèi)的實力—— 即便和那位世子爺不能比,可能神不知鬼不覺擒住兩個黑衣人,武功也必然了得。 要說謝明勤身邊可也有護(hù)衛(wèi)家丁,可這些人和葉擎他們根本沒法比。 葉庭彥倒也沒有拒絕——